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頓悟

真元境圓滿之後,我也算得上是春風得意、志得意滿。對於《靈樞九卷》中記載的的各種法術神通的理解也更進一步。

男人骨子裡都是好戰的,也不知道這句話是不是適用所有人,不過放在我身上到也說得過去。只是最近也沒有什麼東西可以讓我全力出手,都說戰鬥是讓人成長最快的方法,可沒有戰鬥的話也就只能是紙上談兵了。

有一段時間我曾經纏着林雪讓她當我的陪練,雖然她把境界壓制在真元境,可她的真實修爲畢竟是如意境圓滿。體內的真元渾厚程度比我多了不是一星半點,若不是我仗着先天道體的優勢,只怕光是比拼真元消耗我都不是對手。只是有些尷尬的是面對她我總是會留幾分力,怎麼也打不通快,就算自己捱打也不肯出全力。

老爺子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直接把林雪身上的禁止解開了一部分,如意境修士的可怕之處頓時顯露無疑,林雪不用任何的神通法術,只是單純的用真元所化的能量對我展開攻擊都把我打的夠嗆,一身衣服總是破破爛爛,人也是灰頭土臉。不過這倒是對我有好處,雖然只是練習,但也讓我的戰鬥經驗增長了不少。

時間就這麼一天天過去,我的修爲也越來越穩固,根基也越來越夯實。雖然已經是真元境圓滿,只差臨門一腳就能突破到如意境,可我一直沒有那種突破的感覺。林雪安慰我不要着急,說時機總會到的,順其自然就好了。我問她當初是怎麼突破的,她說她也不清楚自己怎麼突破的,就是每天按時修煉,然後該幹嘛幹嘛,稀裡糊塗的就突破了。我又問她用了多久,這個她倒是記得清楚,說是用了一年又三個月。

真元境圓滿突破到如意境的人不少,但是目前有記載的速度最快的人也用了十一個月,那個人就是我的老師。由此可見這看似簡單的突破兩個字其實擁有很大的難度,如果那機緣不到任你如何努力都不行。老爺子說每個人突破境界的時候感悟到的都不一樣,所以他並不能給我什麼提示或者其他方向的引導,一切都只能靠我自己。

站在蒼梧山後山的斷崖邊,眼前便是如刀劈斧砍的絕壁。

“或許是我太心急了吧!距離突破到真元境圓滿也只有不到一月的時間,或許真的是機緣未到。”我自言自語道。

“吼!”

嘹亮的龍吟聲從懸崖底部傳來,天龍那龐大的身軀沖天而起,帶着一陣勁風從我的身前掠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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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那是一棵樹嗎?”

天龍帶起的風吹散了絕壁之下的雲霧,一顆看起來並不是特別高大,卻根莖遒勁的老樹印入我的眼簾。

老樹橫着生長在絕壁之上,它的樹冠不大,卻枝葉茂密。老樹的主幹短而粗,一些裸露在外的根莖有的甚至和主幹粗細相同,強壯有力的根莖穿破了岩石,把老樹牢牢的固定在絕壁之上。一個鳥巢築在樹上,幾隻剛剛羽翼豐滿的小鳥正扇動着它們的翅膀躍躍欲試,似乎一點都不知道它們的巢穴下面是便是深不見底的懸崖。突然一個小傢伙很大膽的跳了出去,小傢伙拼命的扇動翅膀,可它下墜的速度依舊很快,幾乎一瞬間它就被繚繞的雲霧遮掩,我再也看不見它的身影。

真的有些可惜,或許再等幾天,等它的翅膀長的更強壯一些,它就能直接飛起來了。

搖搖頭,我轉身準備離開。可就在這時。一聲稚嫩的鳥鳴聲傳來,小傢伙扇動着它的小翅膀穿透繚繞的雲霧,飛了起來,發出歡快的鳴叫聲。其他的幾個小傢伙似乎受到了鼓勵,紛紛跳出鳥巢,場面幾乎和先前一模一樣。我靜靜的看着它們嬌小的身軀快速下墜,然後被繚繞的雲霧淹沒,再看着它們發出有些稚嫩的鳴叫聲,一個接一個的穿破雲霧,然後展翅飛向高空。

“置之死地而後生!這便是你們要告訴我的嗎?”

不論是老樹還是那幾只小鳥,都是把自己置身於幾乎必死之地,而後激發自己的潛能,使自己迸發出更加強盛的生命力。看着眼前的景象,一種玄之又玄的感覺忽然涌上心頭。我似乎是抓住了什麼卻又說不出來,我盤坐下來,細細體悟。

“置之死地而後生!有生有死,生死相依;有陰有陽,陰陽交泰;生死輪轉,陰陽互合……”

斷崖邊的大青石上,我仿若入定的老僧,沉靜在自己的體悟之中……

竹屋前的小院裡,老人躺在太師椅上,椅子輕輕搖晃。一副悠然自得模樣。不遠處的竹林邊,林雪穿着一身潔白的的練功服,一把天藍色的長劍被她持在手中,一套劍法被她使出,長劍挽出一朵朵劍花,飄落的竹葉被長劍帶起,跟着她翩翩起舞……

“丫頭!歇一歇吧!操之過急不是什麼好事情!”老人朝着竹林裡的少女喊了一聲。

林雪聽到聲音,收劍而立。她走到小院裡,喝了一口茶,對着太師椅上的老人問道:

“老師!你有沒有覺得楚南這段時間變化不少?”

“有麼?我怎麼沒發現?”老人家眯着眼睛說道。

“我雖然不清楚他到底是怎麼了,但我最近感覺他修煉特別的刻苦,基本上每天除了吃飯,其他時間我都見不到他,現在他又不知道躲到哪裡去了!”

老人扭頭看了看身邊的年輕姑娘,卻沒有說話,只是他眯着的眼睛中一道精光一閃而逝,然後便消失不見。老人的嘴角慢慢上揚,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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