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6章 鐵律生(本章高能)

李伴峰迴了綠水城,他約定了明天和左安娜在逍遙塢碰面。

何玉秀也回了綠水城,正好在路上撞見了李伴峰。

「老七,你回來了?」

李伴峰四下看了看:「秀兒,這裡沒有別人,你要叫七哥!」

何玉秀紅着臉,叫了一聲:「七哥。」

李伴峰拿出了兄長的威嚴,問道:「秀兒,你現在是正地地頭神了,不好好經營地界,回綠水城做什麼?」

何玉秀低着頭回答:「老五說逍遙塢出事了,我趕緊過來看看。」

李伴峰知道逍遙塢出事了,事情還不小,何玉秀能這麼及時趕過來,李伴峰心裡很高興:「秀兒啊,咱們的情分還是沒變淡呀。」

何玉秀擡頭道:「你這是什麼話?逍遙塢是你的地界,我能看着不管麼?還有件事,

我想跟你商量,我的地界插在了葉鬆橋旁邊,把葉鬆橋鐵路弄斷了,這事還得和關防廳商量,我和關防廳之間一直不怎麼和睦,所以說———」

李伴峰笑道:「這不叫事情,我和廖子輝打個招呼,讓他派人過去幫你把鐵路修上。

》」

何玉秀道了謝,臉又紅了一些:「還有一件大事,我那塊地界,想起個名字,叫七秀城,你看行不行?」

李伴峰覺得不妥:「已經有個七秋城了,現在再來個七秀城?」

「怕什麼?」何玉秀不以爲意,「咱們倆的情分,別人也管不着!」

「情分歸情分,你的地界,不該把我的名字放在前邊。」

何玉秀還很堅持:「我覺得你在我上邊挺好的。」

「不行,這名字得認真商量,不能這麼草率。」

兩人一路到了逍遙塢,馬五準備好了會廳,把昨天事情講述了一遍。

李伴峰對兩個細節特別感興趣,一個是哭修,一個是大圖騰。

「你說的那位哭修,是內州派來的,叫怨憂傷?」

馬五點頭道:「陸小蘭是這麼稱呼他的,如果她沒撒謊,那這個人來歷可就不簡單了,

怨憂傷的真名應該是袁悠霜,在我剛記事不久,袁悠霜在普羅州的名聲已經非常響亮,三十上下的年紀,魔修和哭修都到了九層,袁家也正是靠着他,接連擊敗了何家和楚家,成爲了綠水城第一豪門,

可沒過兩年,袁悠霜和家裡長輩鬧了矛盾,負氣出走,袁家自此一不振,剛得到的地盤,還沒捂熱,就被其他家族瓜分了。」

李伴峰很好奇,擁有這麼強大的人物,袁家爲什麼會衰敗的這麼快:「他和長輩鬧了什麼矛盾?」

馬君洋搖頭道:「這我就不知道了,秀姐和袁悠霜算一輩人,應該聽說過他。」

何玉秀一笑:「豈止是聽說過,我們有過命的交情。」

馬君洋一:「有這麼親近麼?」

何玉秀搖搖頭道:「親近談不上,我和他交手過很多次,每次都下死手,有一次我和何海欽兩個打他一個,被他打了個半死,

後來我把陸東良丶陸東俊和楚少強叫上了,五個打一個,差一點就把他打死了,你就說這交情不淺吧!」

李伴峰點頭道:「算是過命的!」

何玉秀點了支菸,深深吸了一口,語氣之中略帶感慨:「那時候,我們挺看不起這人的,袁悠霜是袁家的頂樑柱,但他在家裡一點份量都沒有,

袁家的家規很嚴,對長幼尊卑看得極重,袁悠霜輩分不夠,家裡的事情根本插不上話,而且他不是正妻所生,吃飯的時候甚至都上不了主桌。」

李伴峰不解:「這樣的人,在普羅州還有這麼大的名聲?」

何玉秀想了想:「他是名聲很大的打手,袁家基本就把他當成了一個打手,我記得袁悠霜想開個小酒館,他爹不讓,後來袁悠霜自己攢錢把酒館開起來了,袁悠霜他爹當着他的面把酒館砸了,

袁家還給袁悠霜定了規矩,袁悠霜如果不能再給袁家培養出一個九層,他就不許普升十層,林林總總的事情壓在一起,袁悠霜負氣走了,

可走了兩天,袁悠霜後悔了,又想回袁家,袁悠霜他爺爺,也就是袁家的家主,讓袁悠霜一步一磕頭,磕一百個響頭,磕回到家裡,才能原諒他。」

「真磕了麼?」李伴峰最反感的事情就是下跪磕頭。

「磕了!不止一百個,」何玉秀點頭道,「這是我親眼所見。」

李伴峰皺眉道:「袁悠霜磕了一百多個響頭,就爲了能回家門?」

要真是這樣,這人真就讓人看不起了。

何玉秀搖頭道:「不是他磕的,是他爺爺磕的,袁悠霜不肯磕頭,他爺爺選下狠話,

說有他不多沒他不少,讓他永遠不準回家。」

李伴峰讚歎道:「他爺爺這麼剛烈?」

何玉秀點點頭:「這老頭子可剛強了,他當時逢人就說,袁家的規矩絕對不能亂了,

袁悠霜那種畜生,不要也罷。」

李伴峰還是沒懂:「這麼有骨氣的人,爲什麼還磕頭了?」

何玉秀道:「我找人四下打聽,袁悠霜是不是真走了,後來收到消息,袁悠霜好像升了十層,不在普羅州了,

我一看他這真走了,那咱就不能客氣了,袁家佔了我們何家不少地盤,這得找他們說道說道,

我一進門,先把他爺爺摁在地上,扇了幾個耳光,這老頭子就開始磕頭,

我又把他爹摁在地上,也扇了幾個耳光,他爹也跟着磕頭,

我覺得這家人挺好玩的,就把他們全家挨個拎出來,挨個扇,他們就一起磕頭,

何海欽專扇那老頭子,也趕上他手重,把老頭子活活扇死了,臨死之前,老頭子還一直磕頭,磕的盡心盡力。」

原來袁悠霜是這麼去的內州。

馬君洋道:「普羅州每隔幾年就會涌現出一批豪傑,像袁家這樣曇花一現的豪傑並不少見,

所謂四大家族,一問起來,都有上百年的家譜,可真正稱的上豪傑的年月,也都不長怨憂傷的事情問完了,李伴峰又問:「大圖騰是什麼來歷?」

馬五搖頭道:「這事我也好奇,他說地頭印上的圓環,就是大圖騰。」

何玉秀想了想:「我家有些長輩倒是提過這件事,但我記不住了,回頭我再去問問。

馬五拿出了一件法寶,交給了李伴峰:「這是陸小蘭用來對付怨憂傷的法寶,這個瓶子能嚇走亡魂。」

瓶子擺在李伴峰面前,別說是亡魂,就連李伴峰身邊的鐮刀都跟着哆嗦:「阿七,這東西好嚇人。」

鐮刀是自生靈,根基最淺,見識最少,第一個被花瓶給嚇住了。

唐刀久經戰陣,對這花瓶談不上畏懼,但也充滿了敵意。

放映機也害怕,他偷偷看了一眼,還是忍不住讚歎:「她的做工很精美,是藝術的典範。」

手套笑一聲:「做工確實不錯,是個值錢的,等一會機會合適,我把她給收了。」

判官筆嫌他們羅,翻個身又睡了。

馬五要把花瓶給李七:「老七,你平時總在外邊走,拿着這個花瓶好防身。」

李七不收:「這是你打下來的物件,就該你自己留着。」

馬五搖搖頭:「逍遙塢是咱倆的,凡是在逍遙塢得來的東西,必須一人一半,我那一半,送你了。」

李伴峰執意把花瓶交給馬五:「我出門在外,帶着這個東西不方便,你留在身邊正合適,我估計這東西不光能防備魔修,你再好好研究一下。」

「有鬼,有鬼啊~」

誰在說話?

李伴峰看向了花瓶,把洞悉靈音的強度提高了一些。

是一個女子的聲音,聽不出多大年紀,一字一句都是從喉嚨裡擠出來的,似乎被嚇得不會說話了。

李伴峰正在小心傾聽,那女子突然哭喊了起來,吵得李伴峰一陣耳鳴:「鬼要來了,

馬上要來了!」

這花瓶是因爲怕鬼,才驅鬼的?

馬五拿起花瓶,放在耳邊聽了聽:「老七,我怎麼覺得這花瓶好像是個女子,而且好像在哭?」

他一邊聽,一邊輕輕撫摸着瓶口。

何玉秀滿是嫌惡的把臉扭到了一旁:「老五,咱最起碼得找個活的。」

李伴峰迴了隨身居,去十三房看了娘子。

唱機終日熟睡,看不出什麼變化,但隨身居有些擔憂:「她復生的跡象越來越明顯,

身軀卻還不見變化,若是等甦醒之日再變,卻要受一番苦楚。」

李伴峰道:「有沒有有合適的藥物,不要讓娘子受苦?」

隨身居想了想:「藥物是有的,於她而言有沒有用處就不知道了,阿七,趙驍婉如果徹底復生,以後可就不能再給你做宅靈了,今後如何相處,卻該早做打算。」

「這有什麼好打算,」李伴峰小心翼翼給唱機擦拭身體,「不管是不是宅靈,她都是我娘子。」

看過了娘子,李伴峰接着看《美人圖》和《浮雲問驛》。

美人圖藝術層次很高,反覆閱讀幾次,李伴峰已經能在腦海中勾畫出三位美人的形象,但李伴峰從未見過這三位美人,通過金屋藏嬌召喚出來的美人也沒什麼戰力。

「以後還是我自己寫吧。」李伴峰本想把《美人圖》收在架子上,卻被判官筆攔住了。

「先學讀,再學寫。」

李伴峰道:「我都讀過了。」

「你沒讀透。」

「那我明天再讀。」

放下了《美人圖》,拿起了《浮雲問驛》,這本書看似是大白話寫的,卻比美人圖還要難懂。

「我到了一個地方,就想看看這地方的漂亮姑娘,看一眼我覺得不過癮,我就再看一眼,兩眼還是不過癮,我就一直盯着看,看了兩分多鐘,我被姑娘給打了,等姑娘走了之後,我又忘了姑娘的樣子,

那姑娘長得真俊呀,忘了是不是太可惜了?我就在心裡想呀,想呀,怎麼想都想不起來,我就在街邊等呀,等呀,最後終於把那姑娘等來了,可我發現那姑娘變樣了,也不知道她就是這個樣子,還是我認錯了人,

我覺得我肯定是沒有認錯人的,可姑娘爲什麼和我想的不一樣,要是一樣該多好......」

看個姑娘羅裡吧嗦,寫了這麼一大堆,

李伴峰翻了幾頁,大篇幅的日常瑣碎,看得他昏昏入睡。

《浮雲問驛》是本非常有用的書,但唯一的問題是,有用的東西得自己去找。

第二天上午,李伴峰在逍遙塢見了左安娜。

看着左安娜沉重的表情,李伴峰就知道事情進展的並不順利。

「你們沒找到蕩寇營的營盤?」

左安娜道:「找到了,七爺提供的消息很準確,蕩寇營的營盤就在鼎野城。」

「那你拉着臉做什麼?咱們該商量一下動手的事情了。」李伴峰叮囑過左安娜,覈實過蕩寇營的消息後,千萬不能擅自行動,要一起商量偷襲的對策。

「七爺,我們沒有擅自行動,因爲我們沒有這個能力。」左安娜拿出了一張圖紙,上邊繪製了鼎野城的構造。

李伴峰認真的看着圖紙:「這是你們繪製的地圖?」

「不是地圖,是假想圖。」

「假想圖?」李伴峰皺眉道,「你們都知道地方了,還弄什麼假想圖?」

「因爲我們根本沒法靠近鼎野城,收到你提供的線索,我立刻帶人去偵查,在距離鼎野城十里之外的區域,我們已經無法繼續靠近這座城市了。」

左安娜在圖紙上做了標記:「在鼎野城周圍有密集的武器防禦,還有大量的巡邏船,

他們只允許特殊的船隻進入鼎野城,就是你發現的皇家客船。」

李伴峰搖搖頭:「這不合理,鼎野城出產大量糧食,這些糧食要運往很多城市,肯定會有貨船往來進出。」

「我們沒有發現貨船。」

「商國人雖然依靠煤炭補充能量,但他們依然需要糧食來補充營養,他們不可能放棄這麼重要的糧食產地。」

「七爺,請你相信我們的專業性,在我們偵查的這段時間裡,我可以負責任的說,鼎野城沒有任何其他船隻進出,除了皇家客船,其他靠近鼎野城的船隻,隨時有可能被擊沉,

我們派出了很多偵查設備,無論深潛還是隱形,到了鼎野周圍都會失靈,這幅構造圖,是我們通過遠距離觀察,結合鼎野城的歷史資料,通過計算和推測得到的。」

十里之外的遠距離觀察能有多大價值?

歷史資料更不用說,現在的鼎野城肯定有巨大的變化,

李伴峰不想再看這張圖紙,左安娜還準備了一份方案:「就算我們能夠通過偵查獲得鼎野城的詳細情況,也不具備襲擊鼎野城的能力,哪怕成功潛入城中,城內森嚴的防禦和部署,也不會給我們留下大範圍殺傷的機會。」

「那可未必。」李伴峰對偷襲這件事很有信心。

「七爺,我明白您的想法,我舉個例子,假如你想把崔提克成功帶入營地,或許可以通過瘟疫大範圍殲滅敵人,

但鼎野城的構造極其複雜,按照歷史資料,這座城市居住着大量隸人,爲防止隸人反抗,城市被劃分了上百個獨立區域,

一個區域感染疫病,周圍的區域會立刻關閉入口,而以我們目前的偵查能力,幾乎不可能找到蕩寇營所在的區域,一旦撲空,就等於白白送死。」

李伴峰看着左安娜:「我沒說要帶崔提克去。」

「那樣最好!」左安娜完全沒有掩飾對崔提克的關心,「除了散播疫病,普羅州還有很多大範圍殺傷敵人的手段,但針對這些手段,鼎野城都有防備,

無論用火用水,或是用其他手段,所造成的殺傷都會被控制在一個區域之內,很難蔓延到其他區域,任何一個區域遭遇襲擊,鼎野城都會啓動防禦,不會放走任何一個襲擊者,

在白隼盟有實戰記錄,在土方國也有相關記載,所有偷襲鼎野城的行動都以失敗告終,偷襲鼎野城的各方勢力都曾付出過慘痛代價,

商國人在防禦他們的糧倉上,從來沒有過絲毫的鬆懈,而今有了蕩寇營,他們會進一步加大防禦投入,他們甚至捨棄鼎野城糧倉的功能,所以我們沒有襲擊鼎野城的能力,至少現在沒有。」

左安娜闡述的非常清晰,這也符合喬毅做事的一貫策略,他所做的事情,就算被發現了,也讓你無可奈何。

李伴峰拿起了鼎野城的圖紙,這座帶着密密麻麻的格子,看起來像蜂巢一樣的城市,

居然如此的堅固。

再堅固也要打,絕對不能讓蕩寇營成型。

李伴峰收了圖紙,問左安娜:「你知道大圖騰麼?」

左安娜認真思索了好一會:「我知道一些概念,大圖騰是商國的一種用於收集和轉化的手段。」

「手段?大圖騰難道不是真實存在的圖騰麼?」

左安娜點頭道:「也有這樣的說法,對於大圖騰是否真實存在,在白集盟中有不同的解釋,有人員一直在從事對大圖騰的調查,可是他們的調查結果從不公開,我只知道一些最基本的概念,

大圖騰最重要的作用,就是實現暗能量的可控轉化,但具體轉化的形式和結果,如果你迫切的想要知道關於大圖騰的信息,我可以去做一些調查。」

「我迫切的想要知道?」李伴峰看着左安娜,「你覺得我只是好奇?你覺得這是無關緊要的事情?」

左安娜沒有否認:「白隼盟對大圖騰的調查持續了很多年,雖然藏得很深,但我估計他們沒有取得實質性的成果,否則他們不會如此低調,

而且在白隼盟和桓國,都流行一種說法,所謂的大圖騰只是商國的傳說,甚至是他們虛張聲勢的手段。」

虛張聲勢?

難道這是怨憂傷此行的目的?

演了這麼大一齣戲,還搭上了一個陸小蘭,只是爲了散播流言?

喬毅不可能做這麼低效的事情。

李伴峰叮囑左安娜:「我很想知道大圖騰的相關信息,查到消息一定要告訴我。」

送走了左安娜,李伴峰去了圓竹坊的洋房,進入了暗維空間,找到了綠水城的地頭印裝印章的盒子上繪製白色圓環,印章的正面也刻着白色的圓環,怨憂傷說,這就是大圖騰。

這個圖騰到底有什麼特別之處?

這個圖騰如何能讓陸小蘭的修爲有了這麼快的提升?

白集盟對大圖騰的認知,是用於收集和轉化的手段,這個概念該怎麼理解?

左安娜說不清楚,誰能說得清楚?

李伴峰在暗維空間裡默坐了許久,他又拿出了左安娜留下的圖紙。

大圖騰要調查下去,但蕩寇營的事情明顯更急迫,白隼盟沒有偵查鼎野城的能力,誰能有這份能力呢?

李伴峰離開了圓竹坊,捏住了阿依給他的玉佩。

接李伴峰進村的是阿龍:「今天見村長可得小心一點,村長這兩天脾氣不是太好。」

「因爲什麼事情不好,是媳婦跑了麼?」

阿龍驚訝的看着李伴峰:「你怎麼知道的?三天前,秋落葉和村長一起出了村子,抓了個老頭兒回來,村長說這個老頭是大名鼎鼎的十八輪,

秋落葉說他和村長有約定,抓住這個十八輪,他就可以走了,村長言而有信,就把秋落葉放走了,

誰能想到,就在昨天,十八輪也跑了,我們村長想了整整一天,終於想明白了。」阿龍突然止步。

李伴峰迴頭看着阿龍:「想明白了什麼?」

「十八輪和秋落葉串通好了欺負人,男人沒一個好東西,這是她說的,」阿龍指着遠方的高梁地,「村長就在那裡,你多加小心。」

李伴峰一個人進了高梁地,微風吹過,他打了個寒,循着兇險的來向,李伴峰找到了阿依。

阿依在高梁地裡坐着,面無表情的看着李伴峰。

「你是男人麼?」

「是。」

「你說是就是?」

「我有證據,我有媳婦兒。」

呼~

狂風襲來,一陣惡寒從腳趾尖延伸到了頭頂。

阿依沉着臉,紅着眼睛道:「有話快說。」

李伴峰從懷裡拿出了左安娜的圖紙,遞給了阿依。

圖上沒有文字,但阿依看了一眼就認了出來:「這是鼎野城。」

李伴峰點點頭:「能幫我開條路麼?」

「你要去鼎野城?去了做什麼?」

「我要找到蕩寇營。」

「蕩寇營在鼎野城?」阿依仔細想了想,「去了沒用,那裡都是格子,你找不到他們「找不到也得去找。」

阿依把圖紙還給了李伴峰:「這太危險了,商國很重視糧倉,一直看的很緊。」

李伴峰坐在了阿依身邊:「我不憑白讓你做事,說說價碼吧。」

阿依深情的看着李伴峰:「你做我媳婦兒行不行?」

李伴峰搖搖頭:「我是你哥哥,你是我姐姐,這麼做是不對的。」

「也有道理,」阿依想了好一會,又想到了一個價碼,「我想看電視了,暗星局有臺電視機,我特別的喜歡,你能幫我拿回來麼?」

「什麼樣的電視機?」

「落地式的黑白電視,放在非常特殊的地方,也不知道你能不能拿得到。」

「我可以試試。」這臺電視李伴峰見過。

「你試試,我也試試,」阿依站起了身子,「葫蘆村被十八輪給弄壞了,現在只能在普羅州活動,我需要三天時間修理,

我曾經在鼎野城開過一條路,許多年沒用過了,這條路得重新修補,需要七天時間,

前後一共十天,十天之後,你帶着電視機來找我。」

李伴峰問道:「你得告訴我,要這臺電視機做什麼用?」

「都說了,我就想看電視,」阿依幽怨的看着李伴峰,「十天之後,你要是反悔了,

我也不會恨你,男人都不是好東西,只當是我命苦。」

阿依朝着高粱地外邊招了招手,讓阿龍把李伴峰送出了葫蘆村。

她想要的電視在暗星局的樓梯間,關押老火車的房間裡,這個東西能給她麼?

李伴峰也在猶豫。

隨身居在耳邊道:「阿七,慎重,那臺電視可能和來無懼有關聯。」

李伴峰也想到了這一層,可蕩寇營的事情必須解決,這是架在普羅州脖子上的刀子。

「先去外州一趟。」李伴峰擡頭看向了天邊的雲彩。

只要去了貨郎的房子,就能直接抵達暗星局的樓梯間。

隨身居提醒道:「阿七,不要急躁。」

確實不能急躁,迄今爲止,李伴峰還不知道那房子裡的女人到底是誰。

不能通過她去暗星局,得找一條最隱蔽的途徑。

不讓雲彩上的女人知道,不讓阿依知道,也不能讓暗星局知道。

李伴峰讓馬五假借別人的名字,給他辦了一張路引,當天下午,他上了去往外州的火車。

不坐專列,不透漏身份,只買一張單人車廂的車票,以李伴峰今日的修爲,沒有人能認得出來他。

坐在車廂裡,李伴峰拿着鼎野城的圖紙,試圖尋找一些線索。

咔噠!

車廂門被擰開了,列車員進了車廂:「先生,請出示您的車票。」

開車後要查票,這事李伴峰適應了。

可在列車員開門之前,李伴峰全然感知不到,差點暴露了圖紙,這件事讓李伴峰適應不了。

他收了圖紙,拿出了車票。

列車員一臉冰冷的接過車票,反反覆覆覈對了三遍。

李伴峰開啓了金晴秋毫和洞悉靈音,想看看列車員身上是不是帶了什麼法寶。

列車員驗了車票,轉身離去。

李伴峰沒看到法寶,卻在列車員背後看到了些圖案。

這圖案密密麻麻,看不太清楚。

眼看列車員走出了車廂,李伴峰把金晴秋毫開到了極限。

眼白之中冒出了血絲,李伴峰勉強看清了一些。

這不是圖案,是文字。

有司乘者,名日鐵律生。

面若寒鐵凝霜,眉似斷刃偏鋒。

步如規尺量地,聲比擊析敲鐘。

驗票必核三遍,巡廂須至五更。

醉客惕然正襟,頑童縮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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