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着小錢跟顧惜朗的身體都漸漸的恢復了,玄離也放下了手中的瑣事,準備跟小錢好好休息一番,畢竟兩個人每天都各忙各的,有好久沒有坐在一起談心聊天或者是出去走走了。
經過那天顧惜朗莫名其妙的表白之後,第二日小錢本不知道用什麼方式面對他,可是顧惜朗豁達的衝小錢隨意的打了聲招呼,小錢也不至於情商太低,兩個人便像從前一樣打打鬧鬧,好不自在。
這日玄離高興的跟小錢說,他已經在金貝城最好的黃鶴樓定了座位,中午三個人好好出去吃一頓。
聽到關於吃的東西小錢就高興,樂呵呵的告知了顧惜朗這個消息,顧惜朗雖說是王爺什麼好吃的都見過,但是聽說玄離請客也是開心的很。
還沒有到吃飯的點,幾人商量着先去街上逛逛,小錢一邊走着一邊嘟囔道:“一會到了黃鶴樓我要點好多好吃的,什麼血燕,獅子頭我都要吃。想想都要流口水了。”小錢掰着手指頭數的樣子可愛至極,引得玄離和顧惜朗都笑了。
這日小錢穿了一件粉色薄衣,雖然說已經到了秋日,但是初秋,也並不算冷,沒有夏天那般酷熱,倒是涼爽了幾分,氣溫不高不低,是小錢最喜歡的天氣,所以也特意打扮了些,往頭上簪了兩支珠花,平日裡她最不喜歡珠翠滿頭,只說壓的頭疼。
黃鶴樓每每到了吃飯的時間就會爆滿,幸好玄離提前訂好了座位,要不然可是要排上好久的隊才能輪上吃飯,小錢翹着腳看着人滿爲患的大廳,不由得爲這生意火紅的飯店咋舌。
好不容易坐到了提前訂好的座位上,小錢看着菜單嘴裡早就垂涎三尺了,她手指指着菜單上的菜說:“給我來一份蟹黃湯包,再來一個諾鄧火腿,對了還要一個梅菜燒肉!”小錢點着菜單上的菜,都眼花繚亂了,實在太多了,點了七八個菜之後才作罷,還嚷嚷着:“沒關係,你們再多點幾個,吃不完我們就打包!”
“打包?”玄離跟顧惜朗都是異口同聲的問道,玄離對這個早就習慣了,小錢的口裡面總是有很多新鮮的詞語,自己後來也就只弄清楚詞語的含義算完,並不去深究。
因爲要是糾結起這些詞語的來源,那可就說來話長了,而且在小錢解釋的過程中還會有更多的新詞語出現。
“你得習慣我的講話方式。”小錢衝着顧惜朗笑笑,然後把菜單遞給他,“我的話裡面總是有好多你們不懂得詞語,嗯,其實他們都是……方言。”
“哦,方言。”顧惜朗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然後認真的瀏覽起手中的菜單,顧惜朗跟玄離又各自點了兩個菜,然後就示意小二可以上菜了。
酒過三巡之後三個人都是吃的酒足飯飽,小錢愜意的摸着自己的肚皮感嘆真是美味,要是這些東西拿到現代去自己也能拍出來那部《舌尖上的中國》了,正坐着一起閒聊,一隻手突然搭上了小錢的肩膀。
小錢不疑有他,回頭看去,卻看到一個肥胖的中年男人正色咪咪的看着自己,小錢嫌惡的把手一推,然後大聲說道:“你這是要幹什麼?”
聽到小錢大聲叫喊,玄離跟顧惜朗原本湊在一旁說話,目光就轉移到了小錢的身上,看到一個陌生男人騷擾小錢,顧惜朗一下子就站起來,指着那個中年男子說道:“把你的手給我拿開!”
玄離雖然不能站起來,但是氣勢並不輸人,他身上散發出的氣勢令人心寒,那中年男子的眼光與玄離交匯了一下,嚇得他渾身顫抖了一下,但是這時候吃飯的食客們都已經聚集過來看熱鬧了,爲了不丟面子,那中年男人的手又放到了小錢的肩膀說:“幹什麼?老子要
找樂子!你說幹什麼。”說完把小錢往他懷裡一拉,小錢躲閃不及,被他拉住。
說時遲那時快,顧惜朗已經拍桌而起,跳過桌子拳頭直擊中年男子的頭部,中年男子低頭躲避,一時間竟然鬆開了小錢,玄離急忙把小錢拽到自己懷裡,安置到了一個角落裡面然後也推動自己的輪椅向前加入了戰局。
小錢沒有想到玄離就算行動不便竟然也那麼厲害,那中年男子看打不過玄離跟顧惜朗,於是朝樓下大喝一聲,十幾個打手潮水般的涌了上來,玄離一看事情不妙,急忙退回到小錢身邊,小錢說道:“你不用管我,我不要緊的,快去幫顧惜朗,他一個人不行的!”
玄離看了看小錢,小錢點了點頭像是證明自己能夠保護自己,玄離於是抄起桌子上店家剛剛送的一盤乾果,裡面的花生米三個人都沒吃幾個,玄離把花生米當做暗器,一個一個丟出去正中那些打手們的雙眼,彈無虛發,一時間倒下的人也是很多。
終究是雙拳難敵四手,玄離雖然把打手們都一個一個打下,但是不一會就又站起來好多,小錢開始四處謀劃着出路,唯一的樓梯被打手們佔據着,看來跑出酒樓可行的辦法就只有跳窗了。
小錢探着腦袋看了一下這酒樓的高度,立刻就死心了,自己可不是貓,沒有九條命。
正當小錢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時候,突然有一位鶴髮童顏的老人輕盈而來,只見他四兩撥千斤般的化解了敵人一個又一個進攻的招數,小錢看在眼裡,卻不知道這位老人從何而來,爲何要幫助他們。
這時候玄離跟顧惜朗得空觀看一下四周的形式,玄離突然出聲喊道:“師傅!您怎麼來了?”
“師傅”小錢瞪着那位老人,這竟然是玄離的師傅?小錢不解的看向老人,那位老人好像也感覺到了小錢的目光,在戰局中還有精力回望小錢,小錢跟老人在半空中對視,不好意思的撤回了目光。
有了老人的加入勝負很快就分明瞭,中年男子領着他的一幫打手灰頭土臉的離開了黃鶴樓,玄離給掌櫃的立了一張字據說明黃鶴樓的損失可以去冷清府領,那黃鶴樓老闆打量了一番玄離,不由得連連作揖。
處理完了這些,玄離到小錢身邊把小錢領到老人面前,笑着說道:“容我來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師傅,無憂禪師,這是我的未婚妻,小錢,這是我的兄弟,也是當今的代王殿下,顧惜朗。”
“哦?”無憂禪師對於代王顧惜朗倒是沒有多大的興趣,注意力反而放在了小錢的身上,他饒有興趣的看着小錢,說道:“什麼時候的事?”
玄離也有不好意思的時候,笑着說道:“大約有半年了吧。”
這時候無憂禪師的目光才落到了顧惜朗的身上,無憂禪師向顧惜朗作揖道:“參見代王殿下。”
顧惜朗看到無憂禪師行禮急忙去扶,一邊扶一邊擺手說道:“禪師千萬不要客氣,我與玄離以兄弟相稱,平日裡不拘這麼多禮節的。何況大師名聲在外,晚輩早已傾慕不已。”
顧惜朗一番話說完,無憂禪師的目光裡對顧惜朗有了幾分賞識,玄離顯然對無憂禪師爲什麼會突然出現在此地更加感興趣,急忙追問無憂禪師的來意。
無憂禪師捋着自己的鬍子說道:“我原本先去了石頭城,你父親說你來這裡了,想着多年與你未見,總該見見也好,此時一見,不知道下次是何時。”
玄離說道:“師傅萬壽無疆,可不要說這樣喪氣的話。”
一旁的小錢機靈的眨着眼睛,她顯然對於無憂禪師很感興趣,早前想要拜師的時候,玄離說無憂禪師是極難見到
的,行蹤不定,性格古怪,但是今日得緣相見,怎麼說也要學他幾手吧。
想着想着小錢就出聲試探的問道:“請問無憂禪師,我能不能也當你的徒弟?”
聽了小錢的問話之後無憂禪師不由得哈哈大笑,然後問玄離道:“你可願意讓你的未婚妻學功夫?”
玄離微笑說道:“我總不願意束縛了她。”
“那我還能拒絕嗎?一個是我的舊日徒弟,一個是我徒弟的未婚妻。”無憂禪師仰天笑道,“那,你就變成玄離的師妹吧。”
“啊啊啊!太好了!”小錢一蹦三尺高,用歡呼和鼓掌慶祝着她的喜悅。
一旁的顧惜朗看着小錢高興的樣子,不由得也微笑起來,這時候玄離神秘的說道:“對了,師傅,說來,我府裡現在還有一位你一定不想見到的故人呢。”
“是嗎?”無憂禪師被勾引起了好奇心,追着玄離問道:“是誰啊?”
玄離故作神秘,賣着關子說道:“等到了冷清府裡你就知道了。”
無憂禪師一副瞭然於胸的樣子,說道:“不用再瞞了,一定是翩宏那個老東西。”
這下子換小錢吃驚了,她瞪着眼睛問道:“無憂禪師,你跟翩宏神醫認識?” шшш .t tkan .℃ O
無憂禪師微微一笑說道:“豈止認識,我們之間還有‘不共戴天’之仇呢,千萬別讓我見到那個老東西。”
小錢嚇的一激靈,她沒有聽出無憂禪師話裡開玩笑的意味,只當是無憂禪師真的恨極了翩宏神醫,她推了玄離一把說道:“你這個人怎麼回事,你不趕緊轉移了翩宏神醫,難不成真讓他們兩人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無憂禪師把翩宏神醫殺瞭然後去坐牢不是?”
玄離無辜的攤攤手,說道:“江湖紛爭本來我也管不了啊,何況你看我這身子……只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話說到這裡無憂禪師看着玄離身下的輪椅,關切的問道:“還是沒有進展嗎?”
玄離無奈的搖搖頭,說道:“就這樣了,翩宏神醫現在正在幫我醫治,有了起色,但是並無多大幫助。”
小錢更氣了,玄離還記得翩宏神醫幫他治腿,怎的看着他的仇人要去殺他,小錢一跺腳,跑到顧惜朗的身邊,晃着顧惜朗的胳膊說道:“你快制止他們,你是官府的人,不能不管。”
顧惜朗也是笑着跟小錢說:“你這沒有確切證據啊,你有什麼證據證明無憂禪師要傷害翩宏神醫啊。”
小錢氣鼓鼓的說道:“我親耳聽見這還有假,你也聽見了啊!”
顧惜朗更愛逗小錢了,繼續說道:“那平日裡你叫我去死去死的話,我豈不是也要當真,把你送到官府裡面抓起來?”
小錢看顧惜朗也不把這事情當回事,反而扯到自己的身上,無奈的說道:“無憂禪師,不是我不想認你當師傅,實在是翩宏神醫幫了我太多,我不知道你們之間有什麼血海深仇,但是過去的事情就過去吧,今天我是無論如何都要救他的,就先對不起了。”說完小錢一溜煙的向冷清府跑去,她要去給翩宏神醫報信,讓翩宏神醫早早躲避。
等到小錢跑遠了,三人忍了好久的笑聲才集體爆發出來,無憂禪師指着小錢的背影說道:“這孩子心地倒是很好的。”
玄離幸福的笑着,說:“我將她視若珍寶。”
顧惜朗聽了玄離的話沒有做聲,但是臉上哀傷的表情誰都看的出來,無憂禪師和玄離並沒有發覺顧惜朗的異樣,還是以剛纔的速度慢慢往冷清府走,顧惜朗也跟在一旁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着話,猜測着小錢回家會做出什麼舉動讓翩宏神醫逃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