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的新媳婦站在門口已經等了半個鐘頭,易子婉聽完芋頭說新嫂子來了,帶着調侃的微笑看了李大一眼,自顧自的說了一句:“只見新人笑,難聞舊人哭啊!您就別送我了,像我這種過期作廢的舊人還是自個兒回去吧。”說完易子婉立馬轉身頭也不回,不知道她是嫉妒還是純粹詛咒李大永生不能幸福,居然窩着一肚子火回了動物園。
李大無奈地往22班走去,一個黃頭髮戴大耳環塗着濃濃眼影的越南洗剪吹就站在22班門口,李大一走過去,黃毛妹就一溜小跑奔了過來。這妹子初中畢業以後就沒讀書開始闖蕩社會,有一次李大在酒桌上看見這妹子一口氣幹了4瓶白酒,還叉着腰嚷着要跟在座的每一個漢子單挑,李大醉醺醺地望着眼前這個心直口快、豪邁霸氣的女中豪傑,跟易子婉那種扭扭捏捏、無病**又小家子氣的作死模樣形成強烈的對比。酒勁兒和燈火幫李大壯了膽子壯了陽,他從骯髒的塑料凳子上起來,一口氣連幹五杯,說:“妹子,你以後就跟我吧。”
黃毛妹敢愛敢恨,雖說李大酒醒過後發現身邊躺了一個完全陌生又完全**的身體,驚嚇和精嚇以後就開始後悔自己幹了一件慫事,但黃毛妹信誓旦旦地說:“我是你的人了,我就認定你了。”
李大做完體操鍛鍊了身體和技術就想走人,可妹子不是運動器械沒有感情,就像粘在頭髮上的口香糖你怎麼扯都扯不乾淨了,除非你把這撮頭髮給剪了,我的言下之意是你把二弟給剁了。
黃毛妹對李大說:“我就在這兒等着你,我等着你回心轉意。”
李大聳了聳肩回答到:“那你就等着吧!我去上課了。”
要是平常,李大上半節課就待不下去,必定早早給二憨發吧lol和擼啊擼的事兒了,但今天黃毛妹就在門外,一副鐵打不動的革命烈士形象堅強地挺立着,真應了舒婷的那首詩:“我必須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作爲樹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根,緊握在地下,葉,相觸在雲裡。”
課很快過去,吳川上完廁所正準備進教室門,他轉念一想,現在女的都尊貴得跟皇太后差不多,出門不讓男的等上一個多點都證明不了自己性別,這種癡情的妹子算是少數了,即便是打扮的有點鄉村非主流,但也不得不讓人產生憐憫之心啊。於是吳川低着腦袋走到黃毛妹身邊,說:“妹子,你走吧!李大真不喜歡你,等了也白等啊。”
黃毛妹一聲不吭,盯着窗口發着呆,像是被人點了穴。吳川搖搖頭進了教室,李大倒在課桌上睡着覺,眼皮都沒擡一下。
下課鈴響了上課鈴又響,22班的同學吃完晚飯又到了教室上晚自習,黃毛妹的那份金剛不壞的毅力和視死如歸的勇氣震驚了所有人,大家時不時地往窗口瞟上兩眼,又無奈的嘆上一口氣,感嘆道:問世間情爲何物,只叫人傻得出奇。
“誒,李大,你這麼對一個女的是不是太殘忍了啊。”連芋頭這種二百五外加4b青年都替黃毛妹說話了:“你不喜歡她就直接到外面跟她說清楚啊!讓人一個姑娘家傻站着不好吧。”
李大聽了芋頭的話起身晃晃悠悠地走了出去,黃毛妹冰冷的目光落到李大身上,立刻散發出一種生命力,她深情地望着李大,想用眼神牢牢地抱緊他,想告訴他:“我就是要一直等着你,我就是你命中註定的那個人。”
其實我只想:呵呵呵呵呵。
李大嚼着嘴裡的口香糖,不耐煩地說:“你走吧!算我對不起你,給你10塊錢自己打車回家。”他掏了掏早把錢給花光了,又衝着芋頭和吳川嚷了一句:“你倆不是憐香惜玉嗎?快拿10塊錢出來。”
芋頭和吳川從上到下從裡到外也不是有10塊錢鉅款的人吶,三個人你看我、我看你,最終湊了3塊錢,李大拿着這3塊錢說:
“我就只有3塊錢了,你自己坐公交車回家吧。”
黃毛妹搖頭不說話,也不伸手拿那乾巴巴的3塊錢,李大皺了皺眉說:
“那你他嗎到底想怎麼樣吧!你說,你要多少錢我給不就完了嗎。”
黃毛妹眼睛閃着淚光,壓低聲音壓低情緒梗嚥到:“我怎麼會要你的錢呢?我只是想知道你爲什麼突然要離開我。”
“我他嗎一直有喜歡的人行了吧!我媳婦在樓下7班待着呢?我倆的事兒咱們就當什麼也沒發生不行嗎大姐,你看我也不是什麼高富帥磚石王老五什麼的,你跟着我幹嘛啊。”
黃毛妹聽李大這麼一說,當下把受的所有屈辱和憤怒就轉嫁到易子婉身上,心裡邊罵了一句:“媽蛋原來有這麼一個賤貨勾引着李大,怪不得他對我這麼薄情寡義。”
“她叫什麼名字?”黃毛妹緊咬着嘴脣瞪大了眼睛問道。
李大心想,要是老子今天不說個名字,這女的肯定得死纏着我不放,易子婉啊!反正你背信棄義竟然喜歡上我兄弟,那就別怪我加害於你,幫我甩了這個女的,就當你還我人情債了。
“她叫易子婉,就在樓下文科班7班,怎麼樣,你死心了吧。”
黃毛妹甩開李大手中的3塊錢,怒氣衝衝地就往樓下走,耳朵兩邊碩大的耳環隨着她的步子一晃一晃,一會兒就晃到了動物園門口。
吳佳佳和黎美美兩個人手挽手準備進教室,看見門口站了這麼一個濃妝豔抹、殺馬特視覺衝擊的姑娘,一看就不是h中的學生,吳佳佳猜測這女的應該是動物園裡誰誰誰的親戚吧!就問了一句:
“妹子,你找誰啊?”
黃毛妹怒目而視,黃色的頭髮因爲過於憤怒顯得更爲乾燥,她一個字一個字惡狠狠地回答到:“讓那個叫易子婉的給我滾出來,我要好好跟她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