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遍佈着恐怖又噁心的青筋血管還有傷疤的時候,蘇瑾然的胃裡忍不住的翻騰起來,她從來沒有想到左夕玥的臉居然會如此嚇人。
“你沒事吧?”
雪衣公子將蘇瑾然扶住柔聲問道。
蘇瑾然努力輕壓下胃中翻涌的感覺搖了搖頭,然後別過臉問道:“他的臉一直這樣嗎?”
“嗯。”
聽到雪衣公子輕嗯一聲,蘇瑾然又半眯着眼睛看了一眼,轉過頭走到一旁的桌子上倒了杯水灌下去。
她現在才知道原來有時候傳言並不是虛假的,左夕玥真的是面貌入鬼啊。
看來以前她想着左夕玥最多也就是像小說中寫的那樣,臉上有道疤,就被人說的比鬼還嚇人,想的太簡單了。
蘇瑾然覺得自己不能再待下去了,要不然她會忍不住的吐出來的,然後她跟雪衣公子說自己想去如廁就溜走了。
“你知道你的王妃這麼嫌棄你嗎?”
蘇瑾然走後,雪衣公子看着昏迷中的左夕玥輕聲問道,自然左夕玥時回答不了他的。
蘇瑾然剛出去就遇到了正好出來的夜白,夜白看到她趕緊走了過來問道:“你的身體還好嗎?”
“很好啊。怎麼了?”
“能不能讓我給你號號脈?”
說着夜白就伸出手,可是蘇瑾然卻沒有伸出手臂,眉毛一挑說:“你難道不知道男女有別嗎?再說了,人家雪衣公子已經給我瞧過了,說我身體好着呢。”
說罷蘇瑾然就準備去找花容他們,卻又被夜白攔了下來:“王妃有件事情我要跟你說一下。”
“打住!別叫我王妃,聽着就頭疼,還有我也不想聽你說什麼。”
聽夜白叫自己王妃,蘇瑾然就想到了皇帝將和親公主賜婚給了左夕玥爲妃,估計等左夕玥好了之後回到京城他們就會完婚的。
想到自己王妃的隱還沒有過夠就被人頂了下來,怎麼想都覺得不舒服極了,於是說完之後,蘇瑾然一把推開夜白,氣呼呼的朝前走了。
看到夜白還欲要追上自己,於是蘇瑾然只好扯開嗓子吼道:“花容,水月,救命啊,有人要殺我啊!”
一邊喊一邊跑,結果惹得所有人都跑出了房間來看,最後夜白只好聽了下來,想着還是以後再找機會跟蘇瑾然解釋吧。
可是他那裡知道,這一拖,就拖的讓左夕玥受盡了蘇瑾然的折磨。
晚上睡覺的時候,蘇瑾然做夢夢到了比鬼還難看的左夕玥問蘇瑾然喜不喜歡他,然後蘇瑾然告訴左夕玥說自己有喜歡的人了。
結果左夕玥突然暴怒,本就恐怖極了容貌因爲暴怒變得跟厲鬼還嚇人,雙手死死地掐着蘇瑾然的脖子,讓蘇瑾然喜歡他,蘇瑾然只能用力的搖頭,結果左夕玥的口中就長出了兩隻很長的獠牙,然後一口就咬在她的脖子上了。
“不要……不要……啊……”
蘇瑾然尖叫一聲坐了起來,身上驚嚇出了一身冷汗,雙眼驚恐的盯着前面,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因爲擔心她而睡在她房間軟榻上的水月,聽到她尖叫趕緊跑了過來問道怎麼了。
“水月,你知道左夕玥爲什麼會變得那麼恐怖嗎?”
水月過來,蘇瑾然用力地抓住水月的手,感覺到她手中的暖意,她心中的恐懼才一點一點的退卻。
她想知道左夕玥爲何會變成那個樣子,那應該不是生來就那樣的吧。
“什麼意思?”
水月不明白蘇瑾然在問什麼,於是蘇瑾然告訴自己今天看到左夕玥臉的樣子。
“真的那麼恐怖?”
聽了蘇瑾然的話水月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問道,她以爲那些只是傳言,沒想到居然是真的。
蘇瑾然用力地點點頭:“真的真的,比真金還要真呢。你到底知不知道他的臉爲何會變成那個樣子?”
“聽說他很小的時候不知道因爲什麼原因毀了容就一直戴着面具,但是那時候也沒有像現在這樣形容他面貌如鬼的傳言。”
想到自己聽聞關於左夕玥的傳言,水月不由得嘆息一聲繼續說道:“雖然他很小就戴着面具,可是卻阻擋不了別人對她的崇拜,你是不知道玥王爺可以說是先皇所有的孩子中最爲出色的一個。”
“十二歲那年天聖國出現了一個很厲害的將軍,只帶領了五十萬大軍,就攻下了蘭溪國的三座城池。分別是瀾城、蒼鬱城和落雲城。要知道這三座城在當年可是屬於蘭溪國的經濟命脈之城。所以被天聖國攻下這三座城之後,先皇就急火攻心的倒下了。”
“而那個時候只有十二歲的玥王爺,那時候還只是個小小的皇子,他就偷偷的出宮,去了打仗的地方,然後盜取了大將軍的兵符,帶領着二十萬大軍一夜之間搶回了落雲城。
因爲只用了區區二十萬就奪回了一座城池,那時的老將軍知道後並沒有責怪他,而他也沒有用自己的身份,之後大將軍在他的指揮下用了三個月的時間又奪回了其他兩座城池。
老將軍很高興,高興蘭溪國沒有敗在他的手上,於是問玥王爺他想要什麼賞賜,可是玥王爺只是說希望老將軍可以將他剩下的十五萬兵借他三天。老將軍問他要幹什麼,可是他卻不說,只說不會做壞事。
老將軍因爲打了勝仗高興,所以也就答應了他,於是那三天老將軍就一直呆在軍營了沒有出去看外面的情況。
直到第四天的時候,他的一個親兵一身是血的回來,他才驚覺出事了。
問了之後才知道玥王爺居然帶着僅有的十五萬大軍去攻打了敵軍,最後損失了五萬,可是讓老將軍更加想不到的居然是他用犧牲了五萬人的性命奪了敵軍的兩座城池。
就是現在的蘭天城和聖溪城。
然後老將軍就快馬加鞭將消息送回京城。根據他的描述先帝知道是他,於是就將他召了回去。
當所有人都知道是小小的他不但奪回了被天聖國奪去的城池,還佔領了敵人的兩座城池時,所有人都好崇拜他,覺得他是真正的大英雄。
而所有人也都以爲皇帝會獎賞他,可是誰知道皇帝不但沒有賞他任何好東西,反而對小小的他杖責三十大板。
要知道三十大板下來,一般的成年人都有可能會撐不住的。
可是僅有十二歲的他不但挨下了那三十大板,還在先皇的寢宮前跪了三天三夜。
之後就聽說他病倒了,這一病不知道病了多久,反正一年後戰場上出現了一個叫修羅的將軍。
而他用了五年的時間將原本在五國之中排名第四的蘭溪國發展成了今日的五國第一。
可就是這樣一個傳奇一般的人物,卻在三年前突然從戰馬上摔了下來,然後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水月說完之後,蘇瑾然一直沉默着。
她不知道爲爲何自己在聽了水月說了左夕玥的故事之後,突然覺得左夕玥不再那麼恐怖,心中反而還升起了一些憐憫之情。
這一夜蘇瑾然再也沒有睡着,腦海中一直都在想着十二歲的左夕玥在捱了三十大板後,又在先皇的寢宮門前跪了三天三夜的事情。
越想她心中越覺得氣憤不已,她覺得先皇就是喪心病狂,如果不是左夕玥,也許現在的蘭溪國早就被別的國家瓜分了,哪有現在的繁榮昌盛。
氣的蘇瑾然詛咒了好久的先皇。
然後她在想那時候明明就立了功卻捱了打的左夕玥那時候心裡在想什麼,他會不會覺得很失望,很絕望。
當他跪在皇帝寢宮前的那三天時,他又在想什麼,而之後有事發生了什麼事情,他纔出現在了戰場上。
種種的一切都想了千百遍之後,蘇瑾然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也許左夕玥天生就適合在戰場上。
只是不知道突然變成如今這樣的他,在最開的時候是不是無法接受。
不知不覺天亮了,蘇瑾然吃過早飯之後,去看左夕玥。
然後就在路過夜白的房間時聽到夜白正在和白淺說:“你現在回去,就說再過幾日王爺就回京,到時候和親公主的事情王爺自然知道該如何辦。”
然後白淺又問道:“公子,你說王爺不會抗旨對吧?就像當初他明明就不想娶王妃,可是皇上的聖旨下來的時候,他還是二話不說就應了下來。雖然在成親是給了王妃難看,可是最後還不是對王妃挺好。就像現在聖旨既然你已經接下來,想必王爺知道後也不會說什麼,而是直接回京準備迎娶和親公主了。”
蘇瑾然聽到白淺的話才知道原來左夕玥真的是被迫迎娶的自己,而他也是真的因爲不想娶自己,所以纔會在成親那天給自己難看。
小手不自覺的摸上了臉頰上那道當初被公雞爪子抓傷而留下的疤痕,雖然現在淺的幾乎看不清了。
可是此刻聽到白淺的話,她覺得那裡火燒火燎的疼着。
雙腳不受控制的朝前走去,那雙星眸中此刻風捲雲涌,腳步越來越匆忙,到了昨日去看左夕玥的那個房間,蘇瑾然一腳踹開了門,走了進去。
而在蘇瑾然走開之後,夜白雙眼微微一眯,眸中冷光乍現的盯着白淺冷冷的說:“有時候你所知道的未必是真的,以後不要讓我再聽到你議論王爺和王妃的事情。”
“屬下知錯。”
被夜白訓了一直,白淺知道自己逾越了,說完之後就轉身走了。
而蘇瑾然在一腳踹開門之後,跑到那堵牆上轉動機關走了進去,因爲裡面太冷,一瞬間有些冷的發顫,於是不小心碰到了旁邊的關閉機關,走進去之後卻發現左夕玥不在。
可是想要出去的時候發現牆面已經合了起來,因爲裡面的機關太過隱蔽,所以蘇瑾然找了很久都找不到機關,最後凍得瑟瑟發抖的撓着強呼救。
可是此時所有人都在用早膳,沒有人聽得到她的呼救。
吃到一半的時候花容看着水月問道:“小姐呢?”
“不知道,估計去找王爺的屬下去了吧。”
說完之後水月他們開始安心的吃起早餐來,可是快中午的時候他們發現依然沒有看到蘇瑾然,此時才覺得有些不對勁,於是趕緊去找了夜白,而夜白卻告訴他們,今日他們未見蘇瑾然。
而此時的蘇瑾然早已經躺在玄冰牀上睡着了,因爲太冷了,所以她想要在房間裡跑跑運動一下讓自己不那麼冷。
可是跑着跑着就暈倒了過去,剛好躺在了玄冰牀上。
wWW● ttκǎ n● C O
等所有人在院子裡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後,又跑到外面去找,翻遍了山頂也沒有找到蘇瑾然的蹤跡。
左夕玥泡完藥浴被雪衣公子帶着去密室的時候,才發現蘇瑾然居然在密室中。
看着蘇瑾然身上一層潔白的冰霜,雪衣公子將左夕玥放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趕緊過去看蘇瑾然,雪衣公子先探了一下蘇瑾然的呼吸,然後又給她號了號脈,雪衣公子依然像昨天一樣眉頭一點一點的皺起,眸中的震驚不言而喻。
最後他並沒有把蘇瑾然帶出去,反而將她往裡挪了一下,又把左夕玥抱了上去。
然後出去告訴大家蘇瑾然在密室之中,知道蘇瑾然並沒有出事所有人都放下心來。
一直到午夜的時候,蘇瑾然被體內一波波忽冷忽熱的狂潮折磨的眉頭緊緊地皺起。
熱潮涌上來的時候,她渾身冒汗,可是冷意襲來的時候,身上的汗珠就會頃刻間被凝結成冰。
醒來的時候蘇瑾然是在自己的房間牀上,她想着自己估計是被凍暈過去後被人發現帶回來了。
想到自己的密室時受到的徹骨的寒意,蘇瑾然將一切都算在了左夕玥的頭上。
此時水月端着一盆溫熱的水走了進來,看到蘇瑾然醒來坐在牀上發呆,將水盆放下朝牀邊走過去問道:“你今天有沒有感覺好一點。”
聽到水月的話蘇瑾然回過神來,然後活動了一下身體才發現自己渾身都不疼了,而且感覺特別的神清氣爽。
“是不是雪衣公子給我用了什麼靈丹妙藥?我感覺身體比以前還要好了許多。”
感覺身體的變化,蘇瑾然不得不懷疑是不是雪衣公子給她用了靈藥。
水月搖着頭說:“不知道,子時的時候雪衣公子纔將你從密室中出來,只吩咐我今天你醒來之後讓你用那些藥水擦擦身體,然後就去找他。”
水月不好奇雪衣公子對蘇瑾然做了什麼,對她來說,只要蘇瑾然身體好了,就比什麼都好。
給蘇瑾然用端進來的熱藥水擦過身體之後,又端了些藥膳給蘇瑾然吃了之後,蘇瑾然就去找雪衣公子。
小白把蘇瑾然帶到房間門口就轉身走了,蘇瑾然敲門得到雪衣公子的迴應後,推門走進來去。
左夕玥依然在泡着藥浴,只是今天的他戴上了面具,蘇瑾然想着估計是雪衣公子怕自己看到會受不了,所以給他戴上了面具。
她現在沒心情管左夕玥,只想知道雪衣公子找自己來有什麼事。
“身體感覺怎麼樣?”
雪衣公子見蘇瑾然進來,停下了手上的工作問道。
“感覺很好,比以前都好。”
嗯,那就好,你將這些給小白拿過去,然後讓大白將煮好的藥水提進來。
雪衣公子將桌子上一籃子藥材遞給蘇瑾然吩咐道。
將雪衣公子吩咐的事情做完後,蘇瑾然又走了進來。
然後雪衣公子將她帶到了密室,看着雪衣公子走進密室,昨天被凍暈了一次的蘇瑾然說什麼也不願意進去。
“如果不想讓別人察覺到你想要隱瞞的事情,那就跟我進來。”
蘇瑾然聽到雪衣公子的話,嘟着嘴,皺着眉,最後還是一狠心走了進去。
“這是玄冰衣,等下你脫光衣服穿上它在牀上躺兩個時辰,兩個時辰之後小白會進來叫你的。”
雪衣公子說完之後就走了出去關上了牆面。
蘇瑾然伸手摸了一下看上去像是冰絲做的一樣的衣服,出手是徹骨的寒意,冰的她當下就撤回了手。
想到自己要脫光衣服穿上這件衣服,蘇瑾然就覺得自己一定會凍死的,可是想到雪衣公子的話,她又不得不照做。
咬着牙脫去衣服,在肌膚觸及到玄冰衣的時候,蘇瑾然凍得直牙關打顫。
“也許我將會是這個世界上第一個被這麼凍死的人。”
忍着徹入骨髓的寒意,蘇瑾然躺在玄冰牀牙齒打顫的說着。
迷迷糊糊中蘇瑾然覺得自己不再那麼冷了,之後漸漸地她感覺到了腹部那裡好像一口泉眼,正在朝外源源不斷的散發着熱流。
蘇瑾然不知道自己的身體爲什麼會有這樣的變化,可是對她來說只要不冷就好,於是在身體暖洋洋中,蘇瑾然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是被小白叫醒的,蘇瑾然起牀後換上自己的衣服就出去了,而準備收起玄冰衣的時候,小白看到玄冰衣上淡淡的藍色的時候,瞳孔一縮,趕緊拿着玄冰衣跑了出去。
“急急忙忙的幹什麼呢?”
雪衣公子看到小白突然闖進房間,而此時他正準備將赤裸的左夕玥抱了出來,結果因爲小白的進來他只好放下左夕玥。
“主人你看。”
小白將玄冰衣給了雪衣公子,雪衣公子看到玄冰衣上的淡藍色時,眸子暗沉了一下,然後轉身朝裡間走了進去。
雪衣公子在裡面呆了差不多一個時辰纔出來,然後將已經恢復如初的玄冰衣交給小白。然後吩咐道:“不要跟任何人說起這件事,好了,一會帶她去後面的溫泉泡一個時辰。”
小白走後,雪衣公子依然還在想關於玄冰衣上淡藍色的事情,然後就聽到一聲悶哼。
轉過頭看着左夕玥頭頂冒着白煙,雪衣公子才心說:“壞了,怎麼把這位給忘記了。”於是趕緊給左夕玥號了號脈博,號完脈搏之後,雪衣公子左手握拳輕輕地敲了敲自己的眉心,然後將左夕玥抱了出來。
當天夜晚左夕玥醒了過來,睜開眼睛看着陌生的房間,他從牀上坐了起來,然後才驚覺自己渾身居然沒有一點不適的感覺。
第三天一大早。
左夕玥他們離開的時候,他纔看到蘇瑾然。
此時他發現蘇瑾然居然比之前更加光彩奪目了,皮膚也比之前更加光滑細膩了,一襲白衣,隨風翩然飛舞着,就像是九天上下來的仙子一般。
看到被夜白抱着的左夕玥,蘇瑾然疑惑的問道:“你的腿還沒有好嗎?”
“玥王爺的傷勢不是一朝一夕能夠治好的,所以王妃不要太着急,在下保證,總有一天會還一個健健康康的玥王爺的。”
聽到雪衣公子的話,蘇瑾然轉過頭白了他一眼,一臉嫌棄的說:“他好不好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只是以爲這一次他的腿會好而已,。還有你不是要還我一個健健康康的玥王爺,而是需要給和親公主還一個健健康康的玥王爺。要不然人家成親之後,他這個殘廢樣子也沒辦法給人家性福啊。”
蘇瑾然再說最後的性福的時候,特別的咬重力道,然後眼神還飄向了左夕玥的私密地帶。
說完之後瞥了眼左夕玥後朝着前面走去說:“走吧水月。”
在蘇瑾然的眼神看向自己的私密地帶的時候,左夕玥也不由得低頭看過去,想到之前雪衣公子跟他說的話,左夕玥的眸中劃過一抹失落,擡起頭時蘇瑾然和水月他們已經出了大門口。
下山後,看到馬車居然還在山腳下聽着,蘇瑾然不禁好奇這幾天沒人管爲何馬兒沒跑也沒餓死,然後水月告訴她其實每天都有人照顧馬兒的,而馬車也是今天才出現在這裡的。
回去的路上蘇瑾然和水月坐在馬車中,趕車的依然是紫鳶,而花容在第二天的時候就已經因爲有事先走了。
一路上蘇瑾然和水月東拉西扯的聊着天。
而另一邊的左夕玥和夜白正在馬車中下着棋。
“你還不打算告訴她嗎?”
夜白落下一子之後,吃掉了左夕玥的幾枚棋子,然後淡淡的問道。
“還不是時候。等我徹底的好了再說吧。”
“我勸你還是早點告訴她的好,要不然到時候被她知道你瞞着她這麼多事情,你覺得以她的性格她會輕易地原諒你嗎?”
聽了夜白的話,左夕玥輕嘆一聲道:“一切等回去再說吧。”
因爲蘇瑾然幾乎是一路遊山玩水的往回走,所以左夕玥他們也走得很慢,總是跟在他們的後面。
第三天的時候,行到一處風景很優美的地方,蘇瑾然趕緊讓紫鳶趕緊停車。
“哇,這裡風景好漂亮啊!”蘇瑾然下了馬車看着面前的風景感嘆道,“可惜不能將這麼美的風景留下來,要是有相機就好了。”
想到在現代的時候出去旅遊的時候要麼帶相機,沒帶相機的時候也有手機,可以將好的風景留在畫面中。
可是在古代遇到好看的風景卻也只能看看。
一旁的紫鳶聽到蘇瑾然的話,雖然不明白她口中的相機是什麼,但是她明白蘇瑾然是想要將眼前的風景保存下來,於是說:“既然你這麼喜歡這裡,你不是會畫畫嗎?你可以將這裡畫下來,這樣就保存下來了,什麼時候想看,可以拿出來看得。”
經過紫鳶一提醒蘇瑾然纔想到用畫畫的方式,可是隨後想到這裡一沒有筆墨,而沒有宣旨,畫個屁呀。
“王妃是想要畫畫嗎?王爺的馬車中有筆墨。”
一旁下來的夜白聽了紫鳶的話,看到蘇瑾然眸中一閃而過的喜悅後,便想到估計是他們的馬車中沒有筆墨。
可是他那裡知道,蘇瑾然犯愁的不單單的筆墨宣紙的問題,而是她用毛筆是在畫的不咋地。
她習慣的是素描,是用鉛筆,來這裡之後每次畫畫,蘇瑾然大多都是自制的炭筆。
可是這裡也沒有啊,於是對於夜白的話,蘇瑾然和只能送他兩個大白眼。
“要不讓玥王爺幫你畫吧,他……應該會畫畫吧。”
一旁的水月看着蘇瑾然提議道,結果也換來蘇瑾然兩個白眼,然後蘇瑾然朝着前面走去。
在前面的碧綠湖泊下停下來,蘇瑾然看着清澈的湖水,想着這麼熱的天能夠遊一下泳該多好。
於是回頭看了眼,見離馬車停靠的地方很遠了,而且從那裡也看不到這裡。
“紫鳶,要不要下去洗一澡?”
看着身後跟來的紫鳶,蘇瑾然雙眼彎成月牙狀看着紫鳶笑着問道。
“不要,你要洗自己洗吧。我在這裡給你看着。”
蘇瑾然撇撇嘴然後轉頭看着湖面,她真的好像洗一澡啊,遊游泳啊。
最終蘇瑾然沒有抵住誘惑決定下水玩玩,反正這裡有紫鳶看着,她也不怕被人偷看或者偷襲什麼的。
三下五除二,蘇瑾然把扯掉身上的衣服,然後穿着自己自制的內衣褲就下了水。
“哇,好舒服啊。”被曬得溫熱的湖水沒過身體,蘇瑾然不由得閉着眼睛舒服的感嘆一下,然後轉回頭看着在旁邊樹蔭下坐下的紫鳶問道:“你確定不下來,這水不涼,而且我們趕了這麼長的時間路,洗洗澡多舒服啊。”
可是不管她怎麼誘惑,紫鳶一直無動於衷。
於是蘇瑾然一個人在水裡遊了起來,不一會就遊了好遠,水月過來看到她在游泳就返回去從馬車上去了一套衣服過來,然後讓紫鳶守着她回馬車上休息一下。
等到蘇瑾然游回到岸邊的時候才發現樹下坐着的人不是紫鳶而是左夕玥。
“你怎麼在這裡?你是在畫畫嗎?”
看着蘇瑾然一邊劃拉着水一邊看着左夕玥好像在畫東西的左夕玥問道。
“嗯。”
左夕玥淡淡的應了一聲。
其實左夕玥是很想問一下蘇瑾然你知不知道這湖水太清澈了,我將你看得一清二楚。
可是他哪裡知道對蘇瑾然來說,現在只是坐着一個他而已,以前在海邊游泳的時候,不知道有多少猥瑣的目光會看她呢。
如果她在乎這些的話,就不會喜歡游泳了。
蘇瑾然看着左夕玥專注的畫着畫,於是又轉回去遊了一圈,然後感覺有些累了,她才上了岸,走到左夕玥身邊坐下。
看着蘇瑾然毫無顧忌的穿成那個樣子坐在自己身邊,左夕玥感覺自己的臉都快燒着了。
如果不是有面具擋着的話,蘇瑾然一定會看到左夕玥紅的都快滴血的臉的。
“在畫什麼,給我看一下。”
蘇瑾然拿着一條巾步擦着頭髮上的水珠,那自己之前脫下來的衣服墊在地上坐了上去。
因爲蘇瑾然靠的太近,左夕玥問着從她身上傳來的處女香,感覺鼻間有熱流涌出,於是在蘇瑾然要看他畫什麼的時候,他將畫給了蘇瑾然,然後趕緊掏出帕子捂在鼻子上,假意的咳嗽了幾聲。
“畫的不錯啊。”
蘇瑾然看着左夕玥的畫,由衷的誇讚道。
“你吐血了?”
就在左夕玥收起帕子的時候,蘇瑾然從畫中擡起頭就看到他潔白的手帕上那抹紅色,然後驚訝的問道。
左夕玥無比窘迫的點了點頭,然後趕緊將手帕收進懷裡。
“那你這來一趟雪霧山是不是隻是抱住了一條性命啊?腿依然是殘的,臉也……”
蘇瑾然想說臉也依然恐怖的嚇死人,但是想到這樣說話太傷人了。沒有人希望自己的臉成爲那個樣子,所以最後話到一半緊緊地閉上了嘴。
“對了,你的腿是摔斷的嗎?”
想到之前聽水月說左夕玥從馬上摔下來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了,便隨便的問了句。
“嗯。”
左夕玥又淡淡的應了句,低頭看着自己的腿。
“那是不是這樣掐一把都不會有任何感覺啊?”
說着蘇瑾然在左夕玥的大腿上用力地掐了一把,突來的痛意差點讓左夕玥慣性的躲開,但是想到既然選擇繼續對蘇瑾然瞞下去,所以最後他只能忍着疼,然後點了點頭。
“那以後都還能好嗎?”想到一個原本健健康康的人,突然有朝一日不能走了,蘇瑾然想着要是自己一定接受不了的,也不知道左夕玥這幾年是怎麼堅持下來。
現在一切都想通了的一切的蘇瑾然也不想之前那麼討厭左夕玥了。
從馬車下來,走到這裡,然後遊了一圈在看到左夕玥的那一瞬間,她突然在想,就算皇上將和親公主賜給左夕玥又怎樣,自己和他現在不過是名義上的夫妻,而自己也有喜歡的人,又何必在乎一個沒用的身份呢。
所以現在想通了的她覺得還是和左夕玥恢復以前那樣的相處比較好,畢竟他們還要在一起牽絆一年多呢。
“你不涼嗎?還是把衣服穿上吧。”
因爲蘇瑾然靠的太近,自己的餘光總是會看到她幾乎完全暴露的身體。這讓左夕玥格外受煎熬,於是想着還是讓她穿上衣服比較好,要不然一會再氣血上涌,他總不能每次都用咳出血這招。
“你該不會對我起了反應了吧。”
蘇瑾然聽到左夕玥的話,打趣的說道,然後起身走到一旁去穿衣服。
其實蘇瑾然只是一句玩笑的話,他知道左夕玥時彎的,所以她從來不會擔心自己,可是她哪裡知道左夕玥不但不是彎的,而且還對她動了感情。
將衣服穿在身上後,蘇瑾然看着一個個的呆滯有些犯愁,一直都是別人伺候她穿衣服,而她會做的只是穿上衣服,卻穿不好衣服,於是轉過頭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盯着左夕玥。
“你……不會穿衣服?”
看着蘇瑾然的樣子,想到他們成親第二天蘇瑾然也是和現在差不過一樣的跑進他的房間,現在想來她估計是不會穿,所以那次纔會衣衫凌亂的跑到他的房間。
蘇瑾然誠實的點點頭,她並不覺得的自己不會穿衣服有什麼丟人的,一來,她是一個現代人。穿的都是帶拉鍊或者鈕釦,二來,來到這裡之後蘇瑾然是從小到大都被人伺候着穿衣服的,所以……她現在不會穿衣服,並不丟人。
左夕玥很是無語的讓蘇瑾然蹲在自己面前讓,然後給蘇瑾然將所有的帶子一一系好。
給蘇瑾然穿好衣服後,左夕玥出了一身的汗。並不是累的,而是煎熬的。
當指尖輕觸的蘇瑾然的肌膚時,那溫熱滑膩的觸感,讓他的心就像是被羽毛輕輕地拂過,癢癢的。
在左夕玥的幫忙下穿好衣服後,蘇瑾然拿着之前換下來的衣服回到了馬車上。
看到蘇瑾然回來,夜白有些頭痛的下了馬車去接左夕玥回來。
他就不明白了,左夕玥的腿明明好了,爲何還要裝出沒好的樣子。
傍晚的時候,他們到了雲城,正好趕上城中有燈會,蘇瑾然就嚷嚷着要看燈會,於是他們在客棧吃過晚飯後,蘇瑾然就在水月給她的易容後,帶着紫鳶三人出去了。
蘇瑾然這是親身第一次感受燈會的氣氛,雖然之前的蘇瑾然也逛過幾次燈會,可那種感覺現在的她只能從舊時的記憶中感受,遠不如親身經歷的感受來的美好。
一路上蘇瑾然拽着水月和紫鳶二人東瞧瞧西看看的,逛的有些累了,蘇瑾然就看了眼前面的橋然後對紫鳶說:“紫鳶你看到那裡買吃的了嗎?你去買些好吃的過來,我們在橋上一邊看風景,一邊吃。”
紫鳶對於蘇瑾然在外面吃東西的習慣到現在還是不能習慣,可是對於蘇瑾然的吩咐她卻很聽,於是跑去給蘇瑾然買吃的。
紫鳶買來東西交給蘇瑾然,她讓紫鳶和水月吃,二人均是搖搖頭,她們做不到想蘇瑾然旁若無人的在大街上吃東西,看到旁邊投過來的怪異眼光,水月和紫鳶就恨不得離蘇瑾然遠遠的。
正吃得歡的時候,蘇瑾然突然眼尖的發現前面有個熟悉的人影。
“折顏?”
蘇瑾然輕聲低喃了一句,然後朝着那個方向走去,水月和紫鳶趕緊跟了上去,水月問道:“你要去哪裡?”
“我看到他了,可是一轉眼又不見了。”
蘇瑾然一邊快走一邊回了句,一邊還不忘往嘴裡塞吃的。
“你看見誰了?”
紫鳶朝前面看了眼問了句,蘇瑾然剛要回答就在前面一盞很大的鳳凰燈下看到了折顏。看到折顏的一瞬間蘇瑾然脣角上翹,眸中滿是喜悅之色,然後拔腿就朝着那邊跑過去喊道:“折顏,折顏。”
折顏剛好在一個買面具的攤位前面,剛拿着一個面具架在臉上,就聽到蘇瑾然的聲音,然後立馬轉過頭來。
折顏轉回頭就看到蘇瑾然風風火火的朝着自己跑了過來,下橋上臺階的時候以爲內跑的太急差點跌倒,折顏趕緊丟掉面具上前一把將蘇瑾然抱在懷中。
“就不能小心點嗎?”
明明該是一句責備的話語,可是從折顏的口中說出來卻帶着無盡的寵溺。
被他擁在懷中的蘇瑾然靠在他的胸膛脣角微微上翹,眸中說不出的幸福滿足。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蘇瑾然發現每一次和折顏的相遇都會讓她有點心跳加速,春心萌動。
“呵呵……”被折顏推開後,蘇瑾然只能對他傻傻一笑。
“水月,我是不是眼花了,這世間竟然還有如此絕色的男子嗎?”
跟着蘇瑾然追到橋上的水月和紫鳶二人,看到蘇瑾然快要跌倒時被折顏趕忙上前扶住,看着折顏眸中溫柔寵溺,柔情話語,兩人停下了腳步。
紫鳶在看到折顏那張驚爲天人的容顏時,被震驚的長大了嘴巴,然後呆呆的揉了揉眼睛看着折顏問着旁邊的水月。
“世間那麼多人,難道還不允許有幾個長得出色一點的了。”
水月淡淡的回了句,其實水月也被折顏的絕世容顏震驚到了,但是更多的震驚卻是折顏和蘇瑾然的關係,是蘇瑾然對摺顏的喜歡。
她覺得有必要讓蕭然他們查查這個男人的身份,他們在蘇瑾然身邊這麼久居然都不知道蘇瑾然身邊的還有這樣一個人的存在。
“你怎麼在這裡?”
蘇瑾然傻笑完後突然想到好像自己在哪裡都能遇到折顏,而他每次偏偏都會出現在自己想要他出現的時候,不禁有些懷疑是不是他們之間太心有靈犀了。
“剛好有事路過,你怎麼在這裡呢?”
“我也有事路過。你什麼時候回京城?”
“我還有些事要處理,再過些天回京城。”
聽到折顏的說暫時還不回京,蘇瑾然的小嘴立馬撅的可以掛油瓶了,原本還想着如果折顏也回京的話,他們也許還能一路上一邊遊山玩水,一邊培養感情,現在所有的計劃都落空,心中有些小小的不開心了。
不過一想雖然不能同路回京,起碼在這裡遇到,總比沒有遇到的要好,於是蘇瑾然便一掃心中的小鬱悶,揚着小臉一臉笑眯眯的看着折顏。
“那兩個是你的侍女嗎?”
看着慢慢從橋上走下來的的水月和紫鳶,折顏看着蘇瑾然問道。
折顏一問蘇瑾然纔想起後面還跟着兩個人。於是轉過頭看着已經下了橋的水月和紫鳶說:“你們先回去吧,我等一下自己回客棧。”
水月看着蘇瑾然,那一臉明顯的你們不要跟來打擾的表情,然後又看向折顏,折顏只是面帶輕輕的微笑看了眼水月,然後視線落在蘇瑾然的身上,最後水月點了點頭對蘇瑾然說:“嗯,那我們先回去了,你小心點,早點回來。”
見蘇瑾然撇撇嘴又點點頭,水月拉着紫鳶轉身又上了橋。
“你的侍女是怕我把你賣了嗎?還讓你小心一點。”
折顏略帶玩笑的話,讓蘇瑾然猛然一頓,然後扯了扯脣角看着折顏問道:“那你會賣了嗎?”
“你覺得呢?”
折顏笑着反問。
蘇瑾然轉身朝前面走去搖了搖頭說:“不知道。”
她確實不知道,從第一次見到折顏,自己就被他的傾世容顏所吸引了,再加上原本以爲被他佔了便宜,所以自己從來沒有想過別的,比如折顏的身份,他住在哪裡,他到底是不是蘭溪國的人,等等的一切。
她對摺顏幾乎是一無所知。就連他的名字都有可能是假的。
以前她可以不去理會這些,只要自己覺得這個人還可以就好,可是現在短短的時間內,她經歷了太多的事情,所以……所謂的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她覺得自己有必要和折顏保持一下距離。
折顏不可能平白無故沒有任何企圖的出現在自己的世界裡,如果是以前她還會天真的臭美的想也許是折顏被自己的花容月貌所吸引了。
可是現在她不會天真的,每個人出現在她的身邊,都是有目的的,只是不知道折顏的目的是什麼。
折顏看着前面低垂着頭連路都不看的蘇瑾然,不明白爲何上一刻還好好的人,下一刻就變得有些鬱鬱寡歡了。
可是折顏哪裡想得到,蘇瑾然這麼鬱鬱寡歡是因爲害怕他像別人一樣帶着目的的接近她,畢竟折顏於別人是不同的,因爲她是蘇瑾然喜歡上的人。
而折顏因爲想到剛纔的那兩個侍女,眸中劃過一抹狐疑和疑慮。
他看得出那兩個侍女都是武功高強之人,可讓他有些懷疑蘇瑾然的身份。
不知不覺已經走了很遠,蘇瑾然擡起頭時才猛然發現周圍好安靜,好清冷。
轉過頭時看到折顏在身後不遠不近的跟着。
清冷的月白夜光灑落下來,那樣一步一步慢慢朝前走着,嘴角始終微微上揚着的折顏,是那樣的讓人移不開眼睛。
蘇瑾然不知不覺看得有些癡迷起來,心中想着,如果時間能夠在這一刻定格該多好,她不需要去找回到折顏的心中有沒有自己,她只想讓這一刻變成永恆。
“在想什麼?”
遮掩走到蘇瑾然身邊的時候,發現她呆呆的看着前面,嘴角微微上翹着。
“折顏,你說怎樣才能又瞬間白頭偕老的感覺呢?”
折顏沒有想到蘇瑾然會突然問這樣一個問題,眉頭蹙起,一時間也沒有答案。
“算了,不說這個了。我們還是往回走吧。”
蘇瑾然說着就朝前走去,折顏上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蘇瑾然被迫停下轉回頭看着折顏問道:“怎麼了?”
“沒事,只是看你的頭上好像少了一個東西。”
聽了折顏的話,蘇瑾然不由得伸手摸了摸頭髮,沒有摸到髮簪蘇瑾然纔想起昨天頭上唯一的一根髮簪被她掉在地上摔斷了。
於是蘇瑾然笑着說:“不就是沒有髮簪嗎?這有什麼大驚小怪的。走吧,走了這麼長的路腳都有些疼了,趕緊回客棧休息休息。”
蘇瑾然說着就準備走,結果剛放下來的手被折顏抓起放在了頭髮上,這一次她摸到一個冰冰涼涼的東西。
心下一喜,蘇瑾然摸着那跟冰冰涼涼的東西取了下來。是一根暗紫色的玉髮簪,看着手中手中的髮簪她擡起頭看着折顏笑着問道:“這是給我的禮物嗎?”
“嗯。有沒有發現什麼特別之處?”
折顏笑着點了點頭,看着髮簪問道。
“這個裂痕是特別之處嗎?”
折顏說完之後,蘇瑾然仔細的端詳着髮簪,然後在簪花的根部發現了一個裂痕。
“這並不是裂痕,你看我給你示範一下,按住這裡,然後轉一下。”
折顏從蘇瑾然手中拿過髮簪,一邊給蘇瑾然講解,一邊轉動了一下簪頭,就聽到修得輕微響聲,然後蘇瑾然看到飛出去幾根銀針。
看着扎到地面上的銀針,蘇瑾然詫異的看着折顏,然後一把躲過髮簪自己對着地面轉動了一下,果然有射出幾根銀針。
“這還是一個暗器啊!”
這一次蘇瑾然不得不感嘆這根小小的髮簪了,原來只是以爲有個裂痕,卻不想另有乾坤。
“嗯,因爲你不會武功,所以這個送給你關鍵時刻防身用,這裡面一次能夠裝三十根銀針,一次會射出來十根,所以只能用三次,你平時戴在頭上就好,別人也不會注意的。”
說着折顏拿過髮簪插在了蘇瑾然的頭髮上。
因爲折顏的一個暗器髮簪讓蘇瑾然心中的所有陰霾都一掃而空,看着折顏的雙眼都快幸福的冒泡泡了,想着以後誰要是再敢想着要她的命,她就先要了別人的命。
“小心!”
蘇瑾然正因爲得到一個寶貝一樣的髮簪而心裡美的冒着泡泡,歡快的朝前走着,準備回去跟水月他們嘚瑟炫耀一番,就聽折顏大喊一聲,還沒有來得及反應,折顏就飛身撲了過來,抱着她在地上滾了兩圈。
蘇瑾然聽到噹的一聲,趴在折顏身上的她轉頭看過去的時候,地上躺着一支肩頭泛着幽幽的藍光的箭。
剛準備起身的時候,又聽到利箭劃破空氣的聲音,接着折顏又抱着她滾了兩圈,幾支箭又落在了他們剛纔躺着的地方。
躲過毒箭,折顏快速的扶着蘇瑾然起身,拉着她一邊朝着一旁的巷子裡跑去,一邊從懷中掏出信號彈發了出去。
蘇瑾然知道又是刺殺自己的,她真的很想問問,那些鐵了心要要她性命的人,她到底是搶了他們的男人,還是刨了他家祖墳,爲何要對她如此苦苦相逼。
兩人一邊躲着飛來的暗箭,一邊拼命地朝前奔跑着,跑了大概有一刻多鐘的時間,蘇瑾然實在累的跑不動了。
她停下來一手插着腰,一邊用力地搖頭氣喘吁吁地說:“我……我實在……是……跑……跑不動了。”
折顏看了眼後面空無一人,只有淡淡的月光照射着的昏暗的巷子,擡頭又看了看兩邊的屋頂,最後看着蘇瑾然說:“那就歇一會吧,我的人估計趕過來了。”
就在蘇瑾然剛準備坐下來休息的時候,一個黑衣人從後面跑了過來,蘇瑾然對黑衣人早已經有了心理陰影,再加上剛剛又差點遇刺,此時看到黑衣人立刻抓上折顏的手就準備跑。
“不用害怕,是我的人。”
折顏一把拽住蘇瑾然,聽到折顏說是她的人,蘇瑾然總算是放下心來,然後轉過頭看着已經快到跟前的黑衣人。
“公子,您有沒有受傷?”
那黑衣人一過來停下就一臉緊張的看着折顏問道,折顏搖了搖頭。
“你怎麼了?”
折顏看到蘇瑾然在呆呆的看着剛過來的黑衣人,有些疑惑的問道。
“沒事。”
蘇瑾然斂起眸中的疑惑壓了搖頭,然後看了眼黑衣人的身後。
蘇瑾然總覺得眼前的黑衣人在哪裡見過,可是她就是一時間想不起來,那種明明很重要,卻又一時間想不起來的感覺讓蘇瑾然很抓狂。
黑衣人離開後,折顏送着蘇瑾然到了客棧門口。
“那你住哪裡?”
到了客棧門口,蘇瑾然看着折顏問道。
“前面的客棧,今晚離開,你晚上睡覺小心一點,我走了。”
折顏說完就轉身離開,蘇瑾然在身後一直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之內,最後轉身進了門。
水月和紫鳶見蘇瑾然一直不回來,兩人更準備出去找她就看到她進來了,只是那一臉的不悅讓兩人有些疑惑。
於是紫鳶上前拉着蘇瑾然的小手一邊往樓上走去,一邊問道:“怎麼了這是?你和那個人吵架了?”
蘇瑾然搖了搖頭說:“不是,他今天要走了。而且剛剛又遇到刺殺了,你們說我今年是不是犯太歲了,怎麼人人都想殺我啊!”
想想以後每天要膽顫心驚,天天提防着過日子,蘇瑾然就想直接一頭撞死算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水月和紫鳶一聽又遇到了刺殺,幸好蘇瑾然安然無恙的回來了,要不然她兩回去就死定了,居然沒有保護好她。
於是蘇瑾然就將他們走後的所有事情事無鉅細的說了一遍。
水月聽後皺眉沉默着,紫鳶則看着蘇瑾然頭上的髮簪問道:“就是這個嗎?”
“嗯。”
“紫冰玉,這可是有錢也買不到的好東西啊。水月,你看剛纔那個公子給小姐送的紫冰玉簪子。只是這個樣式好奇怪啊?”
回到房間後,紫鳶從蘇瑾然頭上去下發簪,那出手冰涼的感覺讓紫鳶知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紫冰玉。‘
水月從剛纔一直沉默不語,此時聽到紫鳶的話才擡起頭看着她手中的簪子。
只是在看到那隻簪子的時候,水月瞪大了眼睛,然後一把搶奪簪子。
“怎麼了水月?”
蘇瑾然看着水月的神色不由得有些緊張起來。“紫鳶你知道這是什麼花樣嗎?”
水月沒有回答蘇瑾然,而是將簪子遞到紫鳶面前問道,紫鳶搖了搖頭。
“這是雲尚宮的宮花你居然不知道?!”
看到紫鳶搖頭,水月當即沉下了臉冷聲說道。
水月一說紫鳶才猛然想起,怪不得她覺得這個簪子的花樣有些奇怪,原來是雲尚宮的宮花。
“這麼說來那個公子有可能是雲尚宮的人?只是從來沒有聽說過有他這號人呀?”
這也是水月疑惑不解的地方,如果折顏真的是雲尚宮的,那麼不說別的,以他的容貌絕對會不可能默默無聞的,只是他們從來沒有聽過關於他的事情。
紫鳶說完蘇瑾然更加疑惑了,“雲尚宮是幹什麼的?”
然後紫鳶跟蘇瑾然簡單的說了一下雲尚宮的事情。
紫鳶解釋一番後,蘇瑾然才知道雲尚宮說白了就像現代的傭兵團一樣,都是收錢替人辦事的。
因爲這一次的暗殺事件,第二天蘇瑾然他們就馬不停蹄的趕路,三日後終於到了京城。
到了王府後,蘇瑾然下了馬車就趕緊回自己的院子去休息,只是一路上看到那些下人看她一眼後趕忙躲起來,然後嘀嘀咕咕的說話,起初她有些疑惑,不過想到關於賜婚的事情,她便無所謂的笑了笑,以爲那些下人在看到她後議論關於賜婚的事情。
於是蘇瑾然沒有放在心上,自己去睡覺,讓水月他們去忙自己的事情。
睡了一個多時辰,蘇瑾然就醒了,起牀後習慣性的喊了幾聲籬落,然後等了半天也不見籬落進來,於是出去問別的下人籬落去了哪裡。
問了下人之後蘇瑾然才知道,原來她進來之後看到的那些下人們躲躲閃閃並不是因爲賜婚的事情,而是在他們的心中自己早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只是蘇瑾然不明白,就算是不知情的人會以爲自己死了,那麼爲何整個王府的人會都以爲自己死了呢。難道左夕玥不知道這件事情嗎?
於是怒氣騰騰的蘇瑾然讓那個丫鬟去給丞相府送消息就說自己沒死,晚上去看他們,然後就朝着左夕玥的房間殺了過去。
“嘭”的一腳蘇瑾然踹開了左夕玥房間的門,走進去就看到軟榻上夜白正壓在左夕玥的身上,原本怒氣騰騰來找左夕玥算賬的蘇瑾然,看到這一幕也愣住了,然後心中有點小小的不好意思了。
“那個……左夕玥雖說你的命是保住了,可是畢竟身體還沒有完全好,而且這剛剛趕路回來,你們就不能休息一下再做嗎?”
聽到蘇瑾然的話,夜白自然知道她那腐的不能再腐的心裡在想什麼,於是狠狠地瞪了眼躺在他身下的左夕玥,然後翻了個身後,坐起身從軟榻上下來朝門口走去。
想到自己要因爲左夕玥被蘇瑾然認爲成又斷袖之痞的人,夜白心裡的火就不打一處來,因此走到門口的時候鬱悶的看了眼蘇瑾然,想要知道她那根腦子什麼時候才能明白自己和左夕玥之間的事情只是傳言。
只是他那個鬱悶的眼神到了蘇瑾然那裡就變成了慾求不滿的埋怨眼神,於是蘇瑾然對着夜白傻傻一笑,然後看着夜白一甩袖子離開。
夜白一走,蘇瑾然也想起了自己來這裡的目的,於是朝後一伸腳用力地關上了門。然後一步步的朝着軟榻走過去,雙眼微微眯着,眸中冷光閃動的盯着左夕玥。
走到軟榻前,蘇瑾然擡手用力的“啪”的一巴掌拍到左夕玥的大腿上,然後又用力地一掐,笑眯眯地,一字一頓的說:“你說你一個殘廢,是不是每天滿腦子除了想這檔子事就沒有別的了。”
“沒有。”
左夕玥被掐的疼的雙手用力地握緊忍着,幸好是戴着面具,要不然蘇瑾然一定能看到那張臉此時怎樣的扭曲的忍痛着。
因爲雪色的一個失誤,左夕玥雖然命保住了,腿治好了,臉也好了,可是他的痛覺卻敏感了不少。
就像一般人被針扎一下只是感覺有些微的痛意,可是對於現在的左夕玥來說,那點痛意就像是被人用刀痛了一下的那麼痛,所以此時蘇瑾然在他早已經好了的腿上那麼用力的一掐,那同意可想而知。
但是因爲他瞞着蘇瑾然自己雙腿好了,所以此時只能忍着,因此忍痛回答蘇瑾然的時候聲音有些輕顫,有些壓抑。
可是到了蘇瑾然的耳朵裡。那因爲忍痛而壓抑的聲音,自然成了壓抑情慾的隱忍。
而他說的沒有想那些事情,在蘇瑾然的心裡成了除了想那些事沒有別的事情的回答了。
於是當下氣的蘇瑾然跳上軟榻,擡腳就朝着左夕玥的神秘地帶一腳踹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