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不如妾之夫人要下堂
凌小小坐在窗前,瞧着院子裡偶爾凋落的樹葉,心情也隨着那凋落的樹葉,漸漸地變得晦澀起來。
一旁的丫頭,都知道凌小小昨天接到皇后從宮中傳來的消息之後,心情一直很是不好,就將兩個孩子都抱了過來,希望兩個孩子能讓凌小小開顏,誰知道凌小小在哄着兩個孩子入睡之後,居然對着兩個孩子落淚:這可是天大的事情,凌小小一直都信奉眼淚是換不得敬佩,只會換來同情的,她一向不喜歡落淚,但是此次居然落淚,可想而知,此次的事情有多棘手。
此次的事情的確棘手,雖然凌小小心中不懼,但是想到羅海天,寶寶和貝貝的父親居然不顧兩個孩子的感受,竟然做下這等無恥之事,她怎麼能不落淚,這些眼淚,她不是爲自己落的,是爲她可憐的寶寶落得,在凌小小的意識之中,大人的事情不該牽扯到孩子,更不應該將孩子拉入到大人的爭鬥中,而且這鬥爭還牽扯到皇室,這對孩子的心理會產生巨大的傷害:羅海天妄爲人父,根本就是豬狗不如的東西。
凌小小將放在凋零樹葉上的目光收了回來,又放在樹下的寶寶身上,這個孩子因爲從小身子就有些弱,所以長得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但是也玉雪可愛,很得風揚的喜愛,當然貝貝同樣讓風揚愛不釋手,他是愛屋及烏,很是疼愛他們的,比起羅海天那個人渣,他更像孩子的父親,而且最可貴的是瘋子,他不是作秀,是真正的想將寶寶視如己出,瘋子曾經親口求了皇后娘娘,想將寶寶記入族譜,只是皇后娘娘思索再三後說了,只有他和凌小小生下嫡子,方能將寶寶記入風家的族譜。
凌小小思索間,就見寶寶帶着呀呀學步的貝貝進來,貝貝一見凌小小,就撲到凌小小的懷裡:“娘……狼……”
凌小小被貝貝這麼一攪合,娘都變成狼了,哪裡還有時間悲風傷月去,俯下腦袋,仔細的糾正:“娘,娘……”
“狼……娘……”貝貝很是努力的學習,只是奈何人小舌頭笨發音不穩,硬是將娘發成了狼。
凌小小試着糾正一下,卻發現越糾正越離譜,一開始,怎麼說還佔着一個娘字,可是糾正到最後,她實實在在的成了狼狼了。
“怎麼進來了,不是說要在樹下涼上一會的嗎?”凌小小捏了捏寶寶和貝貝的鼻子,將目光投向寶寶,至於貝貝,她已經投降了:好歹現在還是狼狼,若是再糾正下去,只怕會變成榔頭了。
寶寶將目光看向凌小小:“娘,妹妹要小妹妹,我哄不住!”寶寶語出驚人,差點讓凌小小一下子從美人榻上栽下來。
凌小小穩住自己,疑惑的看向貝貝:“小妹妹?”她伸手摸了摸腹部,其實她也想爲風揚生個孩子,可是這肚子至今都沒有動靜,讓她也欲哭無淚啊!
凌小小的目光掃過寶寶和貝貝的時候,腦中閃過一個奇怪的念頭:不會是瘋子有些什麼毛病吧?否則怎麼到現在都沒動靜。
這麼一想,她趕緊搖頭,這若是被瘋子知道了,不知道怎麼折騰她,男人啊,最不能忍受這方面被懷疑,不過等到瘋子回來,他們兩個是該好好研究一下,怎麼這肚子到現在還沒動靜?
那貝貝怎麼能懂凌小小糾結的情懷,一個勁的叫着:“小妹妹……妹妹……”這次叫的倒是流利,讓凌小小再次糾結起來,爲啥喊個娘就這麼困難。
寶寶也仰着臉,很認真的看着凌小小,一副我就知道是娘你偷懶的表情,看看妹妹多麼想要個妹妹,當然,他也很想再要一個香噴噴,軟綿綿的妹妹。
饒是凌小小臉皮甚厚,但在兩個孩子的目光中,臉色也紅了起來,這兩個孩子的要求她還真的不好答應,偏偏這兩個孩子還是一臉期盼的看着她,她有些狼狽的咳嗽兩聲,卻還是說不出口:小妹妹,可不是那麼快就有的。
凌小小試着解釋了很多,可是寶寶就是一口咬定:“娘不喜歡小妹妹,不願意給我們小妹妹,我們知道,人家舅母說給我們添個小弟弟,就真的添了一個小弟弟,娘你一直騙我們,不願意給我們添個小妹妹。”
貝貝瞧寶寶一再提起小妹妹,那小妹妹叫的更兇,吵得凌小小一個頭兩個大,總算體會到什麼叫秀才遇見兵,有理說不清的感受了,直到奶孃江氏出現,將兩個孩子哄好,帶了出去,纔將凌小小從混亂中解脫出來,不過奶孃臨走也輕輕的說了一句:“等侯爺回來,夫人你們去送子娘娘的廟裡求一求吧!”
凌小小自此真的將此事放在心上,瘋子的年紀雖然在現代不算大,可是在天朝也不算年輕了,是該有個孩子了,說不得,那送子娘娘的廟,她還真得走一趟。
凌小小大大的鬆了一口氣:“這兩個小鬼頭,真是吃不消!”
幾個丫頭也吃吃的笑了起來。
凌小小主僕幾人說笑了一陣,卻聽到外頭傳來急切的腳步聲,那如玉面色凝重:“夫人,管家說羅家來人了。”真的給凌嘯說中了,羅家果然會成爲皇帝的刀。
凌小小面色一沉,眼裡閃過怒火,卻在想到寶寶,眼圈子有些發紅,有這樣的父親,不,從今兒個開始,那人渣就再不是他的父親,貝貝已經掛在兄長的名下,她自然不用擔心,只要今兒個將寶寶從羅家真正的摘出來,以後羅家和他們就真的沒有關係了。
而如夢等幾個丫頭,也是知道這事情的,想到羅家來人定然是爲了寶寶而來,更是怒形於色:“夫人,他們這般做,不就是想捏住少爺,牽着我們的鼻子走嗎?”
凌小小心裡又怎麼會不明白呢,目光冷了幾分:“不會讓他們如願的。”她說話的時候,整個人站了起來,那脊背比往日更直了幾分。
“丫頭們,幫我換上朝服。”凌小小眯起了眼睛:“今兒個,我們就好好和那羅家算算總賬。”羅家做出的事情,凌小小總算從路婆子嘴裡知道的一清二楚,因爲清楚,對羅家她已經是恨之入骨,根本是做夢都希望滅了羅家,這等喪盡天良的人家,真的不該存活在世上。
幾個丫頭都對視一眼,眼底都閃過了怒色,不過誰也沒有再開口說話,反而手腳麻利的幫着凌小小準備朝服。
換好了公主的朝服,凌小小看了看身邊幾個丫頭的黑臉,淡淡地道:“鹿死誰手,這還是沒有定論的事情,你們都給我打起精神來,可不要弱了我的威風。”
如夢笑道:“人都來了,婢子們就跟在夫人的後面聽聽都有什麼話吧!上趕着來找抽。”如夢總算將黑着的臉上打起笑容,卻偏偏讓笑容裡帶着幾分殺意。
如意也皮笑肉不笑道:“看來羅家母子又想甘爲人梯了。”
如意這麼一句話,都讓其他的人想起那大鬧羅府的痛快,凌小小輕輕的點了點頭,去了偏廳,羅家來的人自然也不夠格進她的正廳,而那管家也很機靈的退下,不大一會兒就將羅家的一個婦人,兩個僕從帶了進來,如夢等幾個丫頭的眼底幾乎都噴出了火,不過想到凌小小的話,又壓下火氣。
這個婦人和兩個僕從凌小小見了有些眼生,想來是她離開羅家後再進入羅家的,不過能在這麼短時間裡得到羅家母子的信任,手段定然是有的,這三人進來之後,對着凌小小也只是敷衍的行了行禮,而凌小小隻是淡淡的輕哼一聲,只是冷着臉看着三人,眼睛是眨也不眨。
那婦人卻似乎沒有看到凌小小的目光一樣,行了禮之後,就自顧着站了起來:“侯夫人,我家老夫人和爺實在想少爺的緊,尤其是老夫人想得是茶不思,飯不想,這走路都能落下淚來,這實在是看得人心酸。”
她看着凌小小,眼底的笑意濃了起來:“侯夫人,您也是做母親的人,自然知道這做長輩的心,而且侯夫人出生名門,自然明白三綱五常的道理,這天下哪有兒子不隨父親的道理,這不,我們的老夫人和爺說了,羅家的子嗣哪有流落在外的道理,羅家再淪落,也不會淪落到養不起孩子的道理,所以老夫人和爺差奴婢過來,請少爺回去。”
這婦人字字句句聽起來是半點惡意都沒有,可是這樣不帶惡言的話更是誅心,直指凌小小不懂三綱五常,不尊孝道,居然將羅家的孩子帶出,卻隻字不提羅家曾經是怎麼對凌小小,就好像不知道寶寶被凌小小帶在身邊已經是通過皇后等人的恩准一般。
如夢幾個丫頭怒了,其他的丫頭也忍不住了:她們還真的沒有見過如此猖狂的奴才,不過她那猖狂的模樣也實在,不像個奴才,着實讓人無法忍受。
凌小小卻笑着了起來,看着她淡淡的道:“你這模樣倒像是讀過幾天書,是個知禮的人兒。”
那婦人聽了凌小小的話,笑着道:“侯夫人的誇獎,奴婢不敢受,奴婢父親是私塾裡的先生,自小就教過奴婢一點做人的道理,什麼烈女不二嫁,什麼百善孝爲先,奴婢雖然身份卑微,這點道理卻還是銘記在心的,所以奴婢的夫婿去了幾年了,奴婢至今還守着夫婿的牌位過日子。”
這番話也是沒有惡言,但其中所指也的確誅心,凌小小瞧着她冷笑兩聲:“你倒是伶牙俐齒,說得頭頭是道,我這個侯夫人的大道理,大規矩倒是懂得不如你一個奴才的多,不過這沒關係,今兒個我教教你一個做人最基本的規矩——來人,給我掌嘴,狠狠地掌嘴!”
如夢立刻上前,扭住這婦人,右手揚起,左右開弓,噼噼啪啪的就是幾個巴掌,而她身後的兩個僕從瞧着如此,立時上前去拉如夢,他們可是相當心疼這婦人的,根本就忘了主僕尊卑之分。
當然,最重要的原因,是他們的後臺厲害,這婦人可不是羅家尋常的婦人,而是從宮裡出來的,伺候過皇帝的,這就是這婦人爲何底氣十足的道理,這也是這兩個僕從會如此有底氣的原因,這天下還有誰能大得過皇帝。
凌小小瞧了那兩個僕從一眼:“如夢,你怎麼辦事的,我不是說了嗎?狠狠地掌嘴,你怎麼停下來了,這羅家的奴才越發的不得體了,原本與我無關,我也懶得理會的,可是今兒個都說了,是來接寶寶回羅家的,寶寶日後可是羅家正經的主子,我這個做孃的總要幫着看顧一二,這般沒有規矩的奴才,如果不幫着調教一二,這傳了出去,還有法子看嗎?寶寶這個少爺的臉面何存,真不知道羅家的老夫人和爺是怎麼調教下人的,落在我的眼裡,實在是入不了眼,不過爲着寶寶,今兒個我就勉爲其難的幫着管教管教吧!”
別院的管家此時適時的開口:“這樣的奴才若是在我們這裡,依着規矩早就打個半死,再叫人牙子打發出去了。”管家狀似不解道:“羅家也是大戶人家,怎麼就出了這樣不懂規矩的奴才,這……”
他有些瞧不上羅家的模樣,輕輕地搖了搖頭。
如意更是不解,將這三個奴才看了看:“大家都是做奴才的,怎麼着會有這等奴才,說出去都丟了天下奴才的臉面。”
如玉輕聲慢語道:“既然口中稱呼自個兒爲奴婢,就該知道爲人奴婢的本分,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至少該明白吧!”
如煙輕輕地笑了起來:“不明白,就打得她明白好了!”在鬼門關走了一圈,她的性子倒是活躍了幾分。
如夢聽到後備軍團一直髮話,那手下的力道自然就大了起來,那兩個奴僕也被管家使人拉住,也好讓如夢更好的發揮。
那婦人捱了幾下,就叫了起來:“侯夫人別忘了你現在已經不是羅家的主子,怎麼能越軌教訓羅家的下人。”
凌小小看着她,笑的如春花般鮮豔:“難道你剛纔沒聽清楚嗎,我說了,我是寶寶的母親,今兒個,我打得還就是羅家的人。”
如夢又踢了她一腳,將她踢了個狗吃屎:“若是你不是羅家的人,我還真的懶得和你這樣的一個婦人計較。”
而如意,如玉手也癢了,求得凌小小的同意,上前對着那兩個僕從也甩起了耳光,都說了,羅家的狗,讓她們幾個看到了,都有暴打的衝動,何況還是活生生的不長眼的羅家下人,幾下子,就打得這三人的囂張不起來了,那婦人也是個懂得看眼色的,立時決定好漢不吃眼前虧,服軟了,好聲好氣道:“侯夫人,我們只是奉了主子命令來請少爺回去,還請……”
“我的面前,什麼時候輪到你站着說話了。”凌小小品了一口茶,很乾脆的打斷了她的話:“你也知道我是侯夫人,你也知道我兒子是你的少爺,你現在是羅家的奴才,就是我兒子的奴才,你這點規矩都不懂,怎麼着都要好好的調教。”
“見到我,連個禮都不知道怎麼行,沒發話叫你們起來居然自個兒就起身,打你們是打得半點都沒有錯,不要說這是在我的宅子裡,就是到了你們羅家,你這樣我也是一樣好好的調教你們的,否則我兒子日後接掌羅家,豈不是讓人笑話。”
那婦人被凌小小如此羞辱,那火氣也上來了,她可是有正兒八經的後臺的,只是不便於說出來罷了。
婦人忍着火,咬牙,對凌小小跪下:“奴婢知道錯了。”
凌小小長長的輕哼了一聲:“嗯”,並不開口讓她起身,自顧着吃茶去了,那婦人剛剛得了教訓,現在也不敢自個兒起身了,只等凌小小發話。
倒是凌小小訓斥了一番,那口渴了,一連喝了三杯茶,這纔有功夫看眼前的婦人一眼,只跪的那婦人兩眼起花。
凌小小慢悠悠地道:“孺子可教,可真是個知禮的,起來吧!”
那婦人被凌小小一番整治,氣得頭上都冒煙了,卻也不敢再說三道四,指桑罵槐了:“老夫人和爺讓奴婢請少爺回去,還請侯夫人不要爲難我們這些下人。”
“爲難?”凌小小眉頭又是一挑:“剛剛纔說你是個知禮的,怎麼轉眼間,又變成一個糊塗的了,連個話都說不好,如夢,你再幫着她想明白的。”
那婦人自然又得了如夢一頓伺候,伺候的通體疼痛,下面只要這婦人一說起帶寶寶回羅家的話,凌小小就讓如夢伺候她一番,這麼幾次之後,這婦人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那婦人被打怕了,眉毛動了動,可是嘴脣抖來抖去,也沒有再說出一個字來,只得領着那兩個僕從叩了頭走了:看今兒個這情景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帶走寶寶的,只怕再留下去,這命都要被調教沒了,而且她可不是沒見識的婦人,凌小小身上穿着的那套衣服可是公主的朝服,想到凌小小的義兄九賢王已經回到京城了,她還真的不敢將凌小小惹毛了。
“好了,這三個狗東西終於滾了。”如夢甩着疼痛的手臂道。 шшш¸ ttk an¸ co
如煙則是微蹙着眉頭:“夫人,羅府敢打少爺的主意,應該是有了什麼依仗,他們明明知道將少爺留在夫人的身邊,是皇后的意思,卻還敢來,這讓人心裡極爲不安,難道真得是那人的意思?”如煙的手指了指天。
凌小小點了點頭:“羅家若不是依仗此,哪裡敢提這樣的事情,只怕這計策還是那人親自想出來的。”爲了拿捏她和風揚,那人可真的是煞費苦心。
凌小小嘆了一口氣:“只怕等一下,那宮裡就要來人了。”
凌小小的眼裡出現一絲冷意,原本有些事情,礙於羅府畢竟是寶寶和貝貝的父家,她不好做得過了,忍了下來,爲的就是不讓兩個孩子日後被世人指指點點,議論紛紛,不過照今天的這個情景看,這人啊,還真的姑息不得,而這羅家也姑息不得。
如夢等人,瞧見凌小小眼底的冷意,自然知道今兒個,是一場硬仗,誰也沒有出聲打擾凌小小,就由着凌小小自個兒琢磨去了,畢竟寶寶是羅家的骨血,這到了皇帝的面前,也是改變不了的事實。
凌小小琢磨了一會,就吩咐身邊的幾個丫頭行事,又叫了管家,細細吩咐一聲,那管家就面色凝重的去了。
果然兩個時辰之後,宮裡就來人了。而如夢等人,管家等人也早就守在凌小小的身邊了。
凌小小依舊一身公主的朝服去見了宮裡的太監,那太監原本還想狐假虎威一番,不過在瞧見凌小小那身明亮的公主朝服的時候,也不敢拿大了,立時行了禮,傳了話:“公主殿下,羅大將軍求了聖上恩典,想要回羅府的嫡子長孫,現在皇上宣您進宮問話。”那太監還不忘加了一句:“皇上讓您將小少爺帶上。”
凌小小令人打了賞,就讓人帶了寶寶過來,隨着那公公進宮了,只是這一次,凌小小可沒有將如夢等幾個丫頭留下,不但未曾留下幾個丫頭,就是府裡的下人,她也沒阻擋着,都在管家的帶領下,尾隨着馬車而行。
於是凌小小和寶寶上了宮裡的馬車,而馬車後面浩浩蕩蕩的跟着凌小小別院裡的下人,上了街道,就見不少人都圍了上來,更有人大聲對着馬車喊着:“侯夫人,您可千萬別將小少爺送到羅家那個虎穴去,羅海天可是生生打殘了羅夫人的。”
“是啊,您可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小少爺送命啊!”
“對啊!對啊!不能講小少爺送回羅家去。”
“就是,就是……”
……
一時間附和的聲音如潮水一般涌了過來。
凌小小伸手打起馬車的簾子,示意馬車停下來,原本那太監是不樂意的,只是凌小小一個冷眉下去,他被凌小小眉眼之間散發出來的煞氣給驚到了,女子爲母則剛,凌小小此刻渾身上下到處都是讓人窒息的煞氣,不要說現在面對的是一個太監,就是天朝的皇帝,那也是半分退縮都沒有,只怕也會被她奪了勇氣的。
那太監無法,禁不住凌小小的煞氣,示意趕車的太監停下馬車,凌小小緩緩地自馬車中出來,盈盈玉立,只是面上是一片悲苦之色:“各位鄉親的擔心,何嘗不是小小的擔心,只是羅家今兒個居然到御前要討回小小的孩子,向來母子連心,小小一想到孩子日後要到羅家去受那非人的日子,小小就五臟六腑如焚,但是小小想到當今聖上乃是明君,定然會明察秋毫,自然會給小小一個公道。”凌小小說話的時候,故意將簾子打了起來,讓寶寶那白玉般的小臉露在衆人的目光之中——寶寶那模樣,可是很容易激起婦人的母親情懷。
凌小小盈盈地拜了拜:“請各位鄉親回去,等小小的好消息吧!相信皇上定然會給小小一個公道的。”凌小小說這話的時候,目光掃過那太監僵住的臉,心中冷笑一聲,又縮回到馬車中去。
而京城的百姓,對當今聖上是明君一說,都是呲之於鼻:真要是明君,怎麼會讓那個文武不能的羅海天爲大將軍;真要是明君,怎麼會有今兒個事情,直接將羅海天訓回家算了;真要是明君,怎麼還宣凌小小進宮,還帶着孩子——剛剛他們可都看見了,那麼可愛的孩子,真的落得羅海天那個禽獸的手裡,還不知道被折磨成什麼模樣,只要想想,都讓人痛心的很。
於是,百姓不但沒有被凌小小說服回去,反而加入到尾隨馬車的隊伍中去,很快,凌小小那馬車後面的人羣就長長的橫穿幾條街,比那廟會還壯觀,就是這樣,還不時的有人加入,隊伍還在壯大之中:百姓原本對當今天子就有很多不滿的,今兒個又見皇帝如此行事,實在有失公道,那心中的氣憤自然多了三分,所以隊伍裡那是人人氣憤。
那傳旨的太監瞧着那黑壓壓的頭顱,心裡也難得有些慌了,這搞不好,可是會引起民兵的啊!
凌小小的馬車進了皇宮,而如夢等人也都守在宮門前,並不離開,那些京城中的百姓也都守在門前,大家對那個漂亮的小男孩的命運表現出空前的關注。
凌小小微微撩起簾子,與管家和如夢等人交換了一個眼色,目光掃過一個面色微微蠟黃的老婦人的臉孔,就輕輕的放下簾子。
凌小小和寶寶自然又被領進了御書房,而羅海天和皇帝也早就等着她們母子二人了。
凌小小領着寶寶跪下行禮,皇帝的表情很是和藹的說道:“羅愛卿,這就是你時常掛在嘴裡的兒子啊,和愛卿長得可真像!”
凌小小一聽這話,心就如墜冰窖,皇帝果然起了黑心思——這話不是擺明了要她交出寶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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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之上,大明帝國進獻給黒耀帝國的和親公主,竟然是——一副棺材!
棺材被推開,走出的年僅六歲“和親公主”,卻已然成爲誤入這個時空的血族女王。
她立於棺材之上,冷眼望着站得整整齊齊的兩排大臣,額,食物!淡定的舔了舔脣,不過——視線落在高高的龍座之上,她享受的眯起了眸子,那個人,味道更好!
龍椅之上,病弱的少年天子,虛弱的伸出手:“做朕的皇后!”
她揚起脣角,
“好!”
從此,被叔兄作爲傀儡推上皇位的少年天子,開始了他對他這個特別的“小皇后”,艱辛的供養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