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麼樣呢？”孟小芳緊張地問。
“我師父他老人……”陸凡頓了一下，看着孟小芳的俏臉兒，說，“原則上同意。”
孟小芳愣了愣，然後訥訥地問：“那就是同意了對嗎？”
還沒等陸凡應答，她便歡呼着跳了起來，並激動地抱了對方一下。
陸凡還來不及感受女孩兒柔軟飽滿的情懷，孟小芳已經意識到自己舉止失格，像只小兔子一樣慌慌張張地就退開兩步，垂頭絞着手指，雪腮已飛滿了紅霞，怯聲道：“對不起啊，師……師父……”
陸凡輕咳一下，說：“等等，現在還不能叫師父。”
孟小芳以爲他要反悔，急得眼眶都紅了。
陸凡嚇得連忙道：“哎哎，你別哭啊，我又沒說不收你爲徒，但是，這得有個儀式，你堂堂正正地拜我爲師，我堂堂正正地收你爲徒，要有人作見證，否則光我們倆在這兒用嘴說說，還不成了過家家？”
孟小芳聽他已是決定收自己爲徒，這才破涕爲笑。
陸凡打趣地說：“又哭又笑，貓兒撒尿！”
孟小芳舉起粉拳捶了他一下。
這時，黑貓突然開口道：“別亂說，我可沒有撒尿！”
……
……
舉行儀式需要場地，超度怨靈也需要場地。
在酒店客房裡不好搞，陸凡便通過陳夢龍問錢希怡能不能找到適合的場地。
錢希怡想了想，說：“有，我一個朋友是開山莊的，他那裡地方大，環境也安靜。”
陸凡說，那去看看吧。
菠多山莊。
位於南丫島。
周圍有山有海，環境不錯，而且很安靜。
出門在外，一切從簡。
陸凡只請了陳夢龍、錢希怡、穆海春和錢嘉輝作爲收徒儀式的見證人。
穆海春本來都準備走了，但是聽說陸凡收徒需要見證人，立馬就改變計劃，讓助理將自己後面的檔期重排，調轉車頭，折回來參加。
他認爲，這種機會非常難得，跟陸凡這種前途無量的年輕人加深交集就應該趁早，而且他覺得自己作爲見證人是比較合適的，畢竟同行同道嘛。
錢嘉輝對於陸凡能夠想到請自己，也非常高興，這至少說明他心裡並沒有多少芥蒂，於是也推掉好幾個重要會議抽空參加。
黑貓自從見到錢家父女開始就一直很安靜，縮在陸凡身邊，但卻不住地拿眼悄悄打量二錢。
一行人到達山莊。
由於事先打過招呼，基本已經安排妥當了。
專門開一間寬敞的會客室，擺放好桌椅板凳，佈置好法壇和香案。
待陳夢龍、錢希怡、錢嘉輝就座，穆海春宣佈儀式開始。
——事先，陸凡跟穆商量好了，請他主持。
穆海春瞬間覺得使命神聖，竟比自己開館收徒還要高興、還要緊張。
陸凡身穿着黃色的道袍，端坐紅木圈椅，看上去莊嚴中正，又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感覺。
孟小芳不敢直視他，但時不時偷瞄的雙眼裡卻是光芒閃爍。
穆海春擡了一個本子，照本宣科，朗聲道：“有女孟小芳，年歲一十九，雲州大理人氏，家住大理馬龍村……”
介紹孟小芳的身份與生平。
完了之後，又朗聲說：“沏茶，由孟小芳向陸凡敬茶！”
白瓷茶盞中盛了碧綠澄澈的茶水，孟小芳端着，垂首上前幾步，到了陸凡跟前，雙膝跪地，奉上茶盞。
陸凡一手接過茶盞，一手將她扶起，然後象徵性地喝了兩口茶。
這便算是接受了孟的拜師。
擱下茶盞，陸凡起身，走到香案邊，點燃六炷香，遞給孟小芳三炷，自己留三炷。
拂一下道袍對着門外而跪。
孟小芳愣了愣，見陳夢龍對自己猛使眼色，才反應過來，連忙跟着跪下。
只聽陸凡說道：“三清道尊在上，弟子陸凡，入得道門十八年，所學微末、無功無德，今欲收孟小芳爲徒。不求她斬妖除魔替天行道，不求她聞達於世振興道脈，只求她行善積德廣結良緣堂堂正正無愧於心。若有行差踏錯，皆是弟子教導不力之過。天地爲證！”
言罷，俯身三拜，然後上香。
孟小芳聽他話中之意，心中不禁熱流涌動，恭恭敬敬在地上叩了幾個頭道：“三清道尊在上，弟子孟小芳本是平平無奇之人，承蒙師父不棄，多次救我幫我，收我爲徒。弟子定會堂堂正正無愧師門，虛心聽從師父教誨，絕不違抗半句師命。天地爲證！”
陸凡看她垂下的眼簾上睫毛幽長濃密如同嫩葉沾了雨露蒙了水霧般輕輕顫動，而言語卻堅決仿似發下毒誓，心中也不禁生出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第一次當師父……
第一次有了自己的弟子……
那種感覺真的很奇妙……
陸凡重新坐回紅木圈椅，孟小芳在他面前下跪，三叩首，並叫：“師父！”
陸凡深吸一口氣，說了個“好”字，也不着急扶她起來，而是從身上取出一塊玉，遞入女孩兒手中。
陳夢龍、穆海春和錢嘉輝都很有眼力勁兒，看出那只是一般的軟玉。
不過陳穆卻知道此玉不一般，因爲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符紋，充滿了玄奧之意。
這是傳訊符玉，陸凡前段時間抽空做的。
他將符玉遞給孟小芳，說：“我也沒有別的準備，就將此作爲信物吧。此玉主要用來傳遞訊息，回頭我會教你法訣。往後你若遇到什麼困難和險難，以符玉通知我，我無論如何也會趕到你身邊。”
他說得十分鄭重，孟小芳內心已是從漣漪微泛到波瀾起伏，雙手接過傳訊符玉珍而重之地將其貼身收好，叩頭再拜。
陸凡把她扶起，拉着她的手，走到場中，接受衆人的祝賀。
“恭喜，恭喜陸師傅納得賢徒！”穆海春拱手說。
“孟小姐拜了陸師傅爲師，日後必能成就一番大事業，造福羣衆造福社會啊！”錢嘉輝不遺餘力地誇讚道。
“陸總，收了美女徒弟，感覺如何呀？是不是很興奮，是不是要請我們吃大餐啊？”陳夢龍笑說。
陸凡擂了他一拳，說：“滾蛋！這是正經場合，我是正經收徒，你作爲見證人能不能正經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