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乙丑,(俱)難、(彭)超拔盱眙,執高密內史毛璪之。秦兵六萬圍幽州刺史田洛於三阿,去廣陵百里;朝廷大震,臨江列戍,遣徵虜將軍謝石帥舟師屯塗中。
————《資治通鑑·晉紀二十六》
註釋:盱眙,今江蘇盱眙東北。三阿,今安徽天長東北。
謝玄不愧是將才,去年秦軍進攻襄陽時,他就預計到秦軍會從東線進攻彭城,牽制自己,後來的事情果然如他所料。
去年七月,苻堅在攻取襄陽的同時,爲了遏制吳人西上援救襄陽,派遣俱難、彭超率軍七萬從東線進攻彭城。兩軍在淮泗一帶廝殺了大半年不見結果,直到今年今年二月,秦軍才攻克彭城。俱難、彭超乘勝分兵渡淮南進,先後攻佔淮陰(今江蘇淮安西南)、盱眙。五月,圍攻田洛於三阿,距離江防重鎮廣陵只有百里。江東大震,沿江戒嚴,派遣謝石率領水師嚴防秦軍。
未央宮合歡殿。
今年長安的氣候似乎很反常,自正月以來滴雨未降,現在時間剛到五月上旬,由於三輔地區連續乾旱的緣故,天氣就已經熱的不行了,我即便那裡也不去,就是蹲在房子裡也熱的不行,只有拿着羽扇不停的扇風,可是扇來的全是熱風,讓我心不由得有些煩躁,將扇子一把摔到案几上,頹廢的躺到榻上一。要是在二十世紀,有空調、有電扇哪裡會受這份罪。(三輔:西漢時期,將秦朝的內史一分爲三,分別叫京兆尹、左馮翊、右扶風。這三個地方相當於郡一級行政區劃,轄區大致相當於今天的關中地區。)
“芸兒,怎麼了?”我正在幻想着空調、電扇的時候,一雙大手攀上了我的腰際。
“熱。要是有空調就好了。”這人真是的,大夏天那麼親暱幹什麼,他不嫌熱我還熱呢。來人我不用看聽聲音也知道誰,我將他的手拿開,下意識的將自己心裡想的說了出來。
“何爲空調?是你們那裡的?”他道是耳朵靈,儘讓聽出了我話裡的新鮮詞語。
“真想知道?”聽他這麼一說,原來由於天氣而產生的煩躁心情也好了許多,要是他想聽新科技,那我就給他當得義務講解員吧。
我看他點頭,我想了想就用簡明易懂的詞語說道:“空調也是一種和扇子功用相似,只是.......”
“既然是扇子爲何叫空調?”我還沒說完,苻堅就很不禮貌的將我的話打斷了。
“聽我說完再提問好不?”我有些發怒的瞪了他一眼,看他沒說話繼續說道,“空調和扇子不同......”
“陛下,韓老公在殿外求見。”我剛說了一半,再次被打斷,這回我是徹底怒了,用憤怒的目光瞪着剛剛進門的憐君。他似乎察覺到什麼,身子不由的哆嗦了一下。
“何事?”苻堅語氣裡也帶着薄怒,看樣子不光是我,他也對被人打擾雅興不悅。
“韓.......韓老公說有.....有軍情奏報。”憐君被我們兩個一嚇,說話都有些不順溜,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說着。
苻堅一聽沒說什麼,一陣風似的從殿內出去。
“起來吧。”我對依舊跪在地上的憐君說道。
“諾!”憐君老半天才答應着顫顫的站了起來,看樣子這孩子是被我們兩個無良的主子嚇壞了。(洛點頭:承認錯誤是好的現象,繼續保持。芸陰笑:聽說合歡殿還缺一個宦官。洛發抖:我.....我飄走。)
“憐君,剛纔我發怒不是針對你的,不要介意纔是。”既然嚇懷了人家總要給人家點安慰吧。
“不!是小的的錯!夫人饒了小的吧。”憐君一聽我這麼一說,連忙跪了下去,不停的磕頭,地板都被撞得直響。
“唉!你下去吧。”看到憐君的模樣我有種無力感,這孩子和憐卿是一母同胞的姐弟爲什麼反差那麼大。姐姐性格開朗膽大,弟弟怎麼這麼懦弱呢。
過了片刻,苻堅滿面春風從外面回來,看樣子是有什麼好事情了。
“何事如此高興,陛下也給妾說說。”
“芸兒也有興趣?”苻堅聽我這麼一問,不由的來了興趣。
“嗯。”我頷首。
“彭超、俱難攻克淮陰、盱眙,包圍吳人幽州刺史田洛於三阿,如果此戰得勝,攻取廣陵不遠矣。”苻堅一邊說着,一邊憧憬着未來。
“原來是這樣,那妾先恭喜陛下了。”我聽他這麼一說,心裡不由的咯噔,臉上勉強的笑着。我雖然知道戰爭的結果是秦軍慘敗,但現在還不想告訴他,因爲我不想掃他的興。
苻堅心裡着實高興,習慣性的攬上我的腰肢,看着問我柔聲說道:“此次淮南大勝,朕心裡高興,芸兒提出什麼要求朕都能滿足你。”說完後,他寵溺的捏了捏我的俏鼻。
“妾沒有什麼要求,以後想到了再說吧。”我不爽的拉下他的手,從他懷裡鑽出來。這人也真是讓我無語,我已經熱得冒汗了,他還湊我那麼近,是想將我熱死嗎?
“呵呵......”苻堅看到我的小動作不由失笑,用略帶認真的語氣說道,“芸兒你不是說熱嗎?這兩天朕也有閒暇,明日帶你去驪山溫湯如何?”
“驪山溫湯?”聽苻堅這麼一說,我不由的高興起來。那不就是唐朝時著名的華清宮的前身嗎?驪山下的溫泉,從西周時期開始,一直到唐代,這裡都屬於皇家禁苑。除過皇帝、妃子和一些高級官員的世婦,一般百姓是享受不了的,沒想到我來古代一次,也可以想受一次賜援華清池’的待遇,看來自己此行不虧了。
“不想去?”苻堅看我半天不說話,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呃?”我好不容易從太空回來,聽他一說如小雞啄米點頭,“想去!想去!”
“陛下,妾有一點不明白,現在天氣這麼熱......”雖然去驪山我是十分樂意,但是讓我大夏天去我還是有些不明白。
“芸兒,你的寒症想必你自己也清楚,”苻堅不等我說完,看了我一眼認真的說道,“去年冬天太醫曾說,你的寒症要徹底治好,除了藥石之外,若每年盛夏泡溫泉大有裨益。”
聽到苻堅的話,我不由動容。要說泡溫泉這事,是去年冬天太醫爲我看病,不經意說的一句話,我當時聽過就忘了,沒想到他竟然記住了,可見他用情至深。我沒有言語,將頭靠在了他的心口,任由他將我抱緊。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麼都是多餘的,只要兩人心裡有着對方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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