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合計讓聞南去找霍遠楓打探,沒想到亂上加亂,又出了顏薄雲劫持入獄這等大事,左邊得罪的是貴妃娘娘,右邊惹得是權勢中天的侯爺,左右夾擊,哪邊都是死罪。
火速找霍遠楓問清大哥的事,儘快將品香樓脫手,帶着聞南煜煜幾人躲離燕京,還是在這裡死頂着?
芙子墨正焦急的火燒眉毛,不知如何抉擇,聞南的傷勢卻復發了。
聞南原本就傷的不輕,接連的驚憂和奔走,傷勢一下子又重了起來,強撐到晌午就發起了高燒。
這反倒讓芙子墨的心沉了下來,事已至此,只有打起精神面對了,現在她總算嚐盡了沉不住氣衝動的苦果,人都要付出些代價纔會真正的理智吧。
請大夫抓藥,親自幫聞南在額頭敷了毛巾,半下午的時候聞南總算清醒了,醒來第一句話就是:“小姐,侯爺沒來找麻煩吧?”
“侯爺?侯爺還在記恨小姐麼?”郭媽媽吃驚的問道。
幾人沒敢將又發生的這些告訴郭媽媽,她只當還是馬車裡火拼的那次呢!
聞南一看,娘也在屋裡,話題一轉,“娘,我想吃桂花粥,你去熬點吧!多加點陳皮和蜂蜜,給小姐降降火。”
看郭媽媽走了,芙子墨取下聞南額頭的毛巾,扶她嵌起身子,安慰道:“許是自己也覺得理虧,不好意思來了吧!”
聞南搖搖頭,小姐這話說的可真假。
“小姐,霍遠楓那邊……”
“不急,霍府離這不遠,他經常在錢莊忙生意,說不定就能碰上。明後天再說吧!”
“小姐,我覺得霍遠楓不來找小姐倒是好事,這說明珍貴妃這事沒懷疑到小姐身上!”
芙子墨點點頭,她也是這樣想的,珍貴妃偷情的事畢竟不光彩,再有心腹也比不上自家大哥可靠,連夜召大哥進宮,必是讓霍遠楓暗中查探,如果霍遠楓不來找她,說明她還沒有被懷疑吧?
可是,大哥的事什麼時候才能打探呢?要不,自己現在就親自去一趟吧!昨天晚上已經問出口了,霍遠楓很是詫異,應該是有話要說吧!可惜當時被霍雅玉打斷了。
想到這裡,芙子墨叮囑聞南好好休息,只說自己到前面看看,沒將打算告訴聞南,怕影響她病情。
剛剛讓聽北將霍遠楓的雨傘拿好,就見一人徑自走入堂內,不理會小泉子的招呼,直接來到芙子墨面前,拱手道:“芙老闆,可否借一步說話?”
“贊安,你想幹什麼?不許欺負我家小姐!”聽北一步擋在芙子墨面前。
贊安臉色一變,下意識的後退半步,對這個莽撞的丫鬟,他真的很無語,一個沉穩的小姐,偏偏帶着一個冒失鬼的丫鬟,真的很難讓人理解。
“聽北,你去陪陪聞南,注意不要多嘴打擾聞南休息!”芙子墨說道,暗裡提醒她不要將贊安來的事告訴聞南。
“贊公子,二樓雅間請!”芙子墨沉聲將贊安請上二樓。
“芙老闆,不必客氣,我今天來有兩件事,一是請教,一是拜託!”贊安話說的很客氣,甚至有些刻意的放低了姿態。
芙子墨面上無波,心底卻是忐忑不安,她以爲顏薄雲會報仇但是不會假手他人,沒想到贊安來了,而且來的這樣快,難道他讓贊安來算賬?
可是聽贊安這樣一說,不禁錯愕,這是什麼意思?看贊安客氣的態度,難道他還不知道顏薄雲和自己結下的一樁樁難堪的事?
看芙子墨凝神不語,贊安不自在的輕咳一聲,“那個,芙老闆,之前在賽仙閣實在是一場誤會,的確是在下太失禮了,還請芙老闆原諒!只是今天來,是感謝芙老闆派人送信,否則侯爺定要多受一會牢獄之……”說到這裡贊安忽然住了口。
他這話說的太不對了,程大人已經上了摺子,侯爺因追擊大淫賊負傷,提什麼大獄嘛!
芙子墨也不在意,清淡的說道:“不過是舉手之勞,侯爺一心爲民,纔是讓人欽佩!”說完暗自咬舌頭,自己這話說的可真膈應人。
“呃,那個,敢問芙老闆是怎麼知道侯爺在府衙---的!”贊安及時將大牢兩個字吞了下去,仔細留意芙子墨的臉色。
壞了,當時心急寫的是“府衙大牢”,這可是個大漏洞,怎麼這麼沒腦子,想到這裡,芙子墨面不改色的說道:“說來也巧,有個食客在店裡吃酒,說是看到侯爺進了府衙---,正巧一早看到贊公子行色匆匆,所以---”
芙子墨將話說的很含糊,她也看出贊安面上的不自在,心說你說的嘴裡一半肚裡一半,我也這樣,你要是真想知道,回家問你們侯爺最清楚。
兩個人就在心底打上了太極,贊安一肚子疑惑,他很想弄清楚侯爺是怎麼變成那樣的。
可是一開口侯爺就是一頓暴吼,嚇得他根本不敢開口,最可怕的,侯爺現在就似一頭困獸,黑着一張臉,誰也不見,點名要見芙子墨。
“把芙子墨那個女人給我立刻帶過來!”想起侯爺那聲嘶力竭的怒吼,他就一哆嗦。
“贊公子請自便,我還有事,就失陪了!”芙子墨對贊安輕輕一笑,點頭下樓。
“芙老闆!”贊安立刻喊道,“那個,侯爺,侯爺請你去---去送幾個溫補的湯菜!對,湯菜!侯爺身子很虛!”贊安急中生智,忽然加了一個自認爲非常合理的理由。
因爲,他不確定芙子墨會跟他去顏府,又不能直接將她擄了去。
芙子墨眼神一眯,看向贊安,點頭說道:“好,我馬上吩咐廚房做,讓二林立刻送去府上,不知侯爺有沒有什麼特殊的忌口?”
“呃,侯爺喜歡甜食,不喜辣,最討厭大蔥和香菜。”贊安說道。
“好!”芙子墨應下。
“那個,能不能麻煩芙老闆親自去一趟?”贊安看着芙子墨慢慢開口,臉微微的發窘,他也覺得自己的要求很不合情理,可是,看侯爺那架勢,今天要是見不到芙子墨,準會把他給劈了,即使今天爬不起牀,傷好了也會把他給跺了。
“這!”芙子墨臉色暗了下來,顏薄雲果然夠心急,一刻也不打算讓她多活了,去?還是不去?
去了,能不能活着出來?如果能活着出來,那麼他們的債就兩清了吧?那麼,她就可以放心的在燕京呆下去了吧?
不去?躲過這一時,下一刻還能躲的過去麼?只會把他惹得更急,死的更慘吧?
“那個,你別誤會,侯爺身子弱,飲食尤爲注意,口味也很挑剔,有芙老闆在,會,會比較好點吧!”贊安急忙解釋,看爺猴急的找這女子,人家又好心送信,還是客氣點的好些!
與其縮着腦袋提心吊膽的捱日子,還不如硬着頭皮迎上去,至少過了這一火焰山,以後心裡會踏實了,“好!”芙子墨下定決心。
“不知侯爺還有什麼忌諱?”
“這?”贊安向芙子墨走近半步,鼻子輕嗅兩下,並沒有聞到什麼脂粉味,於是笑道:“其它的沒有了,就是侯爺對濃重的脂粉過敏,看芙老闆是個清淡的人,應該不打緊!”還有就是侯爺對貓也過敏,這話他沒說出口,覺得沒有必要。
“好!我這就去準備,贊公子稍等!”芙子墨鄭重的點點頭。
知道顏薄雲之意並不在菜,簡單的準備了幾樣,隨着贊安入了顏府,二林提着食盒跟在後面。
顏府的門楣比崔府要高闊,暗紅的朱楣代表的不光是一個高門大戶,還有太長公主和顏老太爺的彪炳過往,堪稱開國世家。
他們沒有走大門,不知何種原因,贊安帶着兩人入了側門,腳下的步子很快,雖時不時的有人向贊安打招呼,他也僅是點點頭,並未駐足。
幾番彎繞,穿過一個花木扶疏簇新雅緻的花園,進入一處院落,院門上遒勁飄灑的三個大字“流雲居”,想必是院名。
院子很闊,只有幾株高大的樹種,散開的枝枝丫丫撐起一片片樹蔭,太陽還沒有落山,紅燦燦的霞光爲小院鍍上了一層夢幻的光澤,讓人感覺舒暢卻也清冷,與院外的花園成了鮮明的對比。
“咦,贊公子!”一個極爲甜酥的聲音自忽然打開的房門內響起,聲音婉轉迂迴,似在空谷裡轉了幾個彎般的讓人心神盪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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