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會帶着孩子離開,這間房間將來會住的,只會是伊莎貝拉生的孩子。
蘇漫漫垂下眼皮,轉身就要走。
一隻大手卻一下抓住她的胳膊,不由分說的將她給拉了進去。
踩着地上毛茸茸的粉色地毯,鋪面而來的溫馨童趣,蘇漫漫整個人都呆住了。
心臟顫動的厲害。
傅長夜緊緊的拽着蘇漫漫的手,壓抑着翻滾的情緒。
“這是你生的孩子,別提其他人。”
他生硬的命令,“要蕾絲還是要流蘇的?”
孩子的小牀上,掛着一種流蘇的小罩子,旁邊擺放着另一個蕾絲的罩子,在不遠處,還放着很多其他的罩子。
那些都是被傅長夜給挑選出去的。
傅長夜霸道的厲害,可是他的聲音卻像是一種毒,不容抗拒的深入她的心裡。
細密的疼伴着暖,說不出的異樣感覺。
蘇漫漫極力的保持着冷靜,“蕾絲的吧。”
流蘇的孩子容易抓到。
“你喜歡蕾絲?”
傅長夜壓抑的火氣差點就爆炸了,一字一句,極力的剋制着。
握着她手臂的手,卻不由自主的加重了力量。
彷彿她的選擇是反了滔天大罪。
蘇漫漫莫名其妙,吃痛試圖甩開傅長夜的手,他卻將她握的更緊,幾乎將她整個人都給籠罩在他的懷裡。
他霸道的命令,“你是我女兒的媽,不準喜歡蕾絲!”
女兒的媽和蕾絲有什麼關係?
蘇漫漫無語,這男人瘋了吧?找些莫名奇妙的事情來刁難她。
“放開,我要出去了。”
“不準走!”
傅長夜幾乎是下意識的出聲,將蘇漫漫拉的更緊。
蘇漫漫詫異,疑惑的看着他。
兩人的距離很近,近的他能感受到她的體溫,可是她的目光卻又讓他保持着理智。
他生硬的移開視線,手卻仍舊抓着蘇漫漫的胳膊。
“還有其他要選要佈置的。”
頓了頓,似乎怕她拒絕一般,他硬邦邦的補充。
“作爲孩子他媽,你必須盡職盡責。”
蘇漫漫一陣無語。
這房間看着雖然好,但是這並不是她的孩子以後會住的地方。
她絕對不會是讓自己的孩子住在這裡當一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子。
“這旁邊就做玩具房,孩子可以自己爬過去玩,距離遠不遠了點?”
傅長夜認真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蘇漫漫擡頭,就看見傅長夜英俊而又認真的側臉,他的眼睛裡,閃爍着迷人的柔光。
“女人,現在是看着我花癡的時間麼?”
傅長夜側目,呵斥蘇漫漫,嘴角卻不由自主的揚着一抹極爲好看的弧度。
沒有半點真正苛責的意思。
蘇漫漫卻慌忙移開視線,心裡咚咚咚的像是在敲着擂鼓。
傅長夜卻毫無忌憚的看着她,目光深邃灼熱,猶如實質。
蘇漫漫不自在極了,想避開他,卻又被他緊緊的拽着手腕,掙脫不開。
她心慌意亂,極力的保持着冷靜。
“隔壁的房門在那裡,雖然有點遠,但也只能這樣了。”
她嚴肅的說出自己的看法,試圖轉移注意力。
“我的女兒,不用將就。”
傅長夜隨意的聲音裡,卻透着威嚴的霸道。
“將這道門往前挪。”
萬管家恭敬迴應,“是,先生。”
挪門可不只是單單往前挪那麼簡單,而是要拆除整面牆甚至要動主體結構是大改造。
傅長夜卻用的是那麼風輕雲淡的一句話。
“她還不會走動,玩具也用不了太多,可以放在這裡就好了。”
蘇漫漫指了指房間一個空着的地方,然後又指向原本的那間玩具房。
“裡面空間挺大,可以用來做書房,她能用的時候,早就能走路。”
“好。”
沒有任何猶豫,只有這樣淡淡的一個字。
蘇漫漫擡頭,正好對上傅長夜的視線,他卻又在瞬間轉向了書房的方向。
側臉認真的英俊。
“教育的書我來選,其他的書你來選。”
分工明確,卻又相輔相成。
父親教育的是能力,母親教育的是品質。
他們就像是即將一起撫養孩子的夫妻……
蘇漫漫被這個想法驚到,卻又清楚的知道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生了孩子之後,她就失去了作用和留下來的資格了。
掩飾掉眼底的傷感,蘇漫漫點了點頭,卻沒有上心。
孩子書房的佈置,是需要很長的時間,還有隨着他年齡的更換,這隻有一隻陪着他長大,才能做到。
可是她和傅長夜,都不能。
“在擔憂自己的智商教不了孩子麼?這麼苦惱的樣子。”
傅長夜調侃的輕笑,掩飾着自己的情緒。
這是在嫌棄她的智商!
蘇漫漫氣惱的瞪眼睛,但卻沒有反駁。
“我的家庭教育並不好,真正教導孩子的方式,我還需要學習。”
從小到大,在蘇家她沒有感受過真正的溫暖和愛護,她就像是生長在豪門裡的一顆野草。
頑強的長大到現在。
“我可以教你。”
傅長夜輕笑,語調平緩而自然。
他直直的看着她,眼底的心疼一閃而過。
蘇漫漫的過去,實在是太不堪。
他教她?
蘇漫漫看着傅長夜,毫不掩飾眼底的質疑。
“傅長夜,我沒想到你也會信口開河。”
他們之間能短暫的融洽已經是非常難得的了,分道揚鑣更是必定的結果。
諷刺的扯了扯嘴角,蘇漫漫就往外面走。
傅長夜伸手去拉她,卻被她避開,轉眼,她就要走到了門口。
纖細的身影,背脊挺的筆直,那麼的決然。
決然的不讓他接近她的內心。
“準備一下,明天一起出去給孩子買衣服。”
他硬邦邦的開口,視線重新落在房間的裝修上面。
蘇漫漫疑惑,“衣服不是都直接讓人送進來的麼?”
需要買什麼買。
傅長夜一本正經的迴應,“親自挑選的,孩子還能體會到父母的愛。”
父母。
蘇漫漫猛的呆住,心臟像是什麼紮了進去。
不管她和傅長夜現在關係怎麼樣,他是父親,她是母親,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
而這個關係,就像是一條線,將他們給連在一起。
望着傅長夜,蘇漫漫心裡密密麻麻的就像是纏着混亂的線,理不清,扯一下還會伴着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