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主,你剛纔那些的話說的太繞了,你說不是我道門,還是我弟子,這話我實在聽不明白。
我自己創建的電修,我的弟子都是電修,這還能弄出什麼新花樣來?”
元妙屏一臉無辜的看着李伴峰,彷彿李伴峰的想法裡有着嚴重的邏輯漏洞。
李伴峰覺得沒有漏洞:“你弟子都是電修麼?就沒有病修麼?”
元妙屏連連否認:“我哪來的病修弟子?我是外州人,來普羅州之前,我都不知道什麼是病修,我連病修祖師綠花子都沒聽說過!”
九兒多少聽出些端倪,趕緊在旁邊幫李伴峰搭坡兒:“元姑娘說的是,沒來過普羅州的人,都沒怎麼聽過綠花子的名號,既然聽過綠花子的名號,這人應該不是第一次來普羅州。”
“是,我不是第一次……”元妙屏欲言又止,她轉眼看向了九兒,“九兒姐,平時你被洪將軍欺負的時候,我沒少幫你吧?這時候你陷害我,怕是不合適吧?”
九兒一臉嗔怪:“元姑娘,我這是向着你說話,當初你創建電修的時候,如果是第一次來普羅州,你肯定不認識綠花子。”
“我確實不認識!”元妙屏一甩流海,“後來聽說了他名號,我也沒見過他人,我追求的是新時代的藝術和個性,和那要飯花子根本就沒有過交集!”
李伴峰點頭道:“你不需要和綠花子有交集,你只需要和上一任病修有交集就足夠了。”
元妙屏皺起眉頭道:“幫主,你怎麼就能篤定我是病修?”
“猜的,”李伴峰道,“當初在無憂坪,我就覺得奇怪,九兒和我娘子費了好大心力,提前做了好多部署,才把一萬敵軍牽制住,你帶上阿機,沒做太多準備,也能把敵軍牽制住,這事兒我就覺得奇怪。”
元妙屏一笑:“這有什麼奇怪?這是視覺的藝術!”
說完,元妙屏看看放映機,還特意擠了擠眼睛。
放映機表示贊同:“視覺藝術的魅力是無窮的,我很喜歡和元姑娘一起研究藝術……”
砰!
五姑娘錘了放映機一拳:“你哪頭的?知道這說什麼事兒呢麼?咱們當家的要做正經事你看不出來?你到旁邊蹲着反省去。”
放映機還真沒看出來李伴峰是什麼想法,元妙屏也覺得十分委屈。
“幫主,這裡邊有誤會,其實我們那天也是趕鴨子上架,看見幫主這邊遇到難處了,才和敵軍拼了這麼一場。
幫主要是覺得我做錯了,以後打仗的時候,我再也不
出力了。”
李伴峰搖頭道:“我從來不覺得你錯了,打仗的事情沒有錯,崔提克的事情也沒有錯。”
“崔提克?我對他做過什麼事情麼?”元妙屏咬着手指頭,想了很長時間,“我聽說這個洋人挺厲害的,可我好像不認識他!”
李伴峰微微點頭:“不認識他也沒關係,內阿米坎國的電臺還在運營麼?”
“內阿米坎國有電臺?”元妙屏愕然道,“居然還有這種事?”
五姑娘冷笑一聲:“妮子,這時候嘴硬就是你不對了,內阿米坎國的情形和普羅州差不多,電臺信號都得靠電修的手段傳播。
電臺肯定是電修創辦的,電修要創辦電臺,肯定要經過你允准,你要說連阿米坎國的電臺都不知道,這事兒就有點滑稽了。”
元妙屏搖頭道:“內阿米坎國哪有什麼電修?我估計他們是用了某種巫術,做出了類似的電修效果。”
五房姑娘蹲在了元妙屏面前:“我見過內阿米坎的巫術,可從沒見過類似電修手段的巫術。”
元妙屏冷笑道:“那是你見識的少,你知道內阿米坎國有多少種巫術?”
五房姑娘還真就不虛:“內阿米坎國一共有一千一百多種巫術,我在內阿米坎國待過很長時間,這些巫術我都
見過!”
天女看着五房姑娘,一臉驚訝道:“你還去過內阿米坎?”
五房姑娘白了天女一眼:“誰像你一樣,自己喜歡在家待着,還逼着別人也在家裡待着。
元妙屏,我今天把話撂在這,內阿米坎國如果有電臺,肯定是你建成的!”
元妙屏看着五姑娘,把嘴裡的泡泡糖吐在了一邊:“來無懼,你今天是成心跟我找事兒?”
五姑娘點點頭:“說的沒錯,我早就想跟你找事了,當初要不是你出了個餿主意,天女也不會拿走我最後一點血肉,做了假紅蓮!”
元妙屏皺眉道:“這事兒你也不吃虧吧,假紅蓮要是沒出去,你魂魄是怎麼出去的?”
五姑娘一改往日溫婉,伸手抓住了元妙屏的天線“我魂魄出去之後就被貨郎抓了,這都是你們設計好的!”
一股電流涌上了天線,迫使五姑娘鬆開了手,元妙屏冷笑道:“貨郎是什麼人?憑什麼聽我設計?
你自己廢物,出了門非得往貨郎手裡鑽,這還怪得了我麼?”
唐刀跳到中間,衝着衆人喊道:“都是一家人,不要傷了和氣,有道是燈不挑不亮,理不辨不明,諸位看我面子,不管多少年的舊賬咱們今天都拉出來好好算算,不要憋在心裡讓自己受了委屈!”
九兒讚歎一聲:“阿刀說的有理,你們好好說說,我們好好聽聽!”
含血鐘擺端來了涼果、蜜餞、瓜子和點心,酒葫蘆和老茶壺把酒茶都滿上。
一家人看着元妙屏和五姑娘。
五姑娘面色猙獰,元妙屏一臉憤恨。
“幫主,這怎麼都衝我來了?我到底做錯什麼事兒了?”
李伴峰搖頭道:“你什麼事情都沒做錯,我就想知道,你到底是不是病修弟子?”
五姑娘道:“我懷疑她就是病修弟子,我見過她盜取人氣的手段,電視上經常出現的石像確實不少,也確實沒有人會追究這些石像的來歷,人們看到石像的時候的確會產生一些敬畏之心,但有些敬畏之心顯然過量了。
我曾經看到過有人在電視機前對着熒幕狂呼吶喊,不光一個人喊,而是一羣人一起喊,等事情過後,他們會忘了呼喊的原因,甚至會忘了自己看到過什麼,而他們當時的狀況明顯是感染了某種疾病!”
元妙屏又吃了一塊泡泡糖:“姐姐,你落伍了吧?看過球賽麼?對着屏幕喊的人多了去了,你以爲他們都得病了?”
五姑娘搖頭道:“可不只是球賽,還有很多節目,他們不該喊也喊了。
還有在無憂坪那場仗,一萬多圖騰軍,當中得有多少
窺修?幻無常來了,都未必騙得過他們,你的障眼法爲什麼就那麼好用?他們當時明明是得了某種視覺傳播的疾病。”
視覺傳播的疾病,是崔提克研究的重要課題之一,也是崔提克的標誌性成果之一。
看來這個課題確實和元妙屏有關係。
元妙屏眼淚快要下來了:“幫主,你聽到了,她又拿這個說事兒,我是立過大功的人,難道這事兒我真的做錯了?”
李伴峰搖頭道:“我從來沒說你做錯了,這件事情我還欠你一筆酬勞,很大的酬勞。
接下來的事情來自於我的推測,我如果推測錯了,你不用理會我,我如果推測對了,請你把真相告訴我。”
元妙屏噘着嘴道:“幫主,你想說什麼就說吧,我相信你是不會冤枉我的。”
李伴峰道:“你是病修的單傳弟子對麼?”
元妙屏沒作聲。
李伴峰接着說道:“你根本不是外州人,你在普羅州修行病修的時候,身體被你弟子吃掉了,這是病修的傳統。
你的魂魄活了下來,通過某種形式轉移到了這臺電視機裡,在接下來的日子裡,你創造了電修這個道門,並且推廣到了普羅州之外,對麼?”
元妙屏左右看了看,還是不說話。
有些話,她不想當衆說出來。
“老爺子!”李伴峰呼喚隨身居,“給我們換個說話的地方。”
李伴峰和元妙屏當即消失,這可把唐刀急壞了:“老爺子,我們正在裁斷家務事,你不讓我們聽個子午卯酉,我們做出來的裁斷也不公正啊!以後這家裡也不和睦呀!”
五姑娘點頭道:“說的是呀,把事情說清楚了,家裡才能和睦,老爺子,你要是不方便出面,且告訴我他們在哪個房間,我去給他們開一扇窗戶。”
放映機閃爍着鏡頭道:“開一扇窗戶是非常有必要的,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在沒有人監視的情況下,難免會做出來一些很藝術的行爲,這些行爲有必要被記錄下來!”
唐刀帶着五姑娘和放映機,一個接着一個房間找了下去,剛找到七房,一面書架倒了下來,正砸在放映機和唐刀身上,五姑娘見狀,立刻貼在牆上站着,沒敢作聲。
手套冷笑道:“還真以爲老爺子攔不住你們?一羣不知死活的蠢人,我看你們就是打得少!”
二十八房裡,元妙屏看着李伴峰道:“幫主,你厲害,你推斷的很準,看來有些事情你已經調查到了一些線索。
可有一件事,你說錯了,我不是在被吃了之後才創造的電修,我在被吃掉之前,電修已經有些成就了,比病修的成就要高得多。
普羅州沒有歷史,日子長了,時間的概念會被模糊,所有人都記得電修是個新道門,可並沒有多少人知道這個
道門到底誕生在哪個年代。
電修實際誕生的年代,要比大多數普羅州人的認知要早,要早很多。”
說實話,想起普羅州的過往,李伴峰對時間概念都很模糊,有些事情連個參考線都找不到:“你是先成爲了病修,還是先創造了電修?”
元妙屏吹了個泡泡:“我是先成爲的病修,而後利用了病修的感知和操控能力,進而創造了電修。
雖然病修入門早,但我電修精進的非常快,病修的修爲還在地皮,電修早就到雲上了,這就造成了一個嚴重的問題,我的弟子沒有我命長。”
李伴峰一怔:“這算嚴重問題麼?”
元妙屏點頭道:“算,對病修而言是非常嚴重的問題,病修一脈單傳,我吃了我師父成了傳人,而今我的弟子不可能吃了我,因爲他活不過我,更打不過我。
如果我一直活下去,病修這個道門就要停在我手上了,我不會給病修帶來任何發展,因爲我沒那麼好的天賦,而病修未來上百年內不會有傳人,也不會有更多變化。
於是我找了個合適的時機,給我的靈魂換了一個新的載體,把我的軀體留給了我的弟子,病修的弟子,於是病修這個道門又繼續得到了傳承。”
李伴峰點頭道:“單看這個決定,就能看出來你是真的喜歡病修。”
“是的,我喜歡!”元妙屏非常鄭重的說道,“我始終認爲病修是普羅州最強悍的道門,我甚至堅信病修總有一天會成爲拯救普羅州的關鍵。
事實證明,我的想法是正確的,我當初爲了病修的延續,而犧牲了自己,這個選擇也是正確的。
幫主,我很欽佩你,你推斷出了很多當年不爲人知的隱情,你是我見過的最聰明的人,什麼天女、阿雨、來無懼,論智慧,他們不及你萬分之一!”
李伴峰連連擺手:“你可別擡舉我了,我聰明?我還有好多東西要跟你學,內阿米坎國的電臺確實是你成立的吧?”
“是我成立的!”元妙屏沒有否認,“電修想要推廣下去,光靠普羅州難度實在太大,在電能被限制的特殊環境裡,爲了道門的發展,我必須適當放大推廣範圍,爲此我還做了專門的計劃,計劃的具體內容是這樣的……”
“先不說計劃!”李伴峰打斷了元妙屏,“除了內阿米坎,你還在什麼地方推廣過電修?”
“萬生之州、沉睡之地、福爾海姆、暖陽之鄉……只要是我能找到的地方,我都會想辦法把弟子帶過去,甚至包括內州的十一顆星球,我將來都會把電臺推廣過去。”
元妙屏的成就讓李伴峰感到驚愕,李伴峰道:“也就是說,你完全掌握了這些地區的準確動向?”
元妙屏仔細想了想:“動向是有的,但難說有多大價值,就像普羅州,高端的機密,電臺知道的並不多,柴米油鹽的是事情,電臺關心的倒不少。
也不能說柴米油鹽完全沒用處,多看多聽總有收穫,就像所有人都說,十一州三千國,同層次之下,論單兵戰力,普羅州最爲強悍。
可如果給個合適的地方,合適的時間,把滿身手段都能用上,有些地方的單兵戰力也能跟普羅州爭個高下。
還有些地方風土人情很特殊,多看多學,學多了就和當地人一樣了。”
李伴峰不住點頭:“不僅能和當地人一樣,還能成爲庇護他們的神靈。”
元妙屏一臉謙遜道:“幫主說的應該是崔提克的故鄉,那都是偶然得來的虛名,不值一提。
而且我也確實給過他們不少幫助,雨下多了又或是下少了,鬧蟲災了又或是起山火了,這些事情我都提醒過他們,他們稱我爲神靈,也確實是自發的。
只是他們有些事情做的太惡毒,崔提克那事兒,實在讓我忍無可忍,我通過一些手段把病修的入門要領傳授給了他,讓他能有個報仇的機會。”
“打住!”李伴峰就等着這件事,“你用什麼手段,把病修的入門的要領傳授給了崔提克?病修傳承要靠吞吃上一代的血肉!”
元妙屏點點頭道:“是呀,那裡確實有血肉的,我提前在那座山上埋了一塊肉,等着有緣人來吃。”
李伴峰面無表情的看着元妙屏,屋子裡安靜了一分多鐘。
元妙屏小心翼翼看着李伴峰:“幫主,你不信我?”
李伴峰道:“那麼大個阿米坎國,你就偏偏選擇了這座山,有緣人哪都不去,就要上這座山,是不是太巧了一點?”
元妙屏長出一口氣:“你是懷疑這件事呀!我跟你說,當初我去了阿米坎國,特地選中了那座村子來推廣電臺。
可是你也知道,電臺正常只能在電修之間傳播,那座村子沒有電修,也沒有電修法寶,我想推廣電臺,也沒有足夠的硬件設施,我就在自己身上砍了一塊肉下來,埋在了那座山上。
有了那塊肉,就等於有硬件了,那座村子才能收得到電臺,後來崔提克被困在山上,我讓他把那塊肉挖出來給吃了,他就這麼變成病修了。”
李伴峰想了想:“你再那麼多地方建了電臺,每到一處就得砍下來一塊肉,你有多少肉,夠你這麼砍?”
元妙屏晃了晃胳膊:“我身軀還在的時候,其實挺壯碩的!”
李伴峰還是不信:“你留了多大一塊肉,就能讓崔提克變成病修?”
元妙屏用手一比劃:“可不小,少說有二斤,他都給吃了,一點都沒剩下。”
“都給吃了?”
“都吃了!”
李伴峰道:“我聽說崔提克回到村子裡的時候,還有人在聽廣播,既然肉都被吃了,這廣播從哪裡來的?”
元妙屏咬了咬嘴脣,面帶微笑道:“或許是他剩了一點……”
砰!
李伴峰拿着雞毛撣子,敲了一下桌子,用雞毛撣子指着元妙屏道:“重新組織一下語言。”
元妙屏醞釀了片刻:“其實是我當初多存了一塊肉……”
李伴峰捋了捋雞毛撣子,朝着元妙屏笑了笑:“都說你不夠砍了,你還多存一塊?”
元妙屏說實話了:“其實,傳承病修,並不一定需要血肉,這是我在失去軀體之後得到的感悟。”
李伴峰把雞毛撣子放在了一邊:“不依靠血肉,那依靠的是什麼?”
“是病竈,”元妙屏解釋道,“上一任病修軀體裡的病竈被吃下去了,就構成了道門的傳播條件,只是這種病竈感染的成功率極低,所以要把上一任的軀體完全吃掉,才能保證感染成功。
等我失去軀體之後,通過多年的研究發現,這種病竈不一定非得通過血肉來傳播,我換了一種方法把病竈提煉了出來,傳遞給了崔提克,成功的讓他變成了一名病修。”
“從哪裡提煉的,又是怎麼傳遞給崔提克的?”
“我從我病修弟子那裡提煉的,讓我的電修弟子傳遞的,我電修弟子遍佈普羅州,在內阿米坎也有不少,他們專程替我把病竈交給了崔提克,然後就讓他成爲了病修弟子。”
李伴峰驚訝道:“爲了崔提克,你動用了這麼多人力?”
元妙屏信誓旦旦道:“崔提克是我爲病修選擇的最有前途的繼承人!”
李伴峰更加驚訝了:“他當時只有十幾歲,你怎麼看出來他這麼有前途?”
“當然能看得出來!”元妙屏十幾認真的說道,“他天賦異稟,人又勤奮,理想遠大,做事腳踏實地,性格溫和,尊師重道,彬彬有禮,前途兩個字都寫在他臉上……”
“嘿嘿嘿!”李伴峰開心的笑了,他再一次拿起了雞毛撣子,“讓你說句實話,怎麼就這麼難?”
“我說的就是實話……”
“我再問你一次,病竈是怎麼送給崔提克?”李伴峰笑得更爽朗了。
“幫主息怒!”元妙屏一咬牙,“我在那座山上的確留了東西,但不是血肉。”
“你留了什麼?”李伴峰依舊帶着笑容發問。
“我留了一臺電視機,”元妙屏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幫主,這件事我真不打算告訴別人,我在內阿米坎國留了幾十臺電視機,凡是有電視機的地方,都能收到電臺,這
是我推廣電臺的手段。”
“別把話題岔開,你用電視機爲什麼能傳遞病竈?”李伴峰不斷的摩挲着雞毛撣子。
元妙屏不打算再隱瞞了:“就像來無懼說的,有些病竈可以通過視覺傳播,病修的傳承手段,其實就可以通過視覺傳播,我讓崔提克接連看了幾天的電視節目,然後他就感染了病竈,然後他就成了一名病修。”
李伴峰張着嘴,眨眨眼睛,問道:“也就是說,你其實可以讓任何一個人變成病修。”
元妙屏抽抽鼻子,搖頭道:“我從來沒想過這種事情……”
李伴峰拿起了雞毛撣子,元妙屏閉着眼睛等捱打。
李伴峰沒有打她,他認認真真的用雞毛撣子給元妙屏擦灰。
元妙屏很不自在:“幫主,你,你這,這是要做什麼,我可受不起這個……”
“受得起,你是前輩,我照顧你是應該的。”
這句話,是李伴峰的肺腑之言。
一顆顆汗珠,正順着李伴峰的臉頰緩緩滑落。
在他耳畔,傳來了隨身居的嘆息。
“阿七,咱家都有多少狠人了,你還招來這麼一尊大神,咱們還能壓得住麼?”
PS:也許該問問貨郎,他當初是怎麼壓住這羣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