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誰陰了誰

芙子墨好不容易擺脫鐵牢般的禁錮,抽身施禮,太夫人威嚴冷森的怒視讓她瞬間恢復理智,飛速的找了個比較合理的解釋。

太夫人瞪着半蹲在地上纖弱卻不卑不亢的女子,再看看半躺在牀沿,一副吊兒郎當玩世不恭的孫子,壓下心頭的怒火,一抹凌厲閃在她精明的眼底,頓直了身子正欲開口,自行車剎車的嘎吱聲卻再次響起。

“你騙誰呀,分明是你摟摟抱抱的勾引侯爺,我們可是看的分明”還是那個刺耳的呂姨娘。

呂姨娘嫉恨的嘎吱聲讓芙子墨忍不住氣結:你哪隻眼看到是我勾引這惡獸?甲之甘醴乙之砒霜,你以爲人人都像你那樣香臭不分

面上卻清淡的一笑,緩聲輕語:“姨娘誤會了,我曾隨一位老醫者淺習一些推拿之術,見侯爺骨痛的厲害,所以配合我們的藥膳,稍微幫侯爺舒活骨血,可以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更利於侯爺的康復。要是姨娘有哪裡不適,芙子墨也可以略盡綿力”該死的顏薄雲,你等着

“那侯爺怎麼說你是他的新歡?”呂姨娘咄咄逼人,追根究底,死不放過。

“侯爺那是玩笑話,剛纔爺還在誇自己好福氣,贊太夫人寬愛寵溺,姨娘們貼心脫俗,每日享齊人之福子墨一見,方知侯爺所言不虛”說完芙子墨半垂了眼角,輕輕掩去眸底的鄙夷,心說噁心死本姑娘了,這心裡雞皮疙瘩都落滿地了。

不過,剛纔的是姜姨娘,這會又來個呂姨娘,後面還有個圓臉大眼睛的美人,應該也是個姨娘吧,不知道還有沒有了,這個混蛋真是頭種/馬,活該被廢了,想到這傢伙以後再也不能人道,看着這些美人幹上火,芙子墨不由得眉宇微挑,心情大好。

呂姨娘顯然不相信這些說辭,但是也找不出理由反駁,微哼一聲,憤憤的扭身來到大種/馬近前,諂媚道:“爺,可擔心死妾身了,好些了沒?”聲音還算輕柔,可惜天生的音質殘缺,怎麼聽着都讓人不舒服。

顏薄雲自動忽略掉呂姨娘,斜倚着牀架,半眯着眼,好以閒暇的睥睨着地上巧舌如簧的女人,好看的脣角不自覺的勾起,輕微的磨動,看不出情緒。

呂姨娘有點訕然,擡眼向太夫人看去。

太夫人一襲絳紅的繭綢萬壽斜襟袍,髮髻利落的盤在腦後,斜插一隻碧玉簪,七十歲的年紀看起來不過六十出頭,皮膚光潤,面容飽滿,雙目銳利,簡單的裝扮卻透着雍容華貴。

不用擡頭也能感受到那一直落在自己身上凌厲的審視,那種沉寂的壓迫讓人窒息,這是一個精明厲害的老人,甚至比那頭種/馬還讓人忌憚。芙子墨暗自思忖自己這番說辭的感染力,現在的她再也不能衝動了,在場的沒有一個是她能惹得起的,除非她真的不想活了

“線娘,請芙老闆去偏廳”太夫人沉聲說道。

立刻一個利落白皙朱潤的婆子引了芙子墨出了雲居,並沒有經過剛纔的花園,直接拐上了一條青石甬路,片刻進入一個精美的垂花門,還沒細看出奇的影壁和奇山異石,便穿過抄手遊廊進入了又一個蔥翠的垂花門,一股股清香不由撲面而來。

面南坐北的五間正堂,祁紅的落地柱,華美的窗格花紋,枝蔓細弱而柔軟的常春藤,滴翠如綠精靈般的碧蘿,一株正開的嫣紅的木芙蓉,還有一株木槿花,竟是純白色的花朵兒,看着就讓人怡然。

窗櫺下,還有一個紅棗花架,一盆盆爭奇鬥豔盛放的名貴花兒,正靜靜的各顯秋色。

走近了,有一抹細小的清香隱隱撲來,竟是來自一盆潔白靜開的茉莉,芙子墨一怔,想不到這樣的侯門大院裡,竟然會栽植一盆小小的茉莉,而且還是在一簇簇名貴的花叢中。

“芙老闆,請”線娘終於說了第一句話。

“芙老闆,請”一聲鳥語,卻是芙蓉樹下一隻學舌的鸚哥。

線娘一路上眉眼未擡,只顧走路,芙子墨幾次想開口搭訕,都被她冷冷的一眼掃回去,強將手下無弱兵,想必這線娘是太夫人的心腹嬤嬤。

入了花廳,線娘讓一個穿着耦合色半褙的丫鬟上了杯茶水就退了出去,想必是不屑於招呼她吧,芙子墨自嘲的一笑,宰相的家丁七品官,人家這是沒正眼瞧她,一個嬤嬤都如此凌傲,何況長公主太夫人本人

客廳裡自是異常奢華,鑑於不想被守門的小丫鬟笑話,芙子墨只是盯着梨花漆案上的一簇碩大的珊瑚盆景發怔。

若不是這些人及時闖入,只怕真被他捏死了吧?那頭種馬,沒有把她掐死,卻匪夷所思的捏造了兩人的事,又是何意?想到太夫人隱忍的盛怒和小妾們那殺人的目光,還沒怎麼樣她已經引起了公憤成爲衆矢之的了

“芙老闆,我時常覺得脖頸酸乏、頭暈,不知推拿哪裡可以緩解?”一個甜如蜜醴的聲音響起,卻是那姜姨娘輕擡蓮腳進了廳來,飄逸的綃紗泛着瑩瑩的繭光,在落日的餘暉裡將那份玲瓏和嬌媚散發到了極致。

姜姨娘溫香軟玉似的舒盈入廳,靜如春水,動如拂柳,千嬌百媚,風姿旖旎。

好一個百媚嬌柔的女子,這樣的女人是個男人都會擁在懷裡嬌寵憐惜吧

剛纔她應該不在那屋裡,那怎知……?

視姜姨娘那抹試探和譏屑與不見,芙子墨站起身對着姜姨娘大方見禮。

“喲芙老闆,你真是太客氣了快請坐”

嬌柔嫵媚,眉眼裡全是風情,連自己這個女人看了都砰然心動,這是一種魅惑的力量,比那花魁負月都勝上幾分。

不,仔細想來,那負月卻是一身清冷脫俗的氣質,比這女人更像良人。

只是不知,姜姨娘和負月在那種/馬心底孰輕孰重,又各得幾分真心?

芙子墨抿脣淡笑,看的姜姨娘一怔。

“芙老闆,剛纔聽人說芙老闆擅長推拿,所以……”

看來不試探我是不死心吧,是你的意思還是太夫人的意思?只怕那太夫人也是你引去的吧,想到自己差點被那廝掐死,倒是要感謝這不安好心的姜姨娘無心的救命之恩,想到這裡芙子墨輕聲說道:“如果不是落枕的話,平時多伸伸懶腰,雙臂向前和向後開合都是比較簡單又有效的方法。”

忽然想到姜姨娘這樣的美人伸懶腰太破壞美感,於是笑道:“還有一套簡單的肩頸保健運動,先作緩慢的深呼吸,頭向左轉眼看左肩,再向右轉眼看右肩;然後使下巴前後伸縮以鬆弛頸肌……”

看着姜姨娘眼裡的迷茫,聽得很費解,芙子墨走至廳外,“我演示一遍給你看看”說着做起了以前幫孃親編排的一個舒活頸部肌肉僵硬的五步操。

“做的時候動作要輕柔,呼吸自然,每個動作重複三至五次,堅持一段時間,你的症狀應該能夠緩解……”

“太夫人”姜姨娘忽然對着芙子墨身後施禮。

芙子墨轉身一看,太夫人不知什麼時候已站在了院中,正若有所思的盯着她,那眼神犀利深晦鄙夷,是一種絕對的權威和優越,還有時間歷練累積下來的不容質疑的睿智,那種眼神無形的就讓人感覺壓迫和無所遁形。

看着這個雍容華貴威嚴的太長公主,芙子墨的心裡一驚,這個太長公主比顏薄雲要可怕的多是福還是禍,若是禍,只怕真的躲不過去了吧?

……

流雲居內,贊安小心的推門進入,兩個清秀的小丫鬟正輕敏的打掃狼藉的地面,將殘碎的物件清理出去。

“那女人還在?”聲音清冷緊繃,聽不出任何情緒。

贊安搖搖頭,“剛剛由線娘送走了,院外的那個食龕也處理掉”贊安對小丫鬟說道。

“什麼食龕?”顏薄雲閉着眼懶洋洋的開口,俊逸與疤痕,狠虐與慵懶,極不協調的在這位爺身上體現,說不出的怪異。

贊安神色複雜的看着面色平淡的爺,心底下卻一點放鬆的感覺也沒有,一般情況下,爺越是平靜心機就越深,這次明顯的是針對那個倒黴的芙老闆。

憑直覺,爺差點被毀容的臉和狼狽入獄一定和芙子墨有關,可是,爲什麼會和她有關?難道是“賽仙閣”那次結下的坎?

可,這也太說不過去了?爺並不是一個小心眼睚眥必報的人,更何況是針對一個女子?

壓下滿腹的狐疑,贊安聰明的沒有詢問,回道:“那個——我去請芙老闆來,就——找了個藉口,說爺身子虛,需要溫補,就——就從品香樓帶了幾個菜……”

餘下的話在顏薄雲驀然睜開的眸子下,及時的吞嚥下去,贊安嘎嘣住聲。

“我讓你把她弄來,誰讓你這麼客氣的”顏薄雲眼一瞪,卻又脣角微勾,忽然坐直了身子,“拿進來”

“啊”贊安一驚,難道爺要吃這“品香樓”的菜?

“爺,太夫人已經吩咐廚房做了膳,那菜還是別……萬一……”有毒怎麼辦?

這會子贊安回過神來了,芙老闆看爺的眼神賊亮,不是愛慕,全是殺意看看爺這一臉的黴運,還是小心些好。

顏薄雲手一揮,“少廢話,拿進來”有毒?她要真敢下毒他就饒她一命

這女人看似柔弱實則剛硬,看似識禮實則潑辣,看似沉穩實則不拘小節,看似淡漠實則狡猾,可是卻又總是沒心沒腦的犯傻,否則是個長腦子的也不敢往他身上惹不是,巴結諂媚還來不及,她倒好,下死了心的和他嗆,不是缺心眼少腦子又是什麼?

她沒有卷着鋪蓋逃跑,還敢堂而皇之的來到他面前,一定是打定求饒的主意吧?看,連滋補的湯煲都準備了,還是小命重要,她怎麼捨得下毒?想到這裡他的心情忽然極好。

可是?顏薄雲的眉頭又是一擰。

爲什麼沒有磕頭下跪痛哭流涕的求饒?而是,似乎,她的眼神裡有一抹恐懼,可是更多的是憤恨和無畏一個柔弱的女子,爲什麼會有這樣的膽魄?看來,還是少腦子吧

看着爺一下子笑的神經兮兮,一下子又眉頭緊鎖,贊安心底不安,爺不會是在蠻夷殺戮太重,鬼魂索命,撞邪了吧?否則,心智、武功卓絕的爺,怎麼會發生如此一連串狼狽的事?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那個,爺,聽說福祿寺的平安符很靈,要不要小的……”

顏薄雲親自掀開盅蓋,輕嗅了一下,香氣撲鼻,紅綠相映,色澤誘人,脣角一撇,這女人的廚子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拿起銀羹就淺嘗了一口,發出一聲滿足的輕逸,“你要不要也來幾口?”

贊安急忙擺手,拿眼偷瞧那銀羹的顏色,一顆心放了下來,沒有發黑,應該是沒毒吧

突然覺得自己好笑,什麼時候自己變的這麼患得患失戰戰兢兢的了?好歹自己也是爺的貼身侍從,大風大浪的隨着爺不知經歷了多少,何時這般膽小多慮過?現在竟然在侯爺府擔心一個女人下毒

顏薄雲一邊大口喝湯,一邊問道:“贊菱來信了沒有?怎麼說的?”

贊菱是贊安的妹妹,自幼在顏府長大,一身好武功,並沒有在顏府做個安逸的丫鬟,而是做了一名護院,處事穩重縝密,深得太夫人的賞識。

“剛剛收到快信,贊菱說有人在曲州見過小少爺,可是又被人芽子轉了手,似乎不止一次轉手”

啪的一聲,湯盅被甩了出去,顏薄雲攥緊了手,臉色陰寒鐵青,“你調集所有人手,速去曲州,務必將所有人芽子拷問一遍記得不要聲張月底再找不到提頭來見”

“是我即刻動身”贊安心底驚秫,轉身就要離去,忽然“咕嚕嚕”幾聲將他震在原地,爺剛纔吃了不少,不會還這麼餓吧?難道“品香樓”的菜當真美味非常?暗自後悔沒有嘗一口。

再看爺的臉色,卻是驚得血色全無,“爺你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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