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對上她清澈卻明滅不定的某張,閻清仍然笑着道:“在下對宮主的關注的確已非一日,但在下並無惡意。宮主萬勿多想。”

如陌淡淡的笑了笑,不置可否。閻清又道:“一直以來,與宮主作對之人,巫邪,他背後的主子,便是我金國的皇后。”

如陌一愣,金國皇后?她不是沒想過,但是一國之後,要封國的江山做什麼?一個金國的女子,她與父親又有何仇怨?微微蹙眉,不確定的問道:“你,確定?”

閻清堅定的點了點頭,不容置疑的語氣:“十分確定。”

如陌低下眸。沉吟片刻後,方問道:“那你,可清楚她的底細?”

閻清略作思索,清俊的面容沉了半分,平聲道:“詳細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此女子,名絕心。是我國皇上九年前巡視民間時偶然遇到的女主,因她與皇上從前心愛的女子長得極爲相似,所以被帶進皇冠,不顧朝臣的反對,毅然將那名身份不明的女子封爲皇后,虛設後宮。那名女子在這九年來,暗中培植勢力,在朝臣有諸多黨羽,如今,表面上看,金國做主之人是皇上,其實真正掌權之人早已是皇后。且自她掌權之後,對皇室之人大肆打壓,以各種罪名一一除去。”

如陌蹙眉,略帶疑惑道:“可金國太子還活得好好的。”

閻清目光一閃,垂了眸,端起茶,輕輕啜了一口,神色平淡如常,道:“因這些年,皇后無所出,金國皇室之後只得太子一人,若貿然除去,豈不是將她的野心公諸於衆?況且,太子身穿孱體弱,又只知吃喝玩樂,無心朝政,對她並無威脅,但即便如此,除掉太子,也是早晚之事。”

對金國太子,她早有耳聞。聽說金國皇城之中,但凡稍微有名一些的煙花之地,十有八九與之相熟。而金國皇后是否就是策劃那一切陰謀之人,還有待求證。此人對金國皇室之事如此瞭解,想必也不是普通人。把玩着手中的茶杯,神色淡然,看不出一絲一毫的情緒,狀似隨意的問道:“閣下,想怎樣合作?”

閻清身子微微前期,目光緊緊鎖住她的雙眼,眸光晶亮,淡雅一笑,卻是別有深意,道:“聽說宮主準備參加這一屆的武林大會?那我們,武林大會之後,再詳談。”

如陌雙眼一眯,望向他的眸光頓時犀利無比,而閻清仿若不見,神色依然不變,只脣角含着一抹意味不明的淺淡笑意,站起身,朝着她微微拱手道:“如陌……宮主,今日多有打擾,咱們後會有期。”

如陌怔了怔,緩緩起身,還了一禮,不做挽留,便命婉離送他們出宮。

閻清優雅地轉身,卻在踏出允臨殿之時,又回頭狀似無意的說了一句:“新任岐山掌門似乎與巫邪是舊識,不知前岐山掌門之死,與之可有關聯?”說罷再不停留,大步離去。那種於步伐間顯露的飄逸風姿,有着沉着和大氣,無與倫比,令人只要見過,便無法忘記。

如陌定定的望着他的背影,直到完全消失,依然不曾收回。

鸞韻秀眉皺了皺,不解的道:“小姐,他既然想與我們合作,爲什麼又要等到武林大會之後呢?還有最後那句話是什麼意思?難道這次武林正道籌劃殲滅我們,也是巫邪他們設計的陰謀嗎?”

如陌目光一凜,脣角微勾,冷笑道:“這起籌劃,自然和巫邪脫不了干係。而閻清想借武林大會試探我們的實力。若這次武林大會,我們勝了,順利除去巫邪及他背後的主子,那麼閻清的目的便已達成。若我們敗了,那麼以後,他與我們談條件,便多了幾分籌碼。”

她曾經以爲江南第一莊與巫邪是一路人,但照此看來,她的猜測,是錯誤的。閻清次人,看來城府極深,絕非池中之物。他今日本不必親自來此,但他卻來了,想必這場合作對他而眼有着非同一般的意義。

鸞韻嗔目豎眉道:“看他長得一表人才,沒想到這麼奸詐。小姐,我們不要和他們合作。”

如陌目光望向遠處,沉了沉聲,道:“先不管他。目前最要緊的,是下月的武林大會。”

時光如梭,一月之期,轉瞬即過。離武林大會剩下不到十日,而莫殘歌,至今尚未歸來。

如陌立在雲崎山一方懸崖之上,俯視着蜿蜒起伏大小不一的衆小山,目光定格在懸崖之下的那一湖碧水,在黃昏的餘暉之下,如鏡一般,閃耀着動人的光澤。然而,在她的眼中,卻仿如暴風雨來臨的前夕,平靜的令人不安。

這時,遠遠的一隻白色的鴿子向懸崖下魔宮的方向飛去,她目光一動,招手,屈指放到脣邊,輕輕一吹,清脆悅耳的響聲便傳了開來,那白鴿極具靈性,彷彿聽懂了一般,立刻改變方向,向她飛來,落到她擡起的手臂之上。她取下白絹,心中一凜,大紅的絲線,在魔宮之中,代表着極重大消息,只有她才能開啓。

沒有絲毫停頓,便將那薄得幾乎透明的白絹展開,入目之中,只有八個大字,卻令她身子一震,手微顫,那白絹便脫離了指尖,向湖面落去,就如她的心一般,沉沉墜下。

那是易語的字跡。筆記潦草,筆鋒不穩,代表着她在寫這幾個字時,心情極度焦急不安。

--暗閣總閣,殘歌重傷。

飛身下崖,幾個起落間,白色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見。

是誰,傷了殘歌?以他的武功修爲,這世間,究竟有誰能傷到他?

來不及回魔宮打聲招呼,便運用內力,一路狂奔,直至暗閣。

寂靜的庭院,一派肅穆之氣,莫殘歌寢閣門口,暗閣之人個個垂首而立,面色沉鬱。入目握緊雙拳,突然沒有勇氣走進屋裡,緩慢前行的腳步,重逾千斤。推開寢閣之門,只有易語一人坐在牀邊,聽見聲響,回頭望她,目中之淚,毫無預兆的簌簌落下。

黑色的血衣,沾滿泥土,垂落牀前,淺色的地磚,血跡斑斑。即使是睡覺也不曾離身的烈焰,此刻靜靜地躺在冰冷的地上,在透過窗戶照射進來的光線中,刀尖的殷紅散發着冰冷而詭異的光芒。牀上之人,面色慘白如紙,氣若游絲。額頭冷汗遍佈,脣角褐色血液凝結成線。

她的心,募地痛了起來,驚懼而恐慌。袖中的手,顫抖着,一如她的心。

沿着地上留下的血印,一步,一步,緩慢的挪動。腦海中浮現的是與他之間過往的一幕,一幕。

於絕情谷萬箭之中,他曾說:“你若不願,莫殘歌即使拼了性命,也會保你周全。”

“只要是你的願望,莫殘歌,竭盡所能,爲你達成。”

……

“不管你是誰,出口傷她,便得付出代價。若有下次,殺,無,赦!”

……

“在莫殘歌的眼中,天下間只有一條規矩,那便是:傷如陌者,死!即使爲此需要以性命爲代價,也在所不惜!”

……

她從不想要他爲她豁出性命,她也無法再承受身邊的人離她而去。殘歌.……不要有事,求你,不要有事……

易語站起身,低頭站到一旁,帶着哽咽的聲音,輕輕道:“我讓人去請了齊澈,應該一會兒就到了。他是自己強撐着回來的,自進屋之後一直在昏迷。身上共有三十幾處傷,我讓人幫他簡單處理了。如陌,他……會不會……”

“不會……不會的,他不會死,一定不會……”如陌立刻截口,倔強而堅持的重複着,彷彿在尋求肯定,望向易語,盈滿水霧的眸子,脆弱的痕跡毫無遺漏的噴薄而出。

易語眼中的淚不停的落下,不敢對上她的雙眼,這樣重的傷,她無法給她肯定的答案。若是一般人,也許早就似了。若不是有強大的意志支撐着,他怎麼可能撐到現在。

得不到她的響應,如陌的心越發的沉而痛。她想多給自己一些信心,然而,她的理智清楚的告訴她,那不過是自欺欺人。轉眸望向殘歌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的容顏,顫抖着手扶上那張棱角分明的臉。一定是他發現了巫邪的行蹤,發現了巫邪背後的主子,想爲她報仇,才落得這般境地。

深吸一口氣,擡高下巴,不讓眼淚落下,出口的堅定語氣帶着因哽咽而沙啞的音色,道:“殘歌……不管是誰傷了你,我定要她十倍的償還於你……你所中的三十劍,我會讓她以三百劍來還!”還有微瀾和沁心的命,她所承受過的侮辱,她也要她,一併償還。

“金國皇后,若真的是你,那我如陌在此立誓,此生與你,勢不兩立!”她身邊的人,誰也不能動……誰也不能!

握緊拳頭,她目光凌厲嗜血,心中的恨意愈來愈濃,除了那個魔鬼,此生,她還從未像這一刻這般恨着一個人。恨不得,寢其皮,食其肉。

易語被她渾身散發的濃濃恨意震驚了,那比刀子更利的目光,如此陌生,是她從未在她眼中見過的,狠歷。一時間,竟不知,這究竟是好是壞,她不希望如陌的心從此被仇恨所充斥,但是,看着此刻生死未明的殘歌,又如何能叫她們不恨,殘歌是那樣的愛如陌,一直以來,在她身後默默的付出,不求回報。這一切,她比如陌看得更清楚,爲了如陌,他可以付出一切,包括生命,毫不猶豫。若他……真的死了,她不敢想象,如陌將會如何!她如此重情,在意身邊每一個真心待她的人。

如陌伸手握住殘歌的手,那隻不滿傷疤,骨節分明的手,曾經多麼的有力,此刻卻綿軟的散開着五指,冰涼入骨。她用雙手將他的手緊緊包住,企圖讓他變得溫暖,可是,她的手太小,任她怎麼努力也還是無法完全做到。

看着他愈發變得蒼白的脣,她的心悲涼到無以復加。

殘歌,他會度過這一次的生死難關吧?會的,一定會……他,必須要度過。

“殘歌,是我,你能聽到嗎?我是如陌……是你用生命保護的如陌。”

“我們有十年之約,你忘了嗎?你要信守承諾,我還活着,你也得活着,履行你的承諾……”她努力地彎脣,欲牽出一個笑容,但那個笑容,卻比眼淚,更令人心痛。

易語看着她,心中更加難過,可是她卻不知該如何去安慰她。因爲在生死的面前,所有的語言,都顯得如此的蒼白無力。

如陌用力的握住他的手,目光緊緊鎖住他緊閉的雙眼,因哽咽而沙啞的聲音,更顯淒涼。”殘歌……你若不在了,以後誰來守護我……”

“殘歌……”要怎樣才能留住他的性命,要怎樣才能令他連似也不能安心,沒有選擇,只能活過來?

他,最在乎的……是什麼?

她的命!對,他最在乎的……莫過於,她的命!

“殘歌,我的命……在你手上,沒有了你,我的蠱毒期限一到,即使有齊澈的藥,有寒玉牀,也無法延續。所以……若不想讓我死,你就要努力的……活着……”

突然,他的手動了動,儘管細微的幾乎感覺不到,但是,也足以令她興奮,咬着脣,努力地不讓自己苦出聲。眼中迸發的希望,幾乎將人淹沒。而莫殘歌的雙眼任然緊閉,蒼白的脣微微動了一動,卻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易語也是一喜,連忙湊了過來,問道:“殘歌,你想說什麼?”

如陌連忙俯下身,耳廓幾乎貼上他的脣,才聽見那極其微弱,憑意念而出的聲音:“我……不能死……她,需要……我……”

要有多深的情,才能令一個人牽掛另一人,連死也不能安心。殘歌,這便是殘歌!

淚水再也止不住,狂涌而出,如斷了線的珠子般,順着面頰簌簌滾落,滴到他蒼白如紙的臉龐。她幕地扶到他身上,無法自控的痛哭失聲。殘歌……

他對她的情,她一直都懂,一直都懂……可是她卻無法給予響應。這一生,她註定了要欠他的,無法償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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