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紀守法的程暖心看到這一幕,心裡頗不是滋味。
蘇豫盛送走了辦事的人,扭頭看到挎着臉的暖心,問了一句,“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覺得有一句話,說得對:有錢好辦事。”
蘇豫盛很自然的握住了她的手,笑道,“你現在知道錢是好東西了吧?”
“我一直都知道錢是好東西。只是沒想到,錢多了會這麼好。”
“行了,別感慨了。這個社會就是這個樣子。當初,和瑾被燙傷的時候,你也看到了。大部分人都是趨炎附勢的。你想讓我們的孩子們不受委屈,父母沒錢沒勢不行。”
“你想說什麼?”
程暖心戒備的看着他,兩個人朝自己的車走去,蘇豫盛不明白她緊張什麼,“我就事論事。你別想那麼多。”
“錢是好東西,你也休息我同意,你又加班加點的幹活。”
“不了!你不是給我生了三個兒子嗎?我在熬幾年,就讓他們加班加點的替我幹活!”
“……”
……
週日,蘇豫盛閒在家裡,程暖心帶孩子們去恆溫游泳館游泳。家裡很難得的非常的安靜,蘇豫盛捧了一本書靜靜的讀,只覺得日子過得太過安逸了。
咚咚……
書房的門被人敲響,蘇豫盛頭也不擡的說道,“請進!”
門被人推開,蘇豫盛聽到了一陣很輕的腳步,他擡眸就看到了迎面走來的彩江,
“你怎麼沒和程暖心一起去游泳?”
“我有話想和你說。”
彩江走過來,站在蘇豫盛的桌前,低垂着眉眼。
“什麼事情?”
“我想問你,你是不是不希望我住在你家裡?”
“是!”
蘇豫盛不是程暖心,可沒有耐心去呵護彩江的幼小心靈是否受傷。
彩江站在蘇豫盛的前面,頭垂的更低了,蘇豫盛冷眸帶着某種疏離的看着這個小女孩。
“還有什麼事嗎?如果沒有,我要看書了。”
“你不喜歡我,是不是因爲我爸爸?”彩江擡起眸子,勇敢的看着蘇豫盛。
“……”
“我很喜歡程暖心,我想和程暖心生活在一起。”
“我又沒有趕你走。”
蘇豫盛不明白彩江爲何要對自己說這些。
“我不想你和程暖心因爲我的事情吵架。”
“我們沒有吵架!”
“你要是不喜歡我,我就搬去和陶子阿姨住……”見蘇豫盛不喜歡自己,彩江懂事的建議道。
“暖心不會同意的!”
“我如果堅持要和陶子阿姨住,暖心會同意的。”
“彩江……”程暖心的聲音突然傳來。
“暖心,你怎麼回來了?”彩江沒想到程暖心居然提前回來了。
“彩江,你先出去!”
程暖心迎着蘇豫盛的目光走進來,蘇豫盛看她眉壓的很低,似生氣,也似隱忍。
她站在他的面前,兩個人中間隔着一張大辦公桌。程暖心並沒有着急開口,知道聽到身後的關門聲,她這才嘆息道,“你怎麼可以對彩江說那些話?”
“不是陪孩子去游泳了嗎?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蘇豫盛不想和程暖心談彩江的問題。
“豫盛,現在彩江無依無靠,又在一個全然陌生的地方,你讓我怎麼能放心把那個孩子交給其他人?”
“……”
“等彩江18歲可以獨立生活的時候,我答應你,一定會把她送走,好不好?”程暖心和蘇豫盛商量着。
蘇豫盛卻始終不在回答。
沉默的拒絕,蘇豫盛容不下彩江那個孩子!
“豫盛……”
“……”
蘇豫盛始終不鬆口,程暖心擰着眉頭,深深的望着這個男人,眼裡淬着爲難之色。
她希望這個男人可以開口說:讓彩江留下來吧!最終,蘇豫盛也沒有在開口。
“我會把彩江送走!”
程暖心丟下這麼一句話,離開了蘇豫盛的書房。
已經晚上10點鐘了,程暖心還是沒有回來。
蘇豫盛去彩江的房間看了看,發現彩江的衣服和生活用品也被帶走了,程暖心真的把彩江那個孩子送走了。
“爸爸……”
和瑾的小腦袋從門口探了進來。
“這麼晚了,怎麼還不去睡?”
“媽媽說今天晚上不回來了。”
“她不回來了?”
“嗯。”
“你媽還說什麼了?”
“媽媽說讓我乖乖睡覺,記得刷牙,明天早上不準賴牀,要乖乖去上學……”
都是程暖心對女兒的叮囑,並沒有多少有用的信息,蘇豫盛還是忍不住側耳傾聽。
“爸爸,我去睡覺了。”
“去吧!”
和瑾很聽話的拉上了門,蘇豫盛躺在牀上,身邊沒有了那個女人,他輾轉難眠。
他知道這樣子,顯得自己小家子氣了。
可是,彩江越長越像那個男人,他看到真的不舒服。
原來,彩江一直在福利院和程暖陽生活在一起,偶爾纔回家呆幾天。如果春季班開學,彩江上了附近的小學,那以後大家就要天天碰面了,蘇豫盛心裡不舒服。
……
第二天,一夜基本上沒怎麼睡的蘇豫盛,早早的起牀,在聽到兒子的哭鬧聲之後,蘇豫盛居然聽到了程暖心的聲音。
他穿着睡衣來到了嬰兒房,果然看到了程暖心。
“哇……”
“寶貝,別哭了……”
程暖心抱着兒子在房間裡來回走着,哄着,臉上掛着淡淡的微笑,表情並沒有什麼異樣。
程暖心轉過身,不經意就瞥見了站在門口的蘇豫盛,
“怎麼起的這麼早?”
“昨天晚上去哪裡了?”
“我在陶子那裡了。”
孩子總算是不哭了,程暖心將孩子放回了嬰兒牀,給他蓋好了被子,卻並沒有走開。她眼神溫柔的看着兒子,繼續安撫着喜歡“折磨”她的小兒子。
“你生氣了?”蘇豫盛走過來,看着她的側臉問道。
“生什麼氣?”
“彩江的事情。”他提醒程暖心。
“是我太自私了,沒有顧忌你的感受。該道歉的人是我。”程暖心站在蘇豫盛的立場考慮過,最終還是決定把彩江送走了,“不過,我會經常接彩江來家裡玩。”
蘇豫盛從後面環住她的腰,氣全哈在她的耳邊,癢癢的,她想要躲閃,卻被他牢牢的禁錮住。
“我承認我小氣!”
“你知道就好!”
“我不准你對別人好!”他沉鬱的,霸道的話在她的耳邊響起,程暖心輕顫了心。
“我也不准你對別人好!”
她也這麼回敬他。
……
新創集團
蘇豫盛正在辦公室忙碌,就接到公司的前臺接待打進來的內線,
“蘇總,有個叫蘇菲的女人要見你。”
蘇豫盛想了想,他似乎並不認識一個叫做蘇菲的女人。
“告訴她,讓她先預約!”
“蘇總,她說有很重要的東西要交給你,是關於夫人的。”接待小姐忙解釋道。
“暖心?”
蘇豫盛和程暖心的朋友一向壁壘分明。
程暖心的朋友是程暖心的朋友,
蘇豫盛的朋友是蘇豫盛的朋友,兩撥人互瞧不上,因而基本上不往來。
這個叫做蘇菲的女人,怎麼會找上自己的?
“蘇總,她堅持要見你!她說有很重要的東西要交給你。”
“讓她上來!”
“是!”
蘇豫盛掛了線,繼續埋頭自己手頭上的工作。
自從答應程暖心不加班以來,他把權利下放,大部分工作分配給下屬,但是很多的事情,還是需要他親力親爲。
咚咚……
辦公室的門敞着,一個女人手中拿着一個碎花布包立在那裡。
蘇豫盛望過去,就看到一個端莊的,大約三十歲左右的女人,微笑着鞠躬問候,然後關上了門,緩步走了進來。
她沒有坐在蘇豫盛辦工作前的接待椅上,而是走到了類似於小書房的休閒區,十分不客氣的落座。
帶過來的包裹用碎花的不包裹着,她將包裹放在膝蓋上,看起來十分的謹慎。
蘇豫盛打量了這個陌生的女人,不明白她要做什麼?
“我喜歡曬太陽。”她解釋了她爲什麼坐在這裡的原因。
蘇豫盛按了內線,讓人送了一杯咖啡,還沒有掛斷,蘇菲開口了,“我從來不喝咖啡,請給我一杯清茶,謝謝。”
蘇豫盛黑眸幽深的看了她幾秒,還是對下面的人說道,“送一杯綠茶!”
蘇豫盛哼了一聲,走到了休息區,坐在了蘇菲的對面。
“你是暖心的朋友?”
他的視線來回的打量着這個女人,蘇菲也面色和悅的打量着這個男人,
“你就是程小姐的心上人?”
“……”
蘇豫盛上身靠在沙發背上,一條長腿疊加在另一條腿上,黑色的皮鞋擦的光可照人,尤其那雙眸子,太過壓迫人,讓人看了十分的不舒服。
“你說你人是暖心?我怎麼不記得暖心有你這麼一個朋友?”
“確切的說,我是她僕人。我服侍了她一年多。在法國。她生孩子的時候,還是我幫着接生的。”
綠茶送了進來,就放在她的面前。
蘇菲端起來,放在鼻翼處嗅了嗅,笑道,“是開春的新茶,味道不錯。”
“你是堇司的人?”
蘇豫盛從她的話裡,揣摩着有用的信息。
“是,我是她的僕人!”
“他又想做什麼?”蘇豫盛冷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