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江子曦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可是他卻用另一種方式在活着。
更是活在清清的心裡,揮之不去,不死不滅。
而他,就算陪在清清的身邊,毅然無法與江子曦相比。
那個男人對清清的愛,早已超脫了這世間對愛情所有的認知。
他霸道、他殘忍、他囂張、他不羈、可那個男人在清清面前,卻是百般溫柔,萬般體貼。
這場以愛爲名的爭鬥中,他終究是輸給了江子曦。
金碧輝煌的病房內,灰色的牀頭櫃上百合花的香氣瀰漫在整個房間裡。
不濃不淡,很好聞。
喬初顏看了眼還在沉睡中的人兒,走到她身邊,握住了她的手,苦笑着說:“清清,我們真的錯過了嗎?”
這個問題,該怎麼回答呢。
08年他爲了佟樂樂,不惜拋下新婚不過兩年的妻子。
10年佟樂樂病死,他帶着佟樂樂的骨灰回國,來到了虞清清的身邊,護她周全。
同年初秋,他帶着滿頭白髮,渾身是病的虞清清遠赴法國,接受治療。
若不是當初葉雪華病重,他怎麼會帶清清回國。
清清又怎麼會碰上江子曦,清清又怎麼會恢復曾經冰封已久的記憶。
一步錯,步步錯。
若是一切可以重頭來過,他當初定然不會那般選擇。
如今,已經不可回頭。
清清的心,也早已不在他的身上。
關於這個事情,喬初顏早就知道,只是他不敢相信,所以他只能選擇欺騙自己。
此時,讓他還能拿什麼來欺騙自己?
若是論錯過的話,他和清清早在08年就已經錯過了,不是嗎?
當初的清清愛他,甚至爲了他不惜耗資數十億資助與他。
可他那個時候是怎麼做的,卻是不惜任何代價的推開她,甚至還說着那些傷害她的話。
他不是個好丈夫,從來都不是個好丈夫。
等到他想要好好的盡身爲丈夫的責任的時候,清清卻早已轉身不見。
他伸手去抓,卻怎麼樣夠無法觸摸。
在法國的那幾年,應該是他偷來的時光。
以後,再也不會有那樣的日子了。
而那幾年,也是喬初顏此生最開心,最幸福的日子。
米黃色的歐式病牀邊,喬初顏握住虞清清的手,淺淺的聊着11年他們在法國的一點一滴。
向來不會聊天的大男人,此刻卻像個菜市場大媽,拉着虞清清的手,不停的訴說着。
就好像,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了。
唯獨喬初顏自己知道,有些話不說,就真的沒有時間說出口了。
他一邊說着,一邊笑着:“清清,你都不知道你當初有多淘氣,每天盡會給我找很多事做,還記得那天,你指着傭人的鼻子罵,家裡的傭人聽不懂漢語,只好去下載了翻譯器,等到你說的那些話,翻譯成法語的時候,傭人更是氣的火冒三丈,離家出走,再也不來我們家裡做事了,你說…你淘氣不淘氣。”
往事如風,在他的敘述裡,漸漸成影。
只是他,說着說着,就笑了,說着說着,就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