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五年以後

五年後

馮三胖微微發福,抱着半歲的南南,南南嬉笑着用胖胖的小手,去摸馮三胖的下巴,馮三胖在南南的小臉上親了一口:“我的乖女兒,爸爸的命根子。”

“亞利呀,快把昨天我買的那一斤普洱拿出來,一會張偉他們就到了。”馮三胖向臥室的方向說。

黃亞利從臥室走出來,微微一笑:“可不是,你那幾個同學好哥們,五年都沒見了吧。是要好好招待。”

剛子坐在沙發上,也不言語,手裡拿了張報紙也不知是真看還是假看,不一會門鈴聲大作起來。

張偉明顯的成熟了不少,臉上還是皮笑肉不笑的不正經,洛洛穿了藍色開領毛衣,臉色有點倉白,像只小鳥。

“哈哈,死胖子,幾年不見,閨女都有了,哦,洛洛我們也生一個,饞死他們!”

洛洛勉強擠出一個微笑,張偉有意無意坐在剛子身邊,一拉洛洛說:“剛子,你看我太太跟五年前基本沒什麼變化吧。”

洛洛進來時,剛子眼神不自覺的亮了一下,他看見洛洛的眼神是憂鬱的,洛洛沒有看他一眼,剛子心裡有種莫名失落感。

剛子向洛洛打招呼:“你好,洛洛五年不見了,我想你一定很幸福。”

張偉哈哈笑了兩聲,有點像受了傷的狼嚎。

“死胖子,大家五年都沒聯繫了,你把我們約來,說說吧,你在搞什麼鬼?”張偉兇悍的張牙舞爪撲向馮三胖。

馮三胖舉着女兒,父女倆玩的不亦樂乎:“我能搞什麼鬼,我就是想大家聚一聚,你結婚時,我和剛子都沒去,我結婚你們也沒來,覺的大家畢竟在青春的歲月裡,也做過好兄弟一回,約大家走動走動,難道是爲我自已麼。”

張偉冷笑:“馮三胖,看來你現在的小日子,過的滿愜意的!”

“那是當然啦,現在我太太和我女兒就是我生命的全部,拿什麼都不換的。”馮三胖笑嘻嘻的說。

剛子的心抽搐了一下,洛洛結婚時,他是去過的,他站在人羣裡,看着穿了婚紗的洛洛,美的像個天使,可是洛洛身邊的人不是他。剛子一直在人羣裡傷心的凝望着,哪怕洛洛能轉過頭來看他一眼也好,看一眼,他這個已是傷心的路人,洛洛似乎張望了下,或許剛子看錯了。

“剛子最近流行什麼歌。”張偉又把槍對準了剛子。

剛子還和五年前沒多大變化,要說變化的話,就是他的目光裡,有一絲琢磨不透的東西。

“我不怎麼聽歌,也沒留意過。”剛子淡淡的不溫不火。

“我倒聽了一首歌,很對味,洛洛你說是不是。”張偉臉上展開一個笑容,對着洛洛,那笑容也許只有洛洛能看的明白。

洛洛臉色一白,脣角動了動,欲言又止。

“我最近聽了林志炫的《煙花易冷》。”張偉脣角冷的像零下一度的微笑。

“聽說剛子還在單身,你心裡是不是也有一座孤城呢,那歌詞真好,我聽聞你始終一個人,守着那座孤城。”張偉有意挑釁底線。

剛子眼裡有怒火,洛洛臉色更倉白了。

“夠了,張偉,你到底在鬧什麼?”洛洛站了起來,脣角微微顫動。

“我最近迷上了《煙花易冷》這有錯麼?”張偉冷冷的回答。

“你這算是爲剛子說話麼,我可以這麼瞭解麼?”張偉的眼神很玩味。

“我只是不懂你說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作什麼!”洛洛迎上張偉的眼神,悲哀裡有一抹淒涼。

“不對吧,我只是說了一首歌而已,我讓誰不開心了?你說出來我道歉,是你麼洛洛,還是剛子?真是好笑啊,我連說話的權力都沒有了麼?””黃亞利把沏好的茶,放在每一個人面前,幸福坐在馮三胖身邊,看着父女倆玩成一團。

“看不出馮胖子,你太太真幸福呢,你們真是琴瑟和諧,只是不知道馮太太知不知道,馮胖子當初的初戀對像是我家洛洛呢?”張偉尖聲酸氣。

黃亞利噗嗤一笑:“我聽我老公說了,他說你們三兄弟都喜歡洛洛的,初戀誰沒有啊,過去了就過去了,重要的不是現在麼,我現在什麼都不感興趣,只要每天看着我老公跟我女兒的笑臉,我就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了。”

張偉悻悻的踢了馮三胖一腳:“幸福的秘訣是什麼,快點傳授點經驗,你看我家洛洛成天掛着小臉,憂鬱的像只受傷的狐狸,我心疼的不得了,我也想她做一個幸福的女人”

洛洛眸子裡像一蔟燃燒的火苗:“張偉你能不能不說話!”

“怎麼了,我不能說話麼,我哪兒說錯了,你說出來,我再道歉。”張偉很無辜的樣子。

洛洛忍在眼裡的一滴淚滑落了下來,跑了出去。

張偉冷冷的看着洛洛的背影,剛子一把揪起張偉,迎面一個拳頭,揮過去:“這一拳是我打你的,這一拳是我替洛洛打的。”

張偉嘴角冒了出了血,他蠻不在乎的吐了一口。

“你們這是幹啥呢?五年都過去了,還有什麼疙瘩解不下來的?”馮三胖把剛子拽到一邊。

“洛洛嫁給你那天晚上,你向我保證過要讓洛洛幸福的,可我看到的都是你給她的傷害,早知這樣,五年前我根本不會放手的。”剛子怒視着張偉。

“我有本事傷害誰,我自已這顆受傷的心還成天傷痕累累呢,剛子你到現在爲什麼還單身一個人,你當我不知道,你就是盼着我跟洛洛離婚呢!”

“我老實告訴你吧,我就是跟洛洛耗死在感情的漩渦裡,你都沒機會的,我也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張偉咆哮着,摔門而去。

洛洛換了件碎花睡衣,抱着腿,蜷縮在牀角,臉上沒有表情,張偉像個喝醉酒的小孩:“洛洛,我知道你爲什麼而生氣呢。”

洛洛像沒聽見一樣,目光看着簾子,毫無反應。

“你以爲我真的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你夢裡那麼大聲的叫誰的名字,到底他有什麼好,讓你如此念念不忘,我張偉用五年的時間,也融化不了你的心!”

“你爲什麼要嫁給我,難道不是我提供你完美的物質生活,你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去最好的高級會所,穿最漂亮的衣服,用最昂貴的化裝品……這些不是你想要的麼,怎麼,有了這一切,你還不滿足?”

洛洛緊閉着嘴巴,這一刻她太需要安靜了,太陽穴霍霍的跳着,心底壓了股邪火,她厭惡的看着張偉,不發一言。

“你怎麼這麼喜歡裝啞巴呢,難道你是死人麼?”

“哦,今天看到你的舊**了,你該高興了吧,我張偉在你眼裡做什麼都是錯的,因爲你心裡從來沒有過我,這五年來,你都幹了些什麼,是你帶着黃金枷鎖走進我的生活,我張偉天地良心,沒有什麼對不起你的吧,你怎麼可以如此絕情,如此殘忍的對我,你這個薄情寡義的女人!”

張偉指着洛洛的臉:“五年的婚姻你給我無盡的,冷漠和傷害,每當我靠近你,你哪次不是冰冷的把臉扭到一邊去。當我想跟你說說話時,你的心又飛到哪兒去了!你倒是說說看。”

張偉一把拖着洛洛的手,把洛洛從牀上拽下來,凝視着她的眼:“我張偉就生的如此不堪麼,讓你多看一眼就噁心麼,既然那麼厭惡,爲什麼當初要嫁給我!”

洛洛想甩開張偉的手,張偉抓的更緊,眼神裡噴着火,像地獄出來的惡魔:“你舊**今天打我兩個拳頭,你今天一定很開心吧!你怎麼會不開心呢,要不是當初我橫刀奪愛,說不定你們現在也夫唱婦隨做一對神仙眷侶呢,聽說剛子現在混的不錯,還是單身一個人,不過,你趁早死了這條心,這輩子我跟你耗定了,我有那麼傻麼,我一個人流眼淚,看你們兩個快樂的幸福着!”

張偉抓着洛洛的手,向前一送,洛洛受力不住,仰面倒下,撞在梳妝檯上,呼啦一聲,梳妝檯的鏡子倒了下來,碎了一地。

洛洛腦後一股殷血冒了出來,洛洛緊閉着眼睛,倒在地板上。

張偉似乎清醒了許多:“洛洛,洛洛……”

120的呼嘯聲由遠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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