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兒頓時悟了。
先生嘴裡雖然說着不管,但是心裡根本就放心不下蘇小姐嘛!
她關心照顧蘇小姐果然是對的。
傅長夜站在蘇漫漫的房門口,就要推門,但卻在觸及門把手的時候,愣住。
好幾天沒見她了,現在也不想見她。
見到她就會控制不住的滿腔怒火和心裡的隱隱作疼。
片刻的猶豫之後,傅長夜收了手,朝着樓下走去。
滿臉欣喜的安琪兒呆住了,一臉驚愕,先生爲什麼不進去呀?
明明那麼關心,怎麼就是不跨進去呢?
兩個人之間就算是有天大的矛盾,也需要見面才能談纔有機會和好呀。
鬱悶至極,安琪兒站在門口,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主子之間的事情,她或許可以私下期待他們和好,但是卻絕對不能插手。
這不是她能管的事情。
傅長夜沉着臉,走到了廚房,命令人做了一些適合蘇漫漫吃的東西。
他一直站在廚房的窗口,看着他們做。
廚師簡直是說不出的亞歷山大和心頭苦,被boss這樣看着做事,每一個動作都必須小心翼翼的。
好不容做好了一些吃的,廚師們就像是累的跑了馬拉松,渾身都是冷汗。
女傭將托盤端出來,傅長夜就伸出了手。
“給我吧。”
先生要親自送上去?
女傭大驚,驚訝的沒有反應過來。
“給我。”
傅長夜不耐的催促,嚇得女傭手抖,差點把托盤給摔了。
傅長夜眼疾手快,一下拿着托盤的另一端,將它拿了過來。
“這點事情多做不好,領了工資回去吧。”
漠然的開口,傅長夜轉身就朝着樓上走。
他的心情並不好,這時候誰觸到他就是找虐。
女傭嚇得頓時白了臉,哭着哀求,“先生我錯了,求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閉嘴。”
傅長夜突然轉身,嘴角抿着一抹弧度,卻極致的寒冷。
“你再發出一點雜音,就不是離開那麼簡單了。”
亂吼亂叫,會吵到蘇漫漫。
傅長夜面無表情,緩步的走到樓上,但是速度卻被平時的步伐似乎快上一些。
站在蘇漫漫的房間門口,傅長夜卻沒有立刻推開門。
他端着飯菜進去,也不知道那個女人會怎麼看他。
那女人要是不吃,給她強行喂進去麼?
想着她一臉抗拒難受的樣子,傅長夜就煩躁的很。
猶豫了好一會兒,傅長夜始終沒有敲門,眼睛一擡,正好看見閒逛而來的伊莎貝拉。
“你過來。”
不着痕跡的鬆了一口氣,傅長夜似笑非笑的盯着伊莎貝拉。
淡定如伊莎貝拉,也有一瞬的背脊發涼。
傅長夜看起來太危險了。
這時候不過去似乎纔是最好的選擇吧?
這般想着,伊莎貝拉當做沒看見傅長夜,轉身就走。
“要我親自動手抓你?”
傅長夜的聲音裡含着笑意,卻有着極端的威脅滲人。
伊莎貝拉意識到,她現在要是敢走,傅長夜絕對會用最可恥的手段讓她死的很慘。
“你叫我呀?剛纔沒注意。”
轉身,伊莎貝拉笑的溫柔多情,優雅的走來,每一步都像是踩着紅毯要耀眼絢爛。
傅長夜卻面無表情的催促,“五秒鐘之內,過來。”
她這優雅的姿態,至少要走十秒。
“什麼事啊?讓傅先生這麼着急。難道是情動的不能自控,孕婦又睡不得,打算睡我了?”
她戲虐的調侃着,腳步悠閒,風采逼人。
渾身張揚着一種勾人的味道。
伊莎貝拉百試百靈的誘惑,男女都逃不過,偏偏,傅長夜卻對她沒有半點的反應。
甚至是眼神都沒有深沉一下,有的只有即將爆發的不耐煩。
嫌棄她走的太慢了。
挫敗!
“要不是蘇漫漫懷孕了,我都要懷疑你是不是男人了。”
伊莎貝拉嫌棄的哼哼,也不做作了,瀟灑的加快腳步。
褪去一身的嫵媚,她的姿態中,優雅卻帶着一股魅惑的霸氣。
就像是從骨子裡生出來的味道。
張揚迷人。
瞬間轉變的另一種風情,但卻有着更加致命勾人的魄力,能讓女孩在第一眼就深陷而不能自拔。
傅長夜的眉頭皺了皺,直直的盯着伊莎貝拉,情緒微沉。
他不管伊莎貝拉是不是男女通吃,但是她這個樣子,很容易勾引到女人。
他心裡跳出一個想法,要將伊莎貝拉和蘇漫漫隔離開!
但是……
“將這個端進去給她吃。”
傅長夜沉着臉,一字一句咬牙切齒。
“你不是最瞭解女人麼?去安慰好她,讓她吃飯。”
這件事情目前來說,就伊莎貝拉最有能力做到。
伊莎貝拉看着盤子裡的飯菜,揶揄的調侃。
“好溫柔好體貼,傅多情的我都要心動了呢。”
“我只是爲了我兒子。”
傅長夜硬邦邦的開口,掩飾着自己的不自然。
“我懂我懂。”
伊莎貝拉一副看透了他的表情,還眨了眨那雙漂亮至極的眼睛。
“傅,其實在我面前是不用裝的。”
什麼孩子爲藉口,他真正牽掛的,其實只有蘇漫漫。
而孩子……只能說是因爲是蘇漫漫的孩子,愛屋及烏罷了。
伊莎貝拉將飯菜端進來,就看見蘇漫漫正坐在窗邊,安靜的看着窗外。
更準確的說,是麻木空洞的。
她的身體小小的,臥在大大的椅子上,顯得更加嬌小可人,幾乎在第一瞬間就戳中了伊莎貝拉的心。
“真是讓人心動呢。”
好想抱着她好好疼愛。
伊莎貝拉蔚藍的大眼睛裡閃爍着侵略的光芒,一步步的朝着蘇漫漫走去。
一隻修長漂亮的手放在肩膀上,柔軟但卻又有着一些力量。
不是安琪兒,安琪兒不會這樣靠近自己。
蘇漫漫緩緩地扭過頭來,看見伊莎貝拉,頓了頓,沒有多做反應,又扭頭繼續看着窗外。
神情渙散空洞。
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就像是不知道自己的未來該怎麼辦一樣。
呆在這個華麗的帝國城堡,她卻像是一隻飛不起來的金絲雀,茫然的連幻想未來的力氣都沒有。
“想哭的話,我的懷抱可以借給你,想發泄的話,我可以聽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