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露露講話時,眼睛是瞟着原本跟她一道來的幾個女學員的,一直把她們瞟到目光躲避爲止,好像說:“我有這樣的兄弟,你們有不?”。崇鳴覺察到這個細節,輕輕地將朝露露的手往下扒,炫耀歸炫耀,把人家如花似玉的姑娘嚇着也不好。朝露露卻反而摟得更緊了,崇鳴沒奈何,反正在玉王學院認識的人不多,讓朝露露利用一下也無妨。隨着符丹運轉,崇鳴恢復了些體力,脫離了人羣,回到公寓,倒頭睡了一覺,纔將“戰利品”木片拿出來。
崇鳴試圖輸入一點火力,一絲火力倒回,直衝腦跡,一排字出現在腦海:“雲衫,上品火技……”事情來得突然,崇鳴嚇了一跳,木片脫手而出,崇鳴慣性般用符力攫住,幾條閃亮的紋路一閃而過,崇鳴並未太在意,繼續將火力輸入木片,木片並未產生任何信息。
“難道是幻覺,可自己偏偏知道了‘雲衫’火技。”崇鳴加大火力,手變得通紅,可木片依如寒鐵般沒有任何跡象,崇鳴繼續加大火力,終於“嘭!”地一聲,火力似乎突破了什麼阻礙,一縷黃色的火力順着崇鳴的筋脈而上,直衝崇鳴腦海。
“建木,上上品火技!”終於有了反映了,這次是“建木”的修煉方法,在這後面,還講了木片只對“建木”的加成作用,對其它木屬性技能毫無輔助。還講明瞭這套技能還有第三層,但並未說明第三層的修煉方法,只是說了個有緣者得之。
崇鳴試着再加大火力,一點反應也沒有,順手將木片扔進儲物戒,突然想起什麼,崇鳴又拿出木片,符力識掃了上去,一片片紋絡出現在崇鳴眼中,木片質密得難以想象,崇鳴用了一半符力,才完全看透這木片,紋路當中,幾條特別明亮的紋路引起了崇鳴注意,心中涌起一陣熟悉的感覺,這不是火力絲線嗎?崇鳴震驚,這是被人以大法力凝聚在木片當中,火力的質密程度比之真實的鋼絲還要堅硬,若非這木片堅固異常,火力早破“土”而出了。
崇鳴將閃亮的紋路從複雜的木紋剔除出來,整合到一起,一個模糊的人形在意識中成型。
“這是筋絡圖,這就是那所謂的第三層?”崇鳴驚喜異常,將閃亮紋路在自己腦海中描摩,越描越清晰。崇鳴暗暗慶幸自己有符力的幫助,要是光靠機緣去達到滿足得到第三層的特殊要求,那得等到猴年馬月?沒機緣的人一輩子也得不到。
崇鳴收好木片,又想起後續可能要發生的事,心裡出現個自私的念頭,手上火力涌動,狠狠地朝木片握去,木片紋絲不動。崇鳴又將木片放地上,用腳狠狠下跺,木片依舊沒有任何變化,木片太過堅硬,憑崇鳴的實力還不足以損毀。
“嘿嘿,這麼快就好了,總算沒有讓我失望,外面有人找你了!”
崇鳴一聽聲音就知道是誰來了,佯作被嚇了一跳,將手中的木片當暗器扔向聲音之源。
七破出現,一把捏住本欲想將“暗器”當場毀掉,沒想到“暗器”相當堅硬,只被捏得嘎嘎作響,一條崇鳴用符力才能觀測到的細小的裂縫在木片上蔓延,裡面的火力紋絡頓毀大半,七破驚奇地看了下木片,訕笑一下,隨手丟了。木片又被崇鳴一聲不響撿回。
崇鳴這一晉升,又打贏了架,幾個月來被七破折磨產生的鬱氣去了大半,上前見禮。七破乾笑一聲,似是有點不好意思,但還是像以前那樣,揪住崇鳴的領子就走。
“七破導師,你說有人找我,誰找我?”崇鳴不滿地問道。自己現在好歹是火長了,卻像小雞一樣被七破拎着。
“嘿嘿!你小子現在可值錢了,有院長罩着你,我怕不能像以前那樣跟你‘較量’了。”七破答非所問,面無表情地道。
“較量?”崇鳴愕然,隨即醒悟過來,敢情七破將前段日子對自己的折磨當成了較量,這臉皮厚得夠可以。崇鳴悄悄轉過頭去,看了看七破的臉,一點紅的都沒有。七破帶着崇鳴到崇鳴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圖書館門口。崇鳴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崇鳴首先是驚喜了一下,馬上又陷入沉思當中。
來人六七十歲,身材略顯佝僂,風塵僕僕,臉色並不算好看,正是村長。村長就在不久前來過學校一次,又來了肯定因爲什麼原因。崇鳴心裡升起不好的預感。崇鳴緩緩走向村長。
“村長!您怎麼來了!”崇鳴上前詢問。
村長一如既往地慈祥一笑,道:“小鳴來了!”隨即驚喜道:“小鳴,你晉升火長啦,沒想到啊沒想到!”村長毫不吝嗇震驚的表情,誇張地張開他的嘴,好像見到百年才得下一次的大雨般。這才一年,崇鳴就能進境就如此,這比之天才也是有過之而不及。村長慶幸自己當初沒瞎了眼,把崇鳴當作一個普通孩子來對待,不過當他看到崇鳴後面的七破時,心裡稍微平和了點,有七破**,想必有這樣的效果。
“恩!”崇鳴重重點頭,倒沒在意這個,問道:“村長來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村長從驚喜當中回過神來,臉色稍顯陰沉道:“我給你帶來個不好的消息——你娘病了,這次比較嚴重,我回去時,已經躺在牀上五天了,我這路趕了六天,你娘已經病了快半月了,附近的郎中都沒辦法……”村長還沒說完,崇鳴已經開跑了,崇夫人是她在世上唯一的親人了,不能有事。崇鳴簡單地收拾了一下,和村長一人一騎,朝玉王城門趕去。
到了城門,兩個人擋住了去路,凌風長身而立,在他旁邊,還站着一個月白衣的中年人。中年人身高面白,神色冷傲,渾身還散發出文雅的氣息。玉王城門雄偉,高五丈,每一塊磚石都比人個頭還大,青磚歷經風霜,已經變得黑亮,牆壁上到處刻滿了歲月的痕跡,這是片值得斟酌感味的古蹟,崇鳴來時是在馬車裡沒有觀看,此時看到卻沒了那欣賞的心情。
崇鳴看着等待的兩人,面色一變,他有種錯覺,雄偉的城牆下面,身軀弱小的凌峰氣勢比城牆更加強盛,儼然成爲這片世界的焦點,這只是一愰忽。崇鳴看看村長,卻發現村長毫無異色。
校長親等自己,崇鳴下馬,行了禮,凌風阻止了崇鳴行禮,讓出儒雅中年人來,崇鳴雖然沒見過,卻也知道此人身份不一般,準備上前見禮。
“免了!”儒雅中年人面無表情地答道,轉而對院長道:“別忘記了你的承諾就好了。”
“呵呵,不就是將院藥房給你開放一年嘛!”凌風賊賊地笑着,他已經在想象教導主任聽到這消息之後吹鬍子瞪眼般地表情了。至於學院藥房,多年來一直是教導主任精心打理,跟凌峰這個甩手院長沒有半毛錢關係。
在凌峰的介紹中,崇鳴知道中年人叫狄術,崇鳴有點牴觸狄術的冷淡表情,出於晚輩對長輩的尊敬,還是微鞠躬行禮。
“他是此行給你看病的郎中!”凌峰將最重要的話放在後面,還講得不緊不慢,崇鳴反應極快,微微躬身行禮,馬上變成了深躬,狄術卻一臉黑線地盯了凌峰一眼,人家明明是醫官,到了凌峰口中卻變成了郎中。
“多謝院長!”崇鳴致謝,凌峰爲自己省卻了找醫生的麻煩,且火皇介紹的人一定差不到哪裡去,自己那偏僻的家鄉可一定找不得到和狄術一個水準的醫師。
凌峰又對狄術耳語了幾句,狄術笑笑似是不在意。路邊有一輛馬車和單獨一匹馬,狄術走到獨馬邊,翻身而上,穩穩落在馬上,崇鳴瞳孔微微一縮。在符力的放大之下,犾術的身形有輕微地滯留調整,看來這醫官狄術,不僅僅是醫官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