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兩手輕輕地撫摸着棺木,彷彿就像摸着自己心愛的男人一般,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然後,溫柔地說着情話:“行烈,你在這裡還好嗎?冷不冷?如果冷的話,你就告訴我,好嗎?你有沒有想我?我好想你,每時每刻,都好想你,你感覺到了嗎行烈……如果你感覺到了,那你就滅掉一根蠟燭。”
這時,微風剛好輕輕一吹,吹滅了靈堂前的一根蠟燭,暮晴天心裡一陣驚喜,叫道:“行烈,你感覺到了,對不對,你感覺到了。行烈……你也想我的對嗎?太好了,行烈……我好想跟你在一起,我好想抱着你,我好想靠在你的胸前,可是,行烈,爲什麼?爲什麼你就這麼離開我了,我心裡好難過好難過。不,不……不應該是這樣的,行烈,我們從來都沒有好好地說過話,爲什麼你不等我,爲什麼你就要走了?爲什麼?行烈……”
這時,暮晴天的心裡,開始變得痛苦起來。她流淚滿面,滿心傷痛。最後,情緒激動起來。一邊拍打着棺木,一邊又哭又叫道:“你不可以丟下我,你不可以,沒有我的允許,你不可以丟下我,爲什麼……你不是愛我的嗎?風行烈,你爲什麼又要丟下我不管爲什麼?風行烈,你給我站起來,站起來……你不能這樣對我,你不能這樣對我……啊啊啊……你爲什麼那麼狠心拋下我啊,爲什麼啊……啊啊啊啊啊……不,行烈,你不能丟下我,我也不會丟下你的,我知道你愛着我,我也愛着你,既然,你不願意醒過來,那我就陪着你一塊兒睡下去吧!啊,好嗎?行烈,好嗎?我來了,等着我,我來了!”
暮晴天喊叫着,一定要跟風行烈一塊兒下陰間,於是,用力一頭撞在棺木上,頓時暈了過去。一會兒,來了一個守靈的人,見到暮晴天暈倒在棺木旁邊,嚇得要死,忙去叫人來將她擡了過去。
而皇上聽到這件事了之後,心裡也是一緊,叫道:“什麼?她竟然在行烈靈前自殺?”
太監道:“是的。”
皇上把手上的書放下,然後嘆了一口氣,怒道:“豈有此理,這暮晴天的性子竟是如此倔強,朕到底哪裡比不上風行烈?他情願跟着行烈去死,也不要跟着朕,難道朕就那麼不堪,那麼不好嗎?這天下都是朕的,她不管要什麼,朕都可以給她,可是,她爲什麼就不明白這些道理?真真是氣傻朕矣!”
太監一句話也不敢說,就那麼站在旁邊,不發表任何的意見。
皇上見太監不說話,便道:“怎麼着,你就沒有話要說?”
太監忙跪在地上,道:“請皇上息怒。”
皇上生氣地道:“息怒?你看朕能息得了這怒嗎?朕這心裡頭實在是很不高興,實在是很難過,這暮晴天真是個怪人,真是一個怪人,朕想不通,就是想不通,這天底下,哪個女人不是以嫁給朕爲榮,可是這暮晴天,卻偏偏不誤擡舉!哼!朕真是生氣,生氣!”
太監還是跪在地上,一句話也不說。
皇上看着他那個樣子,更加來氣,便道:“你起來吧,別跪着了!”
“多謝皇上!”太監連忙起來,然後,想說什麼,卻又不敢說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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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皇上不耐
煩地道:“你是不是有話要對朕說?”
太監道:“怒纔不知當講不當講!”
皇上不爽地道:“什麼當講不當講,有什麼話就快講!朕怒你無罪!”
於是,這一下太監才放下心來,道:“皇上,怒才覺得,那暮姑娘與別的女子不一樣,皇上要想得到她的芳心,恐怕不能以原來對其她女子的那種方法,恐怕得另想辦法,何況,穆王爺與暮姑娘感情深厚,這王爺剛剛離世,這暮姑娘的心裡難免會不痛快,所以,短時間內肯定是無心接受皇上的,就算接受了皇上恐怕也不是出自真心,所以,如果皇上要想真正獲取暮姑娘的芳心,恐怕還得耐心城下一翻苦心。”
皇上聽了這後,覺得這太監說得有理。眼睛一轉,一句話也不說。
太監以爲自己說錯了話,忙跪在地上求饒道:“怒纔多嘴,奴才多嘴!還望皇上怒罪!”
皇上道:“起來吧!朕不怪你!”
太監忙起來,道:“多謝皇上!”
第二在,皇上又去看暮晴天,暮晴天正躺在牀上睡覺。
“暮姑娘呢?醒了沒有?”
丫鬟道:“回皇上,暮姑娘還在睡覺!”
皇上道:“喔,那好!等她醒了之後,別告訴她朕來過!”
丫鬟道:“是!”
而事實上,暮情天並沒有睡着,只是躺在牀上難過,自己死也沒有死成,看來,自己與風行烈之間,真的是隻能陰陽相隔了。她的心裡很難過,真的很難過,甚至是已經死了。所以,皇上對自己的好,她完全看不見。覺得一切都已經不重要了。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皇上天天往暮晴天那裡跑,有時候,會跟暮晴天說一會兒話,可是,暮晴天並不想理她,而有時候,又什麼話也不說,就那麼,來坐坐就走了。有時候,又會帶一些東西過來。看來,皇上對於暮晴天,到也真的是用心良苦。
風行烈出殯的那天,暮晴天沒有去送,只是自己一個人坐在家裡,什麼也不想幹,也不能眼睜睜地看着自己心愛的人就那麼走遠。她只是不想去面對罷了,罷了,一切都像是隨風而過一般。人走了,心已死了。
丫鬟道:“小姐,你真的不去送送她嗎?”
暮晴天道:“不必了,越送這心裡就越放不下。”
丫鬟道:“可是,以後,你就真的沒有機會再看到他了!你就不想最後再看他一眼嗎?”
暮晴天道:“罷了,事已至此,也不是我所能左右的,我的心已經隨着他的消失而消失了,他如此狠心將我獨自拋在這個世上,而我……”暮晴天說着,臉上又掛起了淚水。
丫鬟見她哭了起來,自己心裡也跟着難過,道:“小姐,你不要再傷心了,沒有了王爺,您還有皇上,這段時間皇上對你那麼好,你卻從來置之不理,您就是這樣,一直呆在家裡,也不出門,這樣下去,怎麼是好啊,小姐,你會生病的啊。”
暮晴天冷笑一聲,道:“我這樣活着,跟死了也沒有什麼兩樣,開心?我已經不再知道什麼是開心了,風行烈的死,讓我的心也跟着一起去了,我的心都不是屬於我自己的,我
又如何把我的心交給別人,皇上對我再好,那都不是我需要的,我什麼都不需要,什麼都不需要,就這樣吧,就這樣下去吧,我不想清醒,我也什麼都不想去想,我只想,就這麼……就這麼安安靜靜地直到死去那一天。”
丫鬟見她說得那麼絕望,也忍不住哭了起來,叫道:“小姐,你不要這樣,小姐……嗚嗚嗚嗚……你這樣讓人見了很難過,小姐,你不要這樣……嗚嗚嗚嗚。”
暮晴天感動地看着眼睛的這個小姑娘,道:“我知道你心痛我,我知道你對我好,或許,也只有你纔會爲我流下這麼多淚,可是,我真的累了,我不想再流淚,我不想再爲誰哭泣,我真的太累了,也不想再去愛,皇上對我的情義,我都明白,但是,我恐怕只有辜負他了。”
這時皇上剛好走在外面聽見,心裡一陣難過。本來是要進來的,可是,卻轉身離去。皇上一路難過地往回走,心情很是不好,走到御花園的時候,剛好聽見一個女子在彈琴。琴聲悠揚。讓人聽了有一種淡淡的憂傷之感,與此時皇上的心情,還真是一樣的感覺。
皇上走向前去,沒想到些人竟然是慧馨公主。慧馨公主要謀害暮晴天的事情,還一直沒有受到懲罰,皇上本來想等這些事情過了之後,再來懲罰這個賤人,沒想到,今日竟然會在這裡見到她。再一聽她的彈琴那麼憂傷,一時之間,竟然有一種同命相憐的感覺。
可是,見到慧馨公主,皇上的心理更多的卻是不爽,便很不高興地道:“怎麼是你!”
慧馨公主見到來者竟然是皇上,於是,忙停止彈琴,站起來,跑在地上,忙叫道:“妾身知錯,驚擾了皇上!還望皇上怒罪!”
“怒罪?慧馨,你犯的罪,可大着呢,朕若怒了你的罪,那這天底下還有什麼公道可言,你可知道,你某害暮姑娘,那本身就是一個死罪!”
慧馨公主嚇得身子一顫,忙道:“那是妾身一時糊塗,請皇上饒命!妾身早就已經後悔了,如果,王爺已經不在了,還望皇上看在我與王爺曾是夫妻一場的份上,饒了妾身一命吧!”
皇上猶豫了一下,覺得到也是,不管怎麼樣,風行烈已經不在人世,而這個女人,獨自一個人也挺悲慘的,暮晴天好歹有朕關照着,而她卻是什麼也沒有了,也罷,於是,便道:“你起來吧!朕可以答應不要你的命,不過,你給朕記住嘍,以後如果還敢幹某害暮晴天的事情,那麼,朕不但會要了你的命,而且還會在你全家的性命,如果你不信,你就儘管試試看。”
皇上這一通話,讓慧馨公主心裡發顫抖。既然這是皇上說的話,那麼,他說得出就一定做得到。所以,慧馨公主就算再恨暮晴天,也無法用自己全家人的性命去冒險,再說了,風行烈已經死了,而自己還有什麼希望呢,罷了!就那麼了此殘生吧,再也沒有去爭鬥的理由了。
於是,慧馨公主道:“是!”
皇上道:“那你還是好好呆在寺廟吧!沒什麼事,少出來轉悠!”
慧馨公主道:“是!”
然後,抱着琴轉身走了。在這之後,慧馨公主又反回到了寺廟裡,從此不再涉足世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