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三將邪劍拿到了我的面前,琉璃老頭放下少年的屍體,任由雨水拍打在他的臉龐之上,久久過後,琉璃老頭才長嘆了一聲,而後道:“跟我來吧。”
我給金水行打了一個電話,跟他說明了學校的情況,便跟着琉璃老前輩走進了博物館。
後者很快去裡屋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衫,還找出一套應該是年輕時候的衣服,遞到了我的面前。
“你來這裡,也是爲了他們而來吧。”
我換着衣服,琉璃老前輩在一旁小聲開口,那柄彎彎曲曲的古怪長劍被曹三抱在懷裡,此刻的長劍也被琉璃老前輩示意用布條包上。
我並沒有對其隱瞞來這裡的原因和理由,後者只是輕嘆一聲,而後又道:“多少年了,我自己都不知道守在這裡已經多少年了,卻是沒想到到老,反而才力不從心。”
“守在這裡,難道前輩早就知道眼前這些事會發生?還是有其他的,一些原因。”
琉璃老頭的話讓我有些吃驚,卻也有些詫異,從他的語氣之中,似乎知曉這一切的來龍去脈。可從他的眼神之中,我同樣看到了些許的無奈。只是不知這一絲無奈,是來自哪裡。
我同樣換好了衣服,金水行也趕到了現場。
他出奇地沒有提到那個被雷劈死的少年,許是我先前已經將來龍去脈都跟他說過一遍,特別是在他聽說琉璃老頭就是那隱藏中的高人時,整個人明顯有些反應不過來。
不過他到底是來了。
三人相看無言,最後還是金水行打破了寂靜。
“琉璃老頭,不,琉璃前輩,能不能說說,這學校到底是怎麼回事兒,還有爲什麼你在這裡這麼久,從來沒有露面阻止一些什麼,你應該對學校的死人事件很清楚纔對。”
對於金水行的話,琉璃只是沉默。半晌過後,這才起身從裡屋端了一個東西出來,那似乎是一個匣子,匣子四面見方,繪有惡鬼等古怪鬼神。
琉璃將匣子放在了眼前的桌上,這才擡起頭,似是陷入了無盡的回憶。
……
*****期間,破四舊的口號打的熱火朝天,其中很多道觀甚至名勝古蹟都遭到了嚴重破壞,這其中便包括一座身在學府正中央的奇異道觀。
那道觀不知已經在此屹立多久的時間,在道觀正門處,被金色符紙完全封閉,在符紙上,用硃砂粉末刻畫而上的符文咒語,幾乎囊括了所有符紙的三分之二。
這是一座邪冠,鎮壓着一個邪魔。
邪魔在百年前被神霄派一衆徒子徒孫竭力封印,而後派人鎮守。再到後來,順德依山而建造,這邪冠躲過了建造學校的鋤頭利器,卻是沒有躲過破四舊的浩蕩隊伍。
哪怕有守冠人竭力阻止並解釋,依舊沒能阻止鎮壓邪冠的符咒被破壞,甚至連同守冠人一起,給拉上游街。家裡更是被砸的砸燒的燒,索性部分法器被藏了起來,才僥倖倖免於難。
後來守冠人不堪重負,被活活打死。邪冠也被填平,其上則造了新的建築,一切似乎都已經過去,新中國成立,*****十年已過,不過被破壞的邪冠,其下鎮壓的邪魔,卻在這段年月中重新蠢蠢欲動起來。
當年鎮壓邪魔的四種兵器,也被邪化並被邪魔收入囊中。
四柄兵器依次爲克力士劍、焚心焰、無頭燈,還有便是剔骨錘。
……
我面色隨着琉璃的話不斷變換着,直到那四柄兵器出現在我的耳畔時,我整個人才完完全全反應過來,琉璃所說,似乎就是有關這順德的一切。
金水行的反應卻出乎我的意料,並不強烈。
“也就是說,先前死的那些,其實都是*****時期的領頭者,不過他不是應該感謝這些人才對麼,爲什麼會殺死他們。”
我話音剛落,金水行卻是搖了搖頭,而後扔了幾張照片在面前的桌上。
我拿起照片,這才知道金水行之所以反應不大的原因。
照片上的人都有標註姓名,我知道先前的案子,所以對這些人也有一定的瞭解,這些標有名字的人,都是先前死去的人。
照片的背景略顯昏暗,值得注意的是,在這照片中,我甚至看到了一些破敗的符紙和紅頭繩,隱約間,在衆人的身後,我還看到了一塊大紅漆棺木,那棺木被置放在一個四方臺上面,而棺木之下的衆人打着火把,有幾人的面目還因爲過度曝光而顯得蒼白。
我看着這照片,卻是不明就裡,先前金水行並沒有把這樣的照片給我看,說明這也是他剛剛拿到手的。
我瞬間反應過來,先前我讓他調查四十年前的順德發生過什麼事兒。算起來,四十年前不就正是那段黑暗日子麼。
“這就是我調查的結果。”
金水行輕聲開口,而後指着那照片上的背景道:“這裡應該就是琉璃前輩口中所說的邪冠之下,你不是讓我調查四十年前順德發生過什麼嗎,四十年前,有一羣人進入過那邪冠之下,而且當時破壞了當中的棺木,聽說棺木中除了一個穿着紅衣的小男孩以外什麼都沒有。當時那個世道你是知道的,後來那小男孩被那羣進入邪冠的人給抱了出去,最後用火燒死了。”
我聽着這不可思議的一幕,卻沒想到琉璃點了點頭。
“那小孩就是邪魔的兒子,也就是先前那少年口中的邪主。所以這些人的死,完全是他們自己一手造成,而那個經受不住最後被打死的人,就是我的老父親。當時我遠在幾千公里之外,當我趕回來的時候,邪冠早就被拆了。上面則改成了教學樓。
我找到了父親藏起來的餘下法器,就在這地方安了根,一直到現在,期間我也想找到邪主,可奈何後者做事極爲謹慎,每一次殺人後都會消失一段時間,直到後來我發現那些人的死法都跟那幾件兵器有關,纔開始着手從那幾件兵器開始調查。”
琉璃前輩,頓了頓,允了一口茶水接着說:“這其中我便發現其實這些案子大都是兵器擁有者造成,只不過這些兵器會蠱惑不同人成爲擁有者,而且先前的那些個擁有者,在失去武器後,也會失去這段經歷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