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顯然從沒想過我會這麼說,原本他們的質問,卻是被我抓住機會,先給他們來了一個下馬威。
“我,我也是沒有辦法。我也是爲了大局着想。我也不想的。”
女子的接連出口,我並沒有打斷,我倒是真的願意聽聽她口中那所謂的大局。是如果的一個大局,能讓他們是別人的性命如草芥。哪怕知道那怪物害人不淺,可依舊選擇了冷眼旁觀而沒有出手。
女人沉默半晌,而後將一封信遞給了我,我不解,可還是接過信。慢慢兒打開。
“小師妹,數年未見,安好否。”
入目所見,我卻更爲不解。可還是忍着性子朝後面的內容一點點看去。
“白雲蒼狗,不知不覺竟已過了這麼些年月,師傅他老人家可安好。我時常記掛他老人家,卻奈何抽不開身,無法親自回馬家盡孝,實是遺憾事一件。”
信中所寫,大都是瑣事。我耐不住性子將這些都一掃而過,目光卻是定在了這封信結尾處那部分內容裡,再也移不開目光。
“聽師妹你所說,那該是來自異域的奇異修士,就跟我們馬家那般,屬於傳承久遠的一種傳統,他的出現我不敢妄自菲薄,不過我希望你們不要打草驚蛇,他們不好對付,師傅他老人家也不希望你們出什麼事兒,我手頭的事情就只差那麼一步,介時我會第一時間趕回來。與你們共同對抗那怪物。”
信到這裡就已經沒了,而且看筆跡娟秀,並不像是一個男人筆跡。再看前面的內容,倒像是將許多封信的內容給摘抄到了這封所謂的信上。
“你想表達什麼。”
我將信往桌上一擺,隨即說到。
女人很快將信收了回去。也是在這時,那些馬家莊的傢伙們,紛紛從我身後出現,我道他們怎麼一個個都沒了影,此刻出現,只見每個人手裡都抱着一隻貓。大大小小算下來,怕是不下幾十只,幾乎每一個村名的懷中都有一隻貓咪。
“小道長,這是?”
男人內心該是忐忑。不過他似乎並沒有見過這羣人,所以一時間同樣有些懵。爲什麼村莊裡會突然出現這麼一羣人。
我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總不能告訴他們這羣人從始至終都在村莊四周,更是眼睜睜看着他們村子內的所有變化,只不過沒有出手而已。
“一些朋友而已。村長的墓我看過了,沒有太大問題。先前卻是我多慮了。”
男人短暫愕然,不過還是將手裡的貓給遞了過來。
“當時我被嚇壞了,出來後就尋思着該怎麼做纔能有效,突然想到你之前所說的貓,就叫上村民把村裡的貓都給抓了過來,你看這些夠了麼。”
我擡頭,形形色色的貓咪被抱在懷中,而村民的眼神之中,除了疲憊以外,竟是還有一絲爲數不多的神采。
這對於在噩夢中渾渾噩噩度過半年的各位村名來說,實數難得。
不過若是他們知道眼前這羣馬家人,在袖手旁觀半年之後,心裡會有什麼樣的想法。
我不想在這件事上多做文章。原本是馬家人的質問,現在卻換成了我對他們的責備。
老實說,我心中有些失望。我心裡的馬家,不該是這個樣子。
“說說吧。你們所謂的計劃,我又是怎麼將你們計劃給破壞的。”
我話音落下,卻是示意她先別開口。
我回頭,瞧見了身後依舊帶有些許迷茫目光的村民,開始吩咐男人。
“你組織一下,留下黑貓,其餘的就放了,然後裁剪出一塊白布,用硃砂浸染,而後剪開紮在黑貓的四肢上面。這期間不能出漏子,你親自來做這件事。”
男人聽我這麼說,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就回過頭去,叫上一干村民,抱着幾十只貓咪,開始了挑選。
我終於是回過頭去,看向了身後的十幾個馬家人,最後把目光停留在了女子身上。
“說吧。”
我的話裡帶有一絲隱隱的不耐,我也相信這絲不耐一定被女子所察覺,只不過她卻沒有說什麼,不管她是真的察覺到什麼還是什麼其他也好,她開始了緩緩敘述。
“百年前,跟一位意外出世的千年殭屍對抗時,馬家人死傷嚴重,後來殭屍被重新消滅,馬家人也損失慘重,後來我們便選擇了隱居,亦或者讓別人無法知曉我們的身份,就這麼安穩了下來,幾十年以來,一直相安無事,直到半年前。”
女子沉默了半晌,而後才繼續開口道。
“這個馬家莊的村長,其實一直都有一個隱藏身份,那就是馬家第二十八代掌門,掌門是延續下來的稱呼,我們早已摒棄。”
“所以這便是你們信中那位,師傅。”
我打斷女子開口,而後道。
女子點了點頭。“不錯,他就是我們的師傅,不過後來卻是再跟那域外修士的對抗中被對方給重傷,這才落下病根,而後仙逝。”
女子繼而開口道。我卻是不以爲然地擺了擺手。不過很快我就反應過來。
“那十五寸的懸頭釘,是你們的手筆吧。”
女子並沒有反駁,輕輕點了點頭。可很快,她就反應過來。
“沒錯,我把你們師傅的墳給挖了。”
“你個王八蛋。”
那之前揚言要讓我吃不了兜着走的傢伙聽到這裡,整個人暴躁如雷,怕是恨不得將我碎屍萬段,如果不是那些人拉着他的話。
對此我內心毫無波動。
女子眼中掠過一抹掙扎,卻並沒有作出什麼明顯過分的事情。
“你是怕屍變?還是怕你師傅遺體被操控。”
我說出心中所想。在得知那長釘是他們釘下之後,心裡反而鬆了一口氣。那懸頭釘幾乎將老村長的腦瓜子給穿了個對過窟窿,不淨人向來善於操作屍體,她們這麼做倒是無可厚非。
只不過一般不淨人都會遠離屍體,正是因爲跟屍體接觸的太多,所以纔會選擇遠離。這應該是他們的傳統,也是忌諱,誰都不可能會違背。
當然,山裡那位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