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明天就要開庭,可是對方卻一直不撤訴,不管覃婼提出的條件多誘人,他就是無動於衷。鐵了心的要告他們。
覃婼頭疼了,這件事絕不能鬧上法庭,不然影響程氏打開內地的市場。
“再抓下去,明天出庭的時候,估計你得帶帽子。”
一杯牛奶,放在正因爲明天要開庭的事情,煩躁的正在抓頭髮的覃婼面前,接着肩膀上一重,是赫連濡站在她身後,把雙手放在了她的肩頭,力道剛剛好的替她揉捏了起來。
牛奶是每晚臨睡前赫連濡都會給她泡的,可是今晚覃婼卻沒任何想喝的**,都火燒眉毛了,她還喝的下去嗎?
“對方背後一定有人。不然態度不會那麼強硬,錢也給了,補償也補了,謙也道了,對方還是一直不鬆口。”
覃婼這話可以是自言自語,也可以是說給背後的赫連濡聽的。
赫連濡慢悠悠的道:“你認爲是誰?”
覃婼略惱:“就是不知道是誰。我才這麼煩的好不好?這個是政府招標的工程,程氏從最初的競標資格,到得標,一切都是走的正常程序,中間也沒得罪過什麼人,不然不會工程都快結束了,纔有人出來搞亂吧?”
赫連濡笑:“一個香港來的,跑到人家的地盤上,不是分羹來的,而是連鍋端,你還說沒得罪過什麼人?”
“……”覃婼回過身來,仰頭看着他:“赫連濡,我發現了,你現在就是特喜歡擠兌我,每次都樂此不疲。”
赫連濡聳肩:“怎麼辦呢,被你發現了。你該不會是想殺我滅口吧?”
說着,他還故意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露出一副我好怕的樣子。
覃婼嘴角抽了抽:“小濡子,沒事的話,你可以退下了。”
赫連濡:“娘娘,小的能否在您這裡洗個澡?”
“……”半夜來她房間洗澡,他該不會是想……
咳咳咳……
不能怪她多想,實在是這個暗示太……
啪的一下,她捱了一個爆栗子,“想什麼呢,我房間的熱水器壞了,已經打過電話給客服了,客服卻說修理工請假了,我只是借用一下你的浴室而已。覃小姐,你腦子裡整天亂七八糟的都在想些什麼,是把我想的太禽獸。還是實際上是你自己在期待……”
覃婼截斷他未出口的話,指着浴室的方向道:“浴室就在那邊,赫連先生慢用!”
赫連濡卻往門口走。
“……”不是洗澡的嗎?怎麼又走了,這是生氣了?巨場縱圾。
覃婼沒出聲叫他。洗澡這回事,還不比別的,孤男寡女的,雖然兩人是男女朋友的關係,但是要她出聲挽留他留下來洗澡……
實在是做不出來!
好吧,就算是生氣,也明天再哄吧,今天這實在是……不合適!
覃婼心中百轉千回着,剛關上的門,卻響了起來。
“誰?”覃婼邊走邊問。
“我!”
怎麼又回來了?
覃婼打開門,就看到拖着行李箱的赫連濡:“你這是……”
赫連濡沒等她說完,就推開了她,拉着箱子走了進去。
對門裡,一直豎着耳朵,聽着這邊動靜的霍逸琛,透過沒關嚴的門縫,把赫連濡拉着行李,進了覃婼房間的舉動盡收眼底,藍眸中霎時風暴乍起。
他居然進去了!!!
在人前不苟言笑的霍少暴走了!
像一頭髮狂的獅子一樣,在房間裡來回踱步,周身冒着如千年寒冰一般的寒氣。
第一次他端着牛奶進去的時候,他雖然不爽,但是強迫自己冷靜,只是送個牛奶而已,不會怎樣的!
雖然那樣安慰自己,他還是像個賊一樣,貼在細小的門縫裡,一瞬不瞬的盯着對門的一舉一動。
五分鐘了!
看着腕上的分針走了一個刻度,霍逸琛的眉頭,擰成了毛毛蟲。
送個牛奶需要五分鐘麼?
不行,他要沉得住氣,不然一切就都前功盡棄了!
滴答滴答……
他恨不得把手上的名錶給盯出個窟窿。
又五分鐘過去了……
對門仍舊沒有任何動靜!
十分鐘了,十分鐘了!!!!
十分鐘能做好多事情了!
不行,不能再等了!
就在他拿出手機,準備撥號的時候,對門的門,終於在霍逸琛心中數以萬計頭的草泥馬,在奔騰在咆哮的時候開了。
壓在心口的巨石落地,霍逸琛大大的鬆了一口氣,這簡直比滿清十大酷刑還折磨人,堂堂霍少,都快自燃了。
誰知,他鬆了的氣,還沒來得及吸回去,就看到赫連濡拉着箱子,返了回來……
還進了覃婼的房間!!!
這是要同居的節奏嗎?
霍逸琛瞬間就爆了,拿起電話……
赫連濡放下箱子,回頭看她:“站在那裡幹嘛,過來幫我個忙!”
“……”她不要過去可不可以,他……
覃婼,你們是男女朋友的關係,他又對你那麼好,你不能再用那麼瞎的藉口來拒絕他了,他……
不斷的給自己做着心理建設,可是……
不斷冒汗的手心,提醒着她,還是不行,不管怎樣,她好像還是做不到。
看着他明亮的如子夜裡的啓明星一樣的眸子,覃婼深吸一口氣,走上前去,都沒發現,自己居然同手同腳:“幫什麼忙?”
她儘量的讓自己表現的正常。
“你很熱?”
赫連濡伸出手要探向她的額頭,覃婼卻往後退了一步。
看着他僵在空氣中的手,覃婼後悔了,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像這個時候,說什麼都不對似得。
赫連濡看着一臉侷促的她,卻是笑了:“幫我看着它。”
蹲下的身子,掩蓋了他眸底的落寞。
五年了,他還是沒能……
打開箱子的密碼,他從裡面抱出了一條狗,塞進覃婼的懷裡。
“……”覃婼看着在她懷裡,亂動的毛茸茸的小狗,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反應了:“你從哪裡弄來的?”
怎麼會把狗藏進箱子裡,也不怕給憋死了?
“你猜?”赫連濡摸着狗狗的頭,欠扁的道。
覃婼翻白眼:“你猜我猜不猜?”
“你猜我猜你猜不猜?”赫連濡挑着眉的樣子,頗有點痞子的味道。
“無聊!”
覃婼說着就想把狗扔給他,卻被他阻止:“先幫我看着,我要去洗澡。”
“洗澡你不會把它放房間裡啊!”她又不是保姆,關鍵還是狗保姆。
“今天剛買的,還不熟悉,就剛剛一小會兒沒人看着,就把房間裡搞的一團亂。”赫連濡對着狗做了個兇狠的表情:“乖乖聽話,再不聽話,明天就把你給扔了。”
說完,他就要往浴室走去。
“……”她不喜歡狗啊!一點也不喜歡啊!
手背上傳來濡溼感,覃婼垂頭一看,是狗狗在舔她的手,這讓她受不了,一下子就鬆了手,狗狗摔在地上,叫了一聲後,就跑開了,覃婼看着打開的箱子,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陽穴。
覃婼看着地上被打開的箱子,又看了眼水聲嘩啦的浴室,幾度無語。
洗個澡而已,有必要把箱子也給拉過來嗎?
害她還以爲……
回想起剛纔的畫面,覃婼都覺得自己很丟臉,都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赫連濡剛進來的時候,覃婼一臉愕然的站在門口,跟個門神似得,要多傻,就多傻。
就在她愣神間,那個狗……
沙發上傳來的撕咬的聲音,拉回了覃婼的思緒,她聞聲看去,差點沒氣炸了。
“喂,你在做什麼?”那條死狗,居然在撕咬沙發上她的外套。
這簡直……
找死!
覃婼快步走過去,誰知那狗還真是成精了,在她快要靠近的時候,動作靈活的從沙發上跳下來,又跳上了她的牀……
覃婼發四,她一定要這個狗東西好看!
別以爲扎着一個蝴蝶結就很可愛了,再不給她停下來,她表示,後果真的很嚴重!
這狗就好像是故意跟她作對一樣,直到赫連濡洗完澡出來,覃婼也沒能抓住它,反而把自己弄的一身狼狽。
頭髮亂了,衣服皺了,臉紅了……
就在這時,門鈴響了!
赫連濡穿着浴袍去開門,門外站着兩個警察,對着他敬禮,其中一個道:“先生不好意思,據可靠消息,一個嫌疑犯藏身在此,我們要進行例行檢查,還請你行個方便。”
“嗯。”赫連濡點了點頭,把門打開:“請進。”
一名警察進去了,一名在外等着。
須臾,那名警察就出來了,後面還跟着狼狽的覃婼。
看到覃婼,赫連濡伸臂很是自然的把她攬緊懷裡,長指挑起她黏在頰邊的髮絲,微笑着道:“很累了吧,等下泡個澡就舒服了。”
覃婼嗔怒的瞥了他一眼:“都怪你!”
“好好好,都是我的錯,我下次再也不敢了!”赫連濡連連認錯。
兩人的模樣儼然一副,剛剛在……
兩名警察尷尬了,卻還是例行公事的語氣道:“請問你們最近可有見到行跡可疑之人?”
赫連濡反問:“比如呢,嫌煩有沒有明顯的外貌特徵?”
什麼外貌特徵,有個屁,根本沒什麼嫌煩好麼。
“男性,長的很醜!”警察都佩服自己了,反應真機智有木有?
赫連濡摩擦着下巴,狀似很認真的思考着,回道:“沒有,或許兩位警官可以問問對門兒!”
赫連濡望向對門的目光,意味深長……
兩位警察震驚了,他居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