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玩意兒?
朱由校那個坑貨竟然上門了,顧家父子大眼瞪小眼,彼此的眼中都是濃得化不開的疑惑。
顧偉奇皺眉道:“皇長孫跟咱們沒有交情,爲何會一頭扎到咱們家來。
太子對長孫並不上心,從來沒有允准長孫去大臣家走動,今兒這是唱的哪一齣?”
顧子軒捏着下巴道:“我想起來了,一定是因爲昨日裡我和他幹架的事……”
……顧偉奇倒吸一口涼氣,怒道:“畜生,你沒事又招惹長孫做甚。
兩年前你跟長孫幹一仗,害得老子好幾天沒睡好覺。
昨日裡好好的,咋又跟長孫幹起來了,你是要氣死老子才高興嗎?”
“聽我說完啊老同志,昨兒我可沒有招惹阿校,恰恰相反,這小子昨天找我的麻煩呢。
昨日他腦子秀逗了,竟然要找回兩年前的場子,哈哈,兩年前他幹不過我,現在更加不是我的對手了,所以了,我昨天再一次教他做人了。”
顧子軒得意洋洋,老顧臉白了。
“哦,這個臭不要臉的還帶着他弟弟一起圍毆我,結果還是讓我一鍋包圓兒,兩兄弟都讓我結結實實揍了一頓,哈哈阿校那個慫逼鼻血都讓我揍出來了!”
小侯爺不顧老爹綠得可怕的臉色,繼續叨逼叨。
顧偉奇……
老侯爺哆嗦着嘴脣,狠狠一把拉開了房門,衝老姚咆哮道:“馬上找一根最粗的繩子把這個逆子綁結實了,老夫要覲見陛下和太子!
爲了咱們顧家滿門的性命,說不得老夫要學一回汾陽王,大義滅親了!”
坑爹啊,一天沒把這個逆子關在眼皮子底下,這就給家裡惹下了天大的禍事。
想當年汾陽王擁有再造大唐之功,兒子郭曖不過扇了公主一耳光,這就嚇得老郭立即把郭曖胖揍一頓,然後五花大綁送進宮去。
怎麼算,把皇長孫揍出鼻血的罪惡也比扇公主耳光要大,最要命的是這已經是第二次了。
這一刻,老顧真的想宰了這個無法無天的逆子,這麼玩下去,顧家遲早寸草不生。
難怪先前他不跟老子交代臉上傷痕的來歷,感情惹上的事兒太大實在不敢交代呢。
顧子軒卻是一副有恃無恐的嘴臉,幽幽道:“綁了我沒問題,可也跑不了你啊爹,剛纔你罵皇長孫小王八蛋了,我都記得呢!
你惹的事兒比我大啊爹,我和長孫動手是自衛還擊,也是小孩子玩鬧。
而你竟然敢辱罵皇長孫是小王八蛋,嘖嘖,膽兒是真肥啊。
也不曉得太子和陛下聽見了,會先收拾你還是先收拾我呢……”
……顧偉奇險些噴出一口老血,夫人啊,你的在天之靈睜開眼睛看一看吧,你給我留下個什麼玩意兒吶。
小畜生要繼續這麼鬧下去,咱們一家團聚的日子就不遠了。
老侯爺徹底凌亂了,老姚也是滿臉喜事喪辦的表情……
顧子軒對這個效果很滿意,誰讓你們欺負青少年來着。
戲弄夠了,顧子軒這才哈哈大笑道:“開玩笑的,其實事情是這樣的……”
他把太子一家因爲自己佔老了便宜的事簡要地說了一番,待老顧和老姚驚魂稍定後,意猶未盡道:“嘛,事情的經過我說完了,我沒猜錯的話,阿校這是上門來給咱們送禮致謝來了。
所以了,我跟太子一家非但沒有結仇反而結下了天大的善緣,哈哈,人生的起起伏伏實在太大,開不開心、高不高興、驚不驚喜啊?”
……
顧偉奇一腳踹開了顧子軒,恨恨道:“算你個小畜生機靈,只此一次下不爲例,否則仔細老子打斷你的腿。”
搞清了原委,顧偉奇立即恢復了大將之風,淡然道:“立即準備,老夫要大禮迎接長孫殿下!”
老姚得了令頓時喜氣洋洋地覆命去也,顧子軒卻是狐疑地打量着姚大管事,待他走出幾步後猛然大喝道:“站住!”
這一聲吼驚得老姚一個趔趄,他不解道:“少爺還有何吩咐?”
顧子軒聳動着鼻翼,輕輕嗅了嗅,肯定地道:“你身上有味道啊姚叔!”
姚崇古懵逼了,吶吶道:“不能夠啊,老朽昨兒才沐浴呢,今天就有味兒了?
哎喲這可不能馬虎,在長孫殿下面前失儀丟的可是侯府的臉。
少爺稍待,老朽這就換衣衫去。”
顧子軒搖頭道:“沒用的,你換了衣衫也沒用,這股子味道你是換不掉的。”
老姚蛋疼道:“這是何道理啊,少爺您……”
顧子軒哈哈大笑道:“姚叔你就不要遮掩了啊,根據本世子的觀察,你身上有騷氣!
不用遮掩了,你是藏不住的,你那騷包的表情和浪蕩的做派,已經將你深深地出賣了。
老實交代吧,這是跟哪家的騷蹄子、小寡婦勾搭成奸了……
……哎喲爹你又踹我,我說的是實話啊,你看看姚叔那雙眼睛,都快滴出水咯。
男人笑眯眯,不是好東西,你看姚叔今兒笑得跟個傻子一樣,一定有問題啊……”
顧偉奇黑着臉道:“踹的就是你個不識趣的東西,老姚熬了這麼些年頭金剛杵都煉出來了,還不興浪一回呢。
行了,這事兒回頭再說,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接待好皇長孫。”
姚崇古……
……
前廳之中,客印月揮着手絹兒不停給朱由校扇着風,口中猶自念念不休道:“這該死的天兒咋就這麼熱呢,長孫殿下再忍耐一些,再歇息一會兒靜下了心來,自然就涼爽了,所謂心靜自然涼嘛。
哎喲長孫殿下您這氣色可是不太好,出門的時候主母可是交代了,咱們這次上鎮遠侯府便是道謝,您這臉色可不是道謝的樣子呢。”
朱由校鬱悶道:“客姨娘,你說這都多長的功夫了,鎮遠侯和顧子軒都未現身,莫非昨日裡他讓我給揍狠了,所以今日便推脫不見?”
客印月笑道:“哪裡能夠呢,小侯爺豪邁曠達,堪稱京師公子哥兒裡拔尖兒的人物,能跟長孫殿下在乾清宮鬧出那麼大的動靜,這可是京師裡獨一份兒呢。”
“生我者父母,知我者……
這位姐姐您貴姓來着?”
客氏對自己的高度評價以及精準表揚,顧子軒走到門口趕巧一字不落全聽着了,他頓時樂得心花怒放。
本想着花花轎子人擡人,奈何卻不知道人家的名諱。
這尼瑪就尷尬了,好在這廝有個好習慣不懂就問,一聲“姐姐”讓客氏心神俱醉。
她斂裙一福道:“客氏見過小侯爺,好教小侯爺得知,民婦乃是長孫殿下乳母,可當不得小侯爺‘姐姐’之稱呢。”
客氏在長春宮雖然地位尊崇,卻無女官的身份,見了顧子軒這個錦衣千戶,只能以民婦自稱。
喲,原來是鼎鼎大名的客氏,難怪在朱由校面前如此灑脫自然呢。
淡淡掃過那兩座儲量驚人的糧倉,顧子軒暗自讚歎不已。
沒有誰人能夠隨隨便便成功,難怪客氏能夠當上皇孫殿下的乳母,人家這是憑真本事掙來的啊。
他更“驚訝”了,滿臉得難以置信道:“原來是客姐姐啊,這樣的玩笑可不能亂開。
我看着你的面容就跟隔壁我二舅家的表姐一般無二,如此白璧無瑕青春美麗,怎麼就能是阿校的乳母呢?”
客氏笑得花枝亂顫,搖頭道:“小侯爺好甜的嘴,難怪能夠打動陛下還兩位皇孫殿下一個公道呢,民婦代長孫殿下謝過小侯爺恩惠了。”
顧子軒道:“哪裡的話,阿校有了客姐姐的精心照顧,定然不會受半分委屈的,阿校要謝也應該謝謝客姐姐纔對啊。”
客氏笑得更厲害了,朱由校終於抓住了刷存在感的空檔口,幽幽道:“顧子軒吶,一天沒見面,你不佔我便宜渾身難受是吧。
客姨娘是我的乳母,幹啥就姐姐長姐姐短的,今日還想再幹一仗不成?”
PS:感謝聽溪客書友的打賞,拜謝!請還有月票和推薦票的書友再扶1618一把,數據有待加強啊親們(這段不會計入收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