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都,變也。亦州名,古隸屬巴國,漢爲巴郡之江州縣,樑於巴郡置楚州,隋改爲渝州,因渝水爲名。既有蜀道之難,高山林立,又有羣江環繞,儼然一塊孕育人傑地靈之地。
入冬了,十一月的渝都確實仍舊暖烘烘的,基本上早上霧氣升騰,將整個山城包圍得仙雲繚繞。
秀峰的一座不知名高山,空中時不時幾束白光閃過。連續三天後消失不見。
“這可能是外星人的飛船吧”。
“也許是天氣造成的”。
“莫不是某位大神在修仙吧”。
當地人的傳說開始蔓延,慢慢開始傳的變了樣。不過這些也只是當地居民的飯後談資。
這一奇景驚動各方知名大家。都紛至沓來,都想一窺真境,想要揭開這謎底。其中來人不乏科學家,隱匿的世外高人。可惜都沒人能破解其中緣由。
民間一時流傳着各種各樣的版本。
當然,有給出官方答案,這是自然現象。
生活仍在繼續,時間是忘卻的最佳良劑。數日後便也只能成爲茶餘飯後的談資。然而卻有一位老者身着布袈,懷着聖者之心徒步趕往此處。這不,經過數日努力,已經來到奇景下方的一個村莊。
這是一處僻靜的小村落,改革開放以來,人民生活已然有了質的飛躍。山腳下建立着一棟棟的精緻瓦房,看上去賞心悅目。大人們都熱火朝天趕着莊家地的活兒,小孩子則頑皮地在村落你追我逐,好不快活。
當大家夥兒看見一個和尚模樣的人走進村落,大家也都稀奇了起來。雖然說和尚不稀奇,但是這個和尚進村卻不化緣,一路上嘴角微動,嘰嘰咕咕大家夥兒也聽不懂。更加添重了他們的好奇心,於是他們也從村口跟了一路。於是滑稽的一幕出現了,一羣頑皮的孩子,簇擁着一個禿頭的和尚,從村口直到村中心。
和尚停了下來,嘴角仍在碎碎念,同時臉上也不復剛纔的平靜,而是一臉的嚴肅。雙眼直視東邊一座高峰。“不應該啊”,他終於開口說話了。‘西壬,東申,葵甲,可是這東山一看便山勢陡峭,猶如一把長劍矗立,直破雲霄,根本不適適合。真的有那麼一個人嗎?’和尚心底忍不住犯了嘀咕。
現代講求的是無神論,可是中華文化源遠流長,現實中還是存在着一些武術世家和一些散修。雖然沒有電視裡飛檐走壁那麼誇張,可是也有些功夫的,即使有,或許是你我不知罷了。
“小夥子,這座山上有人居住嗎”?老和尚向着一個孩童和藹地問道。
“不知道,這座山上路很難走,挺危險的,長輩們從小就不允許我們上去。”被問的孩童訕訕地笑答。周圍孩童也都一陣起鬨。
“都快些回家,有啥好看的。”一個粗獷的聲音響起。一箇中年男子走了過來,他叫古藤。他恰好路過,看見這個外地人就算再和善他也齊了提防之心。畢竟有些小孩子是不懂事兒的。這羣孩子見了是族叔,立馬都散了開去。
和尚心底有了一絲驚訝。‘此人下盤沉穩,呼吸長遠,遠超一般人。絕非一般農家人。’“老僧李仲,叨擾居士了。”和尚溫和地自我介紹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相面此人面善,善根深,福源重,這便是因果。
“老師父好,古藤,本村人。”古藤笑了笑,又問道,“老師傅,可要用飯?”
“謝謝居士好意。這山上可有人家居住?”和尚問道。
古藤一臉異色,思索了一會兒,還是回答了他,“山上確實有一對母女想相依爲命,一個年老體邁的母親,一個雙目失明的兒媳。”接着他嘆了口氣,“她男人是和我同時入伍,他曾經戰場上救我性命,我倆結拜爲兄弟。後來隨着戰事發展,我倆分開了就杳無音訊。我前些年轉業回家,喜歡自由,咱又回家鄉。”
“後來呢?”和尚有些激動地問道。
按理來說和尚這把歲數了,應該是古井無波纔對,可是反應也有點過了吧。古藤心有疑惑,不過這些都能打聽到的,告訴他也無妨,萬一是認親戚呢。
“三年前吧,他帶着一身怪病回來了,同時身邊帶着個雙目失明的姑娘。他說他的病情已經是無藥可治了。我爲兄,哪裡能夠忍得住,強行拖着他去了城市裡的醫院,可是醫院卻是看不了,我們就回來了。”
“他的病有一定的怪異,怕村裡的閒言碎語,就搬到山上了,對吧?”老和尚撫摸着鬍鬚,略微猜到了一二。
古藤看了和尚一樣,“是了,今年夏天的時候,兄弟沒能熬過病痛的折磨,撒手人寰了。現在家裡就留倆人了。”說着一臉的悲傷,勾起了他的無盡的回憶。
和尚拍了拍古藤的肩膀,安慰道,“古居士,您善根已種下。盡心則可。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世上無完事。”
古藤聽罷心中難受之稍微緩解。他再次邀請和尚去自己家裡用飯。可是奇怪的是這次和尚卻欣然接受了。
古藤家中,在一個獨立的房間內,李仲備了紙筆,他又如同來的時候一般。嘴裡不斷碎碎念,心底推算,筆尖在一張張白紙上沙沙劃過。如果此時有人看見的話絕對會驚歎,筆尖上居然冒着絲絲白氣。他的額頭也不斷流汗。待得半個小時之後,他終於完成了。寫了十七章紙條,只有第一章有字,其他的居然隻字未現,詭異。不過和尚卻一點也不驚訝,疲憊的神態中反而有一絲欣慰。
“不愧是破格命數,不在命數內,跳脫枷鎖。雖一生多舛,卻也總能化險爲夷。破格,千年未出的命格,出現在這一世,是好是壞。他們研究得出,千年前,拿破崙也爲破格命數,最終登臨高位,橫掃諸國,血流成河。”李仲搖了搖頭,“呔”深深地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