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病重
已經不記得是第幾次失望,拓跋尊伸手摸了摸臉,眸子裡滿是疲憊,抹了把下顎,取出手機就給秦修打了電話過去。
“沈安心,她失蹤了,要是你們發現了,或者看見她去袁家了,給我截住。”
拓跋尊的聲音十分低沉,是個傻子都該聽出來,拓跋尊這時很累。
一定是發生了什麼大事情了。
“沈安心,是不是都知道了?”秦修質疑地問。
“嗯,她知道了,都知道了,她要離開我了。”拓跋尊冷酷地笑,“她想離開,但是我不準!”
“阿尊,你先不要衝動,別把她逼得太死了,她也只是一頭熱,等她冷靜下來,一定能感受到你的好。”秦修口頭上這麼說,心裡也在爲拓跋尊你着急,沈安心什麼都知道了,包括五年前的那樁醜聞,拓跋尊知道一切,卻選擇隱瞞,換做任何人,都不會原諒,並且沈安心當年還那麼可憐,被南宮慧親自帶去拓跋別墅,就是爲了給拓跋尊生一個孩子,這種事,沈安心應該很難釋懷的。
“不是我衝動……”拓跋尊用力握住手機,“我現在不想說話,你去找人。”說完,拓跋尊按掉了通話。
拓跋尊不信找不到沈安心,她只是故意躲起來而已,可能就在某一個地方冷冷地看着他着急,這就像他知道一切,卻故意瞞着沈安心一樣,原來這種滋味真的一丁點也不好受。
是他太自私了,爲了得到一個女人的心,手段的確很下三濫。
拓跋尊端坐在車裡,這個晚上,已經不打算回家。
夏季今天的確有檔期,如果不是南宮慧告訴了沈安心這一切,還會有誰?
再加上,南宮慧從開始就沒打算接受沈安心,是吧?
她一直都恨着沈安心。
最痛苦的人,莫過於拓跋尊,他一直都希望,南宮慧能接受沈安心的。
拓跋別墅。
這一晚,是註定一夜無眠的。
傭人們都去了各自的房間,不準走進客廳。
南宮慧冷靜地端坐在沙發上,將一切事實都告訴給拓跋璽。
“所以你從一開始,就在算計沈安心?”拓跋璽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沈安心居然是毀掉拓跋尊的那個女人,可笑的是,拓跋尊愛上了那個女人。
拓跋尊喜歡上誰不好,偏是沈安心。
“爸,我知道你一時間無法接受,可這是事實,現在阿尊對沈安心上了心,我試圖阻止,但是沒辦法,結果是將唯一的兒子越推越遠,我已經失去了一個丈夫,絕對不能再丟了一個兒子,更何況,沈安心是孩子的媽媽,兩個孩子都在美國,我會盡快去接他們回家。”
南宮慧的意思已經十分明確了,她依舊是要接受沈安心的,之前拓跋尊,已經將話說的那麼絕,還誤會她傷害了沈安心,那麼在這種節骨眼上,南宮慧爲了挽留拓跋尊留在家裡,一定要沉得住氣。
“我不同意……”拓跋璽的聲音十分低沉,一個激動,伸手按住了心房的位置,氣惱地盯着南宮慧,“連這種事情都要瞞着我,看來,我在這個家裡,什麼都不算了。”
“爸,我也不是故意瞞着你的,畢竟,這件事,本來也沒人會曝出來,葉家那邊,自有阿尊和我應付着,只是不知道,是誰找了沈安心。”南宮慧眼神一沉,立馬想到了,恐怕除了夏季有這個動機,也就沒有旁人了。
南宮慧不會放過這個夏季的。整天在算計她。
導致了她與拓跋尊之間關係破裂。
畢竟沈安心離開拓跋尊,最有利的人就是夏季。
南宮慧伸手按住座機,正要聯繫夏季,卻沒想到,拓跋璽整個人一個暈厥,攤倒在沙發上。
“爸!爸!”南宮慧急忙衝了過去,一手按住拓跋璽的肩膀,快速聯繫了家庭醫生!
拓跋尊接到南宮慧電話的時候,本不打算接的,但是又看見一條短信,說拓跋爺爺暈倒了。
拓跋尊閉了閉眼,開車回了別墅,不管南宮慧是不是欺騙他回家,也不能拿爺爺的身體開玩笑。
一回到家裡,拓跋尊衝進了爺爺的房間。
拓跋璽整個人躺在牀上,手臂上都是針孔,醫生帶着一幫小護士,時不時地計算着什麼。
“到底怎麼回事?”拓跋尊質問道。
“拓跋老爺可能是受了什麼刺激……一時間氣血攻心,我們正在想對策。”醫生戰戰兢兢地道,面對如此強勢的拓跋尊,話都說不完整。
“正在想對策?”以拓跋尊的嚴苛,不容許聽見這樣的回答。
“阿尊,該怎麼辦?”南宮慧望着拓跋尊,“爸也知道了,知道你跟沈安心,他當時很不同意,我打算解決夏季的事情,沒想到爸忽然就暈過去了。”
拓跋尊一扭頭,望着南宮慧,表情沒有絲毫的波瀾。
“兒子,我真的沒有主動找沈安心。”南宮慧竭力地解釋。
其實,這種解釋,還有什麼用?
關鍵是沈安心已經知道了,並且沈安心不回頭,而眼下,主要是解決爺爺的病情。
“我會留在家裡,照料爺爺的。”拓跋尊低着頭,一把握住拓跋璽的手,他是拓跋家裡的頂樑柱,當爸爸離開人間的時候,他遠在美國,甚至沒趕上見爸爸最後一面,對於這個向來身體不好的爺爺,拓跋尊慧留下來,主動照顧爺爺。
南宮慧稍微鬆了口氣,只要兒子願意留在家裡,照料拓跋璽,至於沈安心的事,總會找到解決的辦法。
拓跋璽緊緊閉着眼,從表面上看,找不到任何生命氣息。
醫生與護士皆搖頭,眸子裡滿是無奈。
“我們已經盡力了,希望老先生這三天之內能夠醒過來。”醫生的語調十分輕緩。
拓跋尊聞言,整個人後退了幾步,拓跋家的家庭醫生,每一個都是精英,如果這些醫生沒辦法,那麼,爺爺的病,就真的到了無藥可救的地步,而導致爺爺倏然間病倒的原因,就是沈安心的身份。
拓跋尊深呼吸,一定要想辦法治好爺爺的病。
拓跋尊深夜聯繫了袁亦城。
袁亦城人在醫院值班,接到電話治好,立馬請了假,趕到拓跋別墅。
“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袁亦城十分擔心地問,他打小也受到拓跋璽的照料,看着這個幾乎是半個長輩的人病倒,心裡也不好受。
“醫生說,如果這幾天不能清醒……”拓跋尊說到這裡,頓了一下。
“總會有辦法的。”袁亦城立即進入會診狀態,查看了拓跋璽的各項指標,最終深呼吸。
拓跋尊低沉着臉色。
南宮慧一直在焦急地等待。
“爺爺他最近沒去定期檢查。”袁亦城說,“怎麼沒去?”
“我讓爸去,爸說不喜歡去醫院,只在家裡頭做了一些檢查,數據沒送過去嗎?”南宮慧着急地問。
“阿姨,你不要擔心,我現在跟導師聯繫一下,問問看數據是不是出了問題。”袁亦城握住手機,大步往門外走。
空蕩蕩的房間,佈滿了死亡的氣息,拓跋尊的心情十分沉重。
南宮慧更加堅持不下,她畢竟不是鐵做的,這麼多年來,爲了丈夫,爲了兒子,爲了這個大家庭,付出了太多,現在,她的身體已經幾乎無法負荷這種沉重。
“媽,你先去休息。”拓跋尊看了南宮慧一眼。
南宮慧搖了搖頭。
“夫人,您還是去休息一會吧。有情況,我會把您叫醒來的。”福嫂是唯一能夠靠近拓跋璽房間的傭人了,她小心走來,輕輕攙扶南宮慧。
南宮慧依舊搖頭,生怕一個醒來,會發生更惡劣的情況。
“夫人,聽我一句,你現在還是不要把自己的身體弄垮,少爺,老爺,都需要你來主持這個家。”福嫂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只要我還有口氣在,就不會讓這個家發生什麼。”南宮慧直挺挺站在房間一角。
拓跋尊心裡忽而一疼,擡頭望着南宮慧,卻沒阻止她。
袁亦城講完電話,回到了房間,“導師說,從上個月的數據來看,老先生沒什麼問題,恐怕是受到了什麼刺激。”
袁亦城從拓跋尊嚴肅的表情上,猜得到,拓跋璽忽而病倒與什麼有關,他閉了閉眼,“導師會趕過來一同治療,阿尊,你放寬心。”
“謝謝。”拓跋尊點了點頭,說着陌生的兩個字。
“說什麼謝?”袁亦城一拍拓跋尊的肩頭,“放心吧,爺爺的病,交給我跟導師,至於沈安心,就交給季澤和秦修,還有你那兩個手下,不會有問題的。”
拓跋尊現在倒是不擔心沈安心,畢竟沈安心需要時間冷靜下來,現在的關鍵是拓跋璽的病情。
第二天,沈安心那裡沒消息,拓跋璽也沒醒來,南宮慧幾乎一夜沒閤眼,拓跋尊和袁亦城也沒休息,可他們畢竟是年輕人,還撐得住,倒是南宮慧,必須休息!
“媽,你現在聽我的,快去休息。”拓跋尊示意福嫂帶南宮慧回房間。
南宮慧也累得頭暈,於是跟着福嫂回房間。
拓跋尊單手摩挲着眉間,這時接到秦修的電話。
“沈安心人在車站,我已經找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