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向知草這麼一質問,薑母微微一愣,完全沒有想到她和姜磊的談話竟然會被當事人聽到。
見向知草緊緊蹙着眉頭,因爲怒氣眼睛布了紅色,薑母一下子眼神開始閃爍了起來,
“小草,這件事情,媽是有責任。
可是絕對不是媽故意要害你的,不信,這事你可以問姜磊。”
話音一落,眼眶裡滿滿是淚水的向知草扭轉頭看向站在一側的男人,
澄澈的眸子帶着一絲疑問。
看小妻子那傷心生氣的模樣,男人心底驀地生出一絲疼惜。
輕輕擰緊眉心,姜磊一步上前,將小妻子的手拉住。
涼冷的小手讓男人眉頭皺得更緊,盯着小妻子那雙很是疑問的眸子,男人嘆了一口氣,
“是有人利用媽。”
淡淡的一句話讓向知草一瞬眼淚滑落,淚眼朦朧。
男人話音一落,一旁的薑母連忙接着開口道,
“小草,這事是媽對不起你。
但是媽也是聽牌友說在湯裡仿放些獨門秘方對孕事有幫助,而且牌友的媳婦也是加了獨門秘方的藥材後立刻生了白白胖胖的大孫子,
媽一心急就按着做了,在你喝的那碗湯了裡放了,可誰知,隔天你就身體不舒服。
媽錯了,媽真的錯了。
而且啊磊也幫你查出了誰是指使人。”
心裡滿是怨恨的向知草聽到婆婆說查到指使人,不由地,也倏地睜大了眼睛,
將質疑的視線放回男人身上,究竟是誰?究竟是處心積慮這麼害她?
“是……是真的嗎?那個人是誰?”
這時,擡頭的向知草在男人眼中看到了一絲狠戾和暴氣,
見男人咬了咬後槽牙,她便知道男人此刻同她一樣心中憤怒涌起。
隔了約莫一分鐘,男人凌厲的眼神移到了面前那張梨花帶雨的小臉上,
“夏芸芸。”
聽到熟悉的三個字,向知草眼睛睜大,腦袋轟地一片空白,一股怨恨直衝頭頂。
眼神盯着面前的男人,向知草胸口急劇起伏,
死死咬着牙齒,
“她怎麼做到的?”
她怎麼也想不到,夏芸芸竟然恨自己恨到這種程度。
下一秒,向知草又輕笑了一下,
嗬,前幾天連殺她都做得出來,這又算的了什麼?!
這時一邊沉默心虛的薑母語氣中帶着心虛道,
“同媽打牌的牌友和夏氏是世交,後來媽才知道她也是被夏氏忽悠了。”
緊緊咬着牙,向知草只覺得心裡一陣氣悶,好似怎麼都呼吸不過來了一般。
男人握緊了小妻子涼涼的手心,好一會才繼續,
“夏氏快垮了。賄賂,有牢可以坐。”
男人低沉清冷的嗓音裡無比陰涼冷鷙。
原來不久前她見到的那條關於賄賂官員以及當事人也姓夏,
她忽地明白了爲什麼前幾天出現在LK門口的夏芸芸會發瘋到做出極端的行爲,
原來……這一切是身邊這個男人在背後做的!
可就算他爲她報了仇,也依舊改變不了現在既定的事實,她難以生育的事實。
想到這,向知草的眼淚繼續往下掉落,絲毫沒有停止的意思。
一時間,整個書房就只有向知草很是傷心的嚎啕聲。
見小妻子這般傷心,男人心裡也不好受,
眉頭緊緊地蹙着,將小妻子輕輕地擁入懷中,細聲安慰,
“還有我。”
知道小妻子是因爲什麼事情傷心,男人將懷中的小妻子抱得更緊了一些。
向知草整個人伏在男人溫暖的懷抱中,因爲男人的一句安慰眼淚哭得更兇了。
她知道男人是想告訴她,他不介意她有沒有生育能力,
不管有沒有孩子,她還有他!
而就是這樣,被人這麼一噓寒問暖,心底的那股悲慟纔會更加明顯更加洶涌,
他對她這麼好,可是她卻連給他生一個小孩都沒法做到,
怎麼樣都是一個缺憾。
看着眼前這一幕,一旁的薑母也不由嘆了一口氣,
只是讓薑母意外的是,
她那個冷酷高傲的兒子竟然也有對一個女人這麼體貼安慰的時候,
就算是當時的應採心,也沒得到過這種待遇。
倏地,盯着姜磊的薑母臉上揚起一絲欣慰的笑容,
看來,當初她的選擇和眼光並沒有錯。
只是生育這件事……
下一秒,薑母再次嘆了一口氣,悄悄地從兩人身邊走開,直接到了樓下。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向知草眼睛微微浮腫地從男人懷裡出來,
擡手抹了兩下眼角殘餘的淚水,向知草有些不好意思看向面前的男人,
特別是眼睛浮腫她不想被男人見到。
然而,剛抽了一下鼻子,她的下巴就被男人的大手捏起,
逼着對上男人那雙深邃不見底的眸子。
抽噎了幾下後,向知草這才緩和過情緒,對上腦袋上方男人深邃的眸子。
男人並沒有說話,而是直直地與女人對視。
平日深邃冷睿的眸子帶着少有的溫柔,讓向知草心底倏地平緩了一些。
“記住,有我就夠了。”
那張俊毅無比的面龐上眼神裡閃爍的東西讓向知草心裡一顫,
倏地,向知草的淚意不爭氣地又要往上涌。
用了好幾秒,向知草才努力地將一股涌上眼角的淚意逼了下去,
咬了咬脣,纔對一直凝視着她的男人點了點頭。
小妻子鼻尖紅紅的模樣,讓男人不由自主地大手一伸,直接攬入懷中。
直到門口傳來一陣敲門聲,男人才輕輕鬆開懷中的人兒。
“少爺,少奶奶,飯已經做好,夫人已經在樓下等了。”
一走進就見到書房裡相擁的兩人,吳媽連忙低下眼眸,恭敬地開口。
然而,似乎男人的心思只放在向知草身上,
因爲門口的吳媽一直沒有等到答案。
瞥了一眼男人,向知草這才放現男人的眼神此刻正定定地盯着她,
不由地,心裡一絲窘迫。
連忙移轉腦袋,向知草勉強扯出一抹笑容,對門口的吳媽應好。
在門口的吳媽離去後,低頭的向知草耳邊只有一片安靜。
視線落在男人胸前的毛衣上,向知草不由噗呲一笑,
似乎男人的“潔癖”症好了一些,若是往常,男人早就迫不及待地將衣服換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