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原來是一人

鳳紅鸞起身,雲錦伸手給她整理了一下散亂的衣衫,鳳紅鸞擡步走了出去。

“公主請!”外面六皇子府的管家一見鳳紅鸞出來,連忙頭前帶路。

鳳紅鸞跟在他身後,走出了雲雪閣。天色雖然沒有月亮,但是管家手裡提着一盞照明燈。將路照的很清晰。鳳紅鸞這才發現,雲雪閣種植了一院子的蘭花。

各種品種的蘭花,讓她想起了她東璃承相府清心閣早先沒被君紫璃破壞時候的情形。滿院蘭花芬芳吐蕊。都是極其罕見名貴的品種。

腳步停頓了片刻,鳳紅鸞狀似無心的開口:”這一院子的蘭花很漂亮。”

“這是十年前雲少主來此種植的。”管家走在前面,恭敬的道。

雲錦種植的?十年前?鳳紅鸞一怔:”他曾經在這裡住過?”

“是,當年是殿下出事兒的時候,雲少主曾經在這裡住過一陣子。”管家道。頓了頓又道:”每日殿下都會定點過來打理口這裡的蘭花從來就不假他人之手。”

鳳紅鸞如水的眸子輕閃了一下口不再言語。[飯/飯/TXT/煙煙/整理]

十年前六皇子出事兒,自此染上腿疾。當時玉痕提到六皇子的時候一帶而過。本來她以爲不過就是同那些皇子一樣的一個皇子而已。可是如今見了六皇子,才知道六皇子是不同的口

可見十年前,絕對發生了什麼.否則以六皇子的武功。如何會如此?不過這不是她所關心的口除了雲錦,別人她沒興趣。

二人很快就出了雲雪閣。

雲錦悶悶的坐在軟榻上看着鳳紅鸞隨着六皇子府管家離開」心頭像是堵了一塊大石頭。直到鳳紅鸞身影消失在雲雪閣,他才收回視城,對着外面寒聲命令道:”給爺去查!爺側是要看看是哪個不想活了!”

“是!”外面有人立即應了一聲。

雲雪閣靜了下來。

回到了玉月閣,剛走進院中,鳳紅鸞便聞到了與雲雪閣一樣熟悉的玉蘭香。極其清淡好聞,目光認真的打量了一眼這個院子。早先因爲雲錦悲出現,後來因爲知道雲錦透支靈力,她急於去雲雪閣,倒是沒發現,這裡原來也是滿院的蘭花。

鳳紅鸞看着那些蘭花,腳步頓了一下:”這裡也是他種植的?”

“回公主,這裡不是雲少主種植的,是我家殿下種植的。”管家立即道。

鳳紅鸞點點頭口定眉輕定了一下,招步走了進去。

一眼便看到六皇子依然在她剛剛離開的那個房間的窗前坐着,並沒有離去。藉着房中依稀的燈光,清淡的眉眼看着院中的蘭花。身姿說不出的落寞。

對,是落寞。

她見過六皇子兩次,第一次是在皇宮,那日她被九皇子調戲,他出現,從她刀下救了九皇子。後來是被雲錦拉去醉傾齋,再見他是給十皇子慶生日給她的感覺一直都是淡淡的口似乎世間萬事萬物,在他的眼裡都如雲煙。 這種清淡,不是表象.而是真正的透入到了骨子裡。

“殿下!紅鸞公主回來了!”管家停住腳步,對着裡面躬身。

“嗯!”六皇子淡淡應了一聲。

管家側身對着鳳紅鸞一躬身,鳳紅鸞擡步走進去,他便悄聲的退了下去。

進了房間.六皇子落寞早已經隱匿於無形,轉眸鳳目清淡的看了鳳紅鸞一眼,淡淡的道:”既然回來了!用過飯後早些休息吧!”

話落,輪椅轉動.向外走去。

鳳紅鸞看着六皇子,直到他推着輪椅消失在門口才收回視線,回身,見桌子上早已經準備好了飯菜口飯菜冒着熱氣,似乎是剛剛端上來的。

鳳紅鸞走到桌前,並沒有什麼胃口。隨便的吃了幾口,放下筷子,看了一眼鋪好被褥的牀榻,也沒有睡意,便起身站在窗前,剛纔六皇子站的位置看向窗外。

院中的蘭花爭相竟開,芬芳吐蕊。淡淡的蘭花香從開着的窗子飄進屋中,不出片刻,身上便也染上了一層蘭花香。

鳳紅鸞微抿着薄脣,目光一寸寸的掠過那些蘭花。

許久,她關上窗子,落下簾幕,回身半躺在軟榻上,如早先在雲雪閣,雲錦那樣躺着的姿勢一樣,閉上了眼睛。

鳳紅鸞似乎是睡着了,又似乎沒睡着口 一夜恍德而過。

直到聽到外面有輪椅轉動的聲音,雖然很輕,鳳紅鸞還是醒來了。

閉着的眼睛不睜開,便聽到刀剪碎碎的聲音,有人在修剪院中的蘭花。腦中想起昨日六皇子府管家的話,鳳紅鸞坐着的身子起來,伸手拉開簾幕,果然看到那身着華貴錦袍秀挺身姿的人坐在輪椅上修剪花草。

他修剪的很專心,很細緻,鳳紅鸞拉開窗簾發出響聲,他也並未偏頭看一眼。似乎世間所有的事兒都沒有此時他做的事情重要。

鳳紅鸞看着六皇子,迎着晨曦的微光,那人在滿院蘭花中風景如畫。 這樣的男人.是不輸於玉痕和雲錦一般的男子。

鳳紅鸞目光落在他的腿上。看了半響,如水的眸子閃過一絲清厲,忽然開口:”明明沒有腿疾,卻是要裝作有腿疾.日日坐輪椅,困守在這一方天地。爲何?”

鳳紅鸞話落,六皇子修剪蘭花的手明顯一僵。

但也僅是一僵,便繼續細緻修剪,俊美的面色絲毫微變,不見絲毫慌亂驚駭。

鳳紅鸞如水的眸子眯起,看着六皇子修剪的動作,與早先別無二至。

一時間院中再次陷入靜寂,只能聽到細碎的修剪聲。

時間一分一抄的過去.直到將滿院最後一株蘭花修剪罷,六皇子才收手,凝神靜靜的看着蘭花。鳳目清淡中透着蒼涼。

鳳紅鸞看着六皇子,袖中的手指緊緊的縮了縮,剛要轉身走離窗前,便聽到一陣腳步聲進了小院。熟悉的腳步聲是六皇子府管家。

“殿下!雲族的錦悲小主和掌刑堂的四長老如今又在府外。要見雲少主。”管家躬身稟告道。

“去雲雪閣稟告雲少主,見與不見,他自己做主。”六皇子從蘭花上收回視線,吩咐道。

“是!”管家立即轉身離去。

管家離開,六皇子回身看向站在窗前的鳳紅鸞。清淡的眸光染了一抹複雜。

鳳紅鸞也看着六皇子。察覺那鳳目是看着她,似乎又是透過她看向別的。那樣的眸光,是那樣的複雜膝腦。憑的讓她不喜,甚至反感。

半響,六皇子收回視線.忽然啞然失笑:”我終於明白.他爲何會愛上你了。”

話落,六皇子雅動輪椅,向外走去。剛走到門口,六皇子府的管家再次出現,他的身後還跟着杜嬤嬤和兩個在太子府落鳳居侍候的稗女。

“殿下,太子殿下派了人過來侍候紅鸞公主!”管家躬身道。

“奴稗拜見六殿下。”杜嬤嬤和兩個稗女立即對着六皇子跪拜。

“嗯!”六皇子看了一眼杜嬤嬤,點點頭口

杜嬤嬤起身.帶着兩名稗女走進了院子。

“秉殿下,瓊華公主前來探望紅鸞公主。”那管家向着房間看了一眼,又躬身道。

六皇子淡淡吐口:”就說紅鸞公主養傷,誰也不見!”

“這.....殿下,瓊華公主是奉了皇上旨意份...”管家猶豫了一下道。

六皇子回頭看了一眼,見窗前已經不見鳳紅鸞的影子,回身淡淡吩咐道:”就如此說。”

“是!”管家連忙退了下去。

六皇子又停頓了片刻.也轉動輪椅離開了小院。

杜嬤嬤進了房間,還如往常一樣,侍候鳳紅鸞的梳洗打理,行爲謹慎,不見半絲不敬。

一切打理完畢,搖上飯菜,杜嬤嬤侍候在側給鳳紅鸞佈菜,看着鳳紅彎清淡的臉色,想着有些事情太子不說,也是應該讓公主知道的。否則太子殿下爲了公主做了那麼多事兒,公主確是只知道雲少主的好。

“公主,昨日皇上召見您,遇到刺客,其實太子殿下也遇到了刺客。”杜嬤嬤想了一番,試探的開口,見鳳紅鸞神色並沒有什麼異樣.也沒有阻止.繼續道:”昨日太子殿下在皇宮遇到了四名殺手,那四名都是不次於昨日刺殺您的頂尖高手。”

鳳紅鸞心思一動。她記得玉痕那日受傷並沒有恢復。四名殺手,驚險可想而知。

“太子殿下處理了那四名殺手之後,就趕去救公主,走到半路,便接到了六皇子派去的人,說公主中了半刻醉,主子身上並沒有解藥,便立即回府取了。等再回來,公主被雲少主帶走了.....”杜嬤嬤輕聲道。

“半刻醉有解藥?”鳳紅鸞筷子頓住,看向杜嬤嬤。

杜嬤嬤搖搖頭,連忙道:”半刻醉並沒有解藥的口但是主子有一株千年的天山雪蓮。可以解世間百毒。”

鳳紅鸞收回視線,繼續用飯。

“主子昨日一直等在六皇子府,直到確定公主無恙,才離開的。今日早朝,主子請示了皇上,下令徹查此事....”杜嬤嬤將玉痕那邊的情況幾乎是事無鉅細的稟告給鳳紅鸞聽。

鳳紅鸞面色清淡的聽着.看不出任何情緒,她放下筷子.杜嬤嬤也適時的住了口。

將東西撤下去。杜嬤嬤端來熬好的藥,恭敬的道:”這是太子殿下開的方子,說對公主隘補虧損有好處。”

鳳紅鸞皺眉看着那一碗苦藥湯子,杜嬤嬤又輕聲道:”主子吩咐在湯藥裡放了蜜汁,公主放心,不苦的。”

鳳紅鸞端起來,喝了一口,的確不苦,一氣喝盡。

她必須要儘快的悔復身休。被因在這裡,什麼也做不成。

杜嬤嬤端着空碗走了出去。

鳳紅鸞盤膝而坐.開始練功。

開始十分困難,內腹疼痛,但隨着凝聚內力試探的遊走四肢百骸,漸漸通暢。一日無事而過。

第二日,如第一日一樣.除了六皇子前來修剪蘭花外之外,這座小院再無人來過。

第三日,也許是玉痕的藥的作用,或者是雲錦給她用靈力解毒的作用,她發現體內的重傷居然在如此短的時間悔復了,本來以爲會半個月的。

而且休質居然漸漸有了變化,本來鳳緣天下很難再提升一層,但是她發現,以前的堵塞居然很快就打開,體內就如一張大網一般,可以網羅更多口 鳳紅鸞再也顧不得許多,按着鳳緣天下第十重第一階樣開始向上修習。很快的便進入了忘我境地。

杜嬤嬤從第三日之後.便守在鳳紅鸞門外,再不敢過來打擾口一日一日看着鳳紅鸞變化,心中驚異。紅鸞公主真是天賦武學奇才,居然才短短十日.便已經比之第一日似乎一躍了數個臺階。

小院除了每日六皇子來修剪蘭花之外,便真成了與世隔絕。

相比較於這所小院的靜寂,六皇子府外這些日子卻是熱火朝天。

首先是玉痕大肆徹查這次關於紅鸞公主和藍太子的刺殺,並且將這次的刺殺堂而皇之的與迎嫁這一路上的刺殺尋到了機會一併的翻了出來,聯繫在了一起。

頓時西涼京城內外人心惶惶。尤其是那些迎嫁途中參與刺殺的皇子,更是如驚弓之鳥。本來以爲從玉痕回來找不到藉口和證據,此事便不了了之,不成想玉痕藉助此案,一併的翻了出來。

衆皇子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西涼江山志記載,此次大的徹查被稱之爲,京中之變.

一連數日的徹查,玉痕以着鐵血手腕,將西涼京都城轉眼間便翻了一番雲雨。

除了二皇子、五皇子、六皇子、八皇子以及因爲調戲鳳紅鸞關在天牢裡的九皇子外,三皇子、四皇子、十皇子以下至十六皇子都參與了這場刺殺。證據確鑿,奏兼西涼國主,齊齊被打入了刑部天牢,聽候發落。

從查出證據,到關進天牢;短短半個月時間。

這也讓上到西涼國主,下到西涼百姓,甚至天下人,都徹底的見識到了玉太子的雷霞之勢和手腕手段。衆位皇子多年在朝中的勢力,一併連根拔起。一網打盡,再無翻身可能。

這一番血雨腥風,並沒有讓人說玉痕對待兄弟殘忍,而且一時間更讓他名聲大振。

天下一時間傳揚玉太子爲了紅鸞公主,衝冠一怒爲紅顏!

當然,這些閉關一直向上提升武功的鳳紅鸞並不知道。杜嬤嬤想說也是不得機會。

相較於玉痕的動作之大,雲錦這半個月以來卻不見任何動作口只是每日往皇宮跑那麼一趟,悠哉悠哉的進西涼國主的帝寢殿坐那麼一時半會兒,然後再悠哉悠哉的出來。

除了進去的時候笑意不加掩飾,出來的時候笑意更顯張揚外,並沒有任何不正常。瑩潤清透的面色漸漸消失,臉色悔復以往的瑰麗俊美。

他似乎成了整個西涼京都城最悠閒之人。

但是一次也並沒有出現在鳳紅鸞所住的院子。

相較於雲錦的悠哉來說,雲錦悲則是急的險些發了瘋。她從來到西涼,一直都沒有見到雲哥哥。六皇子府外挨設了陣,不但是她破不了,就是掌刑堂四大護法長老也破不了。只是急的大發脾氣,但也無可奈何。

後來她便得到了雲錦每日去皇宮的消息,她追去皇宮,但是等到了皇宮,雲錦早已經離開口最後乾脆日日堵在六皇子府門外,可是一次也堵不到。雲錦照樣出現在皇宮。一連幾日之後,她便乾脆長在了西涼國主的帝寢殿,但是雲錦卻從她去堵的那日再未去皇宮。

這樣半個月下來。雲錦悲本來明豔嬌美的小臉,被陰沉覆蓋,稗氣越發狂躁。

掌刑堂四大長老也一直沒見到雲錦,時於雲錦悲也無可奈何。

西涼國主本來大病憔悴,這樣下來,僅僅是半個月便又瘦了一因。老臉臉色極其不好,眉眼沉鬱之氣一日重似一日。

秦公公日日守在帝寢殿外嘆氣。太子雷霞手腕徹查一衆皇子,帝寢殿外日日有娘娘們來哭訴。而帝寢殿內雲少主好不容易不來了,又來了錦悲小主。皇上鬱結於心,沒病也變成真有病了。

半個月以後,西涼京城迎來了鳳紅鸞到來後的第一場瓢潑大雨。

這一番腥風血雨在一場瓢潑大雨中將那血腥味消散於無形。

當然鳳紅鸞依然在自我封閉練功忘我的階段口連大雨下了一夜也並不知道。

一夜大雨過後,西涼京城陷入了一夜沉寂之後再次的熱鬧了起來口並沒有因爲早先的血雨腥風受到絲毫影響,在皇上更加病重不能理事朝政,太子玉痕監國下,西涼國上層政權經受了一番洗禮之後,沒有死氣沉沉,相反更加的銻銻向榮起來口

半個月之後,東璃皇上和璃王前來西涼參加百花節。

玉痕派出八皇子相迎。

八皇子算是沒被刺殺牽連之人。不但本身無恙,門下一衆門客也未絲毫受損,依然如往昔一般,該有的權利,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本着東璃和西涼因爲聯姻友誼之邦,八皇子帶領着人迎出三百里之外。以示禮儀重視。

又過去了幾日,鳳紅鸞依然沒有收功的跡象,杜嬤嬤自然不敢打擾。

六皇子依然日日修剪花草,每次都在修剪完最後一株,會出神複雜的看向鳳紅鸞的房間片刻口然後轉動輪椅離開。

無論外面有多少腥風血雨,這裡變成了世外桃源,與世隔絕。

鳳紅鸞更是將自己隔離了塵世一切喧囂,似乎脫離了紅塵之外。

第二十傍晚,鳳紅鸞忽然撤了功睜開了眼睛。

隨着她眼睛睜開,一雙眸子仿若明珠一般,冉再光華,頓時將昏暗的房間似乎也染上了光華。整個人因爲退卻了周身的雲霧,房間內頓時披散了一室清華之氣。

將房間打量了一遍,鳳紅鸞從牀榻下地,站在了窗前。

小院內蘭花依舊。

外面杜嬤嬤和兩個稗女聽到屋內的聲音,連忙推開門進來,當看到站在窗前的鳳紅鸞,即便杜嬤嬤活了一輩子,在玉痕身邊經歷了諸多風雨,此時也是忍不住心中驚異。

短短二十日,紅鸞公主就如脫胎換骨了一般。

比之解除了封印之後,如今與初見,換了一個人一樣。更是相差甚遠。往日的淡漠,清冷,不近人情,如今卻是給人一種真正的清華,說不出來的感覺。總之,令人不敢逼視。

而且,明明站在房間.她探視不到紅鸞公主絲毫內息。似乎讓她感覺就如在太子殿下和雲少主面前一樣。一樣的深不可測。

“公主!”杜嬤嬤一怔過後,對着鳳紅鸞躬身,甚是恭敬。

“嗯!”鳳紅鸞看着窗外,淡淡的聲音如水:”今日多少日子了?”

“回公主.今日距離公主閉關練功已經二十日了口”杜嬤嬤立即回道。又補充道:”再有幾日就是百花節!”

二十日?原來她練功一晃就二十日了麼?不知道那個人的靈力可是悔復了?鳳紅鸞點點頭,看着窗外的蘭花:”將這些日子外面發生的事兒一一說來!”

她必須先了解如今外面情形。

二十日,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一定會發生些什麼的。尤其是對於她和藍澈被刺殺的西涼來說.不發生些什麼,就不正常。

如果預料不錯的話,外面怕是此時已經是翻天覆地的變化。

“是!”杜嬤嬤躬身應聲。時着其中一個稗女一使眼色,那稗女立即領會。出了小院,向着太子府稟告去。

太子殿下吩咐了,一旦公主醒來,便立即通知他。

鳳紅鸞看着那稗女離開,面色清淡。

“公主和藍太子被刺殺,太子殿下時皇上請旨徹查此事...”杜嬤嬤慢慢的,條理清晰的,將這些日子發生的事兒一併說與鳳紅鸞聽。 鳳紅鸞一直看着窗外.淡淡的聽着口

這樣鐵血手腕,雷厲風行,一下子便除去了十多名皇子。這的確是玉痕的作風。要麼不出手,要出手,便不會拖泥帶水,留有後患口

這一場刺殺,用藍澈和她的危機作爲導火索,玉痕排除異己,清除皇子們的勢力,穩坐太子寶座.無疑是最大的贏家。

刺殺派人最多的皇后和八皇子居然相安無事口這倒是讓鳳紅鸞有些奇怪。但是隨即一想,便覺得沒有什麼奇怪的了。八皇子的勢力也許太大,大到玉痕並沒有掌控,也許對付八皇子,是時機不到口或者就是他留了八皇子,也許另有謀略。

總之,玉痕不會無緣無故的做不利自己的事兒。這就是玉痕!

杜嬤嬤將這些事兒一併說完。又簡略的道:”雲少主在五日前便出了六皇子府.似乎是回了雲族。”

鳳紅鸞一怔,回頭看着杜嬤嬤。

杜嬤嬤心中發悶,她說了太子殿下這麼多,但紅鸞公主都面無表情,一說到雲少主,紅鸞公主就不一樣了,心中爲玉痕所苦,但也恭敬的道:”至於原因,老奴也不是很清楚。畢竟雲族秘辛,奴稗打探不出來口”

鳳紅鸞收回視線。淡淡點頭。一定是有着不得不回去之事,否則他不會離開西涼的。不過他應該是留了話給她的,一會兒怕是便知道,到也不急。

“藍太子在昏迷了幾日傷好之後吵着要見公主;但是在這所院子外圍都被六皇子布了陣,藍太子破解不了,在外面守了幾日,今日早上聽聞藍雪國主明日進京,便隨着八皇子出外迎接了。”杜嬤嬤又道。

藍雪國主也參加百花節?鳳紅鸞如水的眸子閃過一抹清光。

“如今東璃的君帝和璃王在三日前便來了西涼,如今入住在東璃使者的行宮。君帝和璃王兩日前曾經來過六皇子府看望公主;不過六皇子言公主傷勢未曾大好,不便相見。君帝和璃王說等公主傷勢養好了再見。”杜嬤嬤又道。

鳳紅鸞點點頭。大概那二人怕是以爲她不想見他們吧!

她從東璃出嫁到西涼,沒想到如今轉眼間便一個月過去了。

杜嬤嬤將該說的剛說完,便有一個熟悉的腳步聲向着小院而來口鳳紅鸞在那二人距離數十丈遠外便聽出了來人口正是太子府的管家。

不多時太子府的管家賀章便來到,在小院門口時着裡面躬身:”奴才拜見公主!奴才奉了太子殿下之命,前來接公主回太子府。”

鳳紅鸞剛要開口,便聽到院子西側的們忽然打開.裡面六皇子雅着輪椅出現,對着賀章淡淡開口:”去回稟了太子,就說今日晚了,紅鸞公主剛剛、醒轉口明日早上,我親自送去太子府口”

“這.....”賀章立即猶豫的看着六皇子。

“你如此稟告就是了,”六皇子對着賀章淡淡的道:”太子不會怪你的。

“是,那奴才明日早上再來接公主。”賀章見鳳紅鸞並沒有反對。只能躬身退了出去。

賀章走後,六皇子雅着輪椅進了房間。對着杜嬤嬤一揮手,杜嬤嬤看了一眼鳳紅鸞,躬身退了出去。

“看來你鳳緣天下已經到了第十重最後一重了。”六皇子淡淡開口。

鳳紅鸞從窗前回身,看着六皇子,知道他既然開口將她留下,自然是要說些什麼的。並不言語,只是等着。

“他回雲山了,讓我告訴你,百花節之前,一定會回來。只不過是回去取一樣東西,所以你不用過多擔心。”六皇子緩緩道。

鳳紅鸞點點頭口她就知道他不會悄無聲息離開不給她留話的。

“你不好奇我與他的關係麼?;.六皇子看着鳳紅鸞的臉,忽然道。

鳳紅鸞淡淡挑眉,一雙如水清華的眸子直視六皇子的眼睛:”有必要麼?就因爲這滿院的蘭花,或者就因爲有某些看起來很不正常的事情,我就非要猜側質疑?”

也許她在雲雪閣看到那些蘭花和這個小院看到這些蘭花,會有那麼一瞬間的猜側。雲錦與這個六皇子有着某種不一樣的關係。但是後來她便否定了。他並沒有在六皇子眼中看到和雲錦悲、瓊華看雲錦時候一樣的神色。

六皇子一怔,隨即啞然失笑:”看來真是她離去的時間太長了,讓我都不記得這些年自己在做什麼了。”

鳳紅鸞皺眉。他?還是她?

六皇子低垂着頭,本來的啞然失笑過後,清淡的眉眼染上了一抹落寞和蒼涼。

鳳紅鸞看着六皇子,將他一應神色看入眼底。”也許你說的對,我明明沒有腿疾,卻是要日日困守在這一丈方圓.卻是爲何?爲何”“也許我自己也不知道,只是希望她有朝一日,她還會來吧,”六皇子後面的聲音變成了喃喃自語,隨即嘴角扯開,化爲一抹嘲笑:”我如何能不知道,她不會再來了......”

鳳紅鸞眉頭微擰,看着六皇子。

“不會再來看看這滿院的蘭花....”六皇子似乎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中,難以自拔。

鳳紅鸞只是目光沉靜的看着六皇子。她不相信,這滿院的蘭花和承相府清心閣那些蘭花一模一樣的只是巧合。

許久,直到天色漸漸黑下來,六皇子才擡頭,用一種近乎迷戀的目光看着鳳紅鸞。

被這樣的目光看着,鳳紅鸞定眉,衣袖一揮,捲起一陣清涼的風口風絲清涼入骨,拂過六皇子,他頓時身子一寒,猛的驚醒。

癡迷的目光漸漸的褪去.悔復早先的清淡無物,六皇子俊顏發白的看着鳳紅鸞:”對不起,我失禮了!”

“你的確失禮了!若是再沒有別的事兒,告辭了!”鳳紅鸞冷冷的說了一句,擡步向外走去。

“慢着!”六皇子出聲。輪椅轉動,攔在了鳳紅鸞的面前。

鳳紅鸞挑眉看着六皇子。

“我不會將你如何。只是有一樣東西,受人之託,交給你。”六皇子看着鳳紅鸞開口。

鳳紅鸞沉默不語,等着。

六皇子伸手入懷,拿出一個物事兒,放在手裡看着,眸光漸漸有淡淡傷色籠罩。

鳳紅鸞看着六皇子手中的東西,是一塊令符。令符是半個橢圓形,材質似鐵非鐵,似木非木。看不出是什麼材質做的,兩邊用持殊的指法畫了一隻金鳳。

鳳紅鸞頓時定眉,這金鳳她極其的熟悉。曾經在君紫璃爲了瓊華的稗女將她娘留給她的那株千年靈芝給她之時,那個錦盒外面便化了一隻七彩金鳳口然後便是從她承相府清心周那顆柱村底下埋着的錦盒拿出來,外面也是畫着一隻七彩金鳳。

那種是雕刻的,而今日這個令符則是用指法所畫口但是手法卻是一摸一樣。看那指力之深,拿捏有據,便可見是世間絕頂的內功高手。

如此熟悉,難道是她孃的東西?

鳳紅鸞看着六皇子手中的令符,不得不做如此想。

半響,六皇子將手中的令符遞給鳳紅鸞:”姑姑說有一日會有一個人來此。她若是來此,讓我將這個交給她。沒想到這一等,便是這麼多年。”

“姑姑?”鳳紅鸞看着六皇子。FFTXT【煙.煙】整理製作

“當年姑姑曾經在西涼住了一陣子。”六皇子說到這住了口,見鳳紅鸞不接令符,將令符直接拉過她的手放在她手裡:”這麼些年,一直沒有人來取這個東西,但我始終相信姑姑的話,姑姑說的話.都一定會實現的。”

鳳紅鸞眉頭皺起,低頭看着六皇子白哲的指尖握住她的手,淡漠的移開,迎上他的眸子:”我不喜歡雲裡霧裡。”

六皇子擡眼看了鳳紅鸞一眼,撤回手,笑道:”你和姑姑真的不像。”

這是鳳紅鸞第一次看到六皇子真心的笑,沒有嘲弄.沒有暗啞,而是淡若清風,極美。

“姑姑叫傾雲。”六皇子解惑。

果然是她娘!鳳紅鸞看着手中的令符,正反面的翻轉看了兩眼,發現兩面都刻畫着那隻金鳳口除了材質不同,到再無任何裝飾。

“這枚令符,是玄木玉打造,天下只此一枚。這隻金鳳.指力只有鳳緣天下大成之後的玄冰指才能劑畫,所以,仿造不得。”六皇子見鳳紅鸞打量那令符,淡淡開口。

鳳紅鸞擡頭,伸手拌了抖這塊令符在六皇子面前:”何意?”

她娘既然要交給她這個東西,但是爲何不給杜伯讓杜伯直接給她?

“也許姑姑怕你身邊的人保護不了你吧!所以當時這枚令符便交給我了。不過十年前我險些失了它。不過最後幸好沒失。如今也算是完成了姑姑的交代了。”六皇子似乎看出鳳紅鸞心中所想,淡淡解釋道。

鳳紅鸞揚眉,何時她的心思這麼明顯了?

六皇子不以爲意,目光落在那枚令符上:”那枚令符是金鳳令!你可以用她調動金鳳樓所有隱衛。”

鳳紅鸞擡頭,看着六皇子。她娘留給她的是這個?但是她娘不是讓鳳紅鸞偏安承相府,嫁給君紫璃麼?

“其實姑姑也許是想你過普通人的日子的。相夫教子,素手添香。可惜.也許君紫璃與你真的無緣。”六皇子再次開口.眸光飄渺:”姑姑爲了你,可謂是用盡心思。只想你好好的活下去。”

“如果我告訴你,我不是那個鳳紅鸞呢!”鳳紅鸞把玩着手指的令符,她清楚的知道這個東西意味着什麼。也就是說她手中有了一項護身符。再也不會隨意的任人宰害,或者需要別人的保護。

六皇子看着鳳紅鸞,輕飄飄開口:”你不是麼?”

鳳紅鸞一怔,看着六皇子。

六皇子繼續道:”你如何不是?”頓了頓,又道:”如果不是,如何能成爲一人?不過是當年姑姑有孕之身受了重創,啓動了魂咒保胎,錯丟了一半的靈魂入了異世而已。你始終是你。”

鳳紅鸞心思一動口魂咒?

“魂咒其實是飲魂之術。”六皇子簡短的解釋:”只因爲姑姑身體在千年寒池受了重創,施用飲魂之術保胎,但是當年出了偏差,才致使胎兒靈魂一分爲二。”

“本來胎兒便不該存在這個世上,但是因爲姑姑用了飲魂術保住了胎兒。但是違反天揮,所以兩世胎兒的靈魂都必然受盡世間百苦,只有雙雙身死”才能合爲一體。哪個靈魂的求生念強,便會吞併另一個靈魂。所以,你始終是你,鳳紅鸞也是你,無須懷疑。”

六皇子聲音淡淡的道。

鳳紅鸞聽六皇子的話像是聽別人的故事,是如此的神話和遙遠。但是又不得不相信。這個古代有云族那樣神秘不被外界窺探的種族,這些便算不得驚異了。

怪不得她如今能入鳳紅鸞的身體,而且繼承了她的所有。原來她和鳳紅鸞,不過是一個人。

鳳紅鸞萬念俱灰而死,她回來,被恨意填滿的求生念,所以,她如今成了鳳紅鸞。

鳳紅鸞忽然笑了。笑的莫名其妙。同時也覺得這個世界真是莫名其妙。原來,她前世受那些苦和鳳紅鸞今生受這些苦。都是用命換來的。和活着相比,這些還真不算什麼。

六皇子看着鳳紅鸞笑,目光清淡,不再言語。

鳳紅鸞緩緩收了笑意,轉身,拿着令符坐回了軟榻上:”我想聽聽,關於我孃的一切。”

“姑姑.....有些事情,你不知道也罷!”六皇子忽然輕嘆一聲。搖搖頭。

鳳紅鸞挑眉,發現一切和她娘有關的人,一旦談到她的事兒,都忌諱莫深。以前一直不願意去理會她孃的一切,如今卻是無論走到哪裡都和她有關聯。既然躲不過,不若知道知道。

“我有權利知道不是麼?”鳳紅鸞看着六皇子:”或者你可以告訴我,你認識我娘時候.是幾歲?”

六皇子一怔,眸光閃過一絲飄渺,幾歲?認識姑姑的時候是幾歲。他那時候很小。半響,忽然自失的一笑:”這麼些年,從來沒有發現,原來我和姑姑,相差這麼遠。”

“別告訴我你愛的人是我娘。”鳳紅鸞看着六皇子的自失,臉有些黑。

她如今十六,六皇子比玉痕大一歲,也就是二十二。十六年前,她娘懷着她的時候,六皇子六歲。若是還沒有她的時候,就愛上她孃的話,那是幾歲?三歲?兩歲?

鳳紅鸞這樣想着,忽然覺得也不是不可能。畢竟古人早熟。她不得不承認,當年她娘似乎真的很風流。招惹了天下間一幫子老的,似乎還招惹了小的。

她從六皇子身上可是看到了只有她爹鳳丞相提起她娘時纔會有的表情。只是他爹更痛苦一些,而六皇子則是更蒼涼一些。就如那種君生我未生,我生君以老。

在他日日盯着那些蘭花發呆時,她便知道那蘭花有着什麼秘密。

六皇子猛的擡頭看向鳳紅鸞,俊美的臉在一瞬間煞白。

鳳紅鸞黑着臉皺眉,還真說對了。

半響,六皇子慘淡一笑:”你如此通透,有些人以後怕是要受罪了……”

鳳紅鸞看着六皇子,在想着有些人是誰。

六皇子轉動輪椅,目光看向窗外,似乎再不願意多說。只道:”有些事情,還是不知道的爲好。該知道的事情,早晚都會知道。你如此聰明,一切順其自然就好。何必做些庸人自擾之事?”

鳳紅鸞默然口不得不承認他說的的確對。

對她娘剛升起來的一絲興趣,很快的就淡了去。該知道的,早晚都會知道。

六皇子不再言語,而是出神的看向窗外的滿院蘭花。鳳紅鸞想起六皇子府大總管曾說雲雪閣的蘭花是雲錦種植的,那麼說雲錦其實也是見過她孃的?或者根本就認識她孃的。

若是這樣算來的話,那麼雲錦出現在丞相府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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