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子墨被崔巧巧的話嚇的一驚,不由得做了一個被殺的動作。
“不會,不會,恭房就在花廳隔壁,那霍雅珍再猴急也不會在恭房旁邊私會吧?事情已經過了一天了,若是真懷疑到妹妹頭上,只怕當晚就會被抓了”崔巧巧安慰道。
芙子墨點點頭,但是並沒有真的放下心來,因爲昨天霍遠楓已經來找她了,還說今天也會來,是爲了大哥的事,還是霍雅珍的事呢?
已經日近晌午,崔巧巧大有繼續八卦下去的興致,芙子墨暗自着急,也不知霍遠楓什麼時候會來,萬一被崔巧巧撞見,只怕她又要多心了。
“姐姐既然來了,就嘗一下品香樓的廚藝吧?我這就去前面親自爲姐姐布幾個菜”說着起身就要出去。
正好倚翠挎着個包裹進來,喜滋滋的說道:“蝶衣訪這幾天單子太多,我去的時候還有兩排纏絲花邊兒沒有鑲,就等了一會兒,催着師傅先給小姐繡了”
芙子墨細看了一眼倚翠手裡的紅色精綢大花包裹,交叉打了個結,包的很嚴實,看不出裡面的東西。
崔巧巧拉住芙子墨笑道:“妹妹店裡太忙不必費心招呼了,我這就回去了,明個可一定要抽空去家裡一趟,姐姐我有事要說與你商量”
看崔巧巧邀請自己明天去家裡一趟,有事商量。芙子墨心說還商量,你已經說了一上午了
面上卻只得淡笑點點頭,“好,我明個一定去拜見義母。”
崔府的馬車已經停在了院外,芙子墨親暱的扶着崔巧巧上了車。
“可曾觀察到霍遠楓來品香樓?”看芙子墨進了品香樓,崔巧巧放下簾子,輕聲問車伕。
“小的一直在暗中留意,並沒有發現”
崔巧巧滿意的點點頭,懸着的心終於落定,看來,芙子墨真的不是那個撞見霍雅珍的人吧要不然,以霍遠楓沉穩雷厲風行的處事作風,早就將芙子墨暗中殺了,又怎麼會讓她活過昨天。
好不容易有個順眼的朋友,這下子可以敞開心的傾倒憋在自己肚子裡的八卦了,而且芙子墨並不是官家小姐,是個最安全的聽衆。
芙子墨進了大堂輕問了二林一聲,霍遠楓並沒有來,不由的失落又放下心來。
失落是因爲大哥的消息還沒有,放心是心裡存了僥倖,珍貴妃的事霍遠楓還沒有懷疑到自己頭上吧?
想着聞南的傷勢反反覆覆,一顆心又懸了上來,決定先去一家醫館找個大夫複診一下,再直接去找霍遠楓問大哥的事,至於什麼禮節她真的顧不上了。
來到了一個叫“濟民堂”的藥鋪前,正欲進去,迎面走出一個人,陰沉着臉,面色非常難看,竟是霍遠楓。
芙子墨一愣,正開口要打個招呼,霍遠楓卻沒有注意到她,寒着臉往南而去,似乎正在思考着什麼重要的事情。
看了霍遠楓的背影一眼,芙子墨只好先轉身進入藥鋪。
藥鋪里人不是太多,小夥計在低頭稱藥,一個老者正彎腰給一個病人用絹紗固定胳膊,想必就是大夫。
“不要移動,避免用力,雖然不是骨折,但是已經嚴重骨裂了”大夫叮囑完直起身子,芙子墨正好看清了那病人的臉,不禁又是一驚,這人竟是藍慕之。
只見藍慕之溫潤的臉上一片青紫,明顯的被人揍過,正簇眉愣神,一臉的失魂落魄,哪裡還有半分儒雅的影子。
想到他和霍雅珍那齷齪的一幕,芙子墨眼底閃過一抹鄙視,不料卻恰好被忽然擡目的藍慕之撞上。
藍慕之微微一怔,尷尬的對她點點頭,芙子墨微點下頭,轉身向大夫詢問聞南的傷勢。
又抓了兩幅藥,拎在手裡,藍慕之還在醫館裡坐着,等着大夫給他處理臉上的傷,芙子墨瞥了藍慕之一眼,想到剛纔走出去的霍遠楓,心下明白了,藍慕之這臉肯定是被霍遠楓給揍的
爲什麼揍他?難道是因爲霍雅珍?百花宴那晚,霍遠楓進入宴息廳後又氣匆匆離去,肯定是見到了他們的那一幕,所以,才揍他的嗎?
藍慕之的確該揍,若是被皇上知道只怕還要滅他滿門呢可是錯應該在霍雅珍吧?似乎,是霍雅珍主動勾引在前,藍慕之頂多是美人投懷送抱,沒有迎合,卻也沒有義正言辭的拒絕。
拎着藥慢慢的在街上晃悠,滿腦子都是亂七八糟的想法,芙子墨不由得搖搖頭,試圖甩掉心底的雜念,決定立刻去霍家錢莊找霍遠楓,可是掌櫃的說霍遠楓並沒有回錢莊,只好失望的回品香樓。
一個人迎面而來卻在即將與她擦肩而過的瞬間站定腳步,“芙,芙姑娘”那人忽然開口,卻又透着幾分遲疑。
芙子墨猛然回神,側身一看,卻是景文昔,不由的愣住。
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這景二少爺見了她不是橫眉冷目也不是繞道而行,竟是主動開口打招呼。
芙子墨回看了身後無他人,確定景文昔是在跟自己說話,淡淡的點點頭,擡腳就要走。
“芙姑娘”身後景文昔又叫了一聲。
芙子墨眉頭微皺,這人今天是怎麼回事?難道自己哪裡又得罪他們景家了?
看着芙子墨清淡的表情隱約帶出了不悅,景文昔面上有些訕然,他暗自後悔自己不該冒失的打招呼,不由的輕咳一聲,避開她清亮又透着冷意的眼眸,無話找話的說道:“那個,那天思奕實在無禮,我代思奕向芙姑娘道歉”
芙子墨冷眼看着眼前這個看似君子如水,實則裝腔作秀的男人,絲毫不掩飾自己的譏諷和蔑視,她容忍他們的已經夠多,連權貴齊天的大侯爺她都削了,憑什麼還要再容忍他們?
“三次還是四次?”芙子墨冷聲開口。
“啊?”景文昔錯愕,不明其意。
“景老闆每次相遇,開口閉口都是代花思奕道歉哦,還有一次是爲令母討回公道你憑什麼一再的爲花思奕道歉?難道是受花思奕委託還是景老闆也認爲是花思奕的不對?景老闆難道不覺得你的道歉讓人聽起來虛僞又缺乏誠意?還有,或許品香樓入不了景老闆的眼,但也算是同行,景老闆還是稱呼我芙老闆的好免得讓有心人誤會,芙子墨不懼名聲,可景老闆要愛惜自己的羽毛”說完再不理會目瞪口呆,石化似呆頭鵝般的竹子少爺,撇脣施施然離去。
一直入了品香樓,芙子墨的心情都是極好,原來,敞開性子隨心所欲的感覺是這麼的爽看來聽北的確有值得她羨慕的地方。
想到聽北,芙子墨的好心情立刻沒了影,大半天的晾了聽北,並不是真的要擺臉子,也明白她是關心自己。可是聽北的性子越來越不控制了,她就像一個愣頭的野馬,撒着歡的由着心情來,聽北雖然和自己一般年紀,但是心智最多也就十歲。
聞南的傷一再反覆,皆是因爲擔心自己憂慮過重,天已經開始轉涼了,自己一直思考的事情也該開始着手了,正好讓聞南和聽北去打理,省的兩人在品香樓一個爲自己操心,一個讓自己操心。
酒樓沒有她要操心的事,芙子墨來到後院,將郭媽媽和聽北喊至聞南牀邊,對郭媽媽說道:“奶孃,聞南的傷一直不好,這樣拖着可不行午飯後,我就讓二林把你們三人送回碧水別院,一方面給聞南安心養傷,另一方面我有個打算,想把山莊裡閒置的那幾片空地利用起來,種些東西……”
聞南幾次想插嘴都被她冷厲的制止,最後芙子墨看了一眼聽北,嚴肅的說道:“聽北,你責任重大,要保護好奶孃和聞南的安全,還要保護好山莊的安全。”
說完又對聞南說道:“你儘快把傷養好纔是真的關心我種東西的事還要奶孃和你多操心,我主意已定,你們就別多說了”
“小姐,讓聽北留在你身邊吧,有她在,我也放心些前幾天不是還有人砸店嗎?萬一那些人再來,我怕——”聞南憂心道。
郭媽媽和聽北也立刻點頭。
這段時間太敏感,能得罪的全都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也得罪了,讓她們全都去山莊也算是保護她們了,萬一有什麼事,至少她們是安全的
芙子墨一錘定音,“就這樣了,你們三人帶煜煜回去,山莊離學堂近,煜煜上學方便我隔天會回去一次,等聞南傷徹底好了,我們再做打算”
看小姐一臉堅定,三人只得點頭應下,略微收拾了一番,午飯後就去了碧水別院。
聞南和聽北走了,芙子墨叫來冉秋、幺妹和大菊來問話,發現三個丫頭經過這段時間,多少都有了變化,竟不像來時那般質樸單純了。
冉秋變世故了,芙子墨一問話,她就立刻表態度表決心。
幺妹眼皮子也變活了,問話的時候,她的眼睛會咕嚕嚕直轉,思量着怎麼說才最合老闆的心意,淨撿着取巧討喜的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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