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出乎夏暻寒意料之外的是陸瑾瑜竟然拒絕了。
自嘲的勾脣，“芷菡可能不想見我。你也許可以強行安排，但我不想勉強。”
這話像是在自嘲，夏暻寒卻覺得連帶着自己也被諷刺。
他的感覺沒錯。
當初，如果不是他強行將她帶回，她跟芷菡之間也許還有挽救的餘地。
對他，她多少還是有些怨的。
尤其是她珍惜的人不多，可偏偏只要是她珍惜的人，他都不宜出現。
知道她的性子，夏暻寒也沒多想，只是勸道：“你沒去問，又怎麼知道她不想見你？”
因爲我親眼目睹！
這話陸瑾瑜沒有說出來。
昨日突然相見，她雖欣喜，但也沒忽略芷菡見到自己時的冷漠。
她只是故意忽略罷了。
她跟自己說，因爲她回來後對他們的不聞不問，讓芷菡覺得自己是個心狠的人，所以對自己有誤解纔會如此。
可之後，她清楚。
對於一個跟可能傷害她哥哥的人在一起的自己，她又怎麼可能待見。
所以，她冷漠目光下那絲厭惡也就變得清晰明瞭了。
“我在蔣家最需要我的時候離開，之後更是對蔣家不聞不問，她必定是怨我的。”
一聲近乎呢喃的自語，夏暻寒卻聽得一清二楚，字字珠璣，彷彿敲在他的胸口。
她自嘲的同時，何嘗不是在怨怪他不經他的同意就將她帶了回來。
可當時她昏迷不醒，不斷落淚，任何人說的任何人都不能讓她有半點反應。
醫生說觸景傷情，她這是心病。
也許離開遠離能夠讓她的心境放寬。
他才連夜安排回了帝都，給她最好的治療環境。
她的身體再經不起折騰。
在春城纔多少時間，她又病了幾次。
他不過是不捨，寧願她醒來怨恨自己，也不想她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心頭一震，夏暻寒勾脣自嘲一笑。
原來那個時候自己就已經對她在意。
寧可讓她憎恨自己也不願她傷害自己。
“你們是朋友，也許會生一時的氣，但過去這麼長時間她會諒解。”
這是夏暻寒第一次安慰人，有些生澀。
“不用了。”猶豫了會，陸瑾瑜依舊選擇拒絕。
“芷菡看見不見得高興，不過我可不可以請你幫一個忙？”
陸瑾瑜轉身目光專注的看着他，眼底的請求讓夏暻寒動容。
兩人在一起這麼長時間，她從未有一次主動請求自己的。
這是第一次，而他一不會讓它成爲最後一次。
這是不是可以讓他認爲，他也在慢慢的學會依靠自己，而不是什麼都一個人承擔。
“好。”
也不問是什麼事情？更想是不是自己能夠辦到。
在夏暻寒看來，只要是她提的，就算幫不到他也要辦到。
陸瑾瑜一直盯着他的眼睛，不願錯過他眼底任何一絲的情緒。
“我不見去芷菡，但我想知道他們的近況。”手暗中捏緊，掌心已經溼潤一片，“現在網絡和娛樂報道水分太多，我不知道該相信多少，但如果是你調查的就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