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家,一箇中年人端坐在客廳中央,身上散發着威嚴的氣息,他名叫武容淵,是武刑江的父親,只見此時武容淵臉色有些陰沉,他盯着下方的少年,臉上的不悅之色越發濃郁。
“爲什麼你沒有照看好你弟弟,他生死不明,這都是因爲你的疏忽。”武容淵冷聲說道。
“對不起,父親,這都是我的錯,要是那天我沒有聽弟弟的話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武刑影低着頭,臉上滿是自責。
武容淵聽了這話後冷哼一聲:“你是在推卸責任嗎?”說着一股沉重的氣息涌向武刑影,“身爲長兄,你難道不能有自己的主張。”
武刑影承受不住這股巨壓,雙腿在打顫,緊咬牙道:“不敢,請父親立刻派人去青龍湖尋找弟弟。”說完,武刑影跪了下去。
武容淵看到他這個樣子,嘆了口氣,道:“哎,刑江他估計已經喪命了。”說完,武容淵臉上露出一抹悲色。
“我安排家族裡兩名長老一起去青龍湖,不管怎樣,要把刑江的屍骨找回來。”武容淵說完就走出了廳堂,武刑影緊緊跟在他身後。
......
黑漆漆的洞口中,有兩點明亮亮的光點,那是武刑江的眼睛,此時他氣喘吁吁,滿頭大汗,他已經用梯雲縱爬了兩個時辰了,每一次攀爬都會上去十幾米,片刻不歇的兩個時辰已經上攀了近十萬米,可是前方的出路依舊遙遙無期。
“不行了,我感覺氣海中的氣旋快旋轉不動了,我快沒力氣了,怎麼辦?”此時武刑江已經近乎虛脫,身體氣力所剩無幾,再也沒能量繼續前進,只能停在原地。
手腳支撐着兩側的土壁,使自己不能掉下去,閉上雙眼緩慢的做着呼吸,終於又恢復了些能量,武刑江繼續上爬。
......
青龍湖,岸邊站着一羣人,前方是武容淵和武刑影,後面有很多武家的家丁,此時,武容淵身旁站着兩個老者,這兩個老者都是須發皆白,容貌蒼老,但是精氣神很足。
武容淵對這兩名老者有禮的說道:“三長老,四長老,請你們把這青龍湖的湖水掀起,讓我等好尋找我孩兒的屍骨。
其中一名長老擺了擺手,嘆道,“五爺節哀,不過你擡舉我們了,以我們的功力只能控制一小片的水域,而且只能持續片刻,請五爺指定準確位置,讓我等好施展手腳。”
說話這名長老是武家三長老,名叫武地,武地說完之後,武容淵臉色有些難看,轉頭怒瞪武刑影,道:“孽子,還不說你弟弟是在哪裡被兇獸拖下水的。”
武刑影嚇了一個激靈,連忙運起真氣,施展身法來到水面上,武刑影站在那片水域之上,開口道:“父親,長老,那天刑江就是在這裡遇難的,他被一個漩渦捲了進去,應該是身形無比巨大的兇獸所製造的漩渦。”
武刑影說完,就再度回到岸邊,他的膝蓋以下的部分都被水打溼了。
三長老緩緩點頭,扶了一把鬍子,然後道:“五爺放心,我和四長老竭盡全力也會把六少爺的屍骨完整的帶上來。”說完,三長老和四長老對視一眼,點了下頭,然後同時起身躍到湖面上去。
武容淵看着這青龍湖,想到自己的二兒子身死,越想越怒,忽然一個巴掌甩在了武刑影的臉上,怒吼道:“廢物!你讓我怎麼給你娘交代。”
武容淵的夫人司徒裡芷生了兩個孩子,正是武刑影和武刑江兩人,其中司徒裡芷最疼愛的就是武刑江,武刑江生性喜歡玩樂,而武刑影天生冷酷,一心追求武道,相比來說武刑江和親人接觸的時間最長,所以偏愛也無可厚非。
武刑影的左臉被扇的腫脹了起來,捂着臉望着父親,眼睛溼潤。
“你看什麼看,還不給我下去找你弟弟!”武容淵一腳把武刑影踹了下去,湖水沾溼了他的衣服,武刑影茫然起身,沒有回頭看父親,腳步木訥的向前走去。
三長老和四長老運起真氣,只見他們雙袖鼓脹,猶如被狂風吹起,他們站立在水面上,鞋子入水五六公分,就算是以他們的功力也無法完全佇立在水面上。
兩人大喝一聲,他們雙袖向上撩起,一股看不見的能量傳出,穿入水中,然後兩人同喝:“起!”只見一塊約兩平方米的水面緩緩上升起來,然後涌向其他水域,中間被真氣硬生生的支開了一塊沒有水的空間。
兩人向下看去,只見下面只是污泥,沒有任何東西,三長老搖了搖頭,道:“看來六少爺真是被什麼東西給襲擊了,不然屍體應該會浮上來。”
“是啊,這樣尋找可有些難度了。”四長老開口。
武刑影也遊了過來,看到沒有武刑江的屍首,臉上更加沮喪,被父親扇了一巴掌,他沒有心情運用身法,只好遊了過來。
正當兩個長老準備收功,繼續前往下一片水域尋找的時候,一個黑色的物體從下面飛到了天上,然後這黑色物體落在了水裡,只聽一道聲音傳來:“哈哈,終於出來了,累死我了。”
湖水洗掉了武刑江身上的淤泥,露出了他的真容,此時他興高采烈,正在歡呼着自己的劫後餘生,兩名長老和武刑影看到之後一愣,沒認出武刑江,因爲現在他是個光頭,還沒有衣服,幾人看了半天才認出他來。
武刑影馬上游了過去,一把抱住了武刑江,高興了片刻然後又推開他,怒視着他道:“你知不知道父親多擔心你,下次再敢做這麼危險的事我一定揍你。”
武刑江看到自己的哥哥也是很感動,都是因爲沒聽他的話,自己才差點沒命,看到了水面上的兩個老者,武刑江知道哥哥已經通知了家族,想必肯定受到了父親的責罰,想到這裡,看向武刑影的目光中有一些歉意。
“對不起,哥哥,父親責罰你了吧?”武刑江問道。
“沒什麼,你沒事就好。”見到武刑江安全,武刑影對父親的責罰也沒有放在心上了,這時他才注意到了武刑江身上的狀況,於是疑問道:“你怎麼回事,頭髮沒了,衣服也沒了,你在水下遇到了什麼?”
武刑江搖了搖頭,道:“一言難盡,上岸再說吧。”
幾人來到岸上之後,三長老笑道:“看來六少爺吉人自有天相,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啊。”
武容淵見到武刑江沒事也是很高興,看到武刑江身上一絲不掛,連忙脫下自己的紫袍套在了武刑江身上,高興了片刻,臉上恢復了威嚴,一巴掌拍在武刑江頭上,道:“臭小子,你要是死了你讓我怎麼給你娘交代,回去面壁三日,就當這一次的懲戒。”
聽到面壁三日,武刑江臉上露出痛苦表情,道:“啊...不要啊,父親。”
武容淵沒有聽他的求情,轉身對兩個長老客氣道:“這次多謝長老兩人的幫助。”
兩個長老擺了擺手,三長老道:“五爺客氣了,我們這次可沒幫什麼忙。”他們也很好奇武刑江剛剛怎麼會飛的那麼高,要知道他可沒修行過啊,不過因爲五爺在這裡,他們不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