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人有了一絲反應,眼睛睜開一條縫,聲音也叫不出來了,但是他還是聽到了,她說:“我怕……”
他馬上抱起她,將她摟在懷中,溫潤的聲音安慰着她:“別怕,有我在。”
所有人看着眼前的情景,感觸良多,都嘆了口氣,還好側王妃沒事,否則得給他陪葬了。
他一直抱着暮晴天,總是聽到她說:“我怕……怕……家……我想回家。”
他小聲的安慰着她:“沒事了,我帶你回家。”
懷中的人像是得到了什麼承諾一樣,沉沉的睡去。
太醫來診過,說她長時間滴水未沾,已經嚴重脫水,另外驚嚇過度,導致病情加重,還有就是肩上還有青紫的痕跡,太醫開了一盒藥膏,要擦在肩上。
“王爺,讓奴婢來吧。”
他攔過春香伸過來的手,眼睛不離暮晴天:“我來。”暮晴天,再一次讓你受傷了。
褪開白色的睡衣,她白皙的肌膚裸露在外,本來白璧無瑕的肌膚上,一條條青紫的印痕,像是打在了他身上。
待一切處理好了之後,他才得知皇上的聖旨。心中放不下暮晴天,可是……慧馨也在等着他。
猶豫了一下,他立在她牀前,牀上的人慢慢睜開了眼睛,映入眼簾的,竟然是他疲累的身影。
“王爺……”
她叫的有些吃力,他忙坐下扶着她:“怎麼樣?感覺好些了嗎?”
“我沒事。”她艱難的說道。
“你放心,本王一定會查出兇徒,爲你做主的。”像是在安慰她一樣,她只是輕輕地搖了搖頭:“不用了,我沒事了。”
“王爺你去忙自己的事吧,我沒事了。”她一再的想要遮下這件事情,所以就一直催着他去忙自己的事。
春香擡着藥進來,看見主子已經醒來了,高興起來:“主子,太醫說了,您醒
來就得馬上喝藥了。”
風行烈讓開了位置,讓春香來喂藥。
“我一會兒就出發了,你……春香,好好照顧你家主子。”他欲言又止,心中有些怪怪的感覺,暮晴天,有些話,等救回慧馨之後,再來與你細說。
“是,請王爺放心。”
她勉強的笑了一下,裝作很輕鬆的樣子:“我沒事,王爺去忙吧,不用擔心。”
他背在身後的手拳頭捏緊了又送,面對這這個女人爲什麼會如此緊張?
那個身影出去了,但是關於他救她的情形她卻還記得,她記得他說:“別怕,有我在,沒事了,我帶你回家。”那一刻,她真的好想就這樣依賴着他,那種溫暖,那種依靠。
她環視了一下這間屋子,即便對這裡再熟悉,但始終不會是自己的歸宿,不是自己的家,這裡始終還是不屬於自己,飄兒對她的怨恨已經足夠可以淹沒理智去殺人了。
這一次,你去救回了慧馨公主,我們從此各不相欠。
這樣想着,本來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但她卻還是流淚了。
如果可以,我寧願我從未在這裡生活過。
身體慢慢康復了,飄兒卻至始至終都沒有來看過她一眼,就想她第一次在酒樓救她的時候,即便自己爲了她雙腿骨折了,她都會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不知爲什麼,那一刻,她有些心寒。
“有眉目嗎?”他問身邊的風明。
風明猶豫了一下,很不情願的開了口,道:“是郡主。”
聽到這個答案,他閉上了眼睛,雖然之前有懷疑過飄兒,但是當真的真想來的時候,還是有些不願意相信,他不相信自己一向寵着的妹妹,會是這樣心狠手辣,忽然想起他說要給她一個交代的時候,她說,不用了,她沒事。其實,她只是不想讓他爲難,因爲那個人,是他的妹妹。
“下去吧。”他
立在月下,心中越來越亂。暮晴天,你總是讓我無故心煩。
一會兒之後,帳外響起了一個聲音:“王爺,漢王有信到。”
風行烈打開信封,看完之後將它順手扔到炭火裡燒了。
“王爺……”風明詢問的開口。
他對着送信進來的侍衛說道:“回他一封:不可能。”
他記得他出發之前,暮晴天曾跟他說過,無論如何,不管漢王提出什麼條件都不能答應,否則,朝中很快就會有人在皇上面前參奏,說穆王夥同漢王,私通別國,這個罪名不小不大,但是對現在的他來說,無疑是最麻煩的。
他走到帳外,看着天空中半缺的月亮,心裡默默說了一句:“你又說對了,暮晴天。”
暮晴天身體已經基本上完全康復了,風行烈出行的幾日以來,她總是有些擔心。據探查回來的消息說,漢王可不是一般的野心家,他有謀略,有雄心,更有實力,而風行烈雖然也不一定輸他。但是他最喜歡的女人卻捏在漢王手中,他難免會因爲擔心做錯決定。每當想到這兒的時候,她就擔心的睡不着覺。
她將春香叫了進來,收拾包袱。
“主子,您這是要去哪兒?”春香好奇的問道。
她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說道:“我要去幫王爺。”
“啊!”春香怔得站在原地:“主子您要去找王爺?”
“我總擔心他會落入漢王的陷阱,心裡很不踏實。”
“可是,王爺交代過,要好還照顧您的,您要是有什麼事情可怎麼辦?”春香擔心的看着她說。
她說:“我只是去幫他,沒什麼事情。”
在春香的再三勸說下,她還是堅定的要去。她知道她已經無法說服主子了,那就自己也跟着去,好一路照顧主子。
她收拾好了包袱,站在暮晴天面前,暮晴天一愣:“你幹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