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流雲死不了了,蘇漫漫心裡的喜悅沒有持續一秒,就瞬間垮了。
看着傅長夜這張驚豔的俊臉,她懊惱的只想在上面揮上兩拳。
現在怎麼辦?
還不等蘇漫漫想出對策來,傅長夜就抓住她的手腕,將她拉着走。
“喂,你幹嘛?要帶我去哪?”
蘇漫漫心慌的掙扎,但卻比不過傅長夜的力氣,沒走多遠就被他塞進了一輛車裡。
接着,傅長夜坐在了駕駛座上,轟動油門揚長而去。
看着窗外往後退去的溫泉會館,蘇漫漫無比的惆悵,心塞至極。
抓蘇蘇的計劃又失敗了!
這還不是最讓人悲傷的,蘇漫漫身邊坐着的傅長夜讓她簡直是如坐鍼氈。
回四九城沒想過和傅長夜見面的,卻沒有想到不只是見面了,竟然還產生了這麼多的糾葛。
這種情況讓蘇漫漫有些說不出的慌張。
“在那個藥店門口停,我就在這裡買藥。”
傅長夜掃了一眼那個藥房,目光不着痕跡的沉了沉,沒有理會,直接開了過去。
蘇漫漫無語,“爲什麼不停車?”
“在這裡買,要是你安排好的假藥呢?”
他質疑的理所當然。
“你!”
蘇漫漫氣惱極了,狠狠地瞪着傅長夜,胸腔裡燃着一把火。
她咬牙切齒的諷刺,“你還真是看得起我,都離開這麼遠了,我還能控制路邊的隨便一家藥店。”
餘光瞧着女人氣的發紅的小臉,傅長夜沉悶的心情莫名的有一絲愉悅。
性感的薄脣微微上揚,似玩味又是揶揄。
一路將車開到了帝國城堡,女傭們和保鏢們筆直的站成好幾排,迎接傅長夜的歸來。
讓他們意外的是,傅長夜竟然是從副駕駛座下來的。
讓他們更加意外以至於震驚的是,副駕駛座上下來了一個女人。
穿着男士的長風衣,從頭蓋到了腳踝,但是脖子上沒有遮完的地方,隱約有着暗紅色的吻痕。
她穿的是……先生的風衣吧?
蘇漫漫站在車邊,看着面前恭迎的女傭,踩着一路延伸到帝國城堡大門口的紅毯,心臟像是被什麼捏住了一般,跳動艱難。
沒想到有朝一日,她還回來這裡,而且還是這樣正大光明的來。
真的……
不太願意啊。
“蘇漫漫,現在還想跑,已經來不及了。”
傅長夜站在前方,直直的看着蘇漫漫,眼神幽暗犀利,似一頭盯住了獵物的狼。
一語雙關。
蘇漫漫只以爲是傅長夜讓她吃避孕藥,而她本來也沒有打算過要再懷上傅長夜的孩子,和他扯上什麼糾葛。
她沒有打算跑。
將再次來到帝國城堡的複雜情緒給壓制下去,蘇漫漫抿着脣,一步步的朝前走去。
傅長夜走在她的前方,帝國城堡內部的裝修熟悉的讓她心神顫動。
上一次來過於慌張,她沒來得及注意到,六年過去了,當初她做的裝修風格保存至今。
她記得,在江樂安醒來的時候,傅長夜誤會了她開始,就嚷嚷着要將帝國城堡內部的裝修重新換掉。
可沒想到換了六年,還是原來的模樣。
傅長夜到底是怎麼想的?
“你……”
走到大廳,傅長夜回過頭來,措不及防的對上了蘇漫漫複雜的視線。
那雙眼睛就像是會說話一般,染着懷念、悲傷、疑惑。
傅長夜的聲音戛然而止,心臟不受控制的落了一拍。
蘇漫漫猛地回過神來,慌張避開傅長夜,收斂起心裡不該有的情緒波動。
“讓人把藥拿來吧。”
她吃了好離開,這個地方不適合她多呆,總是會讓她產生一些亂七八糟的念頭。
傅長夜的目光頓時暗沉,壓抑着火氣,硬邦邦的開口。
“我的家裡怎麼可能會隨時備着那種東西?”
輕蔑的語氣,像是在嘲笑她的無知。
蘇漫漫呆住,接着,懊惱的瞪着他。
“那你帶我來這裡幹什麼?!”
“怎麼?你前幾天不是才易容換臉千方百計的想進來嗎?我現在帶你正大光明的進來了,你還不樂意了?”
傅長夜揶揄的開口,滿是玩味。
悠閒的態度卻讓蘇漫漫無比的心慌。
她現在完全不知道傅長夜到底想幹什麼了,更看不懂他的心思。
“你這裡要是沒有藥,我就走了。”
懊惱的開口,蘇漫漫轉身就走。
必須走。
這裡不僅讓她心慌意亂,更像是龍潭虎穴,還有一個危險的傅長夜。
傅長夜嘴角的笑容倏地收斂,眼神暗沉染着溫怒,周身的氣息彷彿在瞬間降低了好幾度。
他直直的看着蘇漫漫的背影,薄脣緩緩上揚,勾起一抹冰冰涼涼的弧度。
接着,他轉身就朝着樓上走去。
往外走的蘇漫漫詫異,傅長夜一心一意的要讓她吃避孕藥,現在卻又突然不管她吃不吃了?
怎麼回事?
還來不及猜出個所以然了,蘇漫漫就被擋在了大門口。
無比熟悉的場面。
四個高大的保鏢筆直的站在門口,形成一堵肉牆,將她的路給攔着。
說話生硬而刻板,“蘇小姐,你不能出去。”
蘇漫漫:“……”
都六年過去了,他囚禁人的手段怎麼還是一層不變的?!
懊惱的扭頭過,蘇漫漫不滿的對着樓梯上的那人吼。
“傅長夜,你到底是想幹什麼!?”
大廳裡的女傭大多數是近幾年新選進來的,看見蘇漫漫對傅長夜這麼不恭敬甚至是不客氣的說話,一個個驚的下巴都要掉到地上去了。
太膽大了!
先生是她們心中仰望的神,高高在上不容侵犯的存在,從來沒有見過任何人敢對他大小聲。
“你找死嗎?竟敢對先生無禮!”
女傭領隊不滿的出聲呵斥,冷着臉就要朝着蘇漫漫走來,打算教訓她的樣子。
蘇漫漫頓時頭疼,看着四周一張張陌生的臉,突然有一種物是人非的感覺。
是了,帝國城堡裡面裝修甚至是擺設基本都沒有什麼變化,但是這裡的人,卻差不多都變了。
曾經對她溫柔恭敬的女傭,一個都不在了。
以前帝國城堡成爲過她依賴的家,但現在,只是一個陌生的排斥她的地方。