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女人往下掉時,安冉白了面色,因爲憶起顧敏,眼眶裡的淚珠落下。還好,莫雲琛迅速地抓住女人的手。
“我要殺了她,殺了她。”女人厲聲喝道,她大力地掙扎,差點將窗口處的莫雲琛往外拽出。
“媽。”莫雲琛脫口而出,他喚了聲後,女人冷靜下來。
她沒再亂動,由着莫雲琛將她拉回屋子。
安冉上去的時候,莫雲琛正和陳叔將女人的雙手雙腳綁住,女人的手腕和腳腕處因爲長時間被繩子綁住,紅印早入了肉。
“我不要被綁着,痛啊,好痛啊!”女人哭着叫道。
莫雲琛蹲在她面前,鬆開繩子時,想起什麼,仍然將繩子紮緊。
“乖,你今天不聽話,又想跳樓。明天讓陳叔幫你鬆開二個時辰。”莫雲琛柔聲說道。
“寶寶,媽媽聽話、聽話。”女人聽懂莫雲琛的話,乖乖地點頭。
“媽,顧敏死了。”他餘光瞥見門口的安冉,淡淡地又道。
安冉站在門口,看着他平靜地說着媽媽的死。
“以後,你不要再爬窗了,別爲了不值的人去跳樓。”
莫雲琛說完,起身親了親女人的額頭,將她放平在牀上,細心地替她蓋上被子。
他照顧好瘋女人後,轉身對陳叔說。
“陳叔,找人把窗戶從外面釘死。”
“這?”陳叔猶豫,但沒有違背,深嘆了口氣,應下。
“就是因爲這個,你盼着我媽媽死,她在你面前跳樓,你可以視而不見。”安冉目睹瘋女人跳樓,明白過來,這冷清的院子住的是誰。她聽着莫雲琛那般冷靜甚至是喜悅的語氣說着她媽媽的事,那刻,心沉下,身子冷得發抖。
莫雲琛轉身,他變了臉,冷冷地看着她,“是!”
他拉着安冉到樓下,不許二人的說話吵到瘋女人。
“十八年前,她剛生下的女兒死了,又得知那個男人在外面藏了個女人,與那男人吵了一架以後,受了刺激,一怒之下從莫家樓房跳下來。”
“不過,她比顧敏不幸,沒有死成,而是瘋了。”
“莫家怎會留下一個瘋女人,她被人丟棄到精神病裡,過得是什麼日子,你知道嗎?顧安冉。”
莫雲琛平淡地說着,話到後頭,他的眼神越發犀利、陰狠。
“瘋人之間,你覺得他們之間的交流是什麼?”
“一個瘋掉的女人,沒有依靠,你覺得醫生會怎麼對她?”
“顧安冉,你媽媽何其地幸運,她死了。我其實更希望她活下來,然後生不如死!”
他咬牙說得狠,一字字出口盡是無情的字眼。但是雙目看向遠方,不敢對視着安冉,說這話時,手心盡是汗。
“縱是這樣,這麼多年,我媽媽待你猶如親生兒子。”安冉哽咽着聲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