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瑜在那間空置的臥室裡休息,如果說她此刻還能安然入睡這不得不歸功於藝高人膽大。做保鏢是隨時準備替委託人挨槍子的,甚至當殺手掏出手槍開始就已經是一個保鏢的失誤。這四年中,特別是她通過保鏢資格認證的考試之後曾經也接到過風險比較大的委託。甚至背後的傷都險些要了她的命。所以她此刻雖然也有不安,但是良好的心理素質讓她能夠安然入睡。保存好體力,才能夠找準時機逃脫。
門外邊兩個穿着黑色防彈衣的安保人員在守門,燈火通明的走廊上西門翊緩緩朝這邊的方向走來。兩個安保人員見到他來了,頷首側立。西門翊問:“裡面的人吵鬧了嗎?”
站在左邊的安保人員沉聲回到:“沒有,一直很安靜。”
西門翊點頭,揚起一抹冷笑說:“將門打開。”
右邊那一位安保人員,掏出掛在腰間的鑰匙開了門請他進去。這是一間相對來說比較小的客房,進門之後是個二十多平米的客廳,而客廳右側有一面牆壁是用花玻璃隔斷的睡房。繞過隔斷外間的花玻璃牆面,西門翊走進了臥室。臥室裡開着一盞牀頭燈,微弱的橘色讓整個房間變得很溫馨。
子瑜雖然睡了,但是耳朵還是靈敏的。察覺到有人走進來,她的手在暗處抓緊了被角。待來人站在了牀頭,她才隱隱約約察覺到這個人是冷麪神。她不知道他這個時間過來是爲了什麼。過了許久那人還站在她身邊一動不動的望着她,視線掃過她的五官最後落在了左肩上。她感到冷凝和壓迫感,但是理智告訴她現在最好不要輕舉妄動。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只是沒有證據針對她這次的來意做出決斷。所以他才軟禁她,要找出她此行的目的才動手處置?
側臉上冰涼的觸感,讓子瑜繃緊了神經,她顫慄了一下。心裡暗罵自己不夠鎮定,以爲即將要穿幫的她差一點就睜開了雙眼。忽然地那潔白、修長、冰冷的手收了回去,西門翊輕嘆道:“這樣也能睡着?”
子瑜在心裡舒了一口氣,西門翊走到了倚牆而立的灰色天鵝絨面沙發邊上。他轉身坐在了沙發裡,伸手揉了揉眉心,一雙眼睛在夜燈的照射下變得出奇的溫柔。子瑜在夜燈下小心翼翼地眯縫着眼看他,她不敢相信這個人就是冷麪神。他這樣的狀況是不是在夢遊呢?真的很古怪!可是她靜靜地忍受着他的打擾,甚至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她真正的睡着了。
第二天她睜開眼睛的時候,身邊並沒有冷麪神。他什麼時候離開的,她全無知覺。或許這真的是一個夢也不一定。可是自己爲什麼要夢到冷麪神呢?敲門的聲音響起,子瑜起牀走到了外間。
西門翊走了進來,子瑜驚訝於他敲了門卻不等她應門就走了進來。這禮節似乎只是表面功夫,可是想到自己的處境,她無奈搖頭笑了笑。她看着他不說話,只等候着他說明來意。於是就這麼呆站着,用一雙凌厲的大眼睛看着他。西門翊低頭揉了揉眉心,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讓她坐在他對面的沙發裡。最後冷聲說:“你知道自己的身份嗎?”
子瑜疑惑的望着他,用手扶了扶額頭嘆道:“遊氏安保的繼承人,這一點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
西門翊用冷凝的目光直視着一臉無奈的子瑜。他沉聲說:“看來,你不明白自己的另一重身份?”
另一重身份,子瑜當然不知道。她難道還有其他自己也不知道的身份?“你指的是什麼?我並不是殺手,這一點你也應該知道了。”
西門翊站了起來,走到她身邊。伸手拍了拍她的左肩那隔着蕾絲的遊家的標記。遊氏的族徽。他朗聲說:“遊家世代都從事保鏢的工作,到了你爺爺這一代,在整個U國,遊氏安保變得極富盛名。你的太祖爺爺曾經將遊氏敗光,到了你爺爺這一代纔算重振了遊氏的雄風。然而你爺爺卻爲了保護我爺爺西門圖而死,臨死之前他要求讓你長大後嫁入西門家。”
聽到這裡子瑜顯然有些被嚇到了,怎麼可能!這不會是真的吧?她從來也沒聽阿北叔和自己說過這件事!“我從來沒有聽說過這樣的事情,你現在是在說謊騙我?”
西門翊的眼神壓低了她要站起來的衝動,看着子瑜凌厲的雙眼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他搖頭道:“我沒有理由騙你。你是爺爺許給我哥哥西門翔的女人,我爲什麼要騙你?”
子瑜從震驚中恢復理智,冷聲道:“那你到底想怎樣?你這樣困住我,爲了什麼?你告訴我這些,是打算放了我?”
西門翊放開了她的肩膀,走到窗邊。子瑜回頭看他,見他的背影挺拔,高大偉岸的身姿煞是好看,或許也是因爲他外貌出衆所以才讓子瑜對他沒有厭惡的心理。只是此刻他將這樣的信息轟炸拋給她,讓她猶如霧裡看花水中望月找不到頭緒。他是什麼目的?
“你到底想怎樣?我最不喜歡打啞謎,你的目的是什麼?你對我說這些是爲了什麼?難道不可以直說嗎?”子瑜搖頭輕嘆,這個冷麪神真的讓人摸不着頭腦。
“再等等,再等兩天我會給你答案。”西門翊回過頭來,揚起一抹笑容。
“好吧!”子瑜看着他的微笑,看着他突然溫柔的目光。這讓她更沮喪,他到底有多少種面目。西門翊難得的溫柔,在子瑜看來絕對是不懷好意!
西門翊走後,子瑜站在窗邊望着窗外翠綠的草坪以及不遠處的杉樹林。她很久都沒有過這麼愜意的生活了,如果不是被囚禁,這樣的日子簡單的休憩讓她也放下了緊繃的神經。雖然不知道冷麪神想要怎樣處置自己,但是可以確認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後並沒有爲難自己。他不想要傷害自己,他到底想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