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不如妾之夫人要下堂
凌家別院
板子打在人的身上,發出的聲音是沉悶的,但是卻能讓人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彷彿一下一下是打在人的心上。
王雨燕閉上眼睛,雙手緊繃,努力的讓自己不去聽,不去想,只是雙眼到底有晶瑩的淚珠滑出:“奶孃,我是不是太狠心了?”
王氏輕聲哄着:“小姐,你沒有錯,人這一輩子,就該憑良心做事,若是她沒有壞了良心,怎麼會有今兒個這樣的禍事?再說了,若不是姑奶奶今兒個及時趕到,誰知道會是什麼下場?”王氏想到今兒個生產的驚險,到現在那心肝還在不停的顫抖着。
王雨燕聽王氏提到凌小小,眉頭又是淺淺愁:“也不知道小小今兒個有沒有生我的氣?”雖然眉頭清淺有愁,只是雙目晶亮,反而多了一份生機:她終於脫離了王家的掌控,從今之後,她可以做自己了。
王氏這時倒是輕輕的笑着:“小姐,你放心好了,大姑奶奶精着呢,怎麼會生你的氣?”
江氏還真的說對了,凌小小哪裡會生她的氣,她不但不生氣,反而爲凌嘯和王雨燕擔心,他們的處境到底落到什麼樣的地步了,居然在家裡還要做戲:凌小小知道王家的,王家雖然不是什麼權貴世家,只是書香門第,可是王家這些年出了八個翰林,在讀書人的心目之中,那是天上的啓明星,有着風向標的作用,這也是當年王雨燕能嫁進凌家的理由,否則一個記在嫡母名下的庶女,哪有資格和凌嘯議親。
現在王家居然出手要捨棄王雨燕這個庶女,可想而知,這層意思是誰傳達的,所以對於王雨燕故意露出來的厭惡,憎恨的眼神,凌小小哪裡有時間去生氣,而是擔憂,擔憂。
凌小小與王雨燕知之甚深,自然知道她的性子,她這個人往日裡除了謹小慎微之外,還有一個特點,就是喜怒不露,更何況她是凌嘯捧在手心裡的親妹妹,王雨燕只要還有一份腦袋,都會忍着氣,不會招惹她,何況她剛剛救了她們母子二人的性命,只要還有一份良心都不會將厭惡之色表露在外。
凌小小因爲想着凌嘯和王雨燕的事情,心裡不太快活,風揚自從聽了凌小小說了凌府別院的情景之後,就知道她在擔心,於是就一直哄着她,纏着她,總歸就是不讓她閒下來胡思亂想。
這一夜,凌小小一直蜷縮在風揚的懷裡,什麼話都沒有說,只是像一隻八爪魚一般緊緊地攀附着他,緊貼着他,依靠着他,像一個脆弱無助的孩子一樣,離不開這個溫暖的懷抱。
風揚一直就讓凌小小這般纏着,伸着手臂將她緊緊地摟抱在懷裡,輕輕的哄着,一直說着模糊不清的話語,手臂的酥麻的感覺從指尖一點一點地,慢慢地順着手臂向上爬着,猶如千萬只螞蟻一起鑽心的咬着,這樣的酥麻他知道需要他立刻起牀甩甩手臂,只是他卻一動不動,任憑凌小小壓着,半點也沒有收回手臂的打算。
凌小小隨着夜色的深沉,漸漸地入睡,而風揚的眼睛卻睜的大大的,一動不動的盯着帳頂上百子嬉戲圖,心裡默默地盤算着:明兒個應該想個法子帶個口信給凌嘯了。
翌日,當第一聲晨鼓聲響起的時候,風揚就睜開了雙眼,他本就不是貪睡之人,不管睡得多晚,早晨總是會準時的醒來,這是多年領兵實戰培養出來的習慣。
他環視四周一眼,感受着身邊溫香的氣息,嘴角慢慢的翹了翹,柔化了他臉上有些剛毅的線條,透過微弱的晨光,他瞧見凌小小熟睡的容顏,猶如他晨練時瞧見枝頭沾着露水的迎春花,安安靜靜的綻放獨特的魅力,不知不覺間,他脣角邊的微笑就濃烈了起來,他側着身子,靜靜地看着凌小小,半響之後,感覺到窗外的晨光更多了幾分亮眼,他知道他不能再耽擱下去了,輕輕地,緩緩地,小心翼翼的將自己的膀臂從她細白的脖頸處慢慢的抽起來。
只是八爪魚般纏着他的凌小小已經習慣他人肉的枕頭,自然不樂意,伸手擁抱着他的腰身,睡夢中的她撅起了嘴巴,發出孩子一般的咕噥聲,低低的,軟軟地,一下子就讓他的心軟了下去,那種濃濃的,揮散不去的幸福感又開始從他心底慢慢地往上拱,拱的他的心肺都快要爆炸一般。
他這樣想着,心裡頭那股子甜蜜又讓他眩暈起來,瞧着凌小小放在他腰間那白皙的小手,睡夢中都不知覺的靠近他,挽留他,而她的頭顱,也不自覺的越來越靠近他,緊緊的貼着他,雖然她還在閉着眼睛睡覺,什麼話都沒說,但就是這樣才讓他的喜悅來的更快更猛。
他傻傻地笑了笑,異常的滿足,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他可以這般的幸福,他滿足的嘆息一聲,輕輕的碰觸着她的臉頰,在她的額頭落下憐惜而溫柔的輕吻,慢慢地抽出手臂,準備起身,卻又貪戀她的味道,細細的瞧着她白玉無瑕的面容,心裡頭除了歡喜再也找不出第二個詞來,
他四肢都開始發軟起來,卻有些猶豫該不該再陪着他,還是真的起身晨練,他想到這些日子,他的晨練很多次都是在牀上度過的,想起那些護衛瞧着他的眼神,他薄弱的意志力又開始拉扯起來:是去,還是留,忽然變得異常困難。
男子漢大丈夫不該沉迷溫柔鄉里,這是他從小就接受的教育,可是長大後的他卻也知道,即使是男子漢大丈夫也應該懂得軟玉溫香抱滿懷的樂趣,他從來都是忙碌的,誰知道下一刻又有多少事情在等着他處理,尤其是現在這風雲突變的時候,到時候,只怕陪小小的時間所剩無幾了。
這樣一想,風揚就很果斷的躺了下來,不去想今兒個出門時,那些護衛會有的那些別有深意的目光了,他下定決心,如此美麗的早晨,他就好好的抱着如此美麗的妻子再美美地睡個回籠覺吧!
想法是美好的,只是實現起來的過程並不那麼美好,他到底是規律的人,不像凌小小,每日裡就喜歡睡懶覺,太夫人,老夫人很想教訓她,只是她那名義上公主的身份在哪裡,晨昏定省這出,早就形同虛設,真要計較起來,還是這兩位老的來給她請安纔是,所以對凌小小賴牀行爲也是睜隻眼,閉着眼,互不相干。
風揚這個大丈夫向來沒有賴牀的習慣,所以陪着凌小小躺了那麼一會兒,就覺得全身的肌肉都僵硬了起來,再瞧着誰的香香甜甜的凌小小,那心裡就有些不平衡了,他這麼難受,她怎麼還可以睡得如此沉。
俗話說得好,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所以風揚嫉妒之餘,想了想,就抿着脣,對着她的粉嫩嫩的小臉蛋,吹了又吹,睡夢中的凌小小眉頭就微微的皺了起來,低低的咕噥了一聲,翻身,將背留給了他,繼續睡下去。
風揚有些挫敗,他最不喜歡瞧凌小小的背了,又開始動腦筋,怎麼讓凌小小將身子再翻回來。
沉思中,瞧着她如絲般順滑的烏絲,忽然嘴角勾起一個壞壞的笑容,伸手,將自己的發仔細捻成線,和凌小小的發糾纏在一起:結髮夫妻!
他發現從來沒有過像這一刻知道這四個字背後的意義。
他瞧着二人糾纏紮在一起的發,心情空前的好,甚至覺得渾身的痠痛都不那麼難受了,打算這一次安安心心的陪着凌小小再睡一會,只是八爪魚般的凌小小已經被他的這番折騰給喚醒,半眯着眼,瞧着風揚,見他正在撫摸她的臉頰。
她峨眉一挑:“瘋子,你這個大壞蛋。”她被騷擾的實在難以入睡了,多大年紀了,還像個孩子一樣,發出這聲低吼之後,就一個勁的往被子裡面鑽,誰知道,還沒鑽兩下,頭皮就是一陣發痛:“瘋子,你這個壞蛋!大壞蛋!”聲音已經帶着委屈的哭腔了。
“我這個大壞蛋是你這個小壞蛋留下的。”瘋子也不管他們交纏在一起的頭髮,反而隨着凌小小一起鑽進了被子裡,壓着凌小小,在她的腋下撓着癢,凌小小經不住就笑了起來,那癢就鑽到心裡,她自是不甘示弱,伸手也在他的身後撓癢癢。
二人嘻嘻哈哈打鬧了一盞茶的時間,都笑得喘不過氣來,風揚才放過了凌小小,輕輕的吻着她的白嫩挺立的鼻尖,將纏繞在一起的發,挑了起來:“結髮爲夫妻,恩愛兩不疑!”
凌小小的嘴角不受控制的翹了起來,眼眶就有些紅了,聲音也帶了點哽咽:“生當復來歸,死當長相思。”
她又伸手將風揚的腰圍住:“瘋子,我昨兒個看到羅海天了。”這是她第一次,在風揚面前說起羅海天,一直以來,她都是前一段令人窒息的婚姻緘口莫言的。
風揚的眉頭都舒展了開來,手有一下沒一下的纏着凌小小的髮絲,慢慢的纏着,再放開,再纏着,語氣更是舒展,只是凌小小卻還是感覺到她剛剛說這話時,這個男人身上的肌肉緊繃了一下,若是不她被他半壓在身下,她只怕也會被他此刻悠閒的模樣給騙了:這個男人就是一直表裡不一的狼!
凌小小瞧着如此彆扭的風揚,有些好笑,卻在目光掠過他手中的髮絲時,頓死消了笑意,將腦袋貼在他的懷裡,小聲道:“瘋子,昨兒個我瞧見羅海天了。”她又說了一遍,那個男人總是那樣的自以爲聰明,將天下人都當成傻瓜。
晨曦中,傳來風揚悠悠的聲音,淡淡地:“嗯,我也瞧見了。”他不但瞧見了,而且還瞧的清清楚楚,那個渣男對小小是死心不改。
凌小小埋在他胸前的嘴角又彎了起來:“我怎麼聽到老鼠磨牙的聲音?”
風揚伸手,輕輕的打了一下她的柔軟的屁股:“你這個壞蛋,就愛欺負我!”
凌小小伸手掐了他腰間的肌肉一下,一邊道:“我就欺負你怎麼了,你咬我啊?”
她這麼一說,風揚還真的覺得是個好主意,張脣,就含住了她的脣瓣,順着她的臉頰一點一點的滑下去,碰着她的臉,這邊吻吻,那邊親親,完全執行凌小小的命令,縱然此刻晨光不顯,可是凌小小卻能感覺到自己的臉燒了起來,卻還是仰着頭,任他採摘。
空氣中的溫度漸漸的升高,悶熱的讓人無法喘息,周圍異常的安靜,彷彿這世間只剩下了他們二人,除了彼此再也沒有任何人,凌小小不但能聽到彼此的急促的呼吸聲,甚至連二人的心跳聲也聽的清清楚楚,她感到自己的身子滾燙的嚇人,而風揚的身子同樣能灼傷她的皮膚,如同在爆發的火山口煎熬,掙扎。
心隨着他的吻一點一點的揪了起來,舌尖傳來的是熟悉的味道,鼻尖傳來的同樣是熟悉的味道,可是流淌進心裡卻是不一樣的味道,有種喜悅卻又顫慄的心情,她有些窒息,但是還是伸手推開了他,不讓自己面對他時薄弱的意志力再次被瓦解。
她張開大嘴巴,無聲而大口的喘氣,在急促的呼吸聲漸漸平息之後,她低聲的說:“瘋子,我不愛羅海天,在他爲另外一個女人心動的時候,我就割捨了我的情,我一向都是一個只會向前看的人,從來就沒想過回頭。”凌小小自然知道風揚再擔心什麼,這個傢伙,回來之後,就一直纏着她,雖然其中有一部分擔心她的情緒,其中又何嘗沒有不安的成分。
凌小小看着那糾纏在一起的髮絲,她忽然捨不得讓風揚如此不安了。
風揚抱緊凌小小,他就知道凌小小是懂他的:“小小,我不知道怎麼和你說,我也不是那種放不開的男人,你知道對我來說最重要的是你的本人,可是昨兒個,我瞧着他站在那裡,再看看寶寶和貝貝,我忽然心慌的不得了,我很擔心他會衝過來,我也很擔心寶寶和撲過去,雖然我有信心假以時日,我會做的很好,可是,昨兒個,我真的很擔心。”
“小小,我很擔心,我現在的幸福是偷來的,你知道,你是我第一個女人,我對感情向來漫不經心,也不知道該如何守護着你,才能讓你死心塌地,我今生從來想牽手的只有你一人,所以日後你只能是我的,孩子也只能是我的孩子。”
他頓了頓,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小小,我打算將寶寶寫在風家的族譜上,你說好不好?”
凌小小眼淚終於流了出來,這個男人到底還要給她多少驚喜,他居然要讓寶寶寫在風家的族譜上,這對他來說是多麼大的胸襟,她擔心的,恐懼的,這個男人都能感受到了,還有什麼筆這樣的溫柔體貼還能溫暖,打動她的心呢?
凌小小在知道羅家會被重新啓用的那一刻,她就在擔心,羅海天定然不會善罷甘休,這個男人到時候定然會來爭奪寶寶,本來,她帶走寶寶就是不合理的,甚至帶點以權壓人的姿態,可若是皇帝成爲羅海天背後的主子,那麼她還有什麼權勢。
但若是寶寶入了風家的族譜就不一樣了,到時候,即使羅海天想要認寶寶,只怕也不那麼容易,就是皇權也不能修改了人家的族譜吧!
這個男人,將所有的一切都爲她想得周到而仔細,他怎麼可以這麼的打動她呢?
凌小小同樣知道寶寶入風家的族譜是件異常困難的事情,但是她知道風揚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他會說出來,就表明這事情他是可以辦到的。
凌小小的喉嚨裡,如同被人塞了什麼,她想要說些什麼,卻怎麼都發不出聲音來,只是緊緊地擁抱着他,主動的吻着他的脣——這個男人應該得到她全身心的愛和熱情。
風揚向來不是一個會將好運推出去的人,凌小小的主動自然讓他心花怒放,他纔不覺得自己做了什麼大事情,眼前的這個女子值得他奉上一切不是嗎?
風揚轉眼間就掌控了主動權,微微戰慄着享受着凌小小的每一寸肌膚,他們之間的熱情,就如夏日的暖風,將寒冬一眼的冰冷帶走,留下的這是溫暖,是熱情。
凌小小微微的閉着眼睛,享受着這個男人全身心的投入,完全配合着他探索着彼此的身體,在激情中低低的喊着彼此的姓名,一遍又一遍的,彷彿那樣就能將彼此融進身體裡。
當美好的感覺襲來是時候,他和她都忘了所有的一切,彼此的眼中只有對方,彼此的耳朵裡也只有對方的呼吸聲,還有那極其的心跳聲,風揚覺得這世間最美好的風景就是眼前的這一切,淡淡的女子體香縈繞在他的鼻尖,這一刻,他覺得什麼都離她遠去,他極盡溫柔的纏綿着,想要她和自己一樣的快樂,一樣的幸福,而凌小小又何嘗不是如此。
室內,暗香浮動,氣息纏綿,綻放的熱情,極致的交纏,他們都給了彼此最深切的快樂,彼此的熱氣呼在對方是敏感的耳邊,無數個毛孔在盡數的打開,熱,幹,窒息,他們用盡力氣的去交纏,去鼓勵着對方,急促的動作,再也停不下來,也無罰停下來。
風揚似是狂顛一般,凌小小好像整個人扭成了麻花,而發間輕微的疼痛卻在告訴她:結髮夫妻,恩愛不疑。
當全身心的投入,是何等的波瀾壯闊,全身上下所有的血液都被風揚點燃起來,每一個毛孔都在叫囂着他們的快樂,凌小小忘了怎麼動作,忘了怎麼呼吸,只是在這一刻全憑藉着女子的本能隨着他而舞動起來。
凌小小覺得自己此刻猶如是大海里的一葉孤舟,被海浪推上去,又退下來,來回的洶涌,她想要抓住什麼,卻什麼都抓不住,不由得發出低低的嗚咽,她不知道她在哭什麼,可是卻有好像知道自己在哭什麼……
她無助着,卻又在無助之中在等待着什麼,直到大海的天空劃過一道白色的光芒,她好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終於忍不住喊出了兩個字:“瘋子……”
耳邊傳來風揚急急的呼吸聲,凌小小覺着自己是身體好像不是她一樣,躺在牀上一動不動,窩在風揚的懷裡不肯起身。
風揚如同偷吃了魚的貓咪,見到凌小小眉眼含春,就低低的笑了起來,他這聲笑惹怒了凌小小,輕咬了他一口,有些羞澀的道:“不許笑!”凌小小覺得風揚定然是笑她在情事中的喊聲:討厭死了,居然讓她叫出來。
風揚像是知道她所想:“傻子,我這是高興,太高興了,高興的想笑,想天天兒的大笑。”
頓了頓,又在凌小小的耳邊道:“我喜歡你叫,你叫的越大聲,我就越興奮,你以後都向今兒個這般叫,好不好?”
凌小小大囧,恨恨地道:“不好!”見風揚還想說些什麼,立刻伸手捂住他脣:“不許再說了!”
風揚知道她臉皮薄,自然住嘴,只是調皮的伸出舌頭舔了舔她的手心,凌小小一驚,以爲這傢伙又想做壞事,想着自個兒散了架的身體,立刻向後一讓,誰知道幅度過猛,居然退了空,掉在了地上,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
當凌小小的尖叫聲響起,門外就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凌小小一慌,就想起身,卻在瞬間,被覆蓋上了一具熱乎乎的身體,嬌嬌的叫了聲:“好痛!”
原來二人的結髮還爲散開,風揚自然被她牽累,落在了地上,好在這人身手靈敏,落下時,以手支撐,不過那脣,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剛好堵住了凌小小的驚呼,隨着風揚身子落下的還有那錦被,剛好遮住二人的身體。
這時,就聽見門被砰的一下推開,如夢如意以及玲麗,玲玉姐妹兩都進來,瞧着眼前的情景,皆紅着臉,慌忙退了出去,如夢如意二人只是嬌羞,而玲麗姐妹兩的身子都有些戰立不穩,二人對望一眼,眼底皆無色彩。
等到衆丫頭褪去,凌小小纔敢擡起頭來,她捶着風揚:“都是你,都是你,丟死人了,丟死人了……”這讓她以後怎麼面對下人,實在是丟死人了。
風揚忍着笑:“是我不好,你打我吧,你打我吧!”
凌小小象徵性的捶了幾下,然後想到剛剛兵荒馬亂的情景,自己也覺得好笑,二人嘻嘻哈哈再次打鬧了一會兒,就由風揚慢慢地解開二人纏繞的髮絲,然後,風揚抱着凌小小重新上了牀,二人就有一下,沒一下的說着夫妻之間的悄悄話,不知不覺天已經大亮,外頭又牀來丫頭們的腳步聲,如意鼓足了勇氣,喊道:“侯爺,上朝的時辰快到了!”
她的臉現在還在燒着,哪裡想過來叫侯爺,只是上朝是大事情,絲毫馬虎不得。
“嗯!”風揚輕輕的哼了一聲,就淡淡的,平靜的道:“要水!”
如意的臉就更紅了起來,轉身去了小廚房,要了水。
守夜的兩個婆子,見如意提着桶離去,其中的一個,就有些不舒服的說道:“這麼久了,這膩歪勁還沒過去,天天都要水。”
另一個婆子笑道:“瞧這模樣,估計這新鮮勁頭還要不少時間,年輕的時候,不都是這樣。”
二人相識一笑,想起自個兒的年輕時候,不也是這般貪歡。
風揚穿上朝服,瞧着蜷縮在牀上的凌小小,已經閉上了眼睛,似乎又睡去了一般,他輕輕的走到牀前,對着她的額頭輕輕的吻了一下,然後見凌小小的睫毛顫了顫,半眯着眼睛,打了一個呵欠:“你去吧,我再睡一會,等你回來我們一起用飯。”
風揚微笑着點頭:“好,我會帶街口你喜歡吃的燒餅回來。”
凌小小卻似乎太累,又發出輕微的呼嚕聲,風揚哂笑,心裡卻填的滿滿的,他喜歡這樣的感覺,有人會等他的感覺。
在這種溫馨又蘊含不安的氣氛中,又過了兩日,凌小小這兩日之中去了每日都去凌家別院,王雨燕依舊沒有見她,而且她聽說,凌嘯也同樣沒有見到王雨燕和孩子。
外界對此事似乎也有所耳聞,風言風語很多,什麼樣的版本都有,最爲廣泛流傳的卻是:朝霞郡主有了新歡,爲了那個新歡,在家裡絕食,上吊,鬧得不可開交,就是不想和凌嘯成親,妄想害死王雨燕,家裡出了白事,自然不會如期舉行婚禮,誰知道卻沒有成功,反而被老王爺軟禁在家裡。
新歡?
凌小小聽到這則留言的時候,眉頭舒展,知道凌嘯謀奪的事情成了八分。
朝霞郡主是真的被老王爺軟禁了起來,她現在也真的不想嫁給凌嘯了,因爲她終於認清了,凌嘯並不適合她,適合她的是另一個男人,一個奉神如玉,俊朗挺拔,胸懷大志,奈何命運不公的男子。
眼看着她三月三要到了,她根本就不想再嫁給風揚了,在家裡上過吊,絕過食,鬧得天翻地覆,她朝霞公主原本就是潑辣的性子,這鬧起來自然是熱鬧極了,越發讓老王爺不待見她。
朝霞郡主這一次能用的招數都用了,奈何老王爺卻怎麼都不肯退親,他當然不敢退了,這可是皇帝親口賜的婚,就是借他十個膽子也不敢退啊!
所以老王爺他只能將朝霞郡主軟禁着,誰知道,老王爺的這番苦心看在朝霞郡主的眼裡,就是他有了兒子,不喜歡她這女兒了,於是每日對着老王妃哭嚷着,父王不喜歡她這個女兒,喜歡兒子去了。
老王妃原本對朝霞郡主的行爲也不贊同,不過朝霞公主的這番話,還是說到她心裡頭去了,老王妃也覺得老王爺自從有了兒子,就將朝霞郡主當成了一棵草了,自然和老王爺之間又是一番戰鬥,彼此都是傷痕累累。
這般熱鬧之下,凌府和王府的氣氛都有些緊張,朝霞郡主這兩天似乎也想通了,不鬧不吵,乖乖地聽話,看在老王爺和老王妃的眼裡,心裡倒是放下了一些,覺得朝霞這是想通了。
只有跟隨朝霞郡主多年的丫頭,整日裡心驚肉跳,覺得自家主子實在不像是能想通的人。
三月三,凌小小一早就來了凌府,心裡頭有些着急,就擔心凌嘯真的娶了這個刁蠻郡主,只是面子上卻是絲毫不顯,笑盈盈的幫着招待各位賓客。
不知道衆人對凌嘯娶親是何感想,尤其是娶這麼一個風言風語纏身的郡主,不過衆人面上都是笑着的,只是真笑假笑,就不知道了。
正當凌小小笑得一張臉快僵了的時候,凌嘯身邊的護衛,和凌嘯一起迎親的護衛,快馬加鞭的回來稟告:朝霞郡主不見了。
新娘子沒了,這婚禮自然舉行不成了,所以凌嘯回來之後,面色不變的讓人拆了綵綢,撕了喜字,順便讓人接了孩子過來,原本的婚禮最後成了孩子的洗三裡,倒也熱鬧。
三日後,在郊外的樹林裡,發現朝霞郡主和一位男子的屍體,以及周邊躺着幾隻斷氣的惡狼,朝霞郡主還好,還能辨認出面貌,而那男子看得出是爲了護住朝霞郡主,被狼咬得面目模糊,根本不能認出本來的面貌,不過大家到能依稀的辨別出這是最近和朝霞郡主打得火熱的男子:想來二人是夜裡私奔到此,遭遇狼羣的攻擊,才葬身於此。
皇家爲了臉面,自然沒有大肆宣揚,所以市井傳言不過是朝霞郡主感念凌嘯夫婦,情深意重,不忍王雨燕傷心,才留書出走,說是絞了發做姑子去了,還傳言某寺廟多了一份尊貴的姑子:這手筆不用看就知道是誰在做。
此時,凌嘯和朝霞郡主的婚事算是塵埃落定。
凌嘯順勢將王雨燕留在了別院,並未接了回來,反而日日留在別院,王雨燕身邊的下人也被換了一通。
凌小小心裡終於定了下來,卻對凌嘯的手段更爲佩服,這事情做的果然是滴水不漏,想必那位即使心裡不舒服,也拿捏不住風揚,畢竟是朝霞郡主自個兒不要這皇家郡主的面子,誰又能奈何。
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