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不舒服了?”
是他!
蘇漫漫猛地睜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牀頭站着的男人。
傅長夜。
他怎麼會在她的病房?
他什麼時候進來的?
見她呆呆的樣子,傅長夜的臉色更沉。
“很不舒服?”
他突然彎腰,靠近她。
兩人之間的距離迅速拉近,她看着那張極度英俊的臉靠近,心臟在瞬間連跳動了忘記了。
她恍惚的覺得,傅長夜回到她的身邊了。
又是這樣曖昧的調侃她。
“你……”
她想問他,是不是相信她了。
張開口,卻發現她自己的聲音哽咽的厲害,彷彿隨時都要哭出聲。
這段時間,她真的太委屈,太難受了。
傅長夜的眉頭微不可見的皺了皺,沉着臉,強行壓抑住心底動搖的情緒。
他單手撐在蘇漫漫的腦袋旁邊,另一隻手按下了呼叫鍵。
“滴滴滴——”
呼叫醫生的聲音尖銳的響着,刺激的蘇漫漫一下清醒。
她怔怔的看着傅長夜站直身,沉默的站在牀邊,只是看着她,神情漠然沒有任何多餘的情緒。
他剛靠近她,只是爲了叫醫生過來。
無邊的失望和疼痛席捲而來,蘇漫漫忍不住的出聲。
“你來幹什麼?”
硬邦邦的聲音,滿是情緒。
傅長夜的眼底掠過一抹複雜,他居高臨下,一字一句說出最殘忍的話。
“接伊莎貝拉。”
一句話,將她所有的幻想和希望打破的淋漓盡致。
蘇漫漫的臉色慘白,難以忍受的心痛讓她轉過身,不去看傅長夜。
“她出去了,你出去找她吧。”
傅長夜抿着脣,沒有說話,就轉了身。
蘇漫漫的餘光裡感受到傅長夜的動作,心臟頓時冷的像是凍成了冰塊,瞬間死掉。
他的眼裡只有伊莎貝拉,他們之間什麼都沒有了。
沒有了……
“傅長夜,你混蛋!”
情緒土崩瓦解,蘇漫漫激動的彈坐起來,卻意外的看見坐在沙發上的男人。
他沒有走?
他直直的看着她,英俊的臉上看不出喜怒的神情,有些複雜的凝視着她。
蘇漫漫呆住,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是驚訝還是慶幸,還是難受?
“蘇小姐,怎麼了?”
這時,病房門被推開,主治醫生帶着好幾個護士急匆匆的走進來。
剛進來,就看見了傅長夜,頓時驚住。
想到傅長夜單獨問自己蘇漫漫的病情,醫生就更加緊張了,他們的關係果然不同。
那蘇漫漫更不能在他的手上出現半點差錯了。
“傅先生,你好。”
無視醫生的討好,傅長夜涼涼的目光,意有所指的看了看病牀上的方向。
醫生立刻會意,連忙走到牀邊。
關切的詢問,“蘇小姐,你哪裡不舒服?”
醫生護士擠在病牀邊,將蘇漫漫的視線完全擋住,她看不見傅長夜的身影。
她頓時緊張起來,擔心他會走。
畢竟他現在那麼討厭她,連多看她一眼都不願意,伊莎貝拉也不在這裡,醫生又來了,傅長夜很可能就走了。
這般想着,蘇漫漫有些着急,“我沒事,你們可以出去了。”
“可是那個鈴……”
“按錯了的。”
蘇漫漫急忙開口,滿臉都是趕人的意思。
醫生立刻意識到,傅先生和蘇小姐是不是鬧矛盾了?這種事情,就應該將空間留給他們兩人才對。
“蘇小姐,有什麼不舒服就叫我,我會以最快速度來的。”
醫生識趣的轉身,對着傅長夜恭敬的彎腰。
“蘇小姐沒有大礙,傅先生請放心,我就先出去了。”
蘇漫漫懸着的心悄悄地落了地,傅長夜還沒走。
只是這個醫生爲什麼要給傅長夜彙報情況?
他坐在這裡,也不見得就是來看她的病的。
傅長夜眼底的擔憂悄無聲息的散開,微微點頭,醫生便以最快的速度離開。
蘇漫漫立刻朝着傅長夜看去,卻見他在弄手機。
也不知道在幹嘛,手指點過去點過來的,半點沒有要搭理她的意思。
那他在病房裡坐着到底是幹嘛的?
“傅長夜……”
“我在這裡等伊莎貝拉,你要是有意見,可以出去。”
他漠然的說着,頭也沒擡。
這裡是她的病房,該出去的人難道不是她麼?
蘇漫漫瞪着傅長夜,又是氣惱又是難過,心裡五味參雜着。
壓着心裡堵着一口氣,蘇漫漫煩悶的躺在牀上,將被子蒙在腦袋上。
傅長夜這才擡起頭來,見她的模樣,眉頭皺了皺。
語氣惡意,“不怕悶死了?”
“等你的伊莎貝拉,我死了也和你沒關係。”
蘇漫漫悶悶的說着,艱難的忍着纔沒有哭出來。
爲傅長夜這種轉身就變的渣男,她纔不要浪費自己的眼淚。
他就是混蛋,沒心沒肺的混蛋。
要娶別人就娶好了,她再也不要在意了!
傅長夜的臉色一沉再沉,隱忍着發作的火氣,修長的手指在手機上又點了點,將寫着‘立刻回來’的短信發了出去。
此時,正在和餐廳經理私下交涉,讓經理做菜多拖延一點時間的伊莎貝拉看着短信,極度無語。
“他當本小姐是猴子麼?”
只見在傅的短信框裡,三條短信。
——遲點回來。
——你和漫漫好好享受二人空間,最好一次性和好~
——立刻回來。
不過是幾分鐘的時間,傅長夜竟然就變卦了。
伊莎貝拉將手機收起來,不打算理她,難得讓他們倆有獨處的空間,絕對不能回去打擾的。
等了好一會兒,伊莎貝拉竟然還沒有回來。
用腳趾頭想,那個女人也是故意不回來的。
很好,自作主張。
傅長夜沉着臉,暗沉的目光落在了病牀上。
蘇漫漫還是捂着被子,好久都沒有動過一下了。
被子裡空氣不新鮮,對她的呼吸不好,對她的身體也不好。
猶豫了片刻,傅長夜沉沉的開口,“女人,起來,我有話要和你說。”
“我和你無話可說。”
蘇漫漫悶悶的開口,躲在被子裡一動不動。
傅長夜的臉色更加難看,這個該死的女人。
悶死的是她,他才懶得管她!
煩躁的站起身來,傅長夜大步的走到牀邊,一把將她的被子給拉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