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喜然眼淚欲滴的樣子,南宮涼也顧不得喜然手心的冰涼,連忙握住她的手,“喜然,我哪有當你是外人,你可千萬別哭啊……”
才說別哭,南宮喜然的淚水便從眼眶溢出,她邊抽噎着邊道:“去年哥哥不讓我去,可是今年我已經十六歲了,爲什麼哥哥還是不許讓我陪你一起去看青媚阿姨啊?”
“青媚阿姨?”南宮涼這才恍然想起,今天剛好是青媚阿姨的祭日,他暗暗自責自己居然因爲跟上官洛逸比賽的事情連青媚阿姨的祭日都給忘記了。
南宮涼連忙輕拭了一下南宮喜然眼角的淚水,“好了,喜然你別哭了,我們一起去看青媚阿姨。”
“好啊!”南宮喜然連忙破涕爲笑,輕推了一下南宮涼的手臂,“那哥哥我們走吧。”
天色漸漸地黯淡下來,崎嶇狹窄的山道上兩個身影一前一後的向前走着,這一路沒有任何人,只有一路相伴尾隨的潮冷空氣,山道的兩邊開滿了雪白的曼陀羅華。
曼陀羅華又名彼岸花,幽靈花,花開不見葉,葉生不見花,生生世世永遠兩相錯。
邁着沉重的腳步南宮涼來到了那座孤墳前,“青媚阿姨,小涼來看你了。”
纔剛走到墓地前,南宮涼的眼角已經溼潤,儘管他極力的去忍着,但那淚水還是不自禁地奪眶而出。
他跪下身來,輕撫着那冰涼碑文上刻着的玉青媚三個字,“青媚阿姨……”
南宮喜然也跟着跪下身來,看到哥哥的眼眶被淚水充盈,她眼角的淚水也不禁從臉頰兩邊滑落,“青媚阿姨,我是南宮涼的妹妹南宮喜然,今天我陪我哥一起來看你了。”
南宮涼深吸了一口氣,仰頭看向天空,試着將淚水給逼回眼眶,可這又怎麼可能,眼淚如覆水,一旦流出,就再也不能收回。
他只好用手輕拭了一下眼角的淚水,轉頭看向也是熱淚盈眶的喜然,“好了,喜然不要哭,相信青媚阿姨她在天上也不想看到我們爲她這樣難過,她肯定希望我們能夠開心快樂地活着,將所有的不愉快都給忘記。”
南宮喜然輕點了點頭,“哥哥,你說的對,我們應該開心快樂地活着,這樣青媚阿姨在天上纔可以安心。”
南宮喜然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勉強牽動嘴角,“哥哥,我不哭了,能夠遇上你,我已經很開心了。”
“開心?”南宮涼站起身來,然後將南宮喜然從地上扶起來,微皺了一下眉頭,“可是我這個做哥哥卻沒能照顧好你,如果那天我可以陪你一起去海邊,或許你就不會發生意外,你的手也不會莫名其妙地變得如此冰涼,都是我的錯!”
“哥哥,我不是說了嗎,這根本就不關你的事情,你幹嘛還要一直自責呢?”南宮喜然仰頭緊盯着南宮涼歉疚的眼眸,“哥哥,當初如果不是你將我從壞人的手裡給救了出來,我可能早已經不知道被賣到了哪裡,身在何處,或許我現在早已經死了。”
“或許這就是緣吧,是那虛無縹緲的緣讓我遇上了你,然後救下你,做了你的哥哥。”南宮涼眼睛看向遠方,不禁回憶起——九年前遇上南宮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