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澄與木領導等人上了外貿的小客車，一起返回。
送走萊恩夫婦後，外貿的工作驟然減輕了不少。
車上。
木領導坐到姜澄身邊。
“你什麼時候回家？”
“後天吧。”
姜澄想着，兩天的時間應該可以走完所有的廠子。
木領導哦了一聲後，表情是遲疑不決。
“那個….嗯…你覺得海市怎麼樣？”
木領導吞吞吐吐半天，問了一個這樣的問題。
姜澄看懂了木領導的意圖，做出誇張的表情問：“我現在都這麼重要了？能評價一個城市？”
原本閃爍其詞的木領導被姜澄弄的一個大無語。
“你呀——說兩句話就——”
她想說不正經，可想了想換了一個詞道：“就跑題。”
姜澄淺笑坐直身體，看着車窗外的風景道：
“海市以前，現在以及將來都是華夏優秀的城市之一，這裡有很多優秀的人，有我沒我都不會妨礙它的成長。”
木領導自然聽懂了姜澄潛在的意思。
她不想，也不會留在海市。
木領導本也是抱着問一問的想法，沒有非要強留姜澄在這裡。
“那就祝你一路順風，回去保持聯繫！期待和你的下一次見面。”
姜澄轉頭笑眯眯的道：“放心，您這麼粗的大腿，我可得抱緊了！”
“而且下個月我要去羊城的交易會，沒準兒到時候又見面了。”
木領導被姜澄的話提醒，陡然想起這件事。
“對呀！我現在就有點期待了！”
“不行，回去我一定要拿下這次的帶隊名額！”
木領導眼裡閃出熊熊燃燒的戰鬥火焰。
姜澄勾脣淺笑：嚴領導，我可是爲你創造機會了，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你自己了。
車子繼續行駛，在外貿招待所停下，姜澄下車。
下車後的姜澄，先是和前臺的姑娘打了招呼閒聊幾句後，才轉身上樓。
樓下的小姑娘看着姜澄背影嘆了一口氣。
要是有個男人能像姜澄同志這麼優秀就好了！
姜澄還不知道她的細心給小姑娘造成了什麼困擾。
回來的她直接敲響了魯廠長的房門。
噹噹噹。
“來了！”
魯廠長開門見是姜澄後，迷糊的問：“現在回去？”
姜澄搖頭。
“當然不是！”
魯廠長拍拍胸口道：“我說的嗎，不帶點什麼走也不是你的風格啊。”
被吐槽的姜澄沒有一點不好意思。
“知我者魯廠長也。”
魯廠長擺擺手，跟着姜澄回到她和連主任的房間。
三個人一人一張椅子，圍成一個圓圈。
魯廠長和連主任注視着姜澄，等着她說話。
“我準備後天回去，今天先去食品廠轉轉，從食品廠出來再去糖廠……”
姜澄說了一遍她的排序後看向魯廠長道：“您幫我打個頭陣，先看看海市這邊廠長的獎金支付意向。”
姜澄沒有約定數額，全憑各廠自願。
魯廠長聽明白的點點頭。
“所以這是三十六計中的拋磚引玉，我是那塊磚。”
一旁連主任努力咬着自己腮幫子：論一個廠長不研究生產，開始鑽研三十六計。
姜澄更是覺得太陽穴狂跳。
“魯廠長，您不是磚，我也不是玉，我單純和他們沒那麼熟，要是咱倆之間，我直接就要獎金了！”
姜澄一句話，魯廠長笑的眉開眼笑，笑着笑着笑容就凝固了。
他盯着姜澄問：“你剛剛用的這招兒是不是暗度陳倉？”
姜澄直接送了一個白眼道：“魯廠長，盜版的三十六計咱就別看了！”
噗呲一聲，連主任急忙站起來。
“我喝個水！“
沒忍住笑的連主任背對着姜澄和魯廠長，肩膀不規律的抖動着。
魯廠長愁眉苦笑，不解的嘀咕着：“這用起來和看起來不太一樣啊。”
三個人沒再耽誤時間，一同出門去了食品廠。
他們是打着商談外貿出口事宜的幌子，加上魯廠長本就是這次外匯訂單中的其中一家，所以三人很順利的進去了。
魯廠長一邊走一邊想着：待會兒要不經意的引出姜澄和獎金的事情，應該先說什麼呢？
三人走到一半，海市食品廠的廠長走過來了。
魯廠長立即整理着裝，一隻手剛剛擡起。
“姜澄！姜同志！你可算來了！”
熱情的海市食品廠廠長直愣愣的衝着姜澄就過來了。
魯廠長剛準備擡起的胳膊放下了，還有心思嘀咕一句：白白浪費了一次實踐三十六計的機會。
至於其他，他不覺得有什麼。
對方不看重姜澄，那纔是腦子有病呢！
果然，食品廠廠長旁若無人的站到了姜澄對面，熱情的伸出手去。
“你可算來了！我正準備親自上門呢。”
“吃飯了嗎？我讓食堂給你做點？”
姜澄沒想到對方這麼熱情，不過她反應快的與之握手，客氣的迎合了幾句。
“您太擡舉我了。”
“我們吃過，千萬別麻煩了。“
“我就是跟着我們魯廠長一起過來的。”
海市食品廠的廠長也是個精明的主兒，立即拍了一下額頭道：“看我這眼神兒，魯廠長多有怠慢！”
兩位廠長寒暄上了。
寒暄過後，幾個人一同去了食品廠的會議室。
食品廠的廠長準備的很充分，都沒用姜澄提，他主動提出這次的外匯出口必須給姜澄發獎金。
姜澄假意推脫，食品廠廠長拼力相勸。
兩人上演了教科書般的“客氣”。
一旁的魯廠長看着兩人的你來我往，心裡悟到了一個事實。
說話是個本領！
他這輩子是夠嗆學會了！
一番推拒後，姜澄一臉感動收下，食品廠廠長如釋重負。
食品廠廠長：可算是收下了！再來幾輪他都沒詞了！
姜澄：幸好答應了，總感覺對方要沒詞了！
各有吐槽的兩人再次對視，禮貌微笑。
“姜同志，一定要給我們留個地址，今後我們食品廠的福利我都給你留一份！”
食品廠廠長想用福利與姜澄保持長久且良好的關係。
姜澄一聽就明白對方的意思，和她釣魚萊恩夫婦異曲同工。
兩人再次上演推脫，拒絕，最後答應。
姜澄答應的不心虛。
等對方覺得她沒用的那一天，都不用她說，對方就不會給她郵寄了。
最後，在食品廠廠長的極力自薦下，姜澄三人坐着廠長的小轎車，朝着糖廠的方向開去。
車上。
姜澄嘆了一口氣，魯廠長立即關詢。
“咋了？”
姜澄凡爾賽上身的道：“人緣太好也是難辦，我都這麼努力拒絕不讓送。”
“他非得送！非得送！”
姜澄牌標準嘚瑟加顯擺表情，再帶一點點“愁”。
”哎你說糖廠不能以爲我是故意的吧？”
魯廠長白眼都懶得翻了。
你故意不故意，你自己不知道嗎？
魯廠長直接吐槽道：“你咋還能不自信呢？糖廠能幹過你的銅牆鐵壁！”
被吐槽的姜澄陡然豎起大拇指。
“魯廠長，三十六計您雖然欠點火候，但在內涵我這方面已經爐火純青！”
魯廠長傲嬌的一甩頭，學着姜澄凡爾賽的表情道：“那是！”
“我這屬於純薰陶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