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金水行一直找校領導要求他們停辦舞會都沒用,我看着那頭頂有着一盞紅色怪燈,上一秒還在對着所有學生講話的領導,現在卻是面色平靜地注視着眼前一切,他的眼裡彷彿什麼東西都看不到,眼前那些學生被燈光印襯出一片紅色的臉,卻讓他的目光漸漸興奮。
黑影說完之後,再度回過頭來看着琉璃,似乎是在等後者的回答。
不過對於黑影的要求,琉璃卻只是一臉淡定地起身,而後跟金水行使了個眼色,金水行輕聲開口,不過我離得有些遠沒聽清,他帶來的那些警察都有耳麥,似乎都聽清了金水行的吩咐,每個人的眼裡,似乎都多了一絲凝重。
我有些看不清局面,不過從金水行他們的面色來看,似乎是早先就有準備。
“那兩件兵器,是不可能再交出來的,你若是想動手,儘管便是,你若是動了手,今天也就別想着怎麼離開了,你離不開。”
讓我沒想到的是,琉璃對於黑影的話卻是絲毫不管不顧,我大致看了四周一眼,至少有幾百個學生,在那紅色燈光的控制下,很顯然,只要對方想,一個念頭就能讓這些學生都死亡。
可對於黑影的威脅,琉璃似乎並不吃它那一套,甚至於沒有給它任何的面子,直接一句話懟了回去。
黑影顯然沒有料到琉璃會這麼回答,先是驀地一愣,而後那身子居然微微顫抖起來。
“好,好,好,很好。既然如此,那我也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此話一落,那原本漂浮不動的火焰剎那間四散,眼瞅着就要落到人羣當中,卻也就是這麼個時候,一旁侯着的警察居然齊齊開槍,不偏不倚,正好打中那些個火焰。最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在那些槍聲下,那些個火焰居然被齊齊打下,只在半空蹦躂了幾個火星,就全都消失沒影兒了。
我面色有了些許變化,這一幕倒是我沒想到的,就算是想到,也斷然不會這麼順利,可他們就像是經過特別訓練一般,那些火焰竟然是沒有任何一個落下舞會上的學生身上。
黑影明顯因爲這有些慌亂,整個人先是着急地回過頭,而後示意那控制紅色燈盞的校領導,似乎是想讓對方趕快出手。
後者也的確點了點頭,看了四周那些被紅色燈光籠罩的衆人,我剛準備做點兒什麼,就被琉璃老頭攔了下來。
“你先別動,那傢伙根本不是邪主,除了兩個兵器宿主以外,這傢伙沒有任何的作用,而對於宿主們,我早就用符咒將四周都給封了起來,別說他們,現在就算是我們自己,想要施展法術都有些不易。”
琉璃老頭輕聲開口,說這些的時候,一張老臉早就笑開了花,不過我還是有些好奇,如果說那黑影不是邪主,那又會是誰,誰會有這麼大的本事,將另外兩個兵器宿主都給控制。
“你們就別白費力氣了,我準備這麼久,又豈是你們可以輕鬆解決的。”
琉璃老頭胸有成竹的開口,我詫異地回過頭,原來老頭子先前不停的在四周製造符紙,就是這麼個原因,可另外兩個兵器的宿主都是普通人,雖說被兵器控制,可他們依舊只是普通人。若真要說到區別,應該就是他們比普通人,多了一些怪異的能力而已。
他們難道就不會發現符咒的問題麼,還是他們壓根兒就沒想到過要破壞,亦或者他們以爲這些符咒本來就沒什麼威力,可這些猜想似乎也太牽強了些。
事到如今,我也懶得再去想這些東西,畢竟局勢對我們都有力,而且琉璃老頭揹着我們,似乎做了太多的準備。
倒是果不其然,在琉璃老頭話音落下之際,我終於是看到那從始至終面色都很平靜的校領導,面色變了,他頭頂那無頭骷髏燈盞的顏色也在這一瞬變了,原本是血紅色,可到的現在,那燈盞的顏色卻變成了綠色。
原本被那紅光印襯出臉色一片血紅的面龐,也在這綠光之上化作道道綠影,看起來越加的可怖和不正常,不過這一幕落到我的眼睛裡,我卻是鬆了一口氣。
綠色雖說陰森可在我眼裡看來卻是比先前的紅色要好的多,紅色常給人以危險之感,而這顏色由紅變綠,只怕是在預示着眼前的危機已經解除。
“看來倒是我們先前太過大驚小怪了。”
琉璃老頭輕聲開口,像是自顧自說,卻又像是說給我聽,我一時還沒從這急轉直下的局勢裡反應過來,倒是琉璃老頭這麼一說,我開始鬆了口氣,如此一來,是不是說明這個地方的事情可以結束了。
可真的會如我所想的這般簡單麼,就連我自己也不知道。
眼見兵器的能力發揮不出來,那臺上的黑影是徹底的慌了,周圍的學生們有的似乎已經開始緩緩醒轉,先前琉璃老頭沒有啓動符陣的時候,校領導輕而易舉地就用術法控制住了所有人,可現如今琉璃一把陣法打開,所有的術法也就慢慢兒的失去了作用。
這老頭倒是隱藏的極深,連他什麼時候開啓的符陣,我都不知道,不過似乎真的如他所說,他準備了很久。
黑影慌了神,想要逃離的他卻被眼疾手快的曹三制服在地,而餘下的兩個兵器宿主,在符陣作用下也都成了普通人,無法發揮兵器的作用,這大概就是他們現在的弊端,所以兩個人也沒有出現什麼反抗,幾個金水行的弟兄就將兩人給摁在了地上。
可讓我感到奇怪的是,爲何琉璃就這麼篤定的認爲那黑影不是邪主,這個答案,也只有那黑影可以給我了。
黑影被曹三摁在地上沒有任何其他的動作,整個人就像是死了一般,直到曹三將這傢伙整個從地上提了起來,我才發現其中的怪異。
好不誇張的說,這就是一個死人,甚至剛死不久,臉上的屍斑都還在,可就是這樣一個傢伙,剛剛明明還拿着話筒在臺上侃侃而談,說着一些終於翻身了的屁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