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我和凌五//不過是劍師級別的一個少年人罷了,哪裡見過這樣的廝殺場面,師父硬要我們上戰場,我們卻不能說不,因爲師父說,生死存亡都快沒了,還怕死有什麼用,到時候別祖墳都被魔族的人給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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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上戰場的時候,由於我比較大,我護着凌五殺了很多魔族的人,他們天生是綠色的眼睛,死後紅色的血液忽紅忽綠,煞是恐怖,凌五當場就吐了,我還安慰的拍着他的背,這時候師父來了,對我們大罵道,就這麼點出息,殺個人都會吐成這樣。”
“幾年後凌五也長的有我一般高了,殺人似乎比我更犀利了。殺氣魔族的人來,簡直是眼睛都不眨一下,可是那一戰,那一戰我們劍神一系全部滅亡。魔門之修羅門的九煞修羅竟然親自出場,我們措手不及,師父爲了救我們逃走也身死。許多神在那一刻就隕落了,最後四方靈神趕到,纔將九煞修羅用河神的八卦陣封在了無極之門。九煞修羅,那可是比之天神那種一兩星劍帝也不逞多讓的劍魔級別。”
“你也知道,修魔之後,便是劍鬼,劍魂,劍妖。到了劍魔那是何等的恐怖存在,若不是河神頓悟天地的八卦之陣,此刻的玄靈始宗是不是早就滅亡了也說不定。”
“我和凌五躲在一個坑坑窪窪的小洞裡,外面嘶喊的殺聲讓我們心驚。我們知道這是殘酷的戰爭,這是神魔之間的大戰,少不了這些血腥的畫面。但是我們還是忍不住吐了,當一個劍妖級別的魔門之人發現我們的藏身之處時,我和凌五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們哪裡知道,級別高的人想要發現級別低的弱者,那是何等的容易。”
“我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擋在了凌五的身前,我對凌五說他一定要活下去。而凌五卻說要我們一起好好的活下去,要麼就死在一起。那妖人哈哈大笑,說絕對不會讓我們感受到痛苦的。這時候一個玄靈始宗的長老趕來,我們以爲終於能獲救了,哪曉得那長老剛好是敗退的強弩之末。被那妖人凌辱一番就殺死了,接下來就輪到我們了。”
“我和凌五都很懼怕這個妖人,但卻苦於逃不出去。凌五已經不像一個剛剛上戰場的少年了,他已經可以獨立的思考問題......一場大戰之後,我們趁着那妖人以爲我們必死的當兒暗算了他,他大怒之下當頭給了凌五一拳。我知道這劍妖級別的生生一拳頭代表着什麼含義,而且是當頭的一拳”
擎煜點點頭,這樣的人不變成植物人,也會變成腦//殘。
“我嚇得手都在發抖,但是劇烈的神經卻牽制着我一定要殺死這個傢伙,要不然他不但會殺死我們,還會害死更多的人。於是我一劍刺入了他的心臟。但卻看見了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凌五,我以爲他死了,抱着他哭,這時候大片的魔門之人和玄靈始宗的雜兵戰在一處,把這吵雜的戰場給弄的飄蕩不已。我就這麼連他的屍體也沒有找到。”
“事後我問過好多的人,他們都說這樣必死無疑,但是我卻不願意相信自己從小玩到大的兄弟,竟然會這麼一命嗚呼。我總感覺他還活在這個世上。於是我帶着剩下的劍神門下的人去找他,當時的凌五身上剛好帶着這把驚雪劍。他們說看情形他應該是沒有死,不過要麼就是失去了記憶,要麼就是瘋了。我發現了他的腳印,發現了他留在樹枝上割破的衣服碎片,這些肯定就是他的。”
“當我知道他沒有死時的狂喜,當我知道他就算沒有死卻生不如死時的痛徹心扉。爾後雖然找不到他,但我至少知道他還有一絲存活的希望,心裡也就安心一些罷了。這些年我唯一記掛的人就是我年幼時的這位兄弟凌五”
“直到你的出現,我曾經以爲你會是他的兒子,但你是他徒弟,也算是我和他緣分未盡。但你說他已經死了,死在了魔門的手上,這讓我很是憤怒,既然驚雪劍已經在你的手上,那麼說明凌五他已經認同了你,你絕對不是那種十惡不赦的魔門奸細,也不是異教的虛僞君子。是以我纔會相信你所說的一切,也纔沒有中了幽靈苑的計謀。”
擎煜聽完之後也跟着凌雲長長的吁了一口氣,如此長的歷史,如此曲折的故事,他並不是第一次聽說這種故事,但卻是第一次身臨其境。
身臨其境和隔岸觀火自然不是一個檔次的景象,身處其中的心態,也不是隔岸觀火的人所能想象得到。
隔了好久凌雲緩緩的回過神來,望着擎煜的目光中似帶有炙熱,似帶有狂喜,“如今你來了也好,這說不定是一種契機”
擎煜好奇的問道,“契機?什麼契機?”
凌雲臉色中帶着一絲好笑,眸子裡散發出狂熱,
“凌五難道不是交給了你飄零劍法最後一式,死亡凋零?”
擎煜皺了皺眉頭,疑問的說道,
“是啊,這又怎麼了?難道,你和他學的武功不一樣?”
凌雲望着這個一點就透的年輕人,越來越是歡喜,他比之自己的兒子都是不逞多讓,雖然他的兒子此刻級別可能比他高一些,劍衛級別,但這年輕人九星巔峰劍伯的水平遲早就在這兩日之內升級。
他笑了笑,面帶喜色的說道,
“你說對了一半?”
“我和他同屬劍神門下,武功和劍術套路自然都是一樣,飄零劍法雖然是入門的劍法,但劍如紫絮,飄若浮塵,練到最後一層的人,往往都是能小有成就的好手。但這最後一層死亡凋零,想必凌五他早就把真正的死亡凋零交給了你把,要不然在面對我的青光大陣的時候,你那小小的飄零劍法,可不是其對手,再一個你的體質,也是我生平僅見的強悍。”
“但真正的死亡凋零卻不是飄零劍法中的死亡凋零,而是另一種劍法的入門之勢”
擎煜眼色一亮,連忙問道,
“什麼劍法?”
凌雲眼神微眯着,走了兩步之後回過頭來說道,“麟天劍法!!”
“麟天劍法?”
“不錯,麟天劍法纔是劍神的成名之技,纔是劍神一脈傳承下去源遠流長的根本。”
擎煜吃了一驚,心中暗道,難怪能稱之爲神,若是沒有一兩樣拿得出手的本事,怎麼能在萬年的神魔大戰中生生不息。他自以爲這應該就是飄零劍法中的最厲害的一層,他猜得沒有錯,死亡凋零的確是飄零劍法中最厲害也是最神秘的一層。
它的厲害自然不用其說,而它的神秘卻一直是擎煜這個練了許久的人心中的疑問,他總是隱隱感覺,這麼厲害而且神奇的劍術,不應該只到這裡就結束了,它應該還有後續。沒想到自己竟然猜得不錯,它的後面,竟然還有神秘的麟天劍法,難道就是那天所看到的青光大陣?當下擎煜急切的問道,“那麼,這麟天劍法的第一式,是否就是死亡凋零,是否是用死亡凋零來過渡的學習麟天劍法,纔是劍神一脈傳承的王道。原來是這麼回事,也就是說,沒有死亡凋零的深入瞭解,那麼成爲劍神一脈的嫡系或者精銳自然就是不可能的了。”
凌雲深深的望了擎煜一眼,感慨這個年輕人的思慮如此敏捷,不由笑道,
“年輕人聰明思慮清楚是好事,但卻不能以偏概全,斷章取義。死亡凋零雖然說是麟天劍法的過渡招式,但麟天劍法卻不分什麼第一式第二式第三式,它一共只有三招,不分先後,不分過渡,只看你是否適合習得如此絕技。其次,劍神一脈並不是說學習了並深入瞭解了死亡凋零的人,才能學習麟天劍法,成爲劍神一脈的支柱,而是層層篩選。你想,在那個神魔大戰的年代,死了多少人,劍神一脈的分支早就死光了,要不然也不會輪到我來學習這高深莫測的麟天劍法。而若是凌五沒有失蹤的話,他應該也可以學習麟天劍法,成爲保衛劍神傳承的戰士。”
擎煜的神經狠狠的一怔,旋即他想到了一個問題,一個嚴謹的問題,
“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