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愛了八年
“我不喜歡。”
簡單的四個字,充斥了一股強勢,拓跋尊沒想到沈安心會接觸到和整形相關的人和事。
“趁早給我打消這種可笑的念頭沈安心。”
“如果你整形,我就不要你了。”說完,拓跋尊起身站直,這些話絕對是威脅的意思。
沈安心對於拓跋尊的話,並不是很上心,她之前就沒打算整形,名片是趙振鬱給她的,收下會比較好看而已。
至於拓跋尊那句不要你。
對於沈安心來說,沒有威脅力。
不過,爲了能見到孩子,沈安心沒回嘴,不說話,只是窩在沙發上的一角。
“怎麼不說話?”走了兩步,拓跋尊轉身望着靜默不語的沈安心。
“沒什麼事,你去洗澡吧,我想休息了。”沈安心按住眉頭,覺得有些疲憊。
“還沒吃飯。”拓跋尊走過去,單手將沈安心撈起,“不如,一起洗?”
拓跋尊露出玩味的表情,之前的陰鬱立馬消除了。
“不要,我都洗過了,你自己去。”沈安心背過身子,她現在不能完全適應,不知道用什麼方式跟拓跋尊相處下去。
“那我去了,你先別睡,餓着肚子睡覺不好。”拓跋尊抱着沈安心,吻了吻她的額頭,拿了乾淨的衣服,直往洗手間走去。
砰一聲,門被關緊。
孫安心聽見這一陣關門聲,閒着沒事,於是走去廚房,拉開冰箱,取出新鮮蔬菜和肉,煮了糖醋排骨,炒了一道蔬菜。
拓跋尊洗了乾淨,從沐浴間走出來時,頭髮還是溼漉漉的,一擡頭只見沈安心在廚房做事的身影,心裡劃過一點溫暖氣息。
他就那麼站着,想了想,稍微走近一些,始終沒發出任何聲音。
等沈安心一個轉身,這纔看見拓跋尊,眸子裡裝滿了意外。
“你一直站在這裡?”沈安心皺眉,不知道拓跋尊幹嘛站着不出聲。
“嗯。”拓跋尊點了點頭,然後望着沈安心,“肚子餓了,你動作快點。”說完便轉身。
沈安心正拿着鍋鏟,恨不得能敲他幾下。
端着一道一道菜走出廚房,沈安心盛了兩碗米飯。
“你多吃點。”拓跋尊見她只吃半碗。
“晚上我不想多吃,我是空姐,保持身材很重要,一般人,晚上都會不吃飯的,隨意吃點。”沈安心先喝了一口湯,這樣對胃好。
“誰跟你講的?”拓跋尊皺眉。“你現在看着還是太瘦,多吃了纔有手感,每次抱你老隔着我手。”
沈安心聞言頓時不悅,死死咬着筷子。
拓跋尊見沈安心使了小脾氣,微微一笑,不再說話。
兩個人安安靜靜地吃着一桌子菜,氣氛雖然不算好,但也不冷場。
“對了,下個星期跟我搬出去。”拓跋尊剛一說完,沈安心不得不擡頭望着他。
這件事情,沈安心還沒考慮清楚。
“還有就是。”說着,拓跋尊伸手一捏過沈安心的下顎,“這張臉,如果你敢動刀,就別想再跟我談任何交易。包括孩子,以後不要讓我生氣。”
眯眼,沈安心不甘地盯着拓跋尊,深呼吸了兩下,這才咬牙道,“我知道該怎麼做。”
“你不知道。”拓跋尊將手一鬆,往下移動了幾下,摸着她的眼,“現在給我把表情收了。”
眸子沉暗了下來,沈安心覺得心裡很堵,卻還是按照拓跋尊的意思去做,硬是收起了難看的表情,稍微笑了笑。
“很好。”拓跋尊眯眼,沈安心的不甘,怎麼會逃出他的眼睛。
“現在開始,吻我。”拓跋尊勾脣,在她耳邊念輕輕呵氣,“我要你,吻我,現在吻我。”
心裡一個疙瘩。
沈安心咬脣,垂下視線,只能盯着拓跋尊的側臉。
閉了閉眼,沈安心提起拓跋尊的下顎。
“吻下去。”察覺到沈安心的遲疑,拓跋尊不得不提醒她。
他想要的東西並不奢侈,而是這個女人的心。
他厭惡唐律的出現。
唐律可是沈安心第一個愛上的男人,並且給了沈安心愛情。
假使不是因爲沈佳佳,可能唐律與沈安心也不會鬧成現在這種樣子。
這一切都在提醒拓跋尊,沈安心與唐律的緣分。
但是他拓跋尊不準,不準這種可能性出現。也不準沈安心與唐律再有接觸,任何接觸都不准許。
沈安心眼神一個顫抖,抿着脣,屏住氣息,一點一點往他的脣靠近。
最後,輕輕親了上去。
拓跋尊就抱緊了她。
三年前,他曾經放過手,這一次,不會了。
“記住現在吻你的人是我拓跋尊。”拓跋尊俯身,一口咬住了沈安心的脣齒,這是他幻想已久的味道,一直遲了三年,現在再次品嚐,有着令他迷惑的甜美。
沈安心只感受到拓跋尊呢的狂狷,無法逃脫,哪怕是稍微的掙扎,也會在下一秒被拓跋尊壓制。
乾脆不去掙扎。
可他的氣息,那樣的濃烈,幾乎將她的一切包圍。
沈安心皺眉,整個腦袋被迫後仰,承受他飢渴的吻。
對於拓跋尊來說,哪怕是一個簡單的吻,也能安撫他思念已久的心情。
就像是現在這樣,親吻,是一件十分美妙的事。
拓跋尊一個激動將沈安心抱在身上。
沈安心仰着頭,終於結束了這個吻。
“沈安心。看着我的眼睛。”拓跋尊握住她的手,命令道。
沈安心不安扭動了兩下,感受到拓跋尊微微不穩的氣息,這才停了下來,小心翼翼不再掙扎,視線直越到拓跋尊的眼中。
“你看到了什麼?”拓跋尊質問。
沈安心靜默地不說話。
只看到一團漆黑。
“你是不是累了?”沈安心說,“放我下來。”
“我是累了。”拓跋尊抱着孫安心往大牀上走去,“一起休息。”
沈安心一直在警惕着拓跋尊。
只是,這種警惕有用嗎?
只要是他拓跋尊想要的東西,威逼利誘,不擇手段,也要得到。
至於沈安心的心,現在不是拓跋尊想要的東西。
她的心,是奢侈的東西,他要的,就是她這個人在身邊就行。
不愛他,可以,同時,他也不准許她心裡想着別人。
一個轉身,猛地傾覆了過來。
一場激戰下來。
拓跋尊迷戀地望着她紅腫的眼,不知道是因爲太快樂,還是沉陷在痛苦之中。
“沈安心,你讓我高興,讓我給什麼都行。”拓跋尊說完,再次吻上了她的脣。
沈安心皺眉,整個人彷彿在一片黑暗中沉陷,腦海中忽而浮現出多年之前那個黑暗的夜晚,她有些害怕。
直到累了,迷迷糊糊睡着。
再次醒來,拓跋尊已經不在了。
他已經走了。
沈安心閉了閉眼,雙腿像是被很恨你利用過一樣,現在使不上半點力氣,沈安心皺眉,疼得齜牙咧嘴。
強忍着不適,走到洗漱間去清洗。
再往廚房走去,想做點吃的。
冰箱上貼着一張便貼,是他留下的:鍋裡的粥大口吃完,還在保溫。
要不是有這張紙條,那個男人彷彿沒出現過一樣。
之後的幾天,拓跋尊沒來找沈安心。
準確地講,拓跋尊忙得沒時間過來。
一方面是葉家的事,另一方面是夏季的事,南宮慧已經在催他結婚。
拓跋尊將近三十歲,只有定下了婚事,董事會那幫老東西,纔會認爲他已經足夠成熟,足以肩負起整個拓跋企業。
會議室上。
“各位叔叔伯伯,感謝你們關心我的個人大事,放心,我會盡早準備的。”拓跋尊說,“到時候,一定會通知各位參加。”
頭一次,會議室不再是硝煙瀰漫的戰場,竟透出幾分喜悅。
南宮慧望着拓跋尊,眼中暗喜,卻又擔心拓跋尊不會乖乖娶了夏季。
於是轉頭看向明成寂。
明成寂攤了攤手,不動聲色。
南宮慧便沉下了目光。
按照現在的態勢來說,拓跋尊不答應娶夏季,一切都會變得很危險,因爲夏季知道,沈安心就是那晚上的女人,不過是爲了最後的利益,爲了保護拓跋尊,纔沒將實情告訴沈安心,如果沈安心什麼都知道了,拓跋尊就已經毀了一半。
南宮慧收起這種可怕的想法,在會議結束之後,叫住了拓跋尊。
“兒子。”南宮慧起身站直,走到窗臺的一角,俯身望着腳下的樓宇,不動聲色地望着這一切,表情逐漸陰沉了下來,拓跋家族的一切,從來都是她最重要的東西,而拓跋尊,是她的驕傲,她的一切,她的東西,不容許遭受到任何毀滅。
“剛纔你也都聽見了,董事會上的叔叔伯伯們,都希望你能儘快帶來好消息。”南宮慧說着,一手推開玻璃窗,頓時冰涼的冷風吹了進來,“你也知道,這些年,都是夏季在我身邊幫忙,你以爲,一個女人的八年,是很容易的八年嗎?”
“我已經說清楚了。”拓跋尊說。“如果夏季還要誤會下午,我會跟她說清楚。”
“說清楚?怎麼說?”南宮慧一個轉身,盯着拓跋尊,“你要拿什麼還給夏季,還她的五年?阿尊,你不覺得,很對不起嗎?一個女人,能夠爲了你犧牲八年,那個女人是夏季,你應該肩負起對夏季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