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宴會廳,向知草去了更衣室,換了一身裙子之後走出來。
守在一旁的中年女僕立刻上前,接過向知草手裡有了髒污的白色裙子,忍不住稱讚,
“王妃,您不管穿哪件都很好看。”
向知草淡淡笑了笑,在心裡自嘲,
好看的裙子搭配好看的妝容,再搭配“得體”的儀態,也好看嗎?
見到向知草不像宴會廳走去,中年女僕驚訝地上前問道,
“王妃,您不再過去宴廳嗎?”
被中年女僕這麼一問,向知草回過頭,淡然看了中年女僕一眼,
脣角往上勾,露出一個讓中年女僕有些看不懂的微笑,
“還有必要嗎?”
她已經完成了她想要做的事情,也“出醜”夠了,
若是要讓她回去和那些人寒暄,她還真做不到。
話音一落,中年女僕臉上立刻露出一絲疑惑,沒有聽懂向知草話裡的意思。
下一秒,向知草笑着補充了一句,伸手撫了撫額頭,語氣輕和,
“我累了。”
看着向知草略帶疲倦的優雅姿態,中年女僕點了點頭。
向知草淡笑了一下,轉身離開,呆在原地愣了一秒的中年女僕立刻跟了上去。
只是看着向知草灑脫隨性的身影,中年女僕自然地露出了一個慈愛的笑容,
現在的王妃,不再氣質清靈得性格縹緲不定,更有了接地氣的人煙味。
……
而這兩天,陸陽天接到手下的通知,又是聽說發現類似在海中救起人的事情。
幾天來,來回反覆了幾次,陸陽天也跟着來回反覆奔波了幾次,
最後發現,沒有一個人是姜磊。
“陸總,您要是累了,我們過去就可以了。”
見到閉着眼睛的陸陽天單手揉着眉頭,看起來有些倦怠,站在一旁的手下自動請纓。
然而,陸陽天並沒有立刻迴應,
而是揉了眉心幾秒後,才起身,“不用。”
這一次,陸陽天出發所到的地方是當初摩納戈抓了一個男人離開的鄰村。
陸陽天發現,這些小國之間的政治和國內相比,真的很不一樣。
在國內,一切要遵從法律,但是到了國外,似乎很多時候,法律並不是那麼精確,
或許,這就是小國和大國之間的不同,
有時陸陽天會有種錯覺,在國外一些小國,仿若回到古時代一般,隨意抓個人也是稀鬆平常的事情。
“陸總,聽說就是前面那一戶人家。”
順着隨從指去的方向,看着不遠處破敗的泥土房,陸陽天眉頭皺了皺。
即使姜磊生還,他也難以想象含着金湯匙出生的姜少會在這種破落的地方住得慣。
“走。”
隨着陸陽天的一聲吩咐,所有隨從跟着上前。
而泥房內的小女孩整個人遠遠就見到樹叢外面有一羣人衝着這個方向走來。
立刻地,小女孩躥入房間,衝炕上半躺着的男人喚道,
“大哥哥,好像有人來抓你了。”
自從前幾天聽說鄰村有人被抓了之後,小女孩就比較注意,
沒有想到她在門口樹上摘果子,就見到了有一羣人朝這個方向過來。
話音一落,臉龐剛毅無比的男人坐直起身,
這幾天以來,腿上好得差不多了,但是還是需要恢復,
現在他要離開顯然不大實際,對小女孩來說也是個拖累,
“你走吧,他們要找的人是我。”
剛毅的臉龐上劍眉輕蹙,語氣肯定果斷,很是有大男人的氣概。
小女孩輕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就跑到外面去,
將爐子藏了起來,抓起地上的土覆蓋上所有洗過的東西器皿上,垃圾一落倒到地上,
接着又跑回泥房,將姜磊扶了起來,迅速地將灰土覆蓋在席子桌子和杯子上,
製造出沒有人居住的假象。
“做什麼?”
姜磊不解地盯着面前十二三歲的小妹妹,清淡問道。
就算這樣,他們也沒法離開。
“大哥哥,來。”
小女孩沒有回答姜磊的話語,而是迅速地鑽到桌子底下,
打開了一塊覆着塵土的木板,擡起燦爛的小臉對姜磊說話。
沒有想到底下竟然是個地窖,姜磊眉頭輕皺。
但是聽到外面的聲響越來越近,姜磊沒有多問,立刻配合着到了下面,
而小女孩也迅速地下去,順道將木板輕輕蓋上。
底下是一片黑暗,兩人立刻噤了聲。
很快,就一羣人的腳步聲傳了下來,還伴隨着掀開櫃子的聲音。
“沒有。”
聽到一個男人講中文,姜磊立刻皺起了眉頭,思忖着尋找他的人是誰。
想到摩納戈也有一部分人會講中文,姜磊沒做多想,
依舊靜靜地聽着上面的人講話。
“這邊也沒有,堆滿灰塵,看起來好像很久沒有人住過。”
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的同時,另外一個男人的聲音也響了起來,
“不可能,我打聽到的的確是這戶人家,難道……地點搞錯了?”
看着完全不像有人住的住所,陸陽天眉頭皺了起來,“走!”
這幾日這樣的烏龍有了幾次,陸陽天也不再見怪了,
只是答應過丫頭的事情,他要努力做好而已,畢竟,他不忍心丫頭傷心難過,
就算丫頭不是爲了他。
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姜磊凝神,耳朵豎了起來。
隨着一陣有節奏的腳步聲離去,姜磊才反應過來,最後的那個男人的聲音,
聽起來是陸陽天。
“陸陽天?”
姜磊眉頭蹙起,他和陸陽天一向關係不曾交好,
只是礙於小妻子,碰面的時候纔會互相點頭致意,而大多數時候是互不理睬。
陸陽天這個時候,會是來找他的?
這的確讓人不解。
“大哥哥,你說什麼?”
在聽到外面恢復安靜之後,小女孩聽到姜磊清淡的聲音嘀咕着三個字,
不由開口問。
邊問,小女孩還邊伸手去推開頭頂上方一側的木板。
小女孩挪動木板的時候,自然地有光線泄露了進來,依着光線,
姜磊見到小女孩推開木板有些吃力,便立刻伸手上前,用力一撐,將木板推開。
回到地面上的時候,姜磊有些好奇,
看了一眼地窖口,墨綠的冷眸落在面前的小女孩身上,問了一個他剛纔就很疑惑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