陸凡皺眉道：“賴主任，你這是在跟我賠禮道歉嗎？我怎麼看不到一丁點兒的誠意呢？”
賴越京咬咬牙，衝陸凡一個90度的彎腰鞠躬，同時說：“陸凡同學，是我冤枉了你，我向你道歉，請原諒！”
周圍的人都傻眼了，他們幾時見這個素來對學生囂張兇惡的訓導主任跟人道歉過，還90度大鞠躬。
這時，一輛黑色的奔馳開到了宿舍樓下，吸引了衆人的目光。
司機開門下車，是一個西裝筆挺的中年男人。
他走過來，看了看衆人，然後對着陸凡問道：“請問，是陸凡先生嗎？”
陸凡說：“是。”
西裝男道：“請上車吧，皇甫先生讓我過來接您。”
陸凡點了點頭，轉而對蘇雨綺、楊曉四人說：“我去一下。”
於是，他上了車。
西裝男打火起車。
黑色奔馳在衆人驚異的目光中離開。
趙明咂嘴道：“這小子竟然深藏不漏。”
楊曉說：“你剛纔有沒有聽到那個西裝男說了什麼？他說‘皇甫先生’……”
趙明說：“聽到了，皇甫先生叫他接陸凡過去。哪個皇甫先生？”
楊曉反問：“廣城有幾個‘皇甫先生’？”
趙明面露訝然之色：“啊，難道是他？”
蘇雨綺看着陸凡離去的方向，目光閃動。
龔壯壯一言不發，卻去看賴越京。
賴越京已完全呆愣在了原地，陸凡這樣走了算什麼，他已經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
……
天元大廈。
黑色奔馳開到大廈門口停住。
陸凡下了車，仰望大廈，覺得腦袋一陣眩暈，不由感慨，真高啊，垂直高度只怕比點蒼山還高……
這時，一位身穿職業套裙的女子迎了出來。
她面帶笑容，柔聲說道：“陸凡先生是吧？皇甫先生已在辦公室等候，請跟我來。”
陸凡點點頭，便跟着她走進了大廈，穿越大廳，上了電梯。
途中有不少人投來異樣的目光。
他們多爲這棟大廈的員工，心裡奇怪，這人是誰，怎麼會由夏秘書來迎接？要知道，夏爽可是董事長的秘書，能讓她親自來迎接的基本都是董事長的重要客人。這人看着像個學生……
電梯裡，陸凡瞄了幾眼夏爽，只覺得空氣充滿了淡香和溫熱，這個身穿黑色職業套裙、腳踩黑色小高跟、腿上裹着肉色絲-襪的女子，看起來也就二十出頭的模樣，五官青春而精緻，身材竟是極爲火爆，前-凸-後-翹，胸前的兩座峰巒似乎隨時要撐破白襯衣的束縛，而挺翹的臀部和纖細筆直的長腿也同樣吸引人的眼球。
不過，他只瞄了幾眼，就轉開目光，眼觀鼻、鼻觀心。面前的女孩子雖然美得很，但他可不想自己道心動搖。
電梯從一樓到頂樓的幾十秒裡，夏爽發現陸凡居然看也不看自己，心裡覺得奇怪，這個人，似乎和那些色-眯-眯的傢伙不一樣呢。
董事長辦公室就位於天元大廈的頂層，有二百平米之大，兩面大大的落地窗，讓屋子裡的光線格外明亮，並可以從多角度俯瞰廣城的景色。
陸凡再次感嘆，大老闆就是大老闆，這種隨時將一座城市踩在腳下的感覺應該很不錯吧。
“陸凡吧？”剛進屋，一個西裝革履、身材筆挺的中年人就大步走了過來，十分親切地伸出了右手。
陸凡微笑點頭，伸手與他相握，說道：“皇甫先生，您好。”
皇甫川的熱情，讓陸凡有些受寵若驚，而此人神采飛揚、相貌英俊，看來根本不像已經五十的人，若不是陸凡知道他有個和自己年紀差不多的女兒，幾乎要以爲他只有三十多。他看着年輕，但經過歲月的洗練，使他遠比市面上那些花美男更有魅力。
皇甫川瞧着陸凡也點了點頭，似乎比較滿意，年紀輕輕，卻能在自己面前不卑不亢、行爲舉止合度，倒也難得。
他請陸凡坐到沙發上。
“陸先生，請問您喝點兒什麼？咖啡還是茶？”夏爽俯身到陸凡旁邊問道。
陸凡聞着她幽幽的體香，眼角瞟見她胸前的宏偉，不禁有些醉了，輕咳一聲，說道：“白開水就好，謝謝。”
多年跟着師父那摳門老頭，喝的最多的就是白開水。當然，陸凡更喜歡喝酒，只是現在這場合顯然不適宜飲酒。
夏爽一愣，不過還是微笑地說：“好的，請稍等。”
至於董事長要喝什麼，她不需要詢問就知道了，因爲每天都是一樣的。
結果皇甫川卻開口說：“唔，白開水好啊，都說白開水是最好的飲料，勝過名茶與好的咖啡，陸先生倒是很懂養生呢。小夏，也給我倒杯白開水吧。”
夏爽愕然，怎麼感覺董事長有種要跟人家拉近關係的意思？像董事長這樣高高在上的人，還需要主動跟誰拉近關係麼？
但她立刻就點頭答應，轉身去張羅。
“皇甫先生，您叫我的名字就好了，別叫我陸先生，聽着……有些彆扭。”陸凡說。
“那你也不要叫我皇甫先生了嘛。”皇甫川笑說。
“那我叫您，皇甫叔叔？”陸凡感覺以對方的年齡，自己叫聲叔叔也不會吃虧。
“不。”哪知皇甫川卻搖了搖頭，“說起來，你該叫我一聲老哥。”
“啊？”陸凡瞪大了眼睛。
皇甫川說道：“你師父蕭大師與我們皇甫家淵源不可謂不深啊，蕭大師跟我們家老爺子以平輩論交，所以這輩分算下來，我叫你老弟，你叫我老哥，是沒錯的。”
陸凡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原來如此，那我就不客氣地叫您大哥了……”
皇甫川哈哈大笑。
這時，夏爽送來一支無繩電話，說：“董事長，是省高等教育處打來的。”
皇甫川接過電話，聽了一會兒，便說：“嗯，我知道了。”
隨後掛斷電話，交還給夏爽。
他轉而對陸凡說：“廣城大學校委會通過開會討論已經做出了決議，賴越京因工作出現重大失誤，被撤銷訓導主任之職，以普通職工身份調到後勤保障處工作；經調查覈實，何東強及其同夥因打架鬥毆、欺負同學，嚴重違反校規校紀，給予記過處分，並留校察看六個月。陸老弟，這樣的處理，你還滿意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