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坦白言詞讓三人皆是一怔，白子夜饒有興趣的望着，莫凱則是略帶深邃，唯有東方鏡目光沉然繾綣，在無人發現之處藏着一抹柔情。
“難怪你當莫凱爲偶像，肯定是知道他氣量小，認爲他一定不會在乎你的氣量也小。”
聽白子夜在那裡胡謅，陸瑾瑜極爲鄙視的瞪了他一眼。
對着莫凱有着無聲的維護。
這人說話讓人想要不討厭都難。
“你跟莫總監是好朋友吧？”
能夠那樣毫無顧忌的對話的必定是感情極其深厚的朋友才能做到。
白子夜毫不猶豫的點頭。
他們認識多年，算得上是患難之交了。
東方有目前的規模，他功不可沒。
見他點頭，陸瑾瑜看他的眼神就更嫌棄了，好像他是一隻臭蟲一樣。
白子夜很不喜這樣的眼神，搭在她肩頭的手臂不滿的攏了攏，“瑾瑜，就算你要維護你的偶像也不需要這麼鄙視我吧！”
無聲的搖頭，陸瑾瑜失望的目光讓白子夜自己都要懷疑難道自己真的有她說的那麼差勁？
“做你的朋友真可憐！”
“哎，哎！說就說不能人身攻擊啊！”
什麼叫做他的朋友真可憐？
不知道有多少人巴不得成爲他的朋友了，她是第一個說與他做朋友可憐的。
人身攻擊的好像是他吧！
陸瑾瑜再次無語的睨了他一眼，這才繼續道：“不然，你怎麼會認爲莫總監不願跟向晚晴合作是因爲輸了比賽？”
彷彿聽到了有趣的論調，就連東方鏡都來了興致，靠着椅背眸色慵懶的詢問，“如果不是因爲輸了比賽，那莫總監爲什麼不願跟她合作？”
答案就連莫凱自己都有些期待，期待她到底會怎麼回答？
當年知道這件事的人都認爲他是不滿向晚晴用卑鄙手段贏了比賽。
當時他確實很憤怒，可並非如此。
莫名的，對於眼前自信卻不張揚的女人，莫凱有了一絲期待。
甚至認爲他終於找到了理解自己的人。
陸瑾瑜略微沉吟了下，其實一切不過都是自己的猜想，不過同爲設計師，她覺得大家在乎比賽可更在乎的其實無非是自己的勞動成果。
“我覺得莫總監在乎的應該是想向晚晴爲贏比賽毀了他的作品……”
她的嗓音很輕很脆，雖是低調卻總能給人以自信的感覺。
莫凱因爲她的話，得以完全轉身望向她，心中的期待也越發的強烈。
她似乎——真的明白。
“向晚晴要贏，耍手段可以，甚至就連阻攔他去參加比賽或者其他辦法都行，可就是不該毀了作品。”
“同是設計師，應該清楚每一副用心設計的作品對於設計者來說該是多麼重要。結果固然重要，但作品更爲需要珍惜。可向晚晴爲了自己的私心，耍了手段是其次，卻還狠心的毀了他的心血，爲了那樣一個比賽的結果，莫總監應該是覺得那是對自己的侮辱。”
他在乎的應該不是比賽結果，而是向晚晴對他作品的態度。
莫凱是個驕傲的人，他可以忍受別人不認同他的作品，但絕不接受侮辱。
誰也沒注意到，當陸瑾瑜的話說完的同時，莫凱眼底一閃而過的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