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雷走後,阿七帶着那些難民前往營地,夜離和省略君則在後面慢悠悠的走着。
四周狼煙遍地,遮天蔽日,火焰滋滋的燃燒着,阿七走後,夜離和省略君兩人都突然安靜的下來,就像是生悶氣般低着頭看着地面,看看誰先開口說話,至於尼德霍格,他就在夜離肩膀上悠閒自在的吃着零食。
就算有不着眼的魔物過來找他們的麻煩,也會被跟在他們身後的那些傀儡輕而易舉的殺死,然後吞噬。
終於,也不知走了多久,省略君停下了腳步,終於打破了該死的沉默。
他轉過身,指着那些正在吞噬魔物血氣的傀儡說道,“我是個粗人,不喜歡繞彎子,這種傀儡我在一位神身上見到過,是那位神的招式。”
夜離一愣,隨即笑道,“洛基的招數早已經衆人皆知,我這只是粗略模仿罷了。”
省略君搖了搖頭,否定道,“不是洛基,而是那個叫溯的,他的招式就是吸收別人的血氣,然後提升自己的力量。”
“所以呢?你想表達什麼?”夜離問。
“而在那場拍賣會結束前,你前往了溯的房間。”
“我說過那只是爲了躲避我老婆,接下來你是不是要問我和溯在房間裡商量了什麼?很簡單,我和他做了個交易。”
夜離說到這先是一頓,隨後繼續說道,“我幫他把赫菲斯托斯從危樓中接出來,他就幫我保護我老婆安全離開,僅此而已,至於那個赫菲斯托斯我已經接出來了,就在地下堡壘,需要我跟他連線嗎?”
夜離對答如流,省略君盯着他的眼睛想要看出一些端倪,卻什麼也看不出來。
過了良久,省略君從身上拿出了一塊菱形的水晶一樣的東西。
夜離頓時好奇起來,“這是什麼?”
省略君沒有說話,只是朝着水晶中注入了神力。
原本黯淡無光的水晶在此刻亮了起來,隨後,水晶裡面出現了畫面。
畫面裡,溯和托特站在一座山的山頂上俯瞰腳下如同潮水一般的魔物朝着城市涌去,在他們前面出現了一個黑色的漩渦,隨後從黑色的漩渦走出了一個全身裹在袍子裡,分不清面貌和性別的人。
畫面一閃,那人拿起了一個略顯破舊的號角吹了起來。
再他吹動號角的那一刻,在天空中出現數到通往平凡宇宙的裂縫,從裂縫中跳出了無數魔物,這羣魔物像潮水一般向着城市涌去。
畫面到這,省略君便將水晶收了起來,夜離摸着下巴分析道,“溯需要大量的血氣給他提升實力,但是又不方便親自下場,又是便招喚大量的魔物入侵城市,造成大片大片的死亡,那個號角應該可以將平凡宇宙的魔物召喚到現實世界,而有人則充當了他助紂爲掠的儈子手。”
“你這個水晶從哪裡來的?”夜離看向省略君,這才發現對方一直沒有說話,只是冷冷的盯着自己。
他先是一愣,隨後反應過來怎麼回事,笑着說道,“阿sir,你懷疑我幫溯助紂爲劣啊,不要開這種國際玩笑好不好,我是人類哎,幫他有什麼好處,你不能因爲我和他待在一間房子裡一段時間你就懷疑我好不好。”
他頓了頓,隨後向省略君伸出手,說道,“你別看我製作了這幾個傀儡,但是我吸收的血氣只有這幾個傀儡和其他魔物的,除此之外的人類以後都沒有,不信你將手掌放在我手掌心感受一下。”
“其實我也不相信,直到我在洛基家裡的檔案室發現了這個。”
省略君嘆了一口氣,終於開口說話。
他張開手,一份文件檔案隨夜離的,即出現在手掌心。
他將文件檔案遞給夜離,夜離連忙接過並拆開看了起來。
裡面是一份病歷單,病歷單右上角有着照片,正是夜離十四,五歲在上初中時候的照片。
這份病歷單是夜離的,而在病歷單最下面還有一個名字,叫做李?喬治,他是簽署這個病歷單的人。
洛基奪舍的那個人現實名字叫做李?約翰,這個李?喬治正是他的父親。
在病歷單上的性格評估上寫着一段話。
“這位病人性格孤僻,內心孤獨,對外來的關心極爲牴觸,屬於典型的反社會人格,無法感受到情感,沒有同情心,會對別人的幫助視而不見,如果自己的話語或行爲傷害到別人不會感到懊悔和自責,責任感不強,沒有愛人的能力。”
這幾乎完全是不好的詞彙,但是夜離卻噗的笑了出來,指着自己說道,“這擺明了在胡扯嘛,你看看我這樣,像性格孤僻,內心孤獨的樣子嗎?這擺明就是洛基僞造然後讓你發現,想要挑撥我們之間的關係嗎?”
省略君點了點頭,然後說道,“你還記得我嗎第一次見面,你在臥龍山莊做的事情嗎?”
夜離和省略君第一次見面是在臥龍山莊,當時夜離打着合作的幌子,結果和那兩個魔物一起,反手就把省略君一行人給坑了。
夜離尷尬的笑了笑,說道,“對過去這麼久了,你還記得啊,不至於這麼小心眼吧。”
“那你呢,你爲什麼還記得?”省略君反問道,“一個在遊戲中就能夠和魔物合作陷害自己種族的人,這樣的人想要他爲了自己種族而戰,甚至付出生命的代價,實在是有點令人難以信服。”
“只是遊戲而已,你們又不會真的死亡,再說,我現在不正是在爲了人類的生死存亡而戰鬥嗎?”夜離笑着說道。
“只是遊戲而已嗎?”省略君反問道。
見省略君依然懷疑自己,夜離有些急了,連忙說道,“就算我有嫌疑,我也沒有時間啊,我那段時間一直待在危樓裡呢,南裳,丁世軍,面具還有尼德霍格都可以替我作證的。”
“你說是不是,尼德霍格?”夜離連忙向尼德霍格問道。
在肩膀上正磕着瓜子,津津有味看戲的尼德霍格打了個哈欠,敷衍的說道,“是,我可以替他作證,他當時的確是在危樓裡。”
“看,我沒說錯吧。”
“看來是我誤會了。”省略君點了點頭,然後說道,“走吧,我們的營地就在前方,別讓我徒弟他們等急了。”
看着省略君不再追問,夜離鬆了一口氣,但是他知道對方絕對不會因爲他的一面之詞而相信他的。
在省略君轉過身的那一刻,夜離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眼裡閃過一絲狠辣。
那份病歷檔案是真的,事實上,應該有兩份病歷檔案,一份是他的,還有一份是許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