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爲什麼他們進入到聖殿裡來?”零息懷中的那隻大白兔眨着一雙紅色的眼睛,如同一對紅寶石。
“這是你的寵物?”白靈然對於銀狐與紫狼的所做所爲,也深表謙意。
“不,它是我的孩子。”
零息淡金色的手抱着大白兔的身上,一動不動,略微的有些抖,忽然,他的手動了下,也許是意識到自己的手在抖,想要將其掩飾吧。
“孩子?”在場的所有人都將目光集中到他懷裡的兔子身上。
“是的,它是我的孩子,你們聽它的聲音多好聽呀。”
沒錯,這隻兔子的聲音的確是很好聽,白靈然忽然想起他曾經說過,他有一個死去的外孫女,難道她死後變成了這隻兔子?這可能嗎?
“它的聲音的確很好聽,可它叫你主人。”
白靈然試探着問,並注意着他的反應。
“它是在這附近修煉的兔子,本是來偷聖殿的寶物的,被我發現,並將它打傷,它一再的求饒,我聽它的聲音像極了我那死去的外孫女,所以就將它收留了,陪着我守護着聖殿。”
原來是這樣?
大家總算是明白他爲什麼那麼在乎這隻兔子了,原本是把它當成了自己的親人,哪怕只是聽到那個相似的聲音,對他來說,也是一種安慰,所以他才寧可自己受傷,也要去救那隻兔子。
“主人,對不起,是我害你受傷了。”
兔子在他懷裡,如同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低垂着腦袋,不敢看任何人。
“你不早說。”
銀狐也低眉順眼的走過去,“要早知道這是國師的獸寵,我就不追你了,可是……”
銀狐怎麼也不明白,自己好好的在那裡曬太陽,它幹嘛要拿石頭砸自己呢,否則自己也不會惱羞成怒的抓它。
“你壓壞了我的青草。”
兔子衝它氣鼓鼓地說。
哦,原來是這樣呀?
銀狐總算是明白了,自己趴的那個地方的確是一片嫩綠的青草,可是你讓我挪一下不就行了,偏是要拿石頭砸我的頭,還好它的頭夠硬,否則的話,豈不是要廢掉了嗎?
“一場誤會,忠國候,你的傷……”
白靈然仍在試探,既然零息極力的在掩飾自己的傷,自己這樣問,會不會太多事呢?
但一想到他所中的那一掌,白靈然就會想起打傷他的丁伯超,不由自主的瞟了他一眼。
“三位當家的,想必你們也都看出了忠國候的實力吧?”
亓官雨面對着大家,“由於出了點意外,忠國候需要休息,各位還是先回去吧,如果有事,本尊自會召集大家的。”
微笑着的目光從他們每個人的臉上掃過。
“是,那臣下們就告退了。”
三大家族的族長紛紛施禮退下,但每個人都心照不宣。
“楊公子,你留下。”
亓官雨輕聲的面向楊雲狂。
“是。”
楊雲狂彷彿早就猜到她會留下自己的,因此,當三大家族的族長都各自轉身離去時,他卻寸步未動。
眼見三大家族的人都相繼離去,楊雲狂走近零息,“國師,可否讓在下爲您診斷一下?”
“不必了,老朽自會調息。”
零息這才長吁了口氣,整個身子向後一靠,靠了了椅背上,“看來我真的是老了。”
“不是你老了,而是有人趁人之危。”
白靈然絲毫不掩飾自己的看法,當然,這也是所有人的看法,從剛纔三大族長轉身向外走時的表情,看得出,楊善與白孤城也向丁伯超投去了難以理解的眼神。
“各位。”
零息自知傷勢很重,站起身來,但卻在起身的同時,身子晃了兩晃,幾乎站立不穩,被楊雲狂伸手扶住,與此同時,那隻大白兔子也從他身上跳下來,眼神裡流露出對主人的擔心。
“忠國候,你要做什麼?”
楊雲狂好心的問。
“我要到後面去調息療傷,就不陪各位了。”
說着話,緩慢的轉身。
“我陪你去。”
楊雲狂懂些醫術,認爲自己可能幫得上忙,因此自告奮勇。
“不必了,你們就留在這裡商議你們的事吧,替我看好小白。”
“放心吧。”
白靈然彎下身抱起了小白,輕輕的撫摸着它柔順光滑的毛。
零息離去的背影行走的很是緩慢,也就更加確定丁伯超的那一掌是用盡了所有力道的。
亓官雨與白靈然對視了一眼,兩個人心中所想不言而喻,然後又不約而同的將目光轉到了楊雲狂身上。
“我知道你們爲什麼會用這種眼神看我,是不是想知道丁伯超是個怎樣的人呀?”
“說來聽聽。”
亓官雨搶了一步,白靈然原本也是想說這句話,由於被她先說出口了,張開的嘴巴不得不合上了。
楊雲狂的目光落到了白靈然懷中的小白身上,“這隻兔子的毛,真的好白呀。”忽然覺得它煞是可愛,伸手去摸它。
“不要碰我。”
小白忽然大叫起來,掙扎着要從白靈然身上下來。
白靈然手一鬆,任由它從自己懷裡跳到地上。
“你們這些人好壞,以前我跟主人無憂無慮的生活在這裡,從來都沒有人能進入聖殿,可你們來了,仗着人多,欺負主人,還欺負我。”
小白圓睜的怒目從白靈然和楊雲狂身上轉移到銀狐和紫狼身上。
“這怪誰,還不是你先拿石頭砸我的?”
銀狐也衝它怒目圓睜,心說:如果不是聽你聲音好聽的話,早就一口咬下去了。
“好了,你們兩個不要吵了。”
白靈然面向銀狐,“剛纔嚇到小白了,是你們不好,罰你們陪小白一起玩。”故意繃着臉。
最委屈的當屬銀狐了,受了傷不說,還被主人責備,一腔委屈無處發泄,但見主人真的生氣了,只有裝了一副乖順的樣子,將身子一轉,“來,小白,到我背上來,帶你到外面玩耍好不好?”
小白果然縱身一跳,跳到了它背上,小白身上的毛要比它身上的毛還要白,還要亮,乍一看,倒是很搭。
經過這一番接觸,小白對他們已經完全沒有一提防之心,反而覺得白靈然這個人很好相處,處處都在維護自己,於是,與銀狐它們很快就打成了一片。
“喂,你剛纔不會真的要吃了我吧?”
小白對於銀狐所說過的話,可是耿耿於懷,用一隻小爪子點着銀狐的背。
銀狐邊向殿外走去,邊略歪了下腦袋,“如果要吃的話,早就吃掉了,主人說過,修行不易,能放其一條生路,就絕不殺後,你能修煉到今天也不容易吧。”
“是呀。”
小白很享受在它背上的感覺,“我以前只是這附近山裡的一隻兔子,不知經歷了多少次死裡逃生,便萌生了修煉之意,否則遲早都會成爲別人的盤中美食,但修煉這種事,談何容易,尤其是我們兔子,不象你們狐類,生來就具有靈氣,更是要付出一番努力才行,於是我就想到聖殿裡來,想看看能不能偷到點仙靈寶貝什麼的。”
說到這裡,小白閉口不說了,之後的事,零息已經說過了。
“你們兩個倒是挺般配的。”一旁的紫狼取笑着,“都是想借用外力增加靈力的。”
“紫狼——”銀狐瞅了它一眼,“給我留點面子好不好?你沒聽到小白說嗎?我們狐類天生就是具有靈性的,修煉起來原本就是比其他生靈容易得多。”
“這倒是,但自身的努力也是很重要的。”
獅昊插嘴。
“我看你們一個個的都靈力非凡,我能修煉到你們這樣就好了。”
小白不無羨慕的說着,環視了它們一眼。
“那讓胖球幫幫你吧。”
紫狼看了胖球一眼。
“我?”
胖球吃驚的瞪大了眼睛,有沒搞錯,雖然它是聖獸麒麟,也不是萬能的好不好?
“是呀。”紫狼扭頭看它,“你不是說過,你溺下的尿液如果灑在草上,草木也是能夠變成靈芝的嗎?不如到外面找些草,讓我們天開眼界怎麼樣?”
“好呀,好呀。”
獅昊頓時也來了興致,一下子跑到最前面去了,此時已經走出了殿門,探着腦袋四下望着,看哪裡有草。
“你們想都別想。”
胖球簡直有種誤交損友的挫敗感。
“不要這麼小家子氣嗎?”
紫狼勸說着。
“就是,就是。”
銀狐也附合着。
“你們以爲我的尿液隨時都會有的嗎?如果是那樣的話,豈不是有很多的草木都變成靈芝了嗎?”
胖球扁了扁嘴,彷彿是在嘲笑它們孤陋寡聞。
“那你什麼時候能有呀?”
獅昊覺得它的話有道理。
“你們認識我這麼久了,除了上次爲主人解毒我遺過一些尿液外,你們可還見我遺過?”
“那倒沒有。”
自與胖球相處以來,還真是沒見它排泄過。
“所以說,你們還是打消這個念頭吧。”
“小白。”銀狐頗感謙意的扭了下頭,儘管根本沒有看到它背上的小白,“本來想要幫你一下的,現在看來是幫不上了。”
“主人說過,修煉是要靠自己的,藉助外力,雖然能快速的進階,但畢竟不是自己辛苦修煉而來,會缺少成就感的。”
小白說着,從銀狐的背上跳下來,“其實主人教會了我很多,我能陪在主人身邊,已經很滿足了,起碼不用再象以前那樣擔驚受怕,不知什麼時候就會成爲別人的腹中餐。”
“你真是太容易知足了,走,咱們到那邊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