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時,晴空萬里突然一個炸雷響起,彷彿欲撕裂者蒼穹,一道閃電橫亙數萬裡。眨眼又消失不見。
“噗”,李仲突然一口鮮血噴出,他迅速提手拿着一根毛巾裹住鮮血。他知道,這是泄露天機,乃是劫數。他推開窗戶,看了看東山上。雙拳緊握泛白,一會兒後,他鬆開雙手,臉上的殺機消失不見。自嘲地笑了笑:“李仲啊李仲,到老了居然還起殺心,道行淺陋啊。”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挺過這次劫數。
他趕忙將帶字紙條深深地封裝在一個紅色錦囊袋子中。
來到屋外,他見到了古藤,“現在山上有三個人,這個錦囊在他八歲的時候給他,告訴他有朝一日如果覺得心惑了就打開。第二,他的名字取爲蓬萊吧。”
古藤雖然人高馬大,可心思卻極爲縝密。想到此處,心裡有些欣慰了,自己的兄弟終於是有後了。他剛想再問和尚是怎麼知道的。可是身邊哪有和尚,他往村口一看,和尚走路似乎一閃一閃就已經消失不見。
“這是個高人”,古藤也算是有見識的人,之前在部隊也見到過奇人異事。但是他知道這些事只能天知、地知、他知,趕忙小心翼翼地收好錦囊袋,嘴裡唸了一句“蓬萊,趙蓬萊?”
第二天,古藤特意到鎮上買了許多食用品,還有嬰幼兒用品,他知道,弟媳她們一家都很拮据。
山路並不好走,更何況他還挑着許多用品和食物,即使像古藤這樣軍隊洗禮過的人來說,也猶如探險般艱難。約莫走了大概一個小時,終於見得幾間由他和結拜兄弟趙齊搭建的木屋,木屋簡單而不失精緻,屋頂一塊橫匾~青落居。
他敲開了房門,趙齊母親迎了出來。一臉感激地握着古藤。“小古啊,這些年來真是苦了你了,要不是你的照料幫襯。我們都不知道能不能活得下去。”或許是又想到了逝去的趙齊,蒼老的臉頰上滾落着一行熱淚。
古藤見了,心裡也是如刀割般心痛,他與趙齊乃是過命之交,親如兄弟。他扶着趙母坐在廳內,安慰道;“趙姨,您不是我親媽,但卻勝似我親媽,從今天起,你就是我乾孃。”說完他重重地磕了個頭。
趙母趕忙扶起這個懂事的孩子,連連點頭。
正在此時,內屋的主人出來了,孫青。趙齊的愛人。只見她一手拄着柺棍,慢慢地走到門口。趙母剛想起身去扶。“媽,您坐下吧,我就站着聊幾句就好。”說着她轉向古藤方向,“古大哥好,謝謝你對我們一家的關照。我代趙齊謝謝你了。”
古藤一臉啞然地望着孫青,她的腹部高高隆起,這都快分娩了,他居然毫不知情,自己這個義弟也真的能夠藏。不對,‘昨天那個和尚絕非凡人,他敢肯定他並沒有來到山上,他真是傳說中那樣的神仙級別人物嗎?’他不禁搖了搖頭。畢竟在他的認識裡,只有唯物主義,沒由頭現在一下轉到了神學主義,可是眼前此時怎麼解釋呢?
“媽,您廚房還做着飯呢,你不去瞧瞧?”孫青突然對趙母說道。
“哦,對對,你看我這記性,小古你別客氣哈。”她指了指桌上的水果。轉身去了廚房。
待趙母進了廚房,古藤突然問道:“弟妹,你們這裡有人來過嗎?”
“沒有,有什麼事嗎?”
“哦,沒事,我只是好奇問問。”古藤岔開了話題。他不知道該不該把和尚的事情告訴她。他爲了不讓她擔心,終究還是沒有說出來。
午後,他吃完飯便拜別了婆媳二人。
一出門,一眼望見正北方龍雀山的神煞鬼門峰,那座山峰神似多即,似乎一雙眼睛死死盯住這裡。他以爲是錯覺,眨了幾下眼後,再次望去,依舊如此。心底生出一股灼熱感,他剛忙朝着旁邊走了兩步,再次望去卻什麼都沒有。他不信邪,又繞到了正門前面,剛纔那情景再次出現。
他一臉凝重。頭也不回地朝着山下家中走去。
屋內,孫青坐在裡屋牀上,凝聽着屋門外古藤的動靜。她雖說失明瞭,但是聽覺和感知卻是非凡的,她在心裡面都模擬出了古藤的路徑。
‘齊哥不是說一般人發現不了嗎,難道古大哥也懂得一些法陣。’孫青心底泛起了嘀咕,但是他能感覺到古藤並沒有絲毫的敵意。她撫了撫肚子,一臉癡癡地回憶着丈夫趙齊,眼中泛起了淚花。“孩子放心,沒人能阻的了你的出生,你是爸媽的驕傲。”臉上露出一股決然之色。
十一月二十九日,晚上八點。古藤一家正在熱熱鬧鬧地吃晚飯,大家都在談論着自己即將出生孩子的姓名。突然門口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古藤一遍嘴裡應着,一邊起身去開門。
“乾孃,你怎麼這樣子了”,他趕忙將趙母扶進家中,只見趙母一身衣物被劃得婆婆爛爛的,衣裳還浸染着血跡,這條下山路可要了趙母半天命啊。
“小古,小青......小青要生了,你趕幫忙去叫下醫生呀”,趙母一臉哭腔地說道,她的兒子沒了,她可不想自己的孫子再出什麼事端,那樣她趙家不得絕後了嗎?
古藤一聽,扔下碗筷,顧不得滂沱大雨,立馬朝着另一個村莊的村醫跑了出去。真的是天公不作美啊。古藤一家都在安慰着趙母,不想心裡憔悴的趙母因爲身體的原因暈了過去,衆人趕忙把她扶到牀上睡了下去。
而古藤愛人也隱隱發作了起來。
東山半山腰,青落居。孫青在牀上疼的死去活來,這是快要生產的跡象。她腦袋裡卻是想的自己和齊哥一起的快樂日子。想得多了,好似也沒那麼疼了。
“哧……哧”,百米開外,她聽到了,一陣異樣的腳步聲。連疼痛都忘之腦後,臉上一臉的肅殺之氣。
她翻身下牀,從牀底暗處取出一個方形匣子,慢慢地走到了正屋大廳坐了下來。
“四位,來就來了,何必藏頭露尾。進來吧”。孫青對着門外輕蔑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