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拜師
“春風雪意圖！從今天開始你就完成你的使命了！”我看着這幅失去了靈氣的古畫，自言自語道。
雖然不知道這幅畫是否是出自名家之手，但是就憑藉這久遠的年代，以及那出神入化的化工，怎麼也是有收藏價值的，或許以後有一天我窮困潦倒的的時候，這幅畫能沒準能幫我變身高富帥什麼的，所以不能隨意的丟棄。抱着這個想法，我把古畫卷起來放好。
泡上一壺茶，我靠在沙發上把玩着一個水藍色的玉墜。這個玉墜名叫水雲墜，只有我的拇指大小，若是細細看去，能夠發現這玉墜裡面刻畫着的風景就是我上次去的蒼梧山，經過微縮的蒼梧山雖然失去了之前的壯美秀麗，卻顯的小巧精緻，絲絲雲霧繚繞在山間，使水雲墜有一種如夢如幻的美感。
上次要離開蒼梧山的時候，前輩突然拿出這個玉墜送給我，他說雪意圖既然已經被我解開，就失去了作用。這個吊墜纔是蒼梧山進出的真正鑰匙，雪意圖不過是幌子而已。他還教了我幾個法印，不是很複雜，說我以後進來的話，只要集中精神施展法印就可以，前提是我的體內要有靈氣，不過目前這個並不是問題，林老送我的茶還有好些，靈茶每天都在慢慢的改變我的體質，增強我體內的靈氣和神魂之力，可以保證我每天起碼能夠進去一次。
歷經了十幾天的坎坷，值得欣喜的是終於和我的那個便宜老師溝通到了，而他也不用繼續在我的身體裡沉睡。雖然林老一直說他就是我的老師，但我心裡還是覺得有些彆扭，既然是拜師學藝，怎麼也要有個正式的拜師過程，不然總感覺怪怪的。
擡頭看看時間，早上八點，都說一日之計在於晨，今天是我約好去蒼梧山的時間，我把水雲墜帶上，然後閉幕凝神，雙手結印，一陣水藍色的漣漪閃過，蒼梧山那壯美秀麗的景色映入眼簾。
沿着山道走到竹樓近前，老人正躺在太師椅上悠然自得的品茶，銀龍在高空盤旋飛舞。我走上前朝着老人行禮，老人看了我一眼，然後繼續閉目養神。我不好打擾只好站在一邊耐心等待。
“楚南！你覺得修煉的目的是什麼？”大約過了一炷香之後，老人問我。
“參破造化，得道長生。”
“那你可曾聽說有人蔘破這長生之謎嗎？”
“西漢武帝時，淮南王劉安，修仙練道，曾有舉家飛天之說；再早也有老子騎牛，紫氣東來，西出函谷關而不見的傳說，世人皆以爲得道成仙，可算是參破長生？”
“在那個時候他們也是頗有成就之人，但細說起來，也只不過是會一些飛天遁地的本事罷了！”
“如此的話，從古至今，尚無一人！”
“那你是爲什麼想要修煉？”
“或許是不甘平庸吧！”
“那你可知修煉一途充滿艱辛，逆水行舟，不進則退，與天爭命的代價可能連我這樣的結果都得不到？”
“人活一世，有所爲有所不爲，如果我沒有這樣的機會，或許我會選擇平淡的度過一生，現在我有機會，我想我應該抓住，不管結果如何，我都不會輕言放棄！”
“修煉一途，恆心毅力，機緣氣運，天資悟性，缺一不可，楚南，老夫認識你已經十幾年了，只是你一直都不知道我的存在，如今你也知道了一切，我也有意收個弟子，你可願意叫我一聲老師？”老人看了看我問道。
“弟子拜見老師！”我趕忙行禮。
“呵呵！起來吧！如今不比當年，這些虛禮就免了！心誠便可！”老人笑着把我扶起來說道。
“你既然是我的學生，自然也該繼承我的衣鉢，不過這世間萬法各有其妙處，每個人修煉時候的感悟也都各不相同，這本古書是我早年所得，書中所記頗爲精妙，你拿去細細參悟，裡面有我的批註，若有不懂隨時可以來問我。”
“謝謝老師！”我接過他遞過來的一本古書，書上用篆字寫着：靈樞九卷
“老師，我一直有個疑問，我想知道我在夢裡看到的那場大災難，到底是什麼？”
“你叫它大災難嗎？倒可以這麼說吧！那是天地規則的懲罰，是毀滅衆生的審判。在規則面前，不管多麼強大的力量都顯得渺小。規則伴隨這方天地而生，是造化本源，萬物根本，不允許任何人挑釁，可那時候的我們不懂的剋制，最終惹來了災禍。現在細細想來，一切都是我們咎由自取。”
“當時到底是什麼原因觸發了天地規則的運轉？”我有些好奇的詢問。
“本不願提起這些舊事，既然你問起，告訴你也無妨！”
老人看了看我，深吸一口氣說道：“萬年之前，祖龍、離風和我是那個時候最強的三人，我生性淡泊，偏愛隱居山林，與世無爭；祖龍性子火爆，傲氣沖天，霸絕一方；離風則是遊戲紅塵，逍遙自在。可是有一天，祖龍和離風找到我，說他們在歸墟之海深處發現了天地初開時的一處遺蹟，或許能夠藉此參破長生，想請我一同去探尋，而當時我的妻子已經有了身孕，所以只能拒絕，祖龍和離風笑我不去求取長生之道，竟被兒女私情所困，然後甩手離去。”
“後來呢？”
“天地從混沌中生，規則自然也是從混沌中發源，歸墟之海的那處遺蹟確實蘊含着天大的秘密，可那些秘密絕不是能夠輕易得到的。雖然我後來幾番勸阻，但他們聽不進去，強行探查的代價的就是離風當場身死，祖龍拼死逃出。他找到我，說後悔當初不聽勸阻，他自知迴天無力，但希望我能救下他的族人。可一切都晚了，天地規則已經開始運轉，所有人都成了規則的獵物，僅僅幾天的時間，山河破碎、日月無光，天地靈氣快速消散，爲了求生，我只好集合衆人之力，蒐集大量天地靈物煉製出九座大鼎，以建木爲陣眼，組成大陣封鎮天地，把神州大地的一部分和倖存的人們永遠的封禁在裡面……”
“那老師你爲何不進崑崙結界呢？”
“不是我不想，是我不能，規則之力太強了，越是強大的人越是規則之力消滅的對象，我若是進入結界，恐怕之前所有的努力都白費了。只是我有幸得到建木的一根枝葉，建木不愧是號稱生命之樹的神木，僅僅一根枝葉雖然不能保住我的軀體，卻能保住我的靈魂，近萬年的時間我遊蕩在人世間，看着熟悉的大地滄海桑田，真是別有一番滋味……”
“這萬載歲月，難道就真的沒有什麼辦法嗎？”
“我本是已死之人，靠着建木賦予的強大靈力才僥倖留下靈魂不滅，你可聽說過世上哪裡有死了還復活的人嗎？”老人無奈的苦笑了一下說道。
“林老他們苦苦尋了老師很多年，或許就是找到了什麼辦法呢？”
“我知道他們的心思，可他們做不到，這是打破天地規則的事情，豈是凡人之力所能達成的。你記住，往後不可以和任何人提起我的存在，林天承只是察覺我的靈魂在你體內，他還不能確定我能夠繼續存在下去，所以出去之後，你要讓他相信我已經徹底消失了，明白麼？”老人有些嚴肅的朝我說道。
“學生記得了！”我點頭應是。
“嗯！林天承對你確實還不錯，送你的劍也是精心打造的，不過還是不夠，你記得夢裡崑崙結界之外的那座孤峰嗎？”
“記得！那座孤峰是老師當年開啓封禁的地方！”
“那座孤峰上有一個小樹苗，是建木的枝葉所化，雖然靈性已失，但仍是這天地間最爲難得的天地靈寶，日後你修爲有成，記得把它取來，到時老師再送你一份大禮！”老人笑了笑說道。
“嗯！我記下了！”
“那就好！你去吧！好好參悟《靈樞九卷》，切不可生懶惰之心，我會定期考校你的修爲！”
“是！學生走了！老師你的靈魂還很虛弱，多多休息吧！”
“嗯！去吧！在這裡我挺好，再說不是還有個老傢伙陪着我嗎？”老人灑脫的笑了笑說道。
想起那條威武不凡的銀色天龍，我笑了笑，施展法印，離開了蒼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