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教室時韓雪雁正在寫作業,她是今天中午纔來的,教室裡已沒有幾個人,他把信交給韓雪雁後便在原地看着她把信一點點拆開。韓雪雁這個名字終於在他的腦海中清晰的浮現,越來越清晰乃至漸漸深刻,一些人即使一直守在你身邊,即使是你的好友有時你也會把他(她)忘記,乃至忽略。忽略他(她)的穿着、髮式、眼神甚至名字。林如風一直忽略了這個身邊的人,一直很關心自己的人!想着不禁無限感傷。長長的馬尾辨靜靜地垂在後背上,紅暈不消的光滑臉龐很乾淨,明貴而不失樸實的穿着。現在想想韓雪雁開朗的性格,大方的舉止,仔細看着她越覺得韓雪雁也是個很美麗的女孩,但不像伊留倩那樣超塵脫俗似仙非人,又不像楊嬌那種有些妖豔,是一種很自然的美,百看不厭而且越是仔細深入的瞭解越是覺得她美麗無比。儘管韓雪雁的父親是個廠長,伯伯在北京有一箇中等型的公司,她卻從不像楊嬌那樣愛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衣服雖然有點貴,但樣式總是那種給人一樸實而舒適的感覺的那種,應該可以說是雅俗共賞,不論在什麼場合都不會覺得不適合。
望着她靜靜低頭看書的陽子,陽光在她烏黑而乾淨的頭髮上折出柔和的光輝,林如風一時也有些留戀,一年多他竟然勿視了身邊這個美麗而大方的韓雪雁,正在他沉思時韓雪雁突然轉過頭望着他說:"看什麼呢?" “沒什麼。”林如風回過神兒來便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了。
“幹嗎管這些閒事。”韓雪雁回頭把裝好信的信封推到他面前說。
“你不喜歡?我覺得高巖人挺不錯的,是個不錯的男孩子。”林如風剛說兩句韓雪雁便起身走開了,臉上似乎有些不樂的神色。林如風知道高巖是沒多大希望了,但他心裡在某一刻或許是見到韓雪雁不樂的表情的那一刻,浮動着一絲不安的情緒,自己卻不知道爲什麼,有點隱隱地傷感和疼痛,但決不是因爲高巖的失敗。他站起身來趴在窗臺上望着窗外,此時伊留倩、田小羽和楊嬌正走向教學樓,想應該是剛吃完飯吧,而林如風沒有再看,每次擡頭伊留倩和陸升並排的背影總讓他感到一種莫名的心痛,每日也都昏昏沉沉。想到剛剛見到她們三個女孩兒在一起,不由的感嘆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羣分,美麗的女孩兒總是和美麗的女生容易成爲好朋友,怪不得有句名言說“告訴我你的朋友是什麼樣的人,我便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想那應不僅是侷限於性格。
週日晚上老師們照例去開大會,學生們便都在教室裡上自習課,三仔來讓林如風補課但見他總是昏昏沉沉,而且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便拉他說反正沒老師來,不如出去散散心也許會好些。林如風沒有反對也沒有同意,只是沉默着被三仔拽了出去。雖說是封閉式教學,但沒有不透風的牆,沒有溜不出去學生的學校。而且週日學校大門總是很鬆懈,他們輕易便出去了。兩人沒有方向的沿着錯蹤相交的街道走着,有幾分茫然,更不知該做些什麼?能做些什麼?便一直走着,走到一個小巷口時,還沒等三仔轉身看清楚是怎麼回事,林如風已經一個箭步衝了進去。
淡淡的月光,冷冷的清風,昏暗的小巷裡漸漸騰起一陣逼人的氣息,預示着一場戰鬥的開始。
“怎麼樣?想清楚了嗎,你不是我的對手。”一個低沉有力的聲音在小巷裡迴盪,一雙鷹眼在月光下透着征服的殺氣,身後則是三四十個準備像野狗一樣猛撲獵物的人。
“要我從此聽你的,那就是說以後別想着再有出頭之日了。”陸升一動不動的說,他知道要想在黑道上站住腳,這是必需過的一關,也是存亡攸關的一關,他不想一輩是寄人籬下,那他就必須選擇戰鬥!而且必須戰鬥到底!否則連自己都會看不起自己,更何況別人。所以即使他現在只有七八個人也不能低頭!
“既然你這麼想當好漢,那就看看你有多大本事。”說着將腳邊的一個啤酒瓶輕輕踢倒,一陣清翠的響聲之下,身後的三四十個人已衝上去將陸升他們圍住,陸升身後七八個人已有兩個不知去向,剩下的也被隔在一邊,正所謂槍打出頭鳥,他們人多勢重誰敢亂動,便一動不動的站着。
只見那人猛的一腳將地上的啤酒瓶踩的粉碎,二三十人七拳八腳打向陸升,雙拳難敵四手,好漢也怕羣狗。陸升雖是能打但還是被打倒在地,那些人這才停手讓開一條小路,那人從身邊隨手撿起一根木棒慢慢走近,將手中的木棒在地上輕敲着發出清脆駭人的聲音。
“今天我就斷你一條手,也算我沒白來,給辛苦了的兄弟一個交待,也讓你長點眼,而且不這麼做說不定那天你會是我一個棘手的對頭。”淡淡的笑卻令人魂驚。
當木棒打下來時林如風已提前撲到了地上陸升的身上,這一棍生生地落在了林如風的身上,那人見了罵了聲那來的臭小子,便又用力向林如風頭打去,陸升強撐着要起身將林如風推開但已來不急,他受了傷沒辦法阻止。他已沒有力氣去攔那麼強有力的一擊。然而還好就在木棒揮來時突然停在了半空,隨即一陣清脆的咔嚓聲木棒已斷成兩半。
“金龍!你難道要殺人嗎!”擡頭時三仔已站在身邊,是他飛身攔往了金龍並折斷了木棒。
“三仔,這件事你不該管。”說着金龍將半截木棒扔到地上。
“我總不能眼睜睜地看你把我的兄弟打死吧!我不會插手你們之間的爭鬥,但也無法眼睜睜看着你把我的兄弟打死。”林如風擡頭望着三仔,一臉霸氣的他讓林如風感覺有些遙遠,嚴然是一方霸主。然而剛剛的確是生死一線,第一次感到死亡的逼近。
“好吧。今天是第一次我給你這個面子,但三仔你要記住有再一再二沒有再三再四。”說完轉身離開,其他人也跟隨着向外走去,三仔便轉身忙去扶林如風和陸升,旁邊的人這時也忙走過來扶住陸升,陸升只是讓他們先回去吧,自己沒事,也不怪他們中走掉的或沒有幫忙的人,他們人多勢重註定今天是要吃虧的。
林如風他們到附近的一個還開着門的小門診裡上了點藥,還好的是那一棍打到了背上,受力面積比較大,不至於弄出骨折的事,如果真的打在胳膊上恐怕真的會因此廢掉!三人走進一門小吃輔,這裡已經沒有人了,但還沒有關門,三人便坐下隨便要了些東西,吃了一會兒林如風問陸升是否還把自己當成敵人。
шшш▪ тTk án▪ ¢○
“是”陸升擡頭望着燈下的林如風說,“而且你是我最大的敵人。”
“難道真的再也不能做朋友了嗎?”林如風滿面苦色的問道。
“我只說你是我的敵人,沒說你不是我的朋友。”
“你是什麼意思,我不明白?”林如風疑或的問。
“你是我戰場上的朋友,情場上的對手,這就叫亦敵亦友。”陸升微笑着望着林如風,然後又平靜的表情低緩的說,“其實我早就知道那天的事是我錯了,我沒有資格或理由阻止你喜歡她,我和她畢竟也只是普通朋友,我一直以爲我對她的心她明白,我和她之間彼此心照不宣,然而我對她的心她明白,她對我的心我卻可能錯解了,所以那天我纔會那麼生氣,三仔後來也跟我談過許多次,我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然而也正應爲明白你是什麼樣的人也才懂得,你做什麼樣的敵人都不可怕,但在情場上卻是個可怕的對手。”面對着這樣一個看似文弱,卻能不顧一切救自己的朋友或者說是兄弟,即使曾傷過他也說過絕決的話的自己,陸升終於明白打林如風的那天晚上爲什麼自己會那麼傷心,那麼心痛。
“我說過從來沒想過要做你的情敵。”林如風邊吃邊說,他知道曾經的好友又回來了!
“人很多時候是身不由己的,或者說自己根本選擇不了。”
林如風和陸升又說了許多話,三仔後來回家而林如風和陸升則到網吧度夜,儘管環境不好,但對兩個男孩子來說有個坐着的地兒就夠了。太晚了學校一定已經鎖了門,兩人又都受了傷,翻不了牆,旅館則太貴,三仔本說要他們去自己家,但他們說太晚了不好。一晚上沒有睡但並不覺得累,和陸升在一起,昔日的好友回到身邊總是給自己無限的精力,他看看電影不時聊聊天,雖然林如風對三仔越發的好奇但終還是沒問關於三仔的事,就這樣做朋友已經今林如風很滿足了,只是朋友不知何時也將離開,走他們自己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