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南征襄陽,用了整整一年時間才攻下。要不是趙希數次獻計和使用□□,只怕攻克襄陽還需時日。攻佔襄陽後,慕容越又順便攻克順陽,活捉了太守丁穆。
接到這些奏報後,苻堅頗爲興奮,藉着這次機會,對官員做了一些調整。
長樂公苻丕因爲衍期之過,今將功補過以恕前罪。射聲校尉趙希,屢獻奇謀,擢升護南蠻校尉,加封襄垣(今山西襄垣北)鄉侯,鎮義陽。石越也因功加封屯騎校尉,以苟皇后族弟苟萇爲秦州刺史,鎮上邽(今甘肅天水)。中壘將軍樑成,也讓他做了州刺史,配兵一萬,鎮襄陽,選當地才望禮而用之,同時以前將軍張蠔爲幷州刺史。
趙希之所以可以得到苻堅賞識,遷升的如此迅速,不僅僅是因爲趙希的軍事才幹,更重要的是,自從王猛死後,漢族官員力量大大削弱,氐族貴族勢力膨脹開始對漢人反撲。爲了平衡各方力量,苻堅更加重用漢人,正因爲這樣的契機,趙希才能一路官運亨通。
未央宮合歡殿。
“夫人,襄垣亭侯在外求見。”
這段時間,天氣漸暖我身子也好了許多。這天,我正帶着兒子在花園看牡丹花,聽到憐君的話,我有些納悶。襄垣鄉侯?這是哪位,我好像不認識。算了,不管他是何方神聖,我還怕他不成?於是淡淡的對憐君說:“帶他進來。”
片刻功夫,憐君帶着一位頭戴三樑冠,身穿赤色袍服,腰繫銀印青綬的男子走了進來。我遠遠看去,隱隱覺得這個什麼什麼侯怎麼這麼面善。
“趙叔叔!趙叔叔!”兒子甩開我的手,一陣風似地向那個男子撲過去。
“詵詵,幾個月不見了又變重了。”男子笑着將兒子一把抱起來,寵溺的說道。
呃?這人聲音怎麼那麼像趙希的?(洛鄙視:笨啊!你兒子都叫趙叔叔了,你都反應不過來?芸白眼:本宮煩着呢。)
“臣趙希見過張夫人!”男子將兒子放下後,走到我跟前行了個大禮。
“你我都是一家人,不必如此客氣。”我認出趙希後,對憐君說道,“快扶趙將軍起來。”
“還有,你去織室叫月諸過來,就說趙希將軍來了。”我想了想,對憐君吩咐道。
“詵詵給孃親說說,你和趙叔叔見過一次面,怎麼就認出來了?”我們回到屋子坐定後,我對詵詵認出趙希的事情有些好奇,不由問道。
“孃親那麼聰明,詵詵當然也不笨。”說完後,兒子在我臉上吧唧一口,跑了出去。兒子小嘴還真是甜,既誇耀了自己,也給我戴了個高帽子。
“哈哈哈......”聽到詵詵的話,衆人都笑了起來。
“趙大哥來了,採莫姐姐是不是也來了?”月諸人還沒來,聲音就已經傳了進來。她進門後,將衆人看了一遍,滿是不悅的走到趙希面前劈頭就問,“怎麼不將採莫姐姐帶來?”
“我的月諸姐姐啊,你先喝口水,容在下慢慢道來。”趙希滿臉討好的站起來,將一杯水遞給月諸。
“講!”月諸板着臉說道。
“這次入宮機會,是陛下臨時給的,我怎麼知道帶上你的好姐姐。”
“是嗎?”月諸依舊一張撲克臉。
“好了!好了!”我上前拉着月諸說道,“你看你趙大哥臉上表情多真誠,像騙你嗎。”
趙希給我投來感激的眼神,點頭如搗蒜:“真的,我沒騙你。”
“好吧。”月諸看了我一眼,大發慈悲的說道,“看在我家娘子的份上,權且相信你一次。”
“謝過月諸姐姐。”
“下次入宮記得帶上採莫姐姐.....不然.....”月諸陰笑着捏捏小拳頭,轉身對我說,“那邊還有些事。月諸先走了,娘子別忘了喝藥。”
“知道了!知道了!”我推搡着送走了月諸。這丫頭真的是麻煩,每次走的時候都要提醒我喝藥,好像我不知道似地。
“這丫頭真夠刁鑽的,我都有些招架不住了。”看着月諸走遠,趙希抹着冷汗說道。
月諸走後,我讓憐君、憐卿和燕婉帶着他們三個孩子出去玩,現在屋子只有我和趙希兩個。
“襄垣鄉侯!”我用沒有一絲情緒的聲音叫着某人。
“襄垣鄉侯!!”我聲音提高八度。
“呃?”這回趙希有了些反應,擡起頭有些疑惑的爲問道“是,是叫我嗎?”
“呵呵......”我端起水抿了口,笑着說道,“你到是能忘啊!那會通報時都用這個稱呼,現在到忘了?”
“嘿嘿。”趙希輕笑了兩聲,解釋道,“我不就是和你玩玩嘛,怎麼這也記仇?”
“沒。”我擺手,想了想問道,“這回陛下給你什麼賞賜?”
“也沒什麼。”趙希說,“就是給我封了個鄉侯,並且升任護南蠻校尉。”
“你這也叫沒什麼?”聽到趙希的話,我驚訝異常,“看來苻堅對你相當信任了,都讓你當中兩千石了,你就好好謙虛吧。”(是漢魏六朝官員俸祿以粟米計算,有兩千石、千石、百石等標準。中兩千石相當於州刺史級別。)
趙希沒有說話,低着頭輕敲着桌子,不知心裡想着什麼。
“怎麼了,有心事?”看趙希的樣子,八成有什麼事情。
”我......”趙希看着我欲言又止。
“有什麼事情就說吧。”
“我.....我這次將火藥.....”
“我早就提醒過你,不要試圖影響歷史進程,你怎麼就不聽呢?”聽到趙希的話,我立馬火大,沒有等他說完就生氣的打斷了。
“你聽我解釋。”趙希滿臉焦急。
“我到看你的解釋?”我現在對他做的事情很生氣,可是理智讓我壓下了火氣。
“其實我也是逼不得已的。”趙希小心的看了我一眼,說道,“進攻襄陽時,歷史已經出現了偏差,那個歷史上獻城的李伯護已經被朱序殺了,按歷史規律奪取襄陽已經不可能了。而這個時候,苻堅又下了死命令讓開春前攻克襄陽,以朱序的防守,這就是不可能的。我要是不想辦法,苻丕就可能殞命。到那時,歷史就會出現更大的偏差,到時候的結果你也清楚,我就不用多說了。”
“是有些道理。”對趙希這麼做我雖然不贊同,可是也想不出別的解救辦法。
“什麼是有些道理,”趙希白了我一眼,“本來就應該這樣。”
“好了,我不跟你廢話了。”我想了想問道,“苻堅讓你何時上任?”
“一月之內!”
“對了!你這一去不知要幾年纔回來,我過兩天和苻堅討個機會,到你府上去,再叫上媛媛我們好好聚聚。”
“你提前讓人給我知會一聲,我好準備。”說着趙希站了起來,“我有些事情要交代,這就回去了。”
我將趙希送到門口,讓憐君送他出了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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